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年間,大夏氣候將近,七大諸侯並出相爭。
那夜,雨悽悽,涼風習習。
“原來你就是衛國太子……”
她瞧着眼前那人依舊是一身墨黑,
卻是頭戴冠玉,袖口燙着金線,
那紋着的飛龍深深灼傷了她的眼。
他斂下眼瞼,垂眸不語,雙手負後,卓卓風姿。
“呵……”
她不由得嗤笑出聲。
還說什麼天涯相伴?
還說什麼海角不離?
不過是矇騙人的把戲罷了!
她自是灑脫地離去,
只不過輕輕捂上胸口,略顯疼痛。
花香既已飄散,爲何指尖卻仍存眷戀?
終是貪妄了!
原地,只留一人,
風吹拂着他額間的發,顯得那麼孤寂。
良久,他擡頭注視着她消失的路,
滿臉苦澀:
“爲何不信我呢?阿陌怎麼會傷害阿清呢……”
風呼嘯,殤了誰人心?
同年,趙國舉兵攻打衛國。
城破之日,一人皆無,只留一把古琴。
琴上鐫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江南臨溪,女子白衣着身,眉間風華無雙。
“姑娘一人?”
女子回眸,眼中忽亮,
轉而脣邊攜笑:
“公子不也一人嗎?”
男子一身墨黑,眸若星月:
“既如此,不若你我湊個伴,可好?”
聞言,她微微失笑,壓下笑意,問道:
“你怎麼來了?你的古琴呢?不是從不離身的嗎?”
他輕笑:
“出來的匆忙便落下了。”
她聞言一愣繼而眸帶淚花,
蠕動脣瓣,似是想說些什麼。
他攏了攏笑意,繼而直直地瞧着她的眼:
“江山之大,怎及你笑靨如花,若無你,要之何用?”
長風盡處,落日冉冉,自此時光落下了沉澱。
多年後。
她問:“你當真不曾後悔過嗎?”
他答:
“怎會?阿清,我願意做你說過的那個人,
依山傍水,與卿守此終老。”
彼時,四目相望,歲月靜好。
情相許,難逃,羈絆。
塵世濁,卻是,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