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的意思,是說他喜歡被罵,尤其是被長輩罵。”洛葉笑着衝溫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姥姥,您罵他一頓吧,要不然他會一直不舒服的。”
“這孩子,哪能這樣和你姐夫說話?”被洛葉這麼一打岔,老太太心裡的氣也就消了個差不多,轉而看向夜老太太和蘇莎,“他是做弟弟的,也不容易,要不就算了吧,反正葉兒也沒事兒。”
夜老太太和蘇莎一臉的無語,她們原本也沒打算計較好不好?讓溫老太太這麼一說,好像一直是她倆要追究呢。
溫老太太也意識到自己這話的歧義,就笑着自己給自己打圓場,“我的意思是,咱們都一樣心疼葉兒,看她受了傷,肯定想着給她找補回來。
不過,聽葉兒那麼一說,就覺得再找補也沒什麼意義,這話你們不方便說,我是她姥姥,我就替你們一起表態了,呵呵......”
看出溫老太太的ganga,夜老太太就趕緊接話:“是是,您說的是,我們和您想的一樣,不過,這話要是由我們來說,還擔心您覺得我們不心疼葉兒,您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是啊是啊,咱們對葉兒的心思是一樣的。”
兩位老太太達成一致意見後,便齊齊看向劉波,“你說......”“你說......”對於誰先說的問題,兩位老太太又一起推讓起來。
洛葉就無語的撫撫額,看向一臉不自在站那兒的劉波:“姐夫。沒事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你也別再多想了。”
“我知道。葉兒,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要是我早一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我姐也不會落得今天這一步,你也不用跟着遭這個罪。”
“姐夫,我說沒事就真沒事了,不是爲了安慰你。我向你保證,我家和我婆家,都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放心吧,沒人去對付你姐。”
劉波的臉“刷”的紅了,他一遍遍的強調,潛意識裡的確是在擔心姐姐會受到更重的處罰。畢竟是對自己有恩的親姐姐。能支持姐夫和她離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要是姐姐再受到別的打擊,他會覺得自己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
但是洛葉這樣親口說出來,他又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小人了,以夜家和溫家洛家的背景,哪會去對付劉蕊那麼個落魄的普通老百姓?
對幾大家來說,遇到這樣的事兒。真的是有理說不清,只能自己認了。如果是個背景相當,故意找茬的,還能鋪開架子對付,可就他姐這樣的,人家就算想要對付,也沒法出手,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一指頭就能把他姐戳死,真對付了,那可就是拉低自己,落了下乘了。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愧疚。
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雖說姐姐已經遭到了報應,雖說表面上看,洛葉受到的損失,和姐姐遭到的報應不成正比,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這樣比的。
如果說人的生命有貴賤,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憤怒,但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洛葉一個人可以養活幾萬人,他姐一個人頂多養活三口人,就從這點上來說,倆人就根本沒法放在同一個檯面上比。
從洛家離開後,劉波回了自己家。
“波兒回來了。”他一進門,父母都親熱的迎了上來,自他威脅他們要是再拎不清,他就和洛萍搬出去之後,父母對他便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種感覺不是他喜歡的,但是,終歸是自己的親人,暫時來說,他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由着他們表演,希望有一天,他們能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親情,找到合適的相處方式。
想到剛纔在洛家看到其樂融融的景象,他的心裡就難受的要命。按說,像他們這種普通家庭,關係更簡單,應該處的更好纔對,可惜,從小到大,他們家從來沒有融洽過。
“我姐呢?”劉波問道。
張母指了指關着的臥室門:“屋裡呢。”猶豫一下,又補充道,“中午飯也沒吃,我和你爸勸也勸不動,波兒,先讓她住家裡吧,等緩過來了,再讓她搬出去,咱不能把她逼上絕路,是不是?”
