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沫渾身一震,宮神慕眸『色』透明,卻散發着濃重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你抓我來,是想幹什麼?”
神慕勾脣,淡淡的笑着,“你家對我做的事情,你會不清楚嗎?”
安沫沉默了一會兒,方纔道,“我爺爺跟我哥的事情,我知道,但是你被他們控制,根本跟我沒有關係……”
神慕聽着她的話,徒然間就失笑了,這話說得,“難道你還想告訴我,你是無辜的,他們的做的事情,不該牽扯到你的身上?”
她涼薄一笑,“跟你無關的話,當初我跟西澤爾在一起,不是你跟你爺爺告的密?”
安沫說不出話來了,那件事,確實是她說出去的,教父戀愛的痕跡太重了,他甚至全然沒有掩飾那股興奮跟愉悅,在他身邊那麼長的時間,她都沒有見他那麼高興過。
於是她才猜測,是不是跟宮神慕有關,然後只要稍微的留意,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
但也就沉默了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揚起下巴,冷冷的笑道。“宮神慕,你何必找這麼多的藉口,如果你真的愛他,如果是我,就算有人拿槍指着我的額頭,我都絕對不會背叛他,至少,我不會傷害任何他的利益。”
神慕對她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慵懶的擡着眸,“東方小姐,你不需要找這麼多的藉口來證明你有多愛他,我有多不堪,這都不是重點。”
她從身上拿出手機,“你愛他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我多不堪那也是我跟他的事,跟你無關,我找你來,只是想跟你爺爺做一筆交易。”
手指很熟練的調出號碼,其實這一個禮拜以來東方疏一直都在給她的手機上打電話,她原本就有兩個電話,上次帶去的,裡面都沒什麼秘密,真正重要的,她放在審訊堂了。
電話纔打出去,就很快被人接了,東方疏依舊是勃然大怒,“宮神慕,你這幾天爲什麼不肯接電話?”
神慕挑眉,淡淡的道,“我忙。”
“忙?”東方疏怒不可遏,連連的冷笑,“你忙着陪男人嗎?”
神慕淡笑,“陪男人也很忙的,不是嗎?”
東方疏忍耐着怒意,“你真以爲我不敢要了你的命嗎?”
“呵呵,”神慕笑容裡的冷意比她更深,“東方疏,你真是老了,這句話幾年前對我有用,你以爲現在對我還有用嗎?”
她輕笑着,淺聲道,“我說了,你不敢的,我要是死了,你們整個東方家都得陪葬。”
“我就算要不了你的命,也能讓你生不如死。”他當初既然敢這麼做,就料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叱吒風雲幾十年,還會鬥不過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麼。
“呵呵,”神慕仍舊毫不在乎的輕笑,“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孫女。”
東方疏從接電話一開始,就沒有提過安沫的事情,是怕他先提,會喪失先機嗎?對她而言,其實是沒什麼區別的。
神慕看着安沫的臉,淡笑着,“您這一直都沒說,我還以爲這孫女您不要了,讓我可以隨意處置。”
“哼,”東方疏冷笑,“你抓了她,想要換走一次『性』的解『藥』麼?”
“難道東方家的孫女不值這個價嗎?”
“宮神慕,”東方疏怒極反笑,“你臨時取消婚禮,當着全世界的面甩了我們東方家一個巴掌,現在抓了我的孫女,你以爲我們之間的事情,這麼容易過去嗎?”
神慕自動將他話裡的威脅過濾過,“倘若你的意思是安沫可以隨意處置的話,可以不需要這麼多的廢話,一句話就夠了。”
電話有好幾分鐘的沉默,東方疏最後才冷冷的笑,“宮神慕,東方家缺什麼也不缺子孫,你要真的覺得殺了她可以改變什麼,儘管動手,反正這種不聽話的東西,我留着也沒什麼用。”
說完這句話,電話從那邊被人掐斷,神慕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才擡着眼睛去看安沫。
她一直知道東方疏這種人一生就是喪心病狂,爲了權利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的孫女。
安沫冷冷的開口,“怎麼?你看上去很失望。”
神慕收回手機,慢斯條理的開口,“是很失望,東方小姐,你比我想的……要廉價得太多。”
說完,也不看她,就準備離開牢房。
安沫一慌,她再怎麼鎮定,但這是葉門,她完全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宮神慕如果打算一直關着她,她這輩子都可能永遠不見天日。
她不可能不慌。
“你準備那我怎麼辦?”手抓着面前冰冷的金屬桿,倨傲的神情裡隱藏着一抹緊張。
神慕沒有回頭,只是懶懶的道,“怎麼辦?看我的心情。”
安沫來不及多說什麼,她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裡了。
月卓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她,見她出來,連忙上前恭敬的問道,“怎麼樣了?”
神慕『揉』了『揉』眉心,“東方疏說沒用的東西留着也沒有用。”
這意思就是,被拒絕了,連安沫也沒用嗎?神慕垂眸,東方家是她小時候犯的錯,她絕不允許牽涉到以後。
“那您準備怎麼辦?”
她準備怎麼辦,現在壓着她的東西那麼多,她還真的不知道,可以怎麼辦。
“我哥最近怎麼樣了?”神慕皺着眉,這麼長的時間了,他在不醒來,葉門遲早會出事,她現在緊繃着一根弦,隨時會斷。
“韓醫生一直在研究,這個結果您恐怕要親自去問他,但是最近應該還沒有恢復的跡象。”
“知道了,我去找他。”
韓離最近一直住在葉門,一是爲了她哥哥,二是爲了她,兩邊都要研究,他大概已經心力交瘁了。
她直接去他的研究室找他,韓離果然在那裡,“韓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