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打馬揚鞭,奔駛在通往紫薇府的路上,駿馬奔駛而過,馬路上揚起的塵土遮住了半邊天。
一匹駿馬緊隨其後,駿馬奔駛在稍偏避的地方時,侍衛揚聲高喊:“公子,請慢行。”
“籲”向陽聽到呼喚,馬上拉住繮繩。迫使奔騰的駿馬緊急停下來,馬走急了,被繮繩勒得在原地轉了幾圈,才慢慢停下來。
向陽等後面的侍衛趕到,兩人打馬揚鞭又驅趕馬匹疾駛,一路上向陽陰沉着臉沒有吭聲,只是聽見馬匹奔跑的“得得”的奔跑聲,侍衛偷偷的瞧了一眼向陽,知公子在等他彙報,他走後南寧是否在爲難他們?
在府裡,這個侍衛與公子相交半年,都是否則保護郡主安危的,平時兩人關係比較親近,侍衛自然明白他想知道什麼?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侍衛騎馬近前,靠近他的馬,觀察着他的表情,見他依然陰沉着臉,打馬奔跑了有一段距離,已經離開了皇宮,南寧肯定是不會追上來的,公子此時還沒有消除南寧給他帶來的陰影,也不敢在瞞住公子,就把南寧與高洋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向陽。
向陽聽了以後,愣住了。
半天不語,他不想與一位侍衛討論郡主的事情,而是打馬揚鞭奔駛,帶頭衝進了紫薇府的後院的馬廄裡,躍下馬,馬上上來了兩位馬伕接過他手上的繮繩,
他快步來到狩琪的院裡,還未進屋,就聽見屋裡傳來溫潤的聲音:“去給膳房說一聲,,晚膳準備一些清淡的素食,郡主馬上回府,一路勞累奔波,口味不喜暈菜。”
“是,小的遵命,公子還有何吩咐?”
“你再去叫小梅把郡主的房間清掃一下,換一牀乾淨的被褥,準備好熱水,郡主回府一定會沐浴更衣歇息會。好了,就這樣吧,你去準備下,時辰已經不早了,估計郡主已在回府的路上。”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安排。”一位下人從屋裡走出來,擡頭就看見向公子站在窗戶底下,忙討好的朝公子行禮:“公子回府了。郡主也回府了吧,小的這就去打點一切。,”
他冷哼一聲,一甩豔麗的袍袖推門進屋,冷冷的告訴狩琪:“別自作多情的忙乎了!郡主不會回府了。她已經攀上高枝了。”
狩琪放下手中的書,提起水壺給杯子滿上,一杯茶推到向陽的面前,隨手一指:“一路風塵,辛苦了,喝杯茶解解渴。”
向陽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瞟了一眼他的斷手,覺得這個斷手腕很刺眼,恨不得再在上面撒一把鹽,讓他痛上加痛。方解心頭之恨,下次進宮一定把他拉上,免得出現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不好辦,到時不知該如何向王爺稟告,王爺怪罪下來了,起碼還有一個爲他說話的人。
現在可好,有事情他一人擔着,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顯得多麼的高雅和悠閒,他現在倒有些羨慕起這隻斷手腕了,原來還可以有許多的用處。
狩琪擡頭含笑望着他:“一路辛苦了,還好吧?我已在府裡打點好了一切,晚上爲郡主和你接風洗塵,郡主回寢宮了吧?我要過去看看郡主,你自己慢用。”
“還好吧?”狩琪關心的問話,聽在向陽的耳裡,他覺得十分刺耳,這個腹黑男!明明知道,上次進宮就遇上了兩大惡女的狂賭,差一點就把兄弟給賭掉了,他卻在這裡不鹹不淡,裝模作樣的問好?他出府何時他這麼關心過?不就是拐彎想問那個惡女嗎?哼,今日看你如何還自在的起來?
他擡頭望着準備起身離開的狩琪,朝他潑了一盤冷水:“你不用去忙了,今日你可省心,不需要你接風洗塵。郡主本事大得很,惹怒了龍顏,還被豫王請去做貴客去了。”
狩琪觀察着向陽冷熱不均的臉,半天沒有消化他話中之意,接着追問:“何意?”
向陽就把侍衛向他彙報的經過述說了一遍,轉過頭問:“你沒有搞錯?是郡主和太子先後請皇上收回賜婚的成命,惹惱了皇上,而皇上沒有殺郡主,反而讓郡主領命到連城頒發聖旨,連城無稅。”
向陽賣了一個關子朝狩琪眨眨眼:“還有一個消息會令你更震驚,你猜是什麼?”
狩琪儒雅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他很想知道他到底錯過了哪些精彩的事情?而向陽這次偏不如他的願,賣着關子不講了,他瞪了向陽一眼。
向陽也變得聰明起來了,這次事情不好對付,必須有狩琪應付方纔好辦:“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連城路途遙遠,郡主從沒出過遠門,這次你必須親自去,我纔好保護郡主的周全。”
狩琪想都不想,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如果此事真如你所言,不需要你作爲附加條件,我一定會去的,你不必賣關子,快說。”
向陽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一切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已經沒有任何便宜可佔,只有郡主可令他方纔大亂。
想到這裡,向陽也學會了動腦筋,想通了一些事情:“郡主真是個招蜂引蝶的主,不知她在想什麼?拒絕了皇上的賜婚,不做太子妃,但此時三皇子衝進大殿,求皇上指婚,要求郡主做他的王妃。”
驚天的消息徹底的把狩琪震住了,好半天,他的眼珠子才轉動了一下,大腦似是恢復了思考的功能。“郡主現在在哪裡?”
向陽滿臉出現不屑,冷哼了一眼:“進入了溫柔鄉里了。”
“你何意?”狩琪一改昔日溫雅如玉的淡然神情,一雙焦急的眼眸急切的緊盯着向陽,看着這張圓圓臉,突然,他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張圓圓臉,現在也學會了圓滑處世,變得不可思議了。
他恨不得撕開他的四不像的僞裝,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現在都糊上了什麼東西?使他也學會了裝模作樣,難道皇宮真的是個大染缸?只要一進去,就會變得心機深沉,連最單純,頭腦最簡單的向陽現在都變得多了一根弦。
從他的身上想到了紫薇的變化,這一切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狩琪有些坐不住了,他緊盯着嬉戲的圓圓臉,沉着問:“郡主在哪裡?你爲何把郡主一人丟下,自己一人跑回府?你可知,你身爲郡主的夫侍和侍衛的職責之所在?如果郡主出事,你是否可擔當得起?”
狩琪一連迭聲的發問,令向陽頭皮發緊,他可沒有想得那麼多,而只是看見了狩琪的心,很在乎郡主,只是他自己不承認吧了?還是他沒有認清自己的心。
他不在戲耍狩琪了,而是很正經的告訴他,叫他寬心:“豫王請郡主到豫王府去做客了,郡主叫我們回府,豫王過會親自送未來的王妃回府,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沒有想到,他的話剛落地,狩琪立馬站起來,寒着一張俊顏,怒道:“爲何不守着郡主?擅自丟下郡主,一人跑回府,你自己說,你爲何不動腦筋想一想,如果發生了意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