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你又怎麼知道我心裡的感受,這些年我做牛做馬夠了!”禮苛抓着禮淳的肩膀憤怒的吼着。
肩上傳來的生疼,似乎硬生生的想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禮苛的憤怒她清晰可見,突然有那麼一秒她懂禮苛的心情。
但是……
“這個不是藉口,你的這種壓抑的心情並不能作爲你把你的夫君女兒當成棋子的正當理由,你敢不說你娶爹爹不是因爲銀家?你敢說你的心中有我們姐妹?當初你爲了月衣郡主想要殺我這是事實,剛你也親口承認了對月衣郡主下毒,你爲你心中的不甘理所當然的做出那些事情,問心無愧了,那你可盡到一個爲人母親的責任,這一點,你可問心無愧?”
禮苛啞口無言,第一次被逼迫到這種無措的地步,禮淳一句句逼問讓她不知所措,是被說中了心事,卻不想承認。
緊抓着禮淳肩膀的雙手緩緩放了下來,禮苛渾身趔趄的靠在石牆上,垂着腦袋有些失魂落魄。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我的計劃,等到事後要我怎麼補償你們都可以。”
“呵,就怕到時候你沒有那個命補償,更何況我們不稀罕你的補償。”禮淳諷刺的冷哼着。
冥頑不靈就是如此吧,禮淳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因爲早已失去理智的禮苛心中腦中想着的只有她的奪位計劃,她根本就不會對自己有任何一絲的愧疚,又何必多費口舌。
忽的,禮苛擡起頭,神情冰冷的看着禮淳,堅決的說道:“就算你不認我,你是我的女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沒得選擇,除了協助我你沒有任何的選擇,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了你們。”
說完,禮苛轉身離去。“自己好好考慮,就算銀家和桃花堡聯手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
胸口的一團火氣熊熊燃燒,禮淳真心有了想掐死她的念頭,可恨的是自己採取不了任何措施,滿腦子想着的是禮苛到底對月衣郡主下了什麼毒。
一個人走回月衣郡府,大家都已經回來了,坐在前廳巴巴的等着禮淳回來。
“沒事吧?”月衣郡主走到禮淳身邊拉着她的手仔細檢查着她的身子。
禮淳搖搖頭,反手搭住月衣郡主的脈搏,依舊的察覺不出她有中毒的跡象。
“累了,你們都去休息吧。”禮淳視線一掃廳中的大家,最後落在宿不邑身上,說:“我們談談。”
大家都散了回屋睡覺,禮淳則是去了宿不邑的房間商談事情。
“你就那麼不開心?”一進屋,宿不邑身子靠在門上,皺着眉頭看着一臉悶悶不樂很不高興的禮淳。
禮淳面閃一絲不耐煩,坐到凳子上沒有說話。
“回答我的話,你就那麼不想做我的王妃?”禮淳的沉默無疑是宿不邑心中火藥的導火線,幾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拽起她的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腕,手腕上的用力顯示他此刻的憤怒。
“跟你沒關係,我只是不開心樗裡禎的決定,讓我帶着我的夫君嫁給你,我並沒有任何意見。”
宿不邑的神情這才稍稍緩了緩,鬆開抓着禮淳手腕的手,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說:
“那你想跟我談什麼?”
“談談月衣郡主。”
宿不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你覺得月衣郡主的身子有沒有什麼辦法治療,比如讓她可以學習武功之類的?”禮淳試探性的問道。
“我沒有仔細的檢查過她的身子,做不了判斷,但是傳聞她從小體質多病,一用內力就渾身疼痛,想要衝破這層難關學習武功怕是不易,更何況眼下的情況她沒有那個精力去理會她的身子。”
這點禮淳當然知道,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月衣郡主並不是單純的體質柔弱而學不了武功,而是聖夜王在她身上下了毒。
微微有些失色緊咬的雙脣一抿而啓:“聖夜王親口跟我說的,當年月衣郡主從胎中帶出來的餘毒已經解了,她之所以身子這般差勁是聖夜王在她身上下了毒,那毒無色無味沒有任何的併發症狀,我察覺不出任何。”
宿不邑垂眼沉思了幾秒,隨即擡眸看着禮淳說:“我知道了,回頭我檢查下她的身子,要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
有宿不邑插手幫忙禮淳心中稍微有些安心了不少,至少相比自己的醫術,宿不邑對毒比較擅長點。
“然後……就是你跟樗裡茴陽之間的事情,當初她是以一隻嬰蠱的代價讓你助她登上太女之位是嗎?”藍眸一閃而過的深沉。
宿不邑點點頭:“樗裡巖幽身邊嚴密的根本就讓人接近不了,要是她的身邊有機可趁我也不可能潛伏在月衣郡主身邊了,現在聖夜王也插了一腳,這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宿不邑面色有些憂愁,他可不想到頭來自己浪費了那麼多精力得到的是一場空。
“反正現在主要目標是樗裡茴陽手中的嬰蠱,我會幫助你早日完成和她的交易,讓樗裡茴陽登上太女之位那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你跟她的交易一旦結束就不需要再僞裝風無儀的樣子待在這邊了,我要你以蠱月族王子的身份幫助我對付聖夜王。”
“好說,你是我的王妃,任何事情我都會由着你的。”宿不邑微微一笑,伸手一把把禮淳拉進懷中,在她白皙柔滑的脖間小貓一般的輕蹭着。
禮淳卻是無心跟他親熱,下意識的推開他,皺眉道:“我沒那心情,不早了,我回去了。”正要起來,腰間一緊,身子被宿不邑攔腰抱起,走到牀邊,被很不客氣的丟在牀上。
宿不邑面色陰沉的瞪着禮淳,冷冷道:“跟別人就有心情,跟我就沒有心情是不是?同是你的男人你就對他們那麼偏心?”
