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只不過是姥爺家的現狀,又不見得要親自參與,爸的心裡,從來不會平等的看待我和哥哥!”老爸的態度,讓洛葉灰常的不滿。
對女兒脾氣已摸個大概的洛正剛一臉的好笑:“葉兒,激將法呢?不是爸不想告訴你,主要這事兒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箇中的牽扯你姥爺也沒細說,爸自己都還沒理順好呢,怎麼跟你說?”
“有爸這番話我就滿意了。”洛葉眉眼彎起來,洛大書記肯向她解釋,嘖嘖,多大滴面子啊?
再者她相信老爸說的是真的,姥爺是絕對不希望老爸摻合進去的,是以不關乎老爸的事情估計就略過去了。
如此以來,也就是簡單給老爸吃了個定心丸而已,當然,一些額外的叮囑老爸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這個覺悟她還是有的。
“師父什麼時候走的?”洛葉離開海邊別墅時師父還沒回去,看來兩人又走兩岔道兒了。
“有二十分鐘了吧,今天幸虧他在這兒,要不你劉爺爺還不知鬧成什麼樣兒呢。”洛爺爺無奈的嘆一聲:“你劉伯伯的事兒,他說什麼也不信,咬定了是被人害的,也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說爺倆都要判死刑,今天來咱家又哭又鬧的逼着你爸給劉正行出頭,最後夜老看不過眼去,嚇唬了幾句,才走了。”
對於這劉爺爺,洛葉實在無語,劉正行出事後,他三天二頭的來找爺爺,開始估計是沒料到劉正行的事情會這麼嚴重,姿態比以前是擺的低一些,但隱隱還是想壓着爺爺。
直到後來發現事情不象他想像的那麼簡單,終於放低姿態了,但話裡話外也就是提醒爺爺洛家要知恩,要報恩。
洛家和劉家是同出一地的鄉親,又趕上劉家遭事兒。爺爺和爸爸也不好和他計較,然而在劉老頭看來,老爸幫劉正行那是天經地義,劉老頭今天來十有**是存了破釜沉舟豁出去的決心,竟然還能被師父嚇唬跑了?
“爺爺。師父怎麼嚇唬的?”某葉一臉的好奇,這種非常時期還能有劉老頭怕的事兒??。
洛爺爺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夜七叔的語氣:“劉大哥啊,你也當過大隊書記,有些事兒你應該明白,要是有心人知道你來正剛這兒鬧騰,正剛替你兒子孫子說話還好使嗎?以後他還敢幫你小孫子嗎?”
“就這麼簡單?”洛葉一臉的驚訝。
“對啊,走的時候一連聲的說他老糊塗了,我估計一段時間不能來了。”洛爺爺說着輕嘆一聲:“不過這把年齡。攤上這事兒,挺可憐的,只要不鬧得出玄了影響你爸,就多擔待他點吧。”
洛葉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劉正行落馬是她最開心的事兒,劉老頭的遭遇她也不同情,這老頭當大隊書記那些年,壞事兒沒少做。現在遭報應也是應該的。可憐的就是聶嬸和劉行,想了想看向洛正剛:“聶嬸有找過爸嗎?”
洛正剛搖搖頭:“沒有,她似乎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帶着劉行搬出一號樓後,在劉行學校附近租了套套二的房子住下了。
對她的調查結束後,就照常上班了,我給她打過電話,她很客氣的說她現在過的很好,讓我不要操心。
葉兒。聶翠一直很喜歡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回來告訴爸,只要不違背原則的,咱們就搭把手。”
“爸,我儘量吧!”洛葉苦笑一下:“我只是擔心,假若她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會不會覺得我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爸,楓兒。葉兒……”洛正剛神情嚴肅起來:“說實話,到底要不要把他拉下去,我猶豫過痛苦過,當年的落井下石是他不對,可換句話說他也沒拿着繩子一定要套在我頭上,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鑽進去的。
能走到今天,要說沒他的功勞,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新城區的事情逼得我不得不反抗,如果按照他的意思來了,不出事則已,出了事兒我可不僅僅是坐牢那麼簡單。
爲了這個家,也爲了不讓這個城市出現更多的悲劇,我只能這樣做,只是沒想到,葉兒和江政夜軒,爲這件事調了主色,我和宋方徵所做的,反而成了添補。
今天看到楓兒站在臺上說,‘一生有你們,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很慶幸我做對了選擇,今天把這事說出來,是想說,一生有你們,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但是,我們這樣做了,劉家必定就散了,或許說他們現在經受的一切,是我們差一點要經受的,所以,葉兒楓兒,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關心一下聶翠和劉行,這事只有你們倆做最合適,我和溫馨還有爺爺都不方便,明白嗎?”
