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真是受夠了阿蝶這樣作死,既然如此,她便是決定給阿蝶一個好禮,讓她徹底消停。
聽聞阿瑾要帶他們一起去寺院燒香,頓時驚訝不已。這相當於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蓮姨娘十分高興,但是阿蝶卻心存疑惑,好端端的,阿瑾怎麼會對她這麼好,不過阿瑾也不怕阿蝶懷疑,她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不管阿蝶想不想去她都會帶着她。
好在,阿蝶也沒有多想,她已經被即將到來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阿蝶與蓮姨娘籌謀:“娘,這次我和阿瑾一起出去,也不知她如何安排,但是我是打算偷偷離開的。只要偷偷離開,我就打算去找虞敬之,我相信他那樣的男子必然不會作勢我被人欺負。到時候我再回來接您,您相信便是。”
蓮姨娘憧憬道:“如此自然是好,可是……虞敬之真的會幫我們麼?”
阿蝶認真言道:“虞敬之是十分磊落的一個男子,我相信他如若知道我的遭遇,知道我們身處一個什麼樣的環境,是一定會幫助我們的。阿瑾太可怕了,她真的特別可怕,蘇柔那件事兒如若沒有她的手筆,我怎麼都不相信。除卻蘇柔,還有趙明玉,她好端端的怎麼就會進了那間房,雖然阿瑾曾經在我面前言道是趙明依所爲。可是如此言道,我怎麼都不能相信。趙明依那樣的小可憐,雖然是嫡出的郡主,但是連我的氣度都沒有,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兒,我看阿瑾分明是想將此事賴在她的身上。”
“如若她真是你說的那麼厲害,如若這次我們行差一招,會不會招來大禍?”蓮姨娘終究是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如此一來還是有些怕的。
阿蝶握住蓮姨娘的手:“娘,難道你想一輩子被王妃關在這裡麼?她根本見不得我們好的。”
阿蝶其實一直都很嫉妒瀅月和阿瑾,她們並沒有哪裡比她更出色,可是隻因爲他們有一個做王妃的母親,那麼一切便是不同了。他們都是一個父親,她也該是郡主的,憑什麼就過得這般不好。
“阿蝶,一切都是母親連累了你。”蓮姨娘嘆息。
阿蝶一切都籌謀的好,但是卻不知,阿瑾那邊也算計好了一切。六王妃並不管阿瑾的事情,自然一切都隨着她的意願。
待到阿瑾定好的日子,兩人一同出門。許是因爲願望就要成真,阿蝶也有幾分興奮,她掀開小簾張望,含笑言道:“今日真是陽光正好。”
阿瑾看她這般,細細打量,平心而論,阿蝶長得十分肖似蓮姨娘,整個人更似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覺。
柳葉眉櫻桃口,尖尖的下巴,那素淨的白衣更是顯得她十分的寡淡清瘦。
阿瑾微微垂下了眼瞼:“阿蝶可知我爲何要找你一同拜佛?”
阿蝶回頭,雖然坐的不遠,但是卻並不能看見阿瑾的神色,她微微一頓,言道:“燒香拜佛是理所應當之事,又談什麼緣由呢?阿瑾,你這樣說,似乎不妥吧?”
