“我沒事,只是有點發燒,”蘇顏屏着呼吸,維持着她剛纔的語調,“所以一直在睡覺,連請假都忘記了。”
神慕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顏顏,你不是會因爲生病就連假都忘記請的人,告訴我,出什麼事情了。”
果然,一開口就是錯,因爲一定會被拆穿。
神慕的眼睛從小就很利。
蘇顏覺得很頭疼,坐在沙發裡,低聲道,“慕慕,我真的只是有點累,休息一天就可以了,沒什麼事情,所以你不用擔心,”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沒事,真的。”
那邊又沉默了幾分鐘,她才淡淡的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當你真的沒事了,”聲音裡多了幾分暖意,神慕低着聲音,緩慢的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了,都可以找我,無論是什麼樣的麻煩,我都會替你解決的,懂了嗎?”
蘇顏只覺得心裡有一股暖流流過,然後點點頭,雖然對話那邊的人看不到,“我知道,我會的。”
掛了電話,有朋友的感覺很好啊,而且朋友還是如此巨大的靠山。
她現在跟子翊的關係有些尷尬,但是,神慕不一樣,都是女孩子,年紀相仿,大多數的事情是可以說出來的。
心情好了不少。
她起身,打開冰箱,給自己做了簡單卻也豐盛的晚餐,她喜歡自己動手弄東西吃。
睡了一天,身上的不適也消失了很多,蘇顏吃完東西,才發現,自己好像無數可做。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出去走走,去市裡,一是需要購置新的生活用品,二則是爲了瞭解一下這一帶的地形,不出意外的話,這段時間,她都準備生活在這裡。
神慕給她準備了車子,停在車庫,白色保時捷,不是非常高調的型號,但是她一般都不會開出去,至少不會開去上班,因爲一個年輕的二十歲的女孩,她又不是富二代,開這樣的車,明顯惹人猜測。
今晚是例外,她將車從車庫裡開出來,準備兜兜風,
先要買手機,然後號碼掛失,以前的號碼不能丟了,證件什麼的只能在白天的時候弄。
所以她先去買了手機,也是挑的白色款。
蘇小姐最近非常的時運不濟,應該說,是黴運連綿。
因爲她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取車,就看到了三個男人——就是昨天晚上搶劫她後來被趕跑的那三個。
她一見他們就心都涼了,下一秒更讓她心涼的事情發生了,因爲他們也剛好看到了她。
蘇顏手裡拎着袋子,有種想要咆哮的衝動。
尼瑪這纔多久的時間啊,一天一夜24小時都不到。
冤家路窄,那也不是這個窄法啊。
她很淡定的把昨晚強了她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混蛋,要不是因爲他,她肯定以最快的速度讓神慕派人滅了他們。
現在最悲劇的是,她想打個電話都不可以,因爲電話卡沒有裝好。
她哪裡知道出來逛個街都可以遇到流氓?
還好,現在這裡是大商場,時間也不算很晚,人流繁華,他們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但是,他們發現她時,那陰冷的目光就讓她立刻意識到,這三個人壓根就沒打算放過她。
她捏着鑰匙的手指,慢慢的收緊,過了十幾秒,她才轉身,踩着穩重的步伐往她停車的方向走去。
她才走了幾步,就發現身後的腳步聲緊隨而來,蘇顏的心跳頓時加快,轉過身,正準備警告他們,再敢跟着她,她馬上報警。
結果是,她低估街頭流氓的本事了,尤其是以這一行爲生,專門做這種事情的人。
所以她一轉身,迎接她的就是撲面而來的刺鼻的味道。
她大驚,那是迷藥。
他們居然都是隨身帶迷藥的。
即便是屏住了呼吸,但是她仍舊吸進了打量的迷藥成分,身子很快就痠軟無力,任人擺佈。
最糟糕的是,在其中一個人對她用迷藥的時候,另外兩個人人擋在兩邊,因此沒有任何其他的路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是不對勁的。
手裡的鑰匙被奪走,然後她人也被扔上了後座。
因爲迷藥的原因,她始終都是昏昏沉沉的,車子在飛快的行駛,她可以感覺到。
車子很快就開到稍微偏郊區一點的地方,那是那次蘇顏坐錯車子的方向,很快就遠離了市區。
蘇顏這次是真的絕望了。
“大哥,後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們。”她的意識很混沌,但是還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們在談論些什麼。
“我知道。”被叫做大哥的是開車的那個,他看了後視鏡一眼,他早就開始懷疑那輛車好像從開始就是在跟着他們。
“不會是上次那小子吧,”說話的是後座的一個小弟,想起昨晚被那男人差點廢了手,他就心有餘悸。
“媽的,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他,他是不是專門跟着這女人。”
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勉勉強強的聽了出來,他們好像在談論,是有人在跟着這輛車。
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他一直在跟着她?
“大哥,加快車速,甩掉他,被追到就麻煩了。”
“我知道,這還要你說?”大哥很不耐煩,一腳踩下油門,將車子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後方五米遠的車子內,英俊黑暗的男人在前面的車提速後,眼睛的陰鷙愈發的濃厚。
他不準備撞車,是因爲擔心傷到車子被迷暈的男人。
但是,到這個地步,他不撞也不行了。
手腕輕翻,驀然將手裡的力氣提到了最大。
黑色的小車在黑夜中像離玄的箭一般朝着前面同樣飛速的車直挺挺的撞了過去。
如果有路人,或者說是懂車的路人能夠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目瞪口於撞車的男人技術的高超。
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將白色的保時捷撞得往前面滑了十多米遠,然後慢慢的停了下來,車子被撞凹,但是,力道控制得很好,至少車子裡的人不會受太重的傷。
打開車門,俊美冷硬的男人如撒旦一樣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