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經歷大半年,終於感情更進一步的兩人氣氛甜蜜美好,而那廂遠在燕國澤都的燕帝就不那麼開心了。
高高的龍椅上,燕帝一襲黑色龍袍襯着那張發黑的臉愈發的難看。
“你說什麼?那些派出去的人都被殺了?夏侯卓那個白癡也死了?”燕帝語氣沉的能將人壓死,伏地跪在下方絲絨掐花地毯上的侍衛統領是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的等待着上面那位發號施令。
燕帝確實沒有想到,沈墨辰居然真的會殺掉夏侯卓。
沈墨辰與夏侯卓初識是在月色國,那時他剛剛從民間小子一躍成爲天家貴胄,受召去月色國見當時的月色女帝——沈墨辰母妃的親姐姐。
夏侯卓年少又頑皮惡劣,衝撞了沈墨辰不說,還大肆侮辱沈墨辰的母妃,於是沈墨辰就怒了,當場就把夏侯卓弄了個半死。最後還是夏侯卓的父親搬出與沈墨辰母妃數年的好友情分才讓沈墨辰住了手。
不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沾上沈墨辰母妃的,沈墨辰都會盡力不去觸碰,便是夏侯卓也是如此。不然夏侯卓也不會在招惹了沈墨辰這麼多次還有命在。
卻是這次夏侯卓的死亡出乎了燕帝的意料,爲何之前對夏侯卓一直手下留情的沈墨辰,這次會這樣直接的要了夏侯卓的命?
然而燕帝這些論斷着實是有些帶着個人的臆想和猜測,沈墨辰之所以不對夏侯卓趕盡殺絕,是因爲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上不得檯面的紈絝子弟,有什麼理由值得他髒了自己的手?
沈墨辰認爲,他已經給了夏侯卓最好的報復!
對於夏侯卓這樣的人來說,最大的打擊是,當你從一個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紈絝少爺在一夕之間變成一個雙腿殘疾,不能跑不能跳還要時時刻刻遭人嘲笑的痛苦!
從雲端墜下,啪唧,摔得粉碎的滋味,肯定很銷魂,這是他沈墨辰親手送給夏侯卓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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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夏侯卓收到開心與否,但他當年,送的卻是很開心呀!
當然,這些是燕帝所不瞭解的事情。
首位上鬢髮已經有些發白的中年帝王按了按太陽穴,終是忍住了想要把這侍衛統領拉下去大揍一頓的衝動。
罷了,手下不中用,他又有什麼法子呢?只能一點點的去攻擊沈墨辰,最好讓沈墨辰忍
不住要還擊,這樣才能讓他有正當的理由把沈墨辰這顆眼中釘肉中刺給徹底的消滅啊!
擺擺手,示意侍衛統領退下,燕帝疲憊的閉上眼睛,卻沒有注意到侍衛統領出殿門時與他身旁的林公公兩人之間那別有深意的眼神。
看着侍衛統領退下,林公公機敏的爲燕帝倒上一杯安神清茶。
滿意的執起茶盞,燕帝喝下一口,嘆了口氣,說:“小林子,朕這些年也是迫不得已啊!爲了燕國的江山,朕不得不除掉他!這其中的苦楚,朕又與何人說呢?!”
林公公垂下眼簾,嘴角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聲音卻是如同以往一樣沒有變化,恭敬逢迎的笑着說:“皇上九五之尊,何必如此憂心,春宵苦短,今日香妃娘娘還在等着您的大駕呢!”
不得不除掉自己的兄弟?這真是他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燕帝聞言哈哈一笑,想起了香妃那讓人神魂顛倒的身姿,不由得心神一動,“朕倒是忘了,還多虧你提醒!哈哈!小林子你怕是又收了人家不少的荷包錢吧?”
林公公咯咯一笑,“奴才不敢!”
燕帝也不再多說,徑自起身就走,卻是沒走兩步,一陣眩暈感傳來,就晃了晃身子,林公公連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沒事吧?”
燕帝撫了撫額頭,站直身子,哪裡還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彷彿剛纔都是錯覺,“沒事,走吧,可能是腳滑了!”最近他時常有這樣的感覺,問了太醫,也只是說他身體勞累,要好好休息,哈哈,那他現在就去香妃那裡,好好的休息一番!
林公公跟在燕帝后面,亦步亦趨,眼神卻是悠遠起來。
深夜幽巷裡暗殺失敗者們的鮮血染紅了乾淨的青石板和年成久遠的牆壁,卻是不等蕭齊他們動手清理,天公作美就做了一件好事。
沈墨辰和童曉冉走後不久,天上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不過片刻間雨勢就突然增大,雨點嗒嗒的沖刷着血跡斑斑的地面和牆壁,因着沈墨辰和童曉冉都是殺人手法少見的乾淨利落,所以也並未見多少血,不過是一夜之後,這裡就乾淨清新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童曉冉舒舒服服的窩在被子裡,享受晨起時分的溫暖和靜謐,昨晚沈墨辰的熱情勁兒讓她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臉紅心跳。以往她沒有對他有這樣特
別的情感時,被他強吻也只當是被狗啃了。
卻是昨夜因爲一場意外的暗殺,她一直防禦牢固的心房終是被他數月以來的堅持和執着打開了一個缺口,她想,他和她也應該算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不然人海茫茫,爲何他一眼相中的人就是她?
因此美男獻吻的時候她一改往日的木訥,主動的迴應,但從來沒有過這樣接吻經驗的她迴應的也十分的生澀笨拙。脣齒碰觸間竟然磕出了血,那腥甜而帶着情思的血液在口腔裡蔓延,她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來,白白噴了沈墨辰一臉口水。
好吧,蠢成這個樣子除了她也是沒誰了。
被她這麼噗嗤的一笑,先前她心裡飄然而出的那些旖旎念頭也都消散了,難得的她覺得有些害羞。
沈墨辰也有幾分尷尬,童曉冉這麼一笑,他幾乎是有些慌亂的,說了一句“那你早點休息”就倉促的離開了童曉冉的房間。
留下童曉冉一個人抱着膝蓋坐在牀頭,苦着一張小臉,她真的不是故意笑出來的啊,只是當時太緊張了嘛!
想到昨晚的窘態,童曉冉真的想捂臉,直接拉過被子矇住了頭。
哼,都怪沈墨辰,以前不是挺大膽的嗎?壁咚牀咚都敢玩,夜探閨房都不臉紅,怎麼偏偏昨晚知道害羞了?弄得她好尷尬啊!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沈墨辰不走,那他們兩個人怎麼辦?豈不是更加尷尬?
童曉冉醒的一向比較早,清晨五點左右的樣子,外面的雨聲已經消散,只有木質古色古香的房檐屋角滴答滴答的有雨水墜下,在青石板上發出“啪嗒”的細微輕響,開出一朵朵玲瓏晶瑩的蓮花。
在牀上綿了一個小時,裴鈺在門外輕叩,溫聲問道:“少爺,您醒了嗎?”
一般情況下,都是六點進去服侍童曉冉的,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今天比較特殊,門前候着的還有那位跟自家主子關係不同尋常的俊美清冷的青年。
裡面軟糯的女聲輕輕嗯了一聲,卻是聽得門外的兩人都有些臉紅。
裴鈺不禁感嘆,果然上天是不公平的,給了童曉冉出挑的美貌之時,還給了她這麼一把美好的嗓子!
“那屬下進來爲你更衣?”裴鈺恭敬的問,童曉冉不喜歡別人隨意進出她的房間,即便是去幫她梳洗,也得先徵得她的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