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奇特的空間,確實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能量。能量也和人一樣,有些平易近人,有些激動易怒,有些溫柔馴服,有些狂傲不羈。
還有一些平靜冰冷的能量,那正是江(河所需的。他釋放出殘存的死亡之息,便有一點能量慢慢靠近他,融入他體內。死亡之息對這些能量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慢慢地,海量的能量涌入江河體內。但死亡之息何等高貴,這海量的能量轉換之後,只能恢復江河五成功力。
“我還需要,更多……”江河腦中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呼喚,嚇了江河一跳。他連忙呼喚冰歌:“這是誰的聲音?爲什麼會出現在我腦海中?”
“這是……”沉默了一會,冰歌繼續道:“主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死亡之息即將進化。”
江河不敢怠慢,加大死亡之息的功率,更快地吸收能量。
“更多……更多!”
渴求力量的意志,不斷侵蝕着江河,他正在逐漸喪失對能量的控制。
慢慢地,江河失去了意識……
冰冷的氣息襲來,使江河清醒過來。
“冷靜一下,主人。”
冰歌的聲音聽上去也溫柔了幾分,江河用力搖了搖頭,問道:“抱歉,我失去意識多久?”
冰歌道:“已經三天了。”
江河大驚失色:“三天!那前輩們……”
“不必擔心,他們很好,他們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江河長出口氣,發現與之前相比,死亡之息全面進步了。無論是總量,還是強度,都不同以往。
他還發現,自己似乎能很清楚地知道一些人的壽命。比如說他高中時候的死黨,會活到八十三歲。
“主人,您的死亡之息已經進化了。這期間,是它主動接管你的身體,讓你免受吸收巨量能量的痛苦。”
話雖如此,但江河凝神細看時,發現自己身上血跡斑斑,大概是能量衝擊對肉體造成了傷害,殘留下來的痕跡。
“看來你終於醒來了,感覺如何?是否能接我一招?”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那你不妨試試。”江河一擺好架勢,手中冰歌也輕輕顫抖,好似遇到強敵的興奮。
“好。”話音沒落地,那人就如鬼魅般動了起來。江河一驚,連忙揮劍格擋,還是被抓傷了左肩。
“還不錯,但若是進行‘我們’這種檔次的對決呢?”說着,一股古老、沉重的感覺襲來,江河只感覺整個科迪勒拉都在壓向自己。
毫不猶豫,江河全力催動死亡之息運作,壓力才逐漸瓦解。
江河大口地喘着粗氣,那人輕輕鼓掌:“不錯,真的不錯。看來你能和我正面對決。”說完,這個空間開始崩解,地面變得扭曲。
江河想跳揍,卻無落腳之地,只好隨着腳下的地面移動。
地面扭曲,但並沒有下降,反而在極速上升。江河不由得苦笑道:“沒想到這塊地面竟是個電梯。”
過了大約三分鐘,上升的速度開始減緩,最後逐漸停止。在江河面前的,是一座血紅色的城堡。
準確地說,是城堡的殘骸。
天空是暗紅色,偶爾有奇怪的鳥類的骷髏飛過,發出刺耳尖叫。一輪暗橙色的月亮斜掛在天空,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江河自問看的恐怖片不少,卻也沒想到能在現實中見識這樣的場景。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請容我正式自我介紹,我曾經名爲‘暗爪’,但即將成爲這個世界的主人!”
