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毫不客氣的指出:“你只是一位公子,做好你公子的本份即可。”
任何一位男人都會明白豫王話外之意就是,只要你們沒有夫妻之實,你就是郡主的公子。作爲公子在端茶送水這個方面做好即可。
狩琪臉上掛着笑容,一襲白衫襯得他飄逸出塵。看着豫王鬱悶的表情,微微揚起眉毛,一種情愫在心裡慢慢滋長,大手下意識的握緊肉呼呼的小手,這種厚實的感覺真好。
紫薇猶豫了一會兒,左右掃視着兩人,豫王回以一個安心的微笑給他,狩琪給她一個舒心的微笑,握着她的小手,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朝豫王行禮:“多謝豫王援手。”
突然,紫薇眼角一亮,一團白花花的肉球從樹叢裡閃出來,滾進了輦車裡,她心裡一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了,敢忙掙脫狩琪的大手,歡天喜地的跑開來了,
狩琪還沒收回自己行禮的姿勢,手上一空,低頭一看,小手從自己的掌中滑脫了。
豫王立在自己的輦車旁,陰着臉此時舒展開了,眼裡只有前面奔跑的精靈,滿頭秀髮在身後飄揚,裙襬隨風鼓起來,繡有蝴蝶的裙襬像蝴蝶一樣張開蝶翼,在身後撲扇着蝶翼跳起了優美的蝴蝶舞,她在身後灼熱目光的注視下,衝進了輦車。
立時,輦車裡傳出了驚呼聲:“啊”
狩琪心裡一緊,握緊拳頭,轉身就準備往輦車的方向奔,剛擡腿,紫薇不合時宜的又發出了驚叫:“啊,我的兔兔,你怎麼跑來了,公主找到你非把你關住不可,你還是回宮吧。”
紫薇一驚一乍的聲音傳過來,狩琪脣角微微抽動着:這個小女人,淨給他找麻煩,也不知從何時起,她的一驚一乍都能牽動他的神經,令他失去了往昔的淡定。
“呵呵”身後傳來了豫王的嗤笑,狩琪尷尬的神情落在豫王的眼裡,不禁對狩琪看輕了三分,還覺得這隻兔子跑出來真是給皇家人長臉,讓他看見了此人的真面目,他剛纔的不快也隨之吹散了。
豫王用輕視的目光倪視了他一眼,心裡充滿不屑,此人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沉不住氣,難成大氣候,但不知此人有何能耐被王爺看中,成爲郡主府五公子之首。
豫王輕倪的神情落在狩琪眼裡,他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豫王瞟了一眼稍顯僵硬的背影,在他的身後用只有他聽見的聲音說:“記住,她是我的。”說完,掉頭上了輦車對車伕低喝一聲:“走”
“豫王請留步”狩琪謙恭的請豫王留步,豫王探出腦袋想看個究竟,只見狩琪起身快步鑽進輦車裡,沒一會兒,輦車裡傳來不滿的叫聲:“不,兔子是我的,我要玩會,你瞧,兔子也不願離開我,狩琪你好狠心。淨欺負我。”
豫王眼裡的笑意更深了:郡主他擺不平,此人不懼,將來把郡主接進府裡,將這些礙眼的統統趕出府,省得看到鬧心。
沒一會兒,狩琪從輦車裡鑽出來。來到豫王的車旁,他從懷裡掏出一萬兩銀票遞給豫王:“多謝豫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豫王收起了眼裡的笑意,看也不看銀票一眼,眼眸闔上喝道:“不長眼睛,還愣着幹什麼?”
車伕被這一喝驚醒過來,這位公子惹惱了豫王,豫王已經不悅了,忙橫了狩琪一眼,“駕”趕着輦車啓程,駛向京城
站在原地的狩琪,含笑的目送着輦車駛向京城,他也掉頭鑽進了輦車。
紫薇把兔子抱在懷裡,玩的不亦樂乎,見狩琪鑽進車內,靠在軟榻上懶洋洋的打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假暝,也不搭理紫薇,紫薇氣不打一起處來,把兔子往軟榻上一放,兔子不依的把爪子搭在她的身上,不肯下來,瞪着紅紅的眼睛“吱吱”的叫喚着,想以此引起紫薇的注意和愛憐。
紫薇摸摸兔子的腦袋,示意兔子安靜,把兔子安撫好了以後,她見狩琪還是愛理不理的,心裡更是不順暢,推推狩琪:“喂,你怎麼哪?上車一句話也不說,我也沒有惹你,你爲何不理睬我。”
狩琪還是保持那個姿勢,眼皮也懶得掀翻一下,繼續假暝
紫薇抱起兔子塞進他的懷裡,抓起兔子的爪子在他的手上撓癢,兔子依着紫薇的意思,尖尖的爪子輕輕撓着他的手背,所到之處,癢癢的,觸動狩琪心底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但是他還是不想睜開眼睛,心裡似有一塊疙瘩沒有解開。
兔子撓半天,主人還是不願睜開眼睛,兔子知趣的從紫薇的懷裡跳出來,挨着紫薇縮起了肉呼呼的身子,爪子扒拉着軟墊。
紫薇犟脾氣上來了,爬到狩琪的身上,芊芊十指一起作惡,細滑光嫩的手指.扒拉着他的眼皮,把他的眼皮翻開,眼睛圓睜,黑色的瞳仁和眼白快速的分離,輕輕朝裡面吹氣,吹得眼睫毛顫顫的:“狩琪,狩琪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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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的身子向他靠近,吐氣如蘭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癢癢的,哈!紫薇對着翻開的眼皮哈了一口氣:“小氣包,也不知何事惱了你?”
她又哈了一口氣,此時她有些不耐,小手舉得有些痠麻:“你再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生活竟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這種情景好熟悉,想起來了,他們五公子被王爺招回府,剛與紫薇相見,袁野要求侍寢戲耍紫薇,他沒有阻止袁野侍寢,他就跑進寢宮戲耍紫薇,把她弄得大發脾氣,事後怪他不相信她!最後鬧得不理他,還是他哄了半天才把她哄好。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似,現在角色對換了,變成了她不聽講,他生氣不理她,她反而哄他,如果再裝下去,真的顯得他太小氣了,沒有男子的度量,這個氣真的是來的莫名其妙,又莫名其妙的被她的幾口氣吹散了。
紫薇見他還不願理她,慢慢的放下惹禍的小手,從他的身上滑下來,挪動身子移到對面的軟榻上去坐着。小手滑到他的小腿上時,手腕就被握住了。擡頭,黯然神傷的眼簾撞入一雙休養生息後,熠熠閃亮的黑眸。
這雙黑眸牢牢的鎖住了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神情的變化,她的心顫顫的。看慣了這雙黑眸的風采,可今日,她竟有些失神,讀不懂這雙黑眸爲何包含着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