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之人是該殺,你不需要心存內疚,更何況這也不是你的性格。”宿不邑面無表情的說着,別說是雲府的人,就算是禮淳殺光整個萬里城的人他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禮淳斜目看了他一眼,一臉嫌棄:“有些事情你不懂,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做事情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不計後果。”
“如若我不懂你就告訴我,我是你的夫,無論何時何地,不管發生任何的事情,你都必須告訴我,和我商量。”宿不邑一臉嚴肅的說道。
其實,一直以來,對於他們她也沒有怎樣的欺騙過,除了自己被嬰蠱的事情瞞了他們,基本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訴他們了,自己對他們可以說是掏心掏肺,坦誠相對,但是他們對自己未免就是如此了。
禮淳扶額,把腦中浮亂的思緒壓了下來,言歸正傳,擡眸看着宿不邑認真的問道:“血祭的事情怎麼辦?可不可以不要殺人?這樣也算是替小奶牛積點福。”
對於嬰王的記載,蠱月族和禮家的蠱譜上內容出入並不大,但是唯一的區別是,禮家的蠱譜上記載了凡是孵育嬰王成功的母體下場沒有一個是好的,宿不邑自然也沒有往那一方面去思考,所以,他更加不會知道禮淳爲什麼難過昨晚殺了雲府的人。
禮淳說不要殺人就不要殺人,宿不邑自然是會順着禮淳的意思,低頭默了幾秒說:“就近的辦法,去月衣郡府搬救兵,月衣郡主手下那麼多侍衛,每人放碗血估計就差不多了。”
禮淳不可否認的點點頭,去月衣郡府找人這是最便捷的辦法,迷霧山莊可是千里迢迢之遠了,但是下一秒就被禮淳拒絕了。
“既然樗裡茴陽把目標對準了月衣郡主,想必月衣郡府四周已經佈下了很多眼線,我現在還不想那麼快把自己暴露。”
“那你說怎麼辦?去迷霧山莊如何?”
把小奶牛送到迷霧山莊舉行血祭儀式,然後再回到子幽國,太折騰人了,沒有一兩個月是不可能的,禮淳沒有那個耐心。
“聖夜王。”藍眸一閃而過的異樣,要比人多,聖夜王的軍營中那可是上百萬上千萬的士兵在,別說是每人一碗血,就算每人一滴血都足可以讓舉行血祭了。
“你跟聖夜王之間到底……”之前就聽到禮淳說跟聖夜王之間是誤會,但是到底怎麼樣的誤會就不知道了。
禮淳頓了一下,醞釀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把當年的真想告訴了宿不邑。
一直以來,禮淳以爲聖夜王爲了拉攏銀家的勢力用了卑鄙的手段讓白音嫁給她,並且還爲了體內殘留餘毒的月衣郡主想殺了自己,甚至野心勃勃,爲了奪取皇位不惜利用自己親生女兒,冷血無情,喪盡天良,令人痛恨。
但是……
事實卻不是如此。
襁褓中的信紙上記載着是另一個事實,一個讓禮淳震驚,萬萬沒有想到的事實,一個完全顛翻了以往真相的事實。
幾乎是沒有那個思慮是想信紙上的事實是否是真的,禮
淳無條件的相信,延後二十多年的信,聖夜王沒有那個理由去折騰這樣的事情。
仔細想想,聖夜王並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除了當時爲了救樗裡茴陽的時候被過來搭救月衣郡主的聖夜王拍了一掌,那也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情況下,在身份擺明了之後,她雖有言語上的要挾壓迫,但是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得知白音還活着的消息後她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不爲別的,因爲她的無動於衷外界不會知道白音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外人不知道不知道已亡的銀垏王夫還活着那麼他的處境就更加安全。
強迫月衣郡主或是禮淳跟她統一戰線實行奪位的計劃,也是爲了把她們安置在她視線範圍內,說白就是爲了保護她們。
其實,真正想殺禮淳的是當今的女皇陛下樗裡禎,真正有野心的人是皇族樗裡一族。
子幽國的這片江山是樗裡家和禮家一起打下的,因爲兩家關係友好,禮家的先祖又不喜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就讓樗裡家的先祖坐上了那個皇位,而禮家則是在旁守護,上百年來,兩家一直都是和和睦睦,共同守衛着這片他們聯手打下來的江山。
但是隨着歲月的逝去,年代的久遠,兩家的後人並沒有像那兩位開天闢地的先祖一般關係友好,生死之交,一些分歧也逐漸浮現,尤其是禮家的後人。
尤其是被樗裡家的人看臉色的時候,禮家的後人心中的不平衡就更加強烈,對子幽國有着開國功勞的禮家爲何像一隻狗一樣鞠躬盡瘁着,到頭卻是看樗裡家的臉色辦事,那心中的不滿,憤慨,越積越深,一直禮苛這一代瞬間的爆發了。
不是禮苛有野心,想要奪取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是樗裡家的人做得太多份了。
在禮苛還沒有繼承聖夜王之位的時候,在當今女皇陛下樗裡禎還沒是太女的時候,樗裡禎的野心就已經呈現,她的野心不止止是那個皇位,還有禮家手上的所有兵權,是的,她想要收回那些兵權,但是有先皇的聖諭就算她坐上皇位也不好忤逆,否則落人口實她的皇位就坐不穩了。
聖諭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着對禮家的恩寵,王位世襲,禮家的女兒均封作郡主之位,同享皇女待遇,更重要的是,如若樗裡家對禮家做出一絲一毫傷害的舉動,比如想要強行奪回兵權之類的舉動,禮家的人有權利舉兵奪位,並且這樣的舉動不是謀朝篡位,因爲坐上這個位置禮家的人也有半分資格在。
因爲有了這道聖諭,樗裡禎對禮家是客客氣氣,自然表面上是,無論私底下做出怎麼樣的舉動,表面都是和和氣氣。
想要奪取禮家的兵馬明着是不可以,否認就讓他們有了正當揮軍而來謀反的理由,樗裡禎只得想法子。
用什麼樣的辦法把禮家的兵馬不費吹灰之力,不落人口實,理所應當的收回來?
