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淳毫不費勁的哄說下,百里千璟幾乎沒有哭鬧禮淳要回去了,只是有些依依不捨的一直把她送到邊境。
“郡主,等年初人家想過來找你。”百里千璟拉着禮淳的手嘟嘴說道。
“嗯,到時候我帶你玩。”禮淳微微一笑道.
其實她並不討厭百里千璟,甚至還有些喜歡,如同樗裡煥然一樣令人疼惜,只是相比樗裡煥然這小子令人懊惱了點,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惡作劇,不過慶幸的是在她面前百里千璟至始都是乖寶寶,她說一他不敢說二,只是偶爾語出驚人甚是令人抓狂了點。
“郡主,人家最喜歡你了。”百里千璟突然抱住禮淳在她脖間輕輕蹭着滿心歡喜。
禮淳滿目柔情,笑而不語,伸手拍拍他的腦袋說:“要乖乖的知不知道,不許調皮搗蛋。”
百里千璟乖巧的點點頭。
於情於理,這個百里千璟對禮淳來說只有利沒有弊,她要是和百里千璟扯上關係無疑是很大典國扯上關係,到時候得到的好處不止一點點。
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期待的笑,她不禁好奇禮晴蕾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估計大典國七皇子跟子幽國月衣郡主聯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這真心是個天大的意外。
百里千璟不捨的在侍衛的勸說下下了轎,紅着臉在禮淳手心塞了一個東西然後上了旁邊等候的轎子。
看着手心雕刻精緻的木簪禮淳有些驚訝,但是不可否認上頭幾朵花朵栩栩如生,雖然一時沒看出那是什麼花。
“那是用相思樹雕刻而成,大典國很多男子雕成飾品送予喜歡的女子。”鑑於禮淳是第一次到大典國如歌下意識的解釋着。
禮淳輕輕一笑收起了那枚木簪,合着是定情信物啊,別說,一定又是那幾個皇子慫恿的。
忽然想到什麼禮淳嘴角壞壞一勾:“子幽國風俗中男兒給女子送手絹就是表達愛慕之情吧。”
如歌想了一下猛的反應過來:“把手絹還給我。”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一開始禮淳是不知道這個風俗的,無意間翻閱了天觀王朝各國的風俗志這才知道,也瞭然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如歌爲什麼想把手絹要回去。
“你不想把手絹給我是表示不愛慕我了嗎?”禮淳一臉曖昧的調侃着,絲毫不理會如歌那雙冷到發怒的眸子說:“要不親我一下,我就把手絹還給你。”
如歌繃着臉冷哼一聲,扭頭不再說什麼。
“哎呀,男兒家不要如此彆扭,喜歡就喜歡,沒人會笑話你的,感情的事情要勇敢點。”禮淳儼然一副長輩的勸道,看着依舊撇着腦袋不說話的如歌,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他:“那……還給你吧。”
看着他這麼不情願,禮淳以爲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他待在自己身邊可是因爲交易,並非是喜歡自己。
看着禮
淳遞過來的手帕如歌的臉色更加陰沉,二話不說起身到轎外吹冷風,禮淳一臉莫名其妙,隨即一頭黑線:“你大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矯情啊!”明白如歌這小子是不好意思了,禮淳聳聳肩也懶得理他。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直到如歌輕輕在喊自己,禮淳才從牀上起來,茫然的看着如歌。
“外頭有個奇怪的女人想見郡主。”如歌擰着眉頭一臉說不出的複雜之色。
禮淳應了聲下牀走向門口,她很好奇到底是多麼奇怪的女人讓如歌露出如此糾結的神色。
漫天的風雪中,那道黑色的身影靜直站在那,她戴着帽子,戴着口罩,除了那雙清冷的眸子看不清任何容貌,腳上那雙金色的雪地靴早已溼透,可是她似乎絲毫不在意,雙手插着大衣的口袋望着已經走到轎外的那道白色身影。
看着那個黑影禮淳瞪大眼睛驚愕的看着,險些從轎上摔了下去,顫抖着雙脣略微有些激動的看着那個女孩。
如果說在這個異世,這樣的冰天雪地中遇上同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老鄉無疑是令人興奮不已,但是令禮淳正真激動的不是身着現代服裝的她,而是那雙熟悉的眸子,
禮淳揮揮手,那個女孩緩緩走了過來,上了馬車。
“如歌,你出去。”走進轎內禮淳不客氣的把如歌趕了出去,如歌皺皺眉也沒說什麼出去了。
安靜寬大的轎子中就剩她們兩個,靜靜相視而望。
“你……你是怎麼到這邊的?”禮淳按耐不住激動問道。
“看來你是認出來了。”女孩淡淡說道,伸手摘下帽子解下了口罩,那張白皙如潤的臉龐呈現在禮淳視線中,久違的熟悉感讓禮淳眼眶不禁溼紅,自從來到這邊她每天對着的是倒映在鏡子中的銀髮藍眸,自己的樣子甚至都快模糊了。
“別用我的身體露出那種淚流滿臉的行爲。”女孩輕皺眉頭,語氣冷漠疏離。
禮淳輕輕笑了下,隨即又回正題:“你到底是怎麼到這邊的?”