“明白。”兄妹倆齊齊應着。
洛葉想了想,看向洛正剛:“爸,劉爺爺沒和聶嬸劉行住一起嗎?”
“沒有,他死活不搬,現在還賴在裡面呢。”洛正剛一臉的苦笑,那別墅理應是洛家搬過去,劉老頭看準了他不好下令攆了他。
洛葉眼珠子骨碌骨碌:“我有個提議,不知爸想不想聽?”
“真沒意思,都不配合人家!”等了半天沒人回答,某葉只好訕笑着解說:“那棟別墅三層,室內面積五百多平米,加上院子應該有八百平米,雖然是經過批准的,但掩蓋不了絕對面積超標的事實,我們不搬過去也可以少人詬病。
我的建議就是爸可以大筆一揮,把那兒建成老幹部活動中心,既甩了燙手的山芋又賺了名聲,何樂而不爲呢?”
“不錯,好主意!”洛正剛站起身來,“我抓緊時間去準備個方案,爭取儘早定下來。”
“木有良心!”某葉不滿的嘀咕一句。
正經過某葉身邊的洛正剛摸女兒腦袋一把:“葉兒說什麼?”
“爸爸真英明!”某葉笑的很狗腿。
“剛纔是四個字!”
“哥哥,你耳朵有問題!”
“是嗎?葉兒,你肯定?”
“這倆孩子!”洛爺爺美滋滋的回房聽書去了,那可是他的一大愛好,每晚八點,一天不落。
“啾啾……啾啾……”鬧騰在一起的兄妹倆引起了逗逗滴不滿,要鬧也是跟它和松球鬧嘛!
洛葉揪起逗逗。松球又開始哼唧了,這傢伙現在真的長成一隻肉墩墩的大肥球了,想控制它的飲食吧,又被它可憐巴巴的“哼唧”鬧的不忍心,是以。洛爺爺最近多了一項活動,沒事兒就帶着松球遛彎兒。
松球現在可不象小時候,傻乎乎的只會傻玩了,拖鞋含的那叫一個溜道,逗逗自然也不甘落後,是以現在洛家人一進門,鐵定的一鳥一肥球各送一隻拖鞋到腳下,那個省心啊!
“對了,哥。唐唐要轉學了,我們約了明天去師父的別墅烤肉,哥哥要做主烤手,哪兒都不準去噢!”摸着松球肉乎乎的身子,洛葉突然想起烤肉的事兒還沒告訴老哥呢。
“本來定好明天去學校和曲悅商量校慶後續活動的事情,那我就跟他說一聲,改天吧。”洛楓說着掏出手機,撥過去說了幾句捂住話筒看向洛葉:“葉兒。他說他想參加,並且帶專業烤肉師傅過去,同意不同意?”
“我無所謂,人多也能熱鬧點兒,不過,他那專業烤肉師是真的假的?別帶幾個二把刀去讓我們失望啊!”
洛楓掛斷電話趕緊彙報:“良友大酒店的烤肉師傅。”
洛葉剛想問問曲悅怎麼可以請到良友的大師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洛楓湊過來:“這個時間打電話,不會是夜軒吧?”
“是付默!”洛葉白洛楓一眼接起電話:“什麼事兒?
“洛葉。我現在要找你談談,麻煩你出來一下好嗎?”付默的聲音透着一絲焦慮。
“你在哪兒?”
“市委家屬院門口。”
“葉兒你去哪?我和你一起!”見妹妹掛了電話便去換鞋,洛楓趕緊跟上去。
洛葉推哥哥一把:“付默找我應該是談比較**的事情,哥在他會不自在,就在咱們院兒裡,待會爺爺和爸爸出來,告訴他們一聲。”
……
帶了付默來到操場僻靜角落坐好後,洛葉認真的看着對方:“說吧,這個位置只要有人靠近就能看到,我和哥哥最喜歡來這兒聊天。”
“謝謝!”付默的聲音裡透着感激。
“行了。別矯情了,來都來了,趕緊說正事兒。”洛葉拍對方一巴掌:“你什麼時候也變扭扭捏捏了?”
