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我說要留下來嗎?”西澤爾的眼底閃着寒光,“還有,安沫,我恨她或者我怎麼對她,那都是我的手,再看到你對她動手,我擰斷你的手。
安沫聽着他話裡的冷漠跟陰沉,喃喃的道,“不管她怎麼對你,你還是不想傷害她嗎?”
墨綠的眸投下一片濃厚的陰影,“她不是可以讓別人傷害的人。”
就算他想傷害她,那也該是他親自動手。
疼她寵她的是他自己來,那麼要傷害,又何必借別人的手?
安沫愣了愣,強行扯出笑容,“我知道了,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她揚起臉,“我馬上去準備房間幫你收拾好,這島是真的很漂亮,你到處走走吧,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西澤爾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在說什麼,轉身往外面走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的她閉眼之前的陽光變成了橘色。
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的思維都彷彿被拉慢了,她看着窗外的天色,耳邊還是響着的海浪的聲音,隱約可以聽到喧鬧的人羣笑聲。
她睡了一天嗎?滿身的疲倦,即便是一整天的休息也沒能完全消散,只覺得自己做了場很長很長的夢,雜亂無章的,讓人心悸的夢,不會讓她一下驚醒,只是藤蔓一樣的死死的纏繞着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心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空蕩得可怕,她下意識的就想將自己蜷縮起來。
心裡空,肚子空,彷彿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
用這樣的姿勢在牀上又坐了幾分鐘,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皺褶的襯衫,還是決定洗個澡吃點東西。
她是活不了多久了還失戀了,但是還沒必要就這樣把自己頹廢死。
從牀上下來,櫃子裡有她吩咐葉門的人給她送來的衣服,隨便挑了一套出來,她走到浴室裡打開淋浴。
站在花灑的下面,任由溫熱的水從她的頭頂漫下來,有種窒息般的快~感。
混亂的洗,也還是洗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穿上衣服,拿一塊乾的毛巾隨手擦了擦頭髮,就走了出去。
在陽臺上讓海風給她的頭髮自然吹乾,等到半乾的時候,她才穿上鞋子離開了臥室。
這棟別墅不大,但是人也很少,除了銀魅自己,一動也只有一個傭人,她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銀魅,經過客廳的時候撞到了沈媽。
“宮小姐,您出去嗎?”沈媽正在打掃客廳,見到她,笑着打着招呼。
“嗯。”她勉強露出微笑,也沒多說什麼,就擡腳走了出去。
傍晚的夕陽很漂亮,從顏色到色彩,都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服,連風都是刮到恰到好處。
她朝着海邊的沙灘走去,雖然已經傍晚了,但還是一片繁華而熱鬧的景象。
海灘上的沙子很柔軟,她慢慢的走在上面,低着頭,鼻尖聞到的都是鹹鹹的海風氣息,風吹起她的長髮,在半空中隨意的飄揚,很美麗。
這幅美麗的景象,自然就引來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她一副心情失落寂寞寥落的模樣,又是一個人,出來遊玩的從來不乏想要獵豔的單身男子。
“啊。”不輕不重的呼聲,神慕一直低着頭走路,突然迎面就撞上人,她頭都還沒擡就連忙道,“對不起,很抱歉。”
“沒關係。”帶着濃重法國口音的英語,神慕擡頭看到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他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裡面裝着毫不掩飾的興趣跟輕佻。
神慕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再次開口道歉,但是聲音變得淡淡的,“我剛纔在想事情,不小心撞到你,很抱歉。”
說完,就往旁邊走了一步,準備從你一邊走過去。
那法國男人再次擋在她的面前,“小姐,你很漂亮。”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裡面有驚豔,“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西方男人總是這樣直白,神慕微微的蹙眉,搭訕在西方和常見,尤其是在這種旅遊區,她可以理解,但是她如今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來應付任何其他人。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道,“抱歉,我在等我男朋友。”
說着,就要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出兩步,手臂就被拉住,這是在胡攪蠻纏嗎?她不悅的擡頭,法國男人的臉上是種不甘心的表情,“我不相信,這是觀光島,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話,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走?”
她男朋友上廁所去了行不行啊?神慕蹙眉,正想開口這麼說,還沒來得及動脣,一陣拳風擦過,還拉着她手的男人就被瞬間打到在地上。
神慕愣住,測過身就看到站在她身旁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薄脣抿着,看着她的目光冷得可以結霜了。
巨大的壓迫籠罩在她的頭頂,神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樣清楚明顯的躲避的動作將他胸口原本就在燃燒的烈火的怒火中又添了一筆新柴,他勾着脣,居高臨下,深刻的諷刺,“宮神慕,你是有多寂寞?隨便出來也要勾~搭個男人。”
他面前的女人,不再是早上的白色襯衫,而是換成了薄薄的黑色V領毛衣,一條白色的休閒褲將她修長纖細的腿勾勒得更加誘惑。
長髮在海風中飄着,就是臉色有點不正常的蒼白。
神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非要開口就傷人嗎?還是他們以後就是這樣的狀態了?
瞥了一眼地上的法國男人,她伸手拂開被風飄到她臉上的髮絲,淡淡的開口,“西澤爾,你長了眼睛,就應該看到我好端端的沒有主動勾~搭他。”
只是她一直在走路所以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而已。
“呵,”又是那樣的冷笑,“閉上眼睛往別人身上撞,你這不叫主動,這不叫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