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怔,接着眼裡閃過狂熱,他目露光芒的看着太后,眼睛微眯,壓低自己的聲音,“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笑了笑,面上帶着一絲不經意,淡淡一笑道,“你如今正式如狼似虎的年紀,你父皇當年像你如今這般年齡的時候還收了好些個妙齡女子做嬪妾,你如今收一個妃子在後宮之中,難道大臣們還能說什麼不成?”
皇后看着太后,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母后,你不會怪兒臣,亂了……”
“爲了大周,我們也顧不得那些了。”太后擡手打斷皇帝的話,沉聲道,“如今,她在宮中,並沒有人知道她在,所以你悄悄地把她收了,她一個女兒家難道還會把這件事鬧出去不成,鬧出去只會壞了她的名聲,而且她只是一個郡主,而你是皇帝,她若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究竟是你硬上弓還是她勾引你別人也不會輕易下定論的。”
皇帝聽太后這麼說,臉上雖然帶着一絲猶豫,心中卻也已經有了決定,他看着太后,真沒想到,自己這個慈祥的母后,竟然在這種事情上,完全沒有把親情當一回事呢,爲了大周,竟然連自己的親外孫女都要利用了!
房樑之上尹璟瀾雙手緊緊地握着,這就是他曾經敬愛和敬重的母后和皇兄嗎?他們竟然在這種時候打着這種算盤,而不是反思自己?他看向秦長寧,心中全是懊悔,他忽然後悔讓阿寧進宮了,這不是把阿寧往虎口裡面送嗎!
秦長寧擡頭和尹璟瀾對視,看到尹璟瀾目赤欲裂的樣子她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生氣,其實她早就該想到太后會這樣做的了,自從她今日在師兄那裡看到了那些場景,她就知道太后是不可能輕易讓她離開皇宮的,只是沒想到她如今竟然想讓皇帝直接收了自己!
“只是長寧這丫頭向來聰明,恐怕她左右準備,兒臣不好……”皇帝說道這裡,臉上竟然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兒臣害怕……”
“你不用擔憂,今晚我會讓紫韻準備晚膳給她送過去,等晚膳之後你過去,到時候她就會惹你擺佈了。”太后說着捧起茶杯喝一杯茶,對皇帝沉聲道,“你要記得,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包括蕭淑妃你也不能讓她知道,否則恐怕就要壞事了。”
“兒臣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皇帝笑笑道。
尹璟瀾一個起身就要跳下去,秦長寧猛地撲過去抱着尹璟瀾一個翻身進了藏書閣,聽到動靜的皇帝臉色一邊,猛地站起來,沉聲道,“誰!”
太后也皺眉站起來,揚聲喊道,“來人啊!”
李富貴和紫韻他們匆匆進來,跪在地上,“皇上,太后娘娘。”
“在祥寧宮中好好找一下,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太后兩步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都很規矩的宮人們,蹙眉說道,“發現可疑的人,格殺勿論!”
秦長寧和尹璟瀾進了藏書閣,尹璟瀾面色依舊通紅,他沉聲道,“我要去殺了他!”
“殺了誰!”秦長寧拉着尹璟瀾,沉聲問道,“殺了太后嗎?你下得去手嗎?殺了皇帝嗎?你想引起多大的騷動!阿璟你冷靜一點,這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尹璟瀾雙手死死地握着,秦長寧看着她青筋鼓起,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他的手,低聲感到,“皇帝既然那麼想找死,那我就送他一程,既然我可以解除他的寒毒,那我就可以讓他的寒毒再次復發,無力迴天!不過我要讓他死的,就算下了地獄也沒有臉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尹璟瀾看着秦長寧,他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秦長寧笑了笑,“我在宮中這件事情,可不能只讓皇帝他們知道,既然他們不想讓蕭淑妃知道,那我們就通知蕭淑妃好了,對了,還有一個人我要感謝一下,司馬宣,不管怎麼說,我也應該好好地感謝一下他。”
尹璟瀾看着秦長寧,“通知司馬宣?他恐怕會受到牽連的。”
“不會。”秦長寧篤定的看着尹璟瀾,“他到了皇宮中,那麼也有其他人會到了皇宮中,皇帝今天晚上也不會到蕙茹殿,我們今天晚上就讓一切結束吧。”
“阿璟,相信我。”秦長寧伸手握住尹璟瀾的手,對着尹璟瀾笑了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說完兩人已經站在了尹璟瀾的別院中,尹璟瀾看着秦長寧,好一會兒了才點頭道,“好,那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有事。”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有事的。”秦長寧對尹璟瀾笑了笑,轉身打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直接進了藏書閣,進了藏書閣,秦長寧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嘆道,“你明明都已經知道一切了,還在我面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看來這中間真的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呢。”
不過你放心,不管中間的秘密是什麼,我都不會像師兄說的故事裡面那樣,離你而去了,我不會讓我們兩個人的緣分,錯過的。
秦長寧坐在那裡,沉默片刻之後,拿出瀾清曾給她的咒語書唸了起來,看來今天又要用這巫術了!
皇帝今天晚上會因爲從太后的宮中出來會因爲寒毒復發而臥牀不起,而蕭淑妃會因爲不想讓大皇子成爲順位的繼承人,打算脅迫皇帝寫下遺詔……而這場宮鬥戲,也將會在今夜落幕了。
秦長寧把咒語書收起來,轉身到了祥寧宮中,祥寧宮中太后和皇帝正面色沉重的等着宮人的回稟,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忽然多而一個人,秦長寧輕輕把自己指甲裡面的藥粉灑在皇帝的茶杯中,然後退到一邊,轉身進了藏書閣。
這時候紫韻從外面快步走進來,低聲道,“娘娘,陛下,祥寧宮中並沒有可疑之人,奴婢也已經讓人在宮中找遍了,都是宮中的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
皇帝聽了,眉頭微挑,嘴角勾了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對太后道,“母后,我們可能是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