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靜很平淡,“對不起,今天太累了,所以剛剛睡着了。
迴應她的是冷笑,咬牙切齒的聲音,“宮神慕,你在玩我?”
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情緒不對了。
“我沒有。”她還是很平靜。
“你到底哪裡不對,非要這麼無緣無故的冷着我?”她可以聽出來,他已經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暴怒。
她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還是淡淡的一句話,“我說過了,西澤爾,我只是累了。”
“呵,”他一聲冰冷的笑,“你還能找出更沒有誠意的藉口出來嗎?”
是不是連敷衍他都不屑?
是不是他現在不能讓她回來,所以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一點都不用把他放在眼裡?宮神慕,你還能不能再過分一點?
她到底當他什麼?想起來的時候哄兩下,想不起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忽視?
“對不起。”她想了想,低低的道歉。
西澤爾聞言心裡的怒意更勝,一句對不起,他在她心裡就是這麼好打發?
他忍着手中的力道,否則一旦沒有控制住手機就會被他直接捏碎!
“好,”他陰沉着臉,一字一頓,呼吸沉得像是就在她的耳邊,“從明天開始,早上起牀後給我打電話,晚上我會在十點之前打給你,不準關機不準不接電話,如果我打電話之前你就要睡覺,你就先再打過來,我會接!”
“西澤爾……”神慕聽着他的話,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他冷着聲音,“別逼我在這個時候來找你。”
神慕還想說什麼,電話已經嘟嘟的被掛斷了,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她一陣失神。
西澤爾在這邊扔了手機,整個人都是餘怒未消。
如果不是姓東方的在她的身上做了這麼多的動作,他不管用誰什麼手段都要把她娶回來。
現在她人不在他的身邊,本來她就不在乎他,忽冷忽熱的態度,他恨不得能殺幾個人泄恨!
重新撿起手機,他撥通灰的號碼,冷冷的吩咐,“派人去倫敦給我盯着慕慕,不准她離開倫敦,還有,她身邊有任何男人出現馬上告訴我。”
這句話一扔過去,他還是不滿意,“不夠,我要她一天所有的行蹤,給我盯着。”
灰一凜,連忙答應道,“是是,我馬上叫人去辦,”末了就加上一句,“教父放心,我們不會讓神慕小姐發現的。”
“嗯,”聽到這句話,他才掛斷了電話。
不要以爲這樣他就會輕易的放手,絕無可能。
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下,他才轉身走進浴室,也沒什麼心情洗澡,淋浴一番就披了浴袍出來了,甚至身上的水都沒怎麼認真擦,短髮上更加有水在滴。
他纔出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擰眉,這麼晚了。
低沉冷漠的聲音,“進來。”
門被推開,是安沫,她看着僅僅披着一件黑色浴袍的男人,健壯的胸膛,尚在滴水的深色的發,說不出的曖昧跟性~感她的臉不由的變紅了。
西澤爾冷冷的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牛奶,“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擰着眉,一身的冷漠跟質問,他一貫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出現在他的臥室,何況還是她。
安沫幾乎被他的語氣跟眼神傷到,握着杯子的手顫了顫,但還是調出笑容,從容的道,“教父,我們演的是戀人,我從來沒有在你的臥室裡出現過,讓人家怎麼想?”
西澤爾的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煩,媽的,煩他的事情還不夠多,還有這麼多七七八八的其東西。
安沫走到他的面前,將手裡的牛奶遞給他,微微的笑着,“睡前喝杯牛奶會更加安眠,我知道她走了你會很煩。”
西澤爾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接,聲音冷淡,“待在沙發上,一個小時後出去。”
說着就自己上了牀,打開筆記本,專心致志的盯着屏幕,似乎房間裡都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安沫手裡還是端着那被牛奶,無聲的笑了笑,站了大概兩三分鐘,她再一次走到他的牀邊,固執的將牛奶遞到他的手邊,“教父,我知道她在的時候不准你喝咖啡每天必須喝牛奶,她是爲了你好,所以,爲了你自己的身體,喝完好不好?”
西澤爾眼皮都沒擡,淡淡的道,“我喝是因爲我喝完她會笑。”
安沫的手頓時僵住,臉上的笑容也險些被撤了下來。
他心裡時時刻刻都是宮神慕,就算她不在這裡,也都是一樣的,她就不相信,她花這麼多的心思,會比不上她一個笑容。
她收回自己臉上的笑容,淺淺淡淡的道,“西澤爾,我掏心掏肺的幫你,你就不能看我的面子喝下一杯牛奶?”
她繼續道,“你老是這樣連個表情都不肯給我,我會不知道演好這場戲。”
西澤爾驀然的擡頭,眼神陰鷙狠戾,“安沫,你敢威脅我?”
安沫笑着,“我只是想讓你喝牛奶。”
宮神慕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到,“喝完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西澤爾再次冷冷的看了一杯牛奶,女人都這麼煩的嗎?他現在還不能把她怎樣,換了其他的情況,敢在這裡這麼煩他,他早就仍出去了。
冷着臉,他伸手接過杯子,仰頭,乳白色的液體一飲而盡,杯子順手放在一邊,他不耐煩的道,“可以滾了嗎?”
安沫像是沒有聽到滾字,只是好脾氣的道,“我去沙發上,不會打擾你了。”
然後拿着她的杯子,真的聽話的退回了沙發上,臥室裡有兩張單人沙發,中間一張玻璃的小桌子,很漂亮,一看就知道只有女孩子才選的出來。
是宮神慕嗎?他的地反,還真的是無處不在的存在着那女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