付默神色認真的看向洛葉:“有沒有覺得,我不將範哲的事情告訴唐唐,有些不近人情?”
“以我跟你接觸這些日子的瞭解,相信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或者說有些事情暫時是你所控制不了的?”
“你真的是夠聰明!”付默低頭思索一會兒,下定決心:“洛葉,我告訴你的事情,一定不可以告訴別人,可以答應我嗎?”
洛葉搖頭:“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好奇害死貓,她懂的。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最先因爲範家父子還誤會表哥,要不是你把證據給我,說不準現在還在誤會表哥,告訴你也是應該的。”
“那個,我和夜軒的關係是假的,當時只是爲了擋住楊家的求婚,夜軒是爲了幫我才答應的,那些證據是他查到後讓我交給你的,他就是擔心你不相信他,才假我之手的。”事情已經可以公開,洛葉不想付默繼續誤會下去。
“是嗎?”付默一臉的驚奇:“表哥肯做這種事情,真是稀奇,洛洛,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錶哥有好感,一定不要錯過了,他真的非常優秀,而且我相信他絕對是專一的好男人!”
“說你的事情吧。”洛葉並不想在夜軒的話題上多扯,且不說別的,雙方年齡就決定着他們在一起不太現實,還有就是那男人說話不算話,姥爺家的事都要告一段落了,他還沒丁點消息,騙子一個!
付默神色又凝重起來,“有關部門正在調查範家湘,爲免打草驚蛇,對方要求我暫時不要將範家父子揭穿,當然也不能把這事兒透露出去。
我是媽媽的希望,不能只考慮我自己和唐唐的關係,是以,我一直在暗暗查找範哲知道唐家背景的證據,沒想到我還沒什麼眉目呢,就出這事兒了。”
“明白了,萬一唐唐知道了生氣,我會跟她解釋這當中的彎彎繞的。”範家湘在劉案中出現她自然知道,那錄像帶就是她錄的嘛,還以爲是多神秘的事兒呢……,失望!
——這丫頭也不想想,以付默的身份,這已經是他能知道的超重量級的事情了,那錄像帶若不是她錄的,會有機會知道這事兒嗎?那案子若不是她提供了太多證據,會有機會參與調查嗎,她若不是給了江政夜軒太多的信心,敢讓她知道那麼多嗎……
“對了,找你還有一件事兒,我今天回去就在查良友連鎖的資料,發現了一件事情,今天咱們見過的曲悅竟然是曲氏集團的太子爺,良友連鎖的總經理,這良友連鎖的事情好象是他一手做起來的。”
“難怪他說要帶良友大酒店的烤肉師傅去烤肉呢。”洛葉脣角勾起來:“看來這世上巧合的事兒還很多吶!”
“明天烤肉他也去?”付默眼底涌起笑意:“那倒是省了跑腿去找他了,我查到一件事,尹德久的酒店根本不是正規加盟的,是找了熟人違規加入。
良友的規定是兩家連鎖相距必須1500米以上,尹德久的店與另一家連鎖只有1000米的距離,而且那家店是早開的,明白了?”
洛葉掃一眼有些興奮的付默:“你是爲了不能告訴唐唐範哲的事情心生愧疚,才緊趕着把這事兒查出來,希望唐唐回去之前開心一下吧?”
付默點頭:“我承認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還是覺得東東可憐,想幫他出口氣。”
“以咱們的身份,整倒尹德久這種人太容易了,就算不認識曲悅,要做這件事兒也不難,可是,這和仗勢欺人有什麼兩樣?”
“你……”付默的話哽在喉中,一時不該說什麼。
洛葉脣角勾起來:“覺得我冷漠,或者假道學?”
“我沒那樣說。”付默的眼神卻曝露出他的想法。
“我不解釋,不出一個月,你會明白過來的。”洛葉眼中閃過亮眼的光華:“救人要救的是心,不只是身!”
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