劉波就看向父親,對方立時把視線收了回去,顯然,他和老伴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樣的他們,倒使得劉波心裡暖了一些。
劉蕊自從張玉柱家離開後,就回了孃家,開始,張父張母以爲張玉柱是鬧着玩的,不可能和女兒離婚,就一個勁兒的攆着劉蕊回去。
劉蕊不動,老兩口就一起押着她去了張家(這說明劉蕊是不想離婚的,要不然,張家老兩口哪能拖得動她?),結果,連張家的門都沒進去——張家的門鎖都換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張玉柱離婚的決心。
回到家後,老兩口對劉蕊就是一番的聲討,嫌她瞎折騰,最終把自己的家都給折騰沒了。
劉蕊不甘心,就又回去鬧了兩次,然後,就回到孃家,縮在臥室裡不動了。
劉波主要是想着給姐姐把性格正一正,再者,不希望耽誤了小外甥的成長,相對來說,小外甥跟着姐夫絕對比跟着姐姐好,所以,他才全力支持張玉柱和劉蕊離了婚。
因爲他對劉蕊態度的冷淡,父母生怕引得他不快,對劉蕊也極其冷淡,所以,今天父母肯爲姐姐求情,肯真心待姐姐,倒使得他挺意外。
他以爲,父母的眼裡只有利益,現在看來,他大概也是偏頗了。
心裡這麼想着,他並沒有對父母多說什麼,只是衝他們,劉蕊正呆呆的坐在牀上,劉波進去後,就呆呆的盯着他,不吱聲。
輕嘆一聲,劉波坐在了劉蕊的對面:“想好怎麼做了?”
“是你支持他離婚的?”劉蕊的聲音極其平靜,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兒。
“是的。”劉波痛快的點頭,“是我支持他的。”
“爲什麼?”
“爲了不讓天天被你毀了。”
“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毀了他?我是你親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劉波,你晚上還能睡得着覺千嗎?你這樣對疼愛你的親姐姐,你良心呢?”
狂吼着,劉蕊終於爆發了出來。
劉波沒說話,只是一臉心疼的看着她,任由她鼻涕眼淚往他身上抹。
發泄了一會兒,劉蕊的情緒終於平復一些,她恨恨的盯着劉波:“不要以爲你不爭辯我就原諒你,我是你親姐,你竟然這樣待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現在住在這兒,是因爲我是爸媽的女兒,在我落難的時候,需要尋求爸媽的保護,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我會搬出去的,從此,我不會沾你一丁點兒的便宜,等我有能力了,我一定會把天天爭到手的。
就算爭不到手,我相信,天天十八歲以後,也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的,我是最疼他的媽媽,他永遠不會忘了我的。
他現在不認我,是因爲他不想我難做,他知道我沒錢養他,他要討好張玉柱,讓他替他花錢,哼!張玉柱那個傻子,還真的以爲天天被他收買了,屁!”
姐姐,還是那個姐姐,劉波失望的閉了閉眼睛:“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錯在沒生在有錢有權人的家裡,纔會這樣讓人踩着欺負,錯在爲了幫你這個白眼狼,自己放棄了上學的機會,纔會嫁了張玉柱,讓你和他合着夥一起欺負我。”
“你真的覺得你對天天的嬌寵,是愛他?”劉波重重嘆一聲,“才那麼小的孩子,竟然被你教的玩那種心眼兒,真是太可怕了。”
最初,他和張玉柱都以爲,天天是因爲爸爸對他的討好,才一心一意要跟着爸爸,雖然這樣會讓人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正是他們想要的,讓他跟着憨厚的張玉柱,他性子裡的那些驕寵傲橫,或者會一點點淡去的。
然而,天天揹着張玉柱給同學打電話時說的話,讓張玉柱如墜冰窖。
那孩子只是在裝guai巧。因爲劉蕊曾領着他在外面瞎轉,他怕跟着媽媽會沒地方住,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爸。
他和同學說,他跟着他爸是要看住他,不能讓他再娶生下別的孩子,他的家產必須全給他。纔多大的孩子啊,竟然會想到這一步!
如果說這不是媽媽教的,誰信?
張玉柱打電話把這事兒告訴了劉波,目的嘛,自然是希望他不要逼他再和劉蕊復婚,這個老實的男人,始終不相信劉波是真的支持他和劉蕊離婚。
“姐,如果天天繼續跟在你的身邊,只會讓你教出一個自私自利眼裡只有自己的混蛋,甚至有一天會吃上牢飯也說不定。
我支持姐夫和你離婚,就是想讓天天有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不讓你再教壞他,至於你,好好想想以後怎麼做吧。
如果真的不想失去天天,不想失去姐夫,就用你自己的行動,把姐夫的心挽救回來,但是,你們的事兒,我不會再摻合。
如果你不領我的情,認爲我是在害你,我也不想說什麼,不過,我提醒你,和你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不該做的事兒,最好不要做,否則,後果會讓你一輩子都無法承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