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這是何物?”柳東川初見封情絲的激動情緒平復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收藏本站表情中還是有些掩飾不住的動容