阿瑾笑了起來:“阿蝶倒是不客氣。”
阿蝶立時不自然的笑了起來:“哪裡,我只是說自己的想法罷了,你該知曉,我這人十分簡單,說話慣是不注意,如若你覺得不妥,可莫要怪姐姐纔是。”
如若可以,阿蝶真的很想給阿瑾一個耳光,她實在是不想再見到這個女子,可現在人在屋檐下,她倒是不能胡來。必須讓阿瑾放鬆警惕,只有她放鬆了警惕,自己才能離開。想到這裡,她繼續言道:“往日裡姐姐多有不對,阿瑾莫要怪罪姐姐,我真的有口無心的。”
阿瑾似笑非笑的看她,並不說話,阿蝶一梗,隨即繼續言道:“這次一同來這裡,我也是希望能夠保佑我們闔家幸福,阿瑾也這樣想的吧?如若不然,也不會叫我一同過來祈福。”
阿瑾挑眉言道:“我可從來沒有希望能夠和你冰釋前嫌。不要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願意理你,不代表就是原諒你了。想來你該是知道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吧?我說過,你老老實實給我待着。但是我看現在,你似乎並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兒。阿蝶,這次讓你和我一同來拜佛。是希望你能好好爲自己拜一下,免得太不懂事兒,害了自己也牽連了旁人。”
阿蝶一梗。立時言道:“阿瑾,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的。我真的知道錯了,而且之前有些事兒,我想你一定是誤解了我,我們再怎麼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存了害你的心思呢!這根本就不可能。我也真的希望我們闔家幸福。”
阿瑾:“我自然是闔家幸福,只是這個闔家幸福可不包括你,我從來都不把你當成我的家人。”言罷,阿瑾冷笑:“別和我演姐妹情深的戲碼。還有,如若你不聽話再給我鬧什麼自殺,我就讓你和趙明玉、蘇柔一樣,得到應有的懲罰,如今是我懶得和你計較,不代表你就沒事兒。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要找事兒!”阿瑾故意誤導阿蝶,她就是要讓阿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爲。
阿蝶心裡恨不能撕掉阿瑾,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她還指望阿瑾能夠放鬆警惕,只什麼都不敢多說,只安靜的垂首。老老實實言道:“我知道的。”
阿瑾看她如此爲難的裝模作樣,忍不住冷笑起來。
雖然阿瑾的笑容讓人憎惡,可阿蝶卻也只能忍着,待到清隱寺,她有幾分驚訝,往日清隱寺自然也是人多,但是不想,今日竟是超出平日裡更多。
“今日……今日人怎麼這麼多。”
阿瑾沒有說話,阿碧回道:“蝶小姐,今日是清隱寺的廟會。正是因此纔會人比較多,我家主子也是特意挑了這樣的日子。”
阿蝶聽了,心中暗喜,廟會便是意味着人多,如此甚好。
看她欣喜若狂的樣子,阿瑾想,阿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極差。
“走吧。”
兩人下轎進了清隱寺,清隱寺人來人往,不少人家的夫人都攜帶小姐前來參拜,阿蝶想着挑一個什麼樣的理由離開,但是看阿瑾表情,似乎並不是那麼容易讓她離開。
“阿瑾……”
阿瑾停下腳步,睨她,“我想你還是叫我嘉和比較好,我與你,沒有熟到稱呼姓名吧。”
阿蝶幾乎將帕子撕碎,她勉強露出笑容:“嘉和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阿瑾:“我說過,你聽話些比較好。”
“可我的腹中略有不適,我想先去如廁一下,不如阿瑾先進去吧?”
“讓阿碧帶兩個丫鬟陪你一起。你一個人……”停頓一下,阿瑾言道:“我不放心。”
阿蝶惱恨:“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一路上,你一直都是這樣,需要這樣麼?就算你看不上我,我也是父王的女兒,雖然我不是嫡出,但是也不需要這樣被你針對吧?”
阿瑾狀似詫異的看她:“你確定要在這裡鬧麼?”
阿蝶忍住氣:“算了,我不去了,既然你要這樣,那我也不多言其他了。”
“竟是不想,會在這裡碰見嘉和郡主。”一陣女聲響起,阿瑾回頭便是見到虞夫人,虞夫人,虞敬之的母親,而她身邊的正是虞敬之。阿瑾微微笑了起來,倒是不想,傅時寒果然厲害。他斷言虞敬之會到,竟然就是如此。
“虞夫人好,敬之哥哥,好巧。”
虞敬之看阿瑾,笑了起來:“往日甚少見你出現在這裡。”
阿瑾狀似詫異的擡頭,小小的梨窩兒若隱若現:“敬之哥哥說錯了哦,我時常燒香拜佛的,沒辦法啊,操心的事兒太多。”
噗,虞敬之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一個小姑娘,有什麼操心的事兒。竟是胡言亂語。”
虞夫人拍了拍虞敬之的手:“你怎麼說話呢,嘉和郡主平易近人喚你一聲敬之哥哥,你可不能託大。”
阿瑾連忙:“虞夫人喚我嘉和便好,我稱呼敬之哥哥,您卻又要稱呼我嘉和郡主,聽起來十分奇怪呢!”