禮淳沒有料到自己跟本尊是靈魂互換了,她以爲本尊撒魂歸西,自己借了她的身體重生了,卻不料竟會是靈魂互換,這讓禮淳太刺激了,她以爲是她看錯了,但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用了二十多年的身體出現在自己面前,就算化成灰禮淳都不會認不得。
靈魂互換的本尊,正真的月衣郡主,那個跟自己同名同姓,容顏相似的人帶着自己的身體來到這個世界了,禮淳太震驚了,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內心的情緒。
“不管是意外也好,巧合也罷,你是你,我是我,我們註定代替不了對方,所以,我想盡辦法回來要回那些屬於我的一切,也還給你那些屬於你的一切。”月衣郡主一字一句緩緩說道,看着禮淳眸色泛冷,甚至有了一抹難以察覺的殺意。
禮淳微微一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問道:“你有辦法讓我們換回來?”心中難以掩飾的欣喜和期待,可是下一秒眸色一黯,她不是在不捨這個郡主身
份,而是不捨郡府上的那些人。
估計是看出禮淳忽變的情緒,月衣郡主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來這邊已經好幾天了,你在這邊乾的事情我都清楚了,等我回去後府上那些美男他們要是願意跟你我會放了他們離開。”
“這些事情畢竟荒謬了點,他們要是不相信想留下,希望你能好生對待。”
“自然。”
月衣郡主從大衣口袋摸索了好一會拿出一根小指細長的黑色鐵棒,上頭繪着紅色的符文,幽幽散發着詭異的光芒,禮淳疑惑的看着那根黑鐵棒。
“知道嗎?其實我挺想殺了你的,因爲你佔了我的身體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但是想想或許我們也有緣,陰錯陽差的靈魂互換了,我暫時不殺你,我也希望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所有事情統統忘記。”月衣郡主低眸,手指輕輕把玩着那根黑鐵棒,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禮淳輕輕一抿嘴,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諷刺的道:“那我是不是還得謝天謝地感謝你放我一條生路?”
“禮淳,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的多明白,你要知道,就算我們的身體換不回來,那些屬於我的一切我照樣可以得到,你總歸是你,即便知道我再多的事情,也永遠代替不了我,九淡和初煙從小跟着我,你真以爲你裝個失憶他們就信以爲真了?”月衣郡主一臉可笑。
“不管他們信不信,在沒有證據找到我不是正真的月衣郡主前他們是不會對我下手,身體易主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想到。”禮淳面色平靜的回答着。
九淡和初煙對她一直都很恭敬,但是她不是沒發現在恭敬之下暗藏的那抹探查,還真當她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玩樂嗎?一些事情她又怎會不防範。
月衣郡主淡笑不語,擡起手把手中那根黑鐵棒對準了自己的心臟,看着禮淳淡淡說道:“這是引魂針,把這個東西插進胸口你的靈魂就可以回到身體上,那麼我的靈魂也能順利回到自己的身體上,有點遺憾的是這引魂針一旦插入心臟沒有吸針的石頭是弄不出來,這東西留在體內倒也沒多大的壞事,只是每到月圓之夜會難受點,我考慮了很久,這根引魂針還是插在你的身體裡比較好,因爲你是死是活無所謂,而我是堂堂子幽國的郡主,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不能死,所以,抱歉了。”
沒等禮淳反應過來,月衣郡主手中的引魂針已經整根沒入胸膛,禮淳只覺得胸口撕心般的疼,不是心在疼,而是她的靈魂在疼,它在不安,它在動搖。
禮淳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月衣郡主也臉色蒼白難受的跌坐在地上,因爲引魂陣不是插在她身上,她並未很痛苦,只是身體開始抗拒讓她的靈魂,靈魂在身體裡被擠壓,很難受。
胸口的錐心之痛開始在身體蔓延開,視線開始變的模糊,意識一點點的渙散起來,禮淳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漩渦中,它卷着自己轉啊轉啊,轉的暈頭轉向,翻天覆地,轉的火石電光,轉的她不安的靈魂逐漸平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