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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格拉德立刻察覺有變。幾乎是立刻的,右半身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切克抱着機槍頂住他的腦袋,咧開大嘴殘忍地笑道:“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以爲槍打的比我準就可以在我的頭上麼。去死吧,混賬!”
一陣機槍聲中,格拉德的腦袋被打成了碎渣。突來的變故讓周圍的幫衆一陣驚訝,他們愣起來,不知道該幹什麼。比利帶來的幾百人瘋狂大笑着,把槍口對準了自己身邊天雷幫的人。那些沒搞清楚狀況的幫衆迷迷糊糊中就被打成了篩子,在臨死前,他們才發覺,這些人中,自己竟然沒有一個見過的。
也許是內亂,也許是陰謀,總之雷歐寄託希望的兩千人已經被打亂了陣腳,完全沒有鬥志了。也許正如比利所說的,天雷幫不可能存在了。人羣中,切克幾人護着比利急促的混入森蚺的大隊中,讓天雷幫衆最驚訝的是,森蚺的人不但沒傷害比利,反而分出幾十人帶着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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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原來你真的背叛了我,連你唯一的哥哥也要背叛麼……”雷歐潸然淚下,雖然一向都覺得弟弟做事不考慮後果,很衝動,甚至可以說不可理喻的白癡。但他認爲那是比利的年輕造成的,如果再過幾年,也許就會成熟起來。可是,似乎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也許就在今天,他就要間接的死在弟弟手上。
幫衆們在得到兩千人覆滅是因爲比利的背叛這個消息後,紛紛叫罵起來。不僅如此,連看向雷歐的眼神也變了樣,似乎兄弟的死亡是雷歐造成的一樣。有些衝動的幫衆在下面小生的叫嚷着,一聲一聲,直把雷歐說成了千古罪人。反倒是比利這個罪魁禍首,卻得到了諒解。他們已經把罪過歸爲雷歐對比利的寵溺,這種說不上正確卻十分有道理的罪名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
“砰砰砰!!!”幾聲槍響,那幾個叫嚷聲最大的人被頭目們開槍幹掉。這些跟隨了雷歐許久的人,已經要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臉上被鮮血掩蓋的大漢氣憤地叫起來:“你們都是他媽的瞎子麼!還是說老大曾經給的好處,已經讓你們腦子都空了麼!巴西拉……”大漢指着一個略微肥胖的黑人,滿口唾沫差點都要噴在對方的臉上:“還記得你當年生活的日子麼?你不記得了,是麼?我來告訴你。當你因爲一塊黑麪包被那些混混們毆打,當你因爲一個鋼鏰被人追砍了兩條街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首領的出現,你現在是什麼?你現在就是他媽的一堆爛肉,被蒼蠅圍繞連狗都不去碰你!可是現在呢?首領安排了你妹妹去上學,每個月給你可憐的老媽媽送錢,還多給你額外的錢讓你去養那幾個**。可是你呢?當你頂着這身肥肉從女人牀上爬起來後,就忘記這些都是誰給的了麼?你他媽就活該被人砍死!!!”
“還有你,多爾,沒有首領,你仍然是個撿垃圾的賤民。米格、吉爾飛、奇米……”大漢一個一個的點名,每一個被點到的人都低下頭不敢多看他一眼。他們很明白大漢說的都沒錯,如果沒有雷歐,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堆渣,說不定哪天死了都不會有人理會。
但還是有人不服氣的叫出來:“雖然老大對我們是不錯,但是一天之內我們死了幾千個兄弟。比利,如果不是雷歐寵溺他,怎麼會讓兩千多兄弟不明不白的被幹掉。也許今天,我們也要因此而付出代價,都要把命丟在這。憑什麼!我們憑什麼要爲了一個什麼不幹,只會靠雷歐權勢橫行霸道的混賬付出生命。”
那個大漢快步走過去,一巴掌把那人扇倒在地,又指着雷歐對幫衆們叫起來:“看看他,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他!看看他臉上的血,看看他身上的傷,他比我們哪個人受的傷少,比我們哪個人流的血少!你們只知道自己的命快沒了,但你們想過麼,如果你的弟弟在最重要的時候捅了你一刀,你會怎麼辦?那些淚,你們能感受到麼?被最親愛的人背叛的痛苦,你們能體會到麼!”
大漢伸手抹了把淚水與血混合的液體,狂聲吼叫起來:“如果還相信雷歐老大,如果你們還記得天雷幫這個名字,就跟隨在雷歐的身後,我們一起衝出這些雜種的包圍,幹掉那些天殺的畜生!至於那些孬種,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死吧,讓已經死去的兄弟們,看着你們的懦弱!!!”
大部分的人在這之後拿起武器,無聲的支持雷歐。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站立着不動,但在往日的同伴不屑的眼神中,他們沒有臉擡頭。羞恥?憤怒?無奈?還是什麼其它情緒,總之他們已經決定不再繼續戰鬥了。 對這些人,那些支持雷歐的幫衆紛紛吐出唾沫,大聲叫罵起來。幾個忍耐不住反抗的,立刻就被打死。
“夠了!”雷歐叫起來,人羣立刻安靜下來了。仍舊攻擊的軍隊,在察覺敵人沒有抵抗後,便零星打出幾炮後派遣步兵緩慢地縮小包圍圈。同時,戰機不斷把天雷幫的動靜傳達到指揮部。知曉天雷幫的異常後,軍隊的行動更加小心了。幫衆們沒有理會正在步步逼近的軍隊,他們一個個望着雷歐,等待他的後話。
看着一個個灰頭土臉,渾身帶傷的幫衆,雷歐二話不說,衝自己的左臂就是一槍:“幫派的損失,全是因爲我的過錯。沒有任何可說的,這一槍,暫且爲無辜喪生的兄弟們留下一點利息。如果要找我算帳,也要衝出去才行。只要活着離開這裡,即使你們要天雷幫老大的位子,我雷歐絕對不說什麼。比利的事情,我會親自給你們一個交代,無論如何,即使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