虞夫人笑了起來,她往日便是很喜歡這個嘉和郡主,雖然京中言道她張揚跋扈,可虞夫人卻又不是那無知婦人,見多了,便是覺得嘉和也有自己的能力。而且,這樣有理走遍天下的理所當然讓虞夫人更是欣賞。
如若可以,虞夫人倒是很希望兒子能夠娶一個嘉和這樣的女子,他之前的夫人太過溫柔,那樣的女子,真是讓虞夫人很受傷。
大抵物極必反,現在如若讓虞夫人選擇,她更會選嘉和這樣的類型。敬之的性格,實在不適合那樣事事都放在心裡悶葫蘆一般的女子。自然,那個賤人不足爲提,可是想來,就算當初她不是李代桃僵,不是紅杏出牆。她也是不適合敬之的。
“虞夫人,奴家阿蝶,見過虞夫人,虞大人。”阿蝶見沒人介紹她,心有不甘,不過又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所轉機,雖然她不能離開,但是碰見虞敬之也是老天爺幫她。既然阿瑾不介紹她,她倒是要自己開口了。
虞夫人瞟一眼阿蝶,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其他。
這個蝶小姐的身份和嘉和郡主是天壤之別,而且,外面傳聞蝶小姐頗爲小家子氣,這樣的身份,並不會讓虞夫人多看一分。
要是可以選擇,虞夫人倒是很希望敬之能夠娶一個嘉和郡主這樣的女子。只是……只是嘉和郡主已經有了傅時寒。虞夫人也是個人精兒,就算她在看好,也不會去觸皇上的黴頭。
皇上希望嘉和郡主能夠嫁給傅時寒,這是全天下長眼睛都能看明白的事兒。
“嘉和郡主,看你們剛到,我們也不打擾了。”虞夫人就要告辭,阿蝶咬脣,見機會似乎就要失去。終於鼓足了勇氣:“虞夫人還請莫要離開。”
阿瑾似乎十分“驚訝”的看向了阿蝶。
不僅阿瑾驚訝,虞夫人也十分驚訝,她微微皺眉:“蝶小姐有事兒?”此言一出,便是覺得這話問的不好,立時補救:“蝶小姐還是莫要開玩笑了。嘉和郡主,我府中還有些事情,就不在這裡多打擾,告辭。敬之,我們走吧。”
“虞大人,虞夫人,還請你們幫幫阿蝶吧。求你們救救我。”阿蝶的聲音大了幾分,她見衆人的視線看了過來,立刻楚楚可憐:“虞大人,虞大人……敬之哥哥,你幫幫我吧。”
虞敬之蹙眉,阿瑾叫他敬之哥哥理所當然,外人也並不當一回事兒,畢竟,嘉和郡主自小就是這樣叫,大家已經習慣了。可是阿蝶突然這樣叫,大家自然覺得十分奇怪。虞敬之自己都覺得特別不舒服。
“我想,蝶小姐還是稱呼我虞大人比較好,我自認爲與你沒有那麼熟。蝶小姐還請謹言慎行。”
“敬之哥哥……”阿蝶咬脣,那模樣兒似乎與虞敬之有說不完的情誼。許是這般,大家都望向了虞敬之,那眼神充滿探究。她如此,分明是讓虞敬之不痛快。
虞敬之冷下了臉色:“我自認爲與蝶小姐沒有什麼關係,甚至連見面都是沒有。委實當不得你這一聲哥哥,知道我虞敬之光明磊落的不會多想。如若不知道,怕是還要以爲我與蝶小姐有什麼不妥。蝶小姐便是不顧在下的名聲,也還是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名聲比較好。”
虞敬之這樣冷然,阿蝶並不覺得受到傷害,她咬脣:“虞大人,虞大人莫要誤會我,我以爲……阿瑾都可以叫你敬之哥哥,我是阿瑾的姐姐,如此稱呼你,也是應當啊!”
阿瑾頓時冷笑:“姐姐!我記得我的姐姐是瀅月。”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阿蝶留。她從來都是如此,不管是誰,讓她不順心了,便是一絲的面子也不給。
許是這姐妹二人的表現太過讓人震驚,大家都望向了他們姐妹二人。阿蝶挺了挺胸,言道:“是,你不將我當成你的姐姐,你從來都不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可是阿瑾,你平心而言,我可有對你一絲不好?”
阿瑾挑眉:“那你覺得,自己對我好?對我好的人不會處處算計我吧,我雖然年紀不是很大,可是還會分辨好人壞人,而且阿蝶,你確定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麼?”
