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秋嬋可以止住耳邊安容真的唆使了,卻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女人不去看爺爺了,幾句敷衍後轉身又叫司機送她回家。
秋嬋很納悶,看着安容真消失的背影,她捧着手中的東西細細想了下,繼而轉身朝爺爺的病房走去。
人還沒走兩步,後面又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
“秋嬋……”
秋嬋轉身一看,沈君臨正朝她跑過來,見他跑得有些急促的樣子,她問:“你去哪兒了?沒開車嗎?怎麼……”
“我才從一個朋友哪兒過來,原本是回家了的,聽說你來醫院了,所以我就趕過來了。”
倆人邊說邊朝醫院裡走。
沈君臨問:“最近你還好吧!”
秋嬋深吸了口氣,聳聳肩道:“就這樣,能好到哪兒去。”
倆人走進電梯,電梯裡沒人,關了電梯門後,沈君臨站在她面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正眼看着自己,他說:“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秋嬋對視上他的眼睛,“這兩天你都在調查嗎?”
“嗯,雖然沒什麼進展,不過我讓易琛過來了,他是司法局的,對什麼案子都有經驗,破案效率極高,有了他,我們想要知道的那個真相,就很快了!”
不知道爲什麼,秋嬋忽然感覺到了身體的空虛跟陰冷,她主動將腦袋靠在他胸膛,淡淡的說:“其實,我好想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樣的事,我好想現在回到七八年前,那個時候,我們才結婚,要是沒有後面這些事,那該有多好。”
他擡高了下巴,將她整個瘦弱的身子緊緊的攬抱在懷中,低聲說:“沒事的,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會選擇跟你一起去面對,等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了,我們就回江東去,帶着我們的孩子,好好生活。”
“可是我發現我最近好累,每次面對你爸媽,還有爺爺的時候,我都好累,君臨,他們逼着我跟你結婚,我不想,他們越是逼我,我就越是相信杭夫人說的那些話。”
“我突然好想逃離現在這樣的痛苦,好想回到孩子身邊,可是……可是我耳邊總會揮之不去杭夫人說的那些話,我要是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去查證,那樣是不是顯得我很沒良心,嗯?”
電梯到了,門開了,沈君臨凝着她苦情的模樣,好聲安慰着,“既然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我們就把它查個水落石出。”
他擁着她走出電梯,朝沈老爺子的房間走去,“別在胡思亂想了,你再這樣就要犯病了,關於結婚的事,我會去跟我爸媽說的,就算不結婚,我們一家人同樣可以很幸福。”
秋嬋看着身邊的男人,揚脣笑了笑,面部表情只有面對他的時候,她才能覺得自己還有喜怒哀樂。
倆人走到爺爺病房門前,還沒擡手開門進去,房門突然被拉開,隨即出現的,正是沈君昊。
三人對視之際,顯然都有些意料之外,倏爾,沈琰的目光落在秋嬋身上,輕輕的問了句,“你來了?”
他居然完全無視了沈君臨的存在,從而滿眼都裝着秋嬋。
秋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應了一聲,繼而牽着沈君臨的手,準備要進病房。
“爺爺已經休息了,你們就別去打擾他了!”說着,沈琰從秋嬋懷中抱過餐盒,打開看了下說:“真難爲你了,還要親自燉了送過來,不過爺爺剛吃了我送過來的,現在已經躺下休息了,你的這個,我會放着,等爺爺醒過來後,我熱了再給他送來。”
旁邊的沈君臨咬緊了牙,一把奪過沈琰手中的餐盒,冷冷的說:“不勞你費心了,既然爺爺都休息了,我們也不打擾他了,秋嬋,我們回去吧!”
倆人正要離開,沈琰關上病房的門走過來,悠悠的說:“我聽說,你們倆又要結婚了?”
倆人腳步同時一頓,還沒接上話,沈琰走過來,徑直站在秋嬋面前,凝着她說:“聰明人都懂得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你決定了嗎?還得嫁給他!”
“君昊……”沈君臨拳頭緊握,正想上去揍人,秋嬋拉住他,對着沈琰淡笑如風,“多謝小叔的關心,至於我跟君臨結婚一事,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不過……我正如你所說的,就算笨蛋愚蠢,我也決定了,還得嫁給他沈君臨。”
她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在沈琰面前這樣說,或許是面對上一次他綁自己去星海一事還耿耿於懷吧,又或者當她聽到沈琰當着她的面對君臨的諷刺,她也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會後悔的。”沈琰嘲諷的吐了一句,闊步就離開。
沈君臨忍無可忍,上前揪着沈琰的衣領,暴戾全露,“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
沈琰雲淡風輕,“吆,大哥還想動手打人哪,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就確定你這輩子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就你那風流事蹟,全世界的人都清楚,還是大哥覺得我冤枉你了?”
這人不是在故意挑釁沈君臨,而是爲自己的好友杭郝哲打抱不平,從得知杭郝哲跟秋嬋的相識後,知道郝哲對秋嬋一直存有癡心時,他就恨不得跳出來把葉秋嬋推去給杭郝哲。
再則,他實在不怎麼喜歡這個沈君臨,從小到大,倆兄弟都是水火不容的。
“你……”沈君臨咬着牙,拳頭一握,下一秒就要落在沈琰的臉上時,秋嬋忙拉住他,“君臨,別衝動。”
繼而轉身面對沈琰,笑得也是風輕雲淡,“世界上的男人之所以花心,那是因爲他沒有找到那個能拴住他心的女人,現在的沈君臨我想沈琰你並不瞭解,所以請你不要張口胡言亂語,當然,我們也完全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貓哭耗子。”
“葉秋嬋,我是在爲你喊冤,你他媽怎麼……”
話還沒說完,嘴上就重重的迎來了沈君臨的一拳,他什麼都可以忍,但對着他的女人罵髒話,那他就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