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都被叔叔說糊塗了:“叔叔,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爲什麼我去看那個女孩了,就會滿意你們給我定下的婚事?難道那個董家的女孩和你以前掐死的女孩有關係麼?”
君桓面對君夜寒的質問,還是賣着關子:“君主,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的。您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吧,一定會是君主滿意的女孩。”
君夜寒也不是傻子,知道叔叔越是這樣賣關子,越是在激發自己的好奇心呢。
上一次,有人故意給自己透漏消息,十五年前,那個被叔叔掐死的小女孩還沒死。所以,一個衝動之下,匆匆離開天水之閣,去見那個女孩。只是到了地方,卻也沒有進去。
十五年了,女孩一定長大了,再不會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倔強又好玩的模樣。自己見到了又能怎麼樣?知道她還活着,還活的很好不是就好了麼?
這就是那一次,君夜寒突然離開四天的真相。他後來猜到,這個透漏給自己消息的人雖然神秘,卻肯定是叔叔授權的。叔叔可以把一件事隱瞞自己十五年,爲什麼不可能再隱瞞十五年?況且,那事早就被自己沉浸在心底深處都早已經不去碰觸了。而叔叔如今舊事重提,還不是要找那個女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和小五在一起麼?
叔叔做了二十幾年的君主,謀劃自然有一套。一面縱容自己住在外面,可自己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塊,有一面想法設法的提及舊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君夜寒看破這件事的本質後,去找叔叔對質了一次。叔叔毫不避諱的告訴自己,那就是他故意透漏的消息後,君夜寒就笑的意味深長的離開了。
他君夜寒已經不是小時候,由着叔叔的思維去走的君夜寒了。他現在既然已經知曉叔叔的用意,當然更不會去見那個女孩。所以,四天後,君夜寒又回來天水之閣。
只是君夜寒想不到,短短時日,叔叔居然又搞出新花樣,居然和族人一聲不響的就把自己的親事給定下來了。一計不成,又生出一計。說到底,不還是讓自己離開小五?
君夜寒從乾宮出來,臉黑的更狠。
琅軒在後面跟着,小聲一句:“君主,您會去看您未婚妻麼?”
君夜寒回頭衝着琅軒低吼一聲:“琅軒,記住了,現在我是君主。我不娶親,他們還能把那女人剝光了送到我牀上不成?我不和那女人圓房,他們還能給我下藥不成!再跟你說一遍,我對董家的女人沒有興趣!”
琅軒被當好了出氣筒,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守着。只是憋了一會兒,又吭哧出一句:“君主,您或許應該去看看您的未婚妻的。”
君夜寒勃然大怒,一把拎起琅軒的衣服領子:“琅軒,你是不是活夠了!唯恐我不知道你是叔叔的人麼!”
琅軒搖搖頭,“君主,老君主要君主娶沒見過面的女人的確是很難讓人接受,但您身爲君主,這就是身上的使命。”
君夜寒眼底翻騰着怒火,一把將琅軒狠狠甩開。他現在最不想聽見的就是什麼君主使命。必須保護族人,給族人謀福利是使命,就連娶個女人都要肩負該死的使命!
琅軒從地上爬起來,知道這時候不能再逆着君主,不然事情只會變得更糟。只是,還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君主,剛纔離開乾宮的時候,老君主暗示屬下,讓屬下帶您去見見我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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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寒面色一緊,口氣森寒的道:“琅軒!”
琅軒趕緊搖頭,並指天發誓:“君主,屬下對天發誓,屬下現在只衷心您一人。但是屬下又想想,老君主肯定有什麼事不好跟君主說,纔想讓我義父跟您說。而且,很有可能說的就是一些您不知道的關於未婚妻的事。所以,屬下才硬着頭皮跟君主稟告。”
琅軒這麼一說,本來要離開的君夜寒也覺得奇怪。叔叔到底有什麼事跟自己不好說,要藉着琅軒義父的嘴告訴自己呢。事情總要搞明白,不是自己逃避就能解決的。於是君夜寒就只能壓下怒火,和琅軒一起往老管家琅行的住處走去。
琅行是上任君主君桓的貼身管家。也是從小跟着君桓,一起風雨幾十年,說是主僕,其實更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在君家,君主的隨從管家最後只有兩個命運。一是如果新君主即爲是因爲老君主薨了。那老管家也要跟着老君主去。二是,如果老君主是自己禪位,身體還硬朗,那管家可以跟在主子身邊繼續伺候,也可以自選一地了此殘生。但絕對不能跟着新君主,再插手君家的事。
老君主君桓禪位後,君桓沒有讓琅行繼續伺候。琅行就在這小島深林的一隅一個還算開闊的小地方,搭建了三間茅屋,開墾出一片小地,種一些糧食和蔬菜。和他作伴的是一頭白狼。都說獸性難馴,狼畢竟不同於狗。但是琅行養的這頭狼卻是忠於主子的,而且,固定每隔一天,就會從山裡帶回一隻野味供主子享用。
君夜寒和琅軒穿過樹林,走了兩個多時辰纔到琅行的世外桃源。沒辦法,林深樹密,又沒有路。車開不進來,只能步行。
曾經和琅軒一樣,永遠是西裝領帶的琅行,現在穿着特別普通的黃色長袖t恤,灰色長褲和一雙膠鞋,在自己開墾的小菜園裡給菜澆水。完完全全,再也找不到當年琅管家時候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叱吒風雲時候的樣子了。
“義父,我給你帶酒來了。”琅軒遠遠的喊一聲,驚飛林中幾隻飛鳥。
琅行起身,臉帶笑意的看着琅軒。當看到琅軒身後的君夜寒時,忙扔了水瓢,出來菜園躬身道:“君主。”
君夜寒點頭:“琅行,三年不見,你精神似乎比原先更好一些。”
琅行躬身更狠一些:“託君主的福,身體還算硬朗,君主裡面請。”
琅行跟了一代君主二十年,委以君桓重用,自然不是酒囊飯袋之輩。心裡清楚,君主此次穿越密林而來,肯定是找自己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