阿蝶正義凌然狀:“我自然知道你不願意在這裡說,可是如若不當着虞大人的面,我想,我如若回去,就一絲說的機會也沒有了。阿瑾,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殺了我的。”
阿瑾面不改色的“哦”了一聲,之後望向了虞敬之:“敬之哥哥,虞夫人,對不起,讓你們看笑話了。實不相瞞,阿蝶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我想,她現在大抵是發病了。”
阿蝶憤怒:“我沒有發病,我什麼病也沒有。虞大人,你要救我,我知道你的爲人,你最是剛正不阿,你一定要幫我啊。”她拉住虞敬之的衣袖。虞敬之很快的甩開她。
虞夫人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也不願意讓虞敬之捲入六王府的事情之中,要知道,六王爺可是個深井冰,如若惹惱了六王爺,那麼四王府和蘇家就是前車之鑑,前者被潑糞,後者被潑黑狗血,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敬之,我看,蝶小姐精神似乎真的不是很好,我們還是先走吧。”
“虞大人不不要走,難道你也要坐視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受盡欺凌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家醜外揚了。還請虞大人救救我,虞大人,你帶我走吧。阿蝶便是在你身邊做牛做馬都好,我萬不想在回到六王府了。他們沒有好人的。”阿蝶決定破釜沉舟,她就不信,她說了阿瑾做的那些事兒,這些人還能讓她回六王府,就算是爲了面子,也該解救她這樣一個弱女子於水火之中。
阿瑾挑眉笑:“那倒是希望阿蝶和我們說說,什麼叫沒有好人!”
阿蝶看周圍人一眼,似乎十分痛心疾首:“你不要以爲,趙明玉的事兒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譁然。不過再看阿瑾的表情,彷彿十分的鎮定,絲毫不以爲意。
“哦。還有呢!”
“還有蘇柔,蘇柔的事情也是你做的,是你將她推下水的,是你陷害趙明玉的。大家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也不想拆穿你,但是現在你竟然要這樣害我。我萬不能在容忍下去。阿瑾,你回頭是岸吧。”阿蝶言罷,偷看周圍的人,希望大家能夠譴責阿瑾,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奇怪。那感覺,竟是很是難說。
“你害了這麼多人,還將我關了起來,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將這些事兒說出來,可是紙包不住火,你不要以爲自己可以隱瞞下來。”阿蝶繼續言道。
聽她如此言道,阿瑾無辜的攤手看別人:“阿蝶有被害妄想症,不消我說,大家也能看得出來,往日不讓她出門,便是爲了這個。倒是不想,如今竟是如此,給大家添麻煩了。阿碧,將蝶小姐帶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纔沒有什麼被害妄想症,你不要以爲胡亂說我有病就能掩蓋你害人的事實。真的,我不騙你們,你們去調查,這些真的都是阿瑾做的,阿瑾不是好人,虞大人,你救救我啊。求你帶我離開六王府,我知道您是好人,您幫我啊!”阿蝶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但是她卻按照自己原定的計劃演了出來。
阿瑾不以爲意的笑:“阿蝶,你忘記了麼。當時明玉出事的時候,你也在場呢,我可是後趕到的,你不記得麼?那時你可是先到啊!至於蘇柔,你更是想太多了。”
“就是你,阿瑾,就算你不承認,你……”
阿瑾使了個眼色,阿碧直接用帕子捂住了阿蝶的嘴,不過片刻,阿蝶便是昏了過去。
阿瑾習以爲常言道:“她在家中也是如此,我們習慣了。這樣能讓她迅速的閉嘴。”
衆人皆是尷尬的笑,不過卻又因爲嘉和郡主的坦然而沒有懷疑其他。想來也是,如若阿瑾有一絲的慌亂,大家都會覺得有什麼,可是如今看她這般,便是想多想也不可能。
虞敬之眯眼言道:“既然有病,還是管好了比較好。這只是胡亂詆譭人,如若傷了人,怕就不妥當了。”
阿瑾笑着應是:“多謝敬之哥哥提醒。這幾日她正常的不得了,更是提出要來爲家中諸人祈福,我便是帶了她出來,倒是不想,她根本未曾好轉。往後,怕是真的要更加謹慎些了。”
“那倒是的。家中有這樣一個病人,也是爲難你們了。”虞夫人嘆息言道。
“原本自然是不敢多帶她出門,也不樂意說她患病的事兒,可是如今倒還真是應了她那句話,紙包不住火。我看,這佛我們是不用拜了。我先帶她回去,告辭。”停頓一下,阿瑾言道:“讓你們見笑了。”
雖然趙明玉的事兒可能存疑,可是蘇柔的事兒,當時在場的人甚多,阿瑾是從船艙裡後出來,而趙明玉是明晃晃的“誤撞”了人,這都是可以看見的,說是她做的,這根本不可能。阿蝶越是說的認真,越是給人她腦子不清楚的感覺。這樣明晃晃的事兒她都要瞎說,不是瘋子是什麼!