這番莫名其妙的吃醋讓禮淳很是無奈,嘆了口氣,說:“沒有,只是事情太多了,我真的沒有心情,而且我也很累了。”
“別給我找藉口,你是我的女人,今晚你就是不願意也得給我留在房中。”
強硬的語氣瞬間激起禮淳心中壓抑着情緒,幾乎是拍着牀板起身,四目相瞪。
“宿不邑我告訴你,別特麼給我沒事找事,姑奶奶今天心情糟的很。”惱的禮淳都想一巴掌拍過去了。
宿不邑也懶得廢話,伸手把禮淳推在牀上,雙手緊緊禁錮住她的雙手,隱忍的憤怒說:“你今天就是死也不許給我離
開這個房間半步。”
“宿不邑,你這個王八蛋!”
禮淳氣結,兩個人在牀上扭打起來,折騰了好一會,禮淳真心沒力氣,精疲力盡了,也放棄了掙扎,終於體會到那句‘反抗是無用’的話,任由宿不邑在自己身上親吻挑逗着。
半夜春色無盡,兩個人一直歡騰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得知禮淳昨晚在宿不邑的房中過夜,氣的如歌磨刀霍霍想衝過來,被盡忠的夏左和郡府的侍衛攔下,院子被嚴嚴實實圍的連一隻蚊子都進出不得。
濃郁的桃花香味瀰漫整個月衣郡府,一道粉嫩的身影緩緩從天而降,落在‘風儀閣’的院子中。
被侍衛攔在門口的如歌看到桃若出現,立馬喊道:“桃若,快去踹門抓姦。”
抓姦?桃若嘴角淺淺一勾,邁腳向前。
“桃公子,大當家剛睡下不久,您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別打擾了。”眼見桃若要推門了,夏左緊張的說道。
昨天禮淳被聖夜王帶出皇宮,暗巷中她們的對話,夏左跟在暗處聽的一清二楚,也知禮淳心情不太好,要是再加上沒睡飽的起牀氣,這發起火來可就麻煩了。
桃若恍若未聞,輕輕推門進入,合上門。
早在桃若出現在院子中的時候,宿不邑已經醒了,坐起身撩開簾子看着站在門口邊的桃若。
“應該算是初次見面吧,宿不邑王子。”望着那張冷峻的臉龐,暗紅色的髮絲狂妄張揚無比,桃若柔水一笑。
“有很重要的事?”宿不邑無視他的那聲招呼,扭頭看了眼熟睡中的禮淳,面無表情的問道。
“延清聯繫我,說是妻主有事找我。”
“那你等等吧,等她睡醒再說。”
“那可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沒有那個功夫等妻主醒來。”桃若緩緩走到牀邊,在宿不邑不滿的注視下坐到牀邊,伸手輕輕撫摸禮淳的睡臉,輕喚着:“妻主。”
見此,宿不邑伸手隨便拿了件衣服,披上就下了牀,他可不想到時候大火燒到自己。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意料之中而響。
桃若整個人愣在那,第二聲要喊的妻主卡在喉間,這反映未免也太快了,快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眸底一閃而過的黯然,桃若附身抱住禮淳,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你第二次打我了,明明是你有事要我過來,我接到延清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你賞給我的就是一巴掌,心裡好難過。”
聽出是桃若的聲音,禮淳眉頭狠狠一挑,壓下心中的火氣,伸手摸索到他的臉龐揉了揉。
“妻主,不是這一邊。”
“你怎麼那麼煩,誰讓你吵我睡覺。”禮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底滿是不耐煩,還有心疼,看了眼那張如玉的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小心翼翼的揉着。
“因爲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來,那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處理,我沒有那麼多功夫等你醒來。”
“很疼吧?”
桃若搖搖頭,望着禮淳露出一抹禍國殃民的笑容。“現在不疼了,妻主心中可還有氣若兒打擾你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