毫無疑問,只有一個,那就是禮家無後人繼承王位的之後,禮家的那些兵馬就理所應當的落入了樗裡家的手中,於是,禮苛的兩個妹妹意外
身亡,前一任的聖夜王也遇刺身亡,直到現在兇手是誰都還是個謎,就只有禮苛一人堅挺了下來,得知了樗裡禎的野心。
毫無疑問,禮苛懷孕之際中毒也是樗裡禎派人乾的好事,禮家就只有禮苛一人,如果她沒有了後人,如果她出個意外死了,禮家就後繼無人了,禮家的所有一切都可以被理所當然的收入皇家。
但是世事難料,禮苛平安誕下禮晴蕾後,又生下雙胞胎,只是中毒的原因餘毒進入了月衣郡主的體內,那是她跟她最愛的男人所生的孩子,禮苛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她們出事,所以她對外宣佈生下了月衣郡主,並且月衣郡主因爲餘毒身子虛弱,到處尋醫救治,而禮淳,她想把這個孩子偷偷帶離王府,找個安全的地方長大,就算有朝一日她堅挺不住樗裡禎的殘忍手段,就算王府上的所有人都死了,至少還有一個禮淳作爲底牌,禮苛打着的是這樣的主意。
消息封鎖的很緊密,禮苛的一切的計劃都進行的很順利,就在她準備讓林山月把禮淳帶出王府的時候,因爲她一念心軟饒過一命的青卉卷席而來,因爲她的阻礙孩子不能順利送出府,甚至被知道了禮淳的存在,禮苛沒法子,之後也就有了她爲了解月衣郡主身上的餘毒想把禮淳殺了的舉動,讓救女心切的白音把消息傳到銀家,禮淳被銀家擄走,送禮淳離開王府的計劃很順利。
禮苛在襁褓中藏匿了她的親筆書信,希望有朝一日漠揚可以看到那個真相,可是遺憾的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銀家有任何舉動,而這封藏匿了二十多年的信現在才被禮淳從襁褓中拿出,這個沉睡了二十多年的真相這才浮現。
禮淳心疼禮苛這麼多年的咬牙堅持,強撐着,如若不然,禮家怕是早已絕代在樗裡家的手中。
只是讓禮淳更加心痛的是青卉,那個跟自己的父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互愛慕的女人,她跟她的母親進入銀家不是偶然,她跟白音相愛也絕非偶然,這只是一場策劃已久的騙局,爲得的就是讓銀家滅門,理由是爲了報父仇。
曾經,青卉有說起過她的父親是蠱月族的人,因爲煉蠱失敗死了,事實卻非如此,青卉的父親是死在漠揚的手中,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在得知消息後身懷有孕的青卉母親看似無意的出現在莊老夫人面前,讓莊老夫人因爲心疼身懷有孕且無家可歸的青卉母親帶回了銀家,復仇計劃就這樣順利的拉開序幕。
青卉想要銀家就此沒落,身敗名裂的決心很堅定,唯一錯在她不小心愛上了白音,但是復仇在前,她還是狠心的拋棄了這份純潔的愛情,父債子還,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隨着漠揚對他的芥蒂,她唯一可以入手的就是白音。
禮苛的介入是個意外,她愛上了白音,可是白音心愛之人是青卉,爲了得到他禮苛不惜抓了青卉以此要挾白音嫁給她,她順利娶到了白音,處於心中的不爽她把青卉的容貌毀了,但是念在心軟放過了她一命,直到後來她才查清楚青卉的底細,也深深的後悔當時沒有一刀了結她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