阿瑾就是要給人這樣一種感覺,她就是要讓大家都認爲阿蝶是個精神病。如若給人弄死,她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看在渣爹的面子上,她不想做的這樣絕。
可雖然不做的這樣絕,讓阿蝶成了瘋子倒是不錯。這樣,他們倒是再也不用顧忌別人的看法,也順便糊弄一下她爹。歸根結底,阿瑾還是在意渣爹的看法的。
看着阿瑾離開的背影,虞夫人言道:“你怎麼看?”
虞敬之面無表情:“旁人家的事兒,我們莫要多管。”
虞夫人見她似乎心情極差,不解道:“難不成……你喜歡那個阿蝶?”這話問出口,心裡頓時一驚,她小心謹慎的檢查敬之的面色,生怕他有這樣的心思。
敬之知曉母親的擔憂,言道:“母親莫要多想,我與她尚且不認識,如何談到喜歡。只是不樂見別人家的私事。我們走吧。”
虞夫人嘆息一聲,道好。
似乎不想見虞夫人擔心,虞敬之終於言道:“我總是覺得,今日這事兒撞到我們面前,有幾分古怪。”
虞夫人:“有什麼古怪不古怪的。嘉和郡主既然言道那個阿蝶瘋了,便就是瘋了。如若不然,她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詆譭家中嫡女,正常人會這麼做麼?”
正常人不會,但是阿蝶這段時間被阿瑾關着,又被她嚇了一下,自然是深信蘇柔之事是阿瑾做的,就算沒有一絲證據,她這樣說,也會有三五個人相信。她的如意算盤便是大家存疑。可是不想,事實那般清晰明朗,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詆譭。這也是阿瑾爲何如此做的緣由。
其實時寒曾經問過阿瑾,爲什麼非要在虞敬之面前這樣做,阿瑾很是認真,她就是想看阿蝶真正的希望破滅!亦或者說,她給了阿蝶必然破釜沉舟的助力。
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又讓她看見虞敬之,按照阿蝶的性格,她一定會當衆胡言亂語的。阿瑾算準了她一定會這樣做。事情果然如她所言道那般。
“這樣,往後我關着她,關到天荒地老也不會有人多言一句。”阿瑾如是言道。
時寒笑了起來,沒有言道其他。
而這件事兒也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的宣揚開來,近來京中真是多事之秋,各種事情層出不窮,可是死人終究是沒有一個女子發瘋更讓人感興趣。因此這消息真是傳的如火如荼。
各種各樣的版本都傳了出來,當然,大家都沒有懷疑這件事兒的真實性。
“蘇柔倒是間接的讓我如願了。”阿瑾又這般言道。
時寒看她得意的小樣子,忍不住笑言:“我想,虞敬之會懷疑這件事兒的!”
阿瑾無所謂:“懷疑又怎麼樣呢!就算懷疑,他們也會認定阿蝶是瘋子,這是必然的。”她纔不在意別人在內心深處怎麼看她,就算有懷疑,他也是說不出口的。
時寒神情微閃,言道:“虞敬之雖然看着憨厚,可也不是愚鈍之人。今日阿蝶在他面前那些話必然讓心有觸動。想來他會對你重新評估,換言之就是,他可能對你有些想法。覺得你是心機深沉的女子。大多男子都不會喜歡心機深沉的女子。”
阿瑾無辜道:“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而且,他對我印象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呢?”阿瑾覺得時寒哥哥這話說的委實是奇怪:“我稱呼他敬之哥哥是看在虞貴妃的面子上啊,再說敬之哥哥對我還不錯。如若他覺得我如此有心計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我又不是銀子,自然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歡我的。”
時寒笑了起來:“那倒是。”
他不喜歡你,我心甚悅;你不喜歡他,我心更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