江河嗤之以鼻:“不知你們一族,昔日是否敢有這種狂妄的念頭。”
“年輕人的嘴,往往傷人傷己。”“暗爪”微微擡手,一股強大的力量便鎖住了江河的喉嚨,把他舉到空中。
江河悶哼一聲,死亡之息全力施爲,震開無形的手,輕輕飄落到地上。
“暗爪”並未息怒,立刻開始新一輪的猛攻,地面瘋長出無數地刺,有一根已經貫穿了江河的右腳。
繞是江河,也不由得慘叫出聲,他咬緊牙關,幾跟尖銳的冰刺憑空生成,尖嘯着飛向“暗爪”。
“暗爪”放聲大笑,冰刺在他深淺數釐米是紛紛碎裂,只留下一地冰碴。
江河也沒指望這一招能造成什麼影響,在發出冰刺的同時,他的人就衝了過去。冰歌輕聲嗡鳴,幾朵寒冷的劍花抖出,將“暗爪”全身都籠罩在劍光之下。
看上去毫無破綻的一招,竟被“暗爪”盡數閃開。即便如此,冰歌的寒氣還是滲入“暗爪”體內少許,令他體內能量多少有些不安定。
氣息不穩,是同等高手競爭時的大忌。江河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一口死亡之息噴吐在冰歌上,繼續展開猛攻。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與“暗爪”的差距足以令人絕望。“暗爪”不但閃躲、招架了自己的猛攻,甚至還平穩了氣息,進行了幾次有力的反擊。
單論戰鬥技巧,江河可能略佔上風,但一力降十惠,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江河很快便處於下風。
幾百招過去,他的呼吸已十分急促。“暗爪”不過衣衫稍有凌亂,身上甚至沒有一點傷痕。
再打下去,不出一百招,江河必會被重創。
“我該怎麼辦,現在的我,急切需求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想法在江河腦中出現時,冰歌的聲音立刻迴應道:“主人,如果您願意爲死神大人效命,他就會賜予您無上的力量。”
“暗爪”逐漸靠近江河,邊走邊說道:“不錯,你真的不錯。剛剛成爲半神才幾天時間,就已經能在我手下堅持這麼久。”
江河道:“那還真是謬讚。”
“暗爪”道:“我知道你不太願意加入我,所以我剛剛特意把我的半身派到下面,陪你的前輩們作伴。”
“你敢!”江河猛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冰歌上。冰歌寒光大盛,竟在敵人的主場撐起一小片自己的領域。在他腳下,一個微小的冰霜風暴正在成型。
“暗爪”怒吼道:“憑你還想攔得住我?”飛身撲向江河。
江河微微一笑,“暗爪”的猛襲,不知爲何竟打在自己心口處。
“暗爪”一口血噴出,恨聲道:“你這是什麼邪法?”
江河微笑道:“晚輩移花宮傳人,此乃奧義,移花接玉。”
“哼,我看這下你怎麼移!”“暗爪”慢慢拉開距離,不斷用地刺進行攻擊。
移花接玉本就並非無敵,屬於敵強則強,敵弱則弱的招式。此時在攻擊者並非人類,而是大地的情況下更是束手無策。再加上江河顧慮留在原地的前輩們,局勢變得更加被動。
“看看你現在,身爲神袛繼承人,卻如此狼狽!你的前輩們雖也在浴血奮戰,但此刻他們幾乎要贏了。”
江河沒回答,專心地躲閃攻擊。
“噢!第一名傷員誕生了!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父親?”
江河心頭又是一顫,一時失神,被一根巨大的石柱擊飛,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根石柱,是“暗爪”故意生成的,蘊含了極其強大的力量。江河此時只覺頭暈目眩,一時難以清醒。
“暗爪”信步走到江河面前,微笑道:“放棄抵抗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二選一,臣服,或是死亡。”
“今天,要死的就只有你一個……”
“暗爪”搖頭,一腳踩在江河頭上。
這一腳豈止千斤之重,一名半神全力一腳,足以摧毀一座山脈。江河全面催動死亡之息,才得以抵禦衝擊。
“力量……”江河低語着。
“你說什麼?聲音也太小了些。”
“力量……”
“什麼?”
“死神,你和我簽訂了契約,現在你要看着我死嗎?!”江河震開“暗爪”,仰天長嘯。
“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會,敢欺負我的手下,想必你已經做好覺悟了。”伴隨着刺耳的笑聲,這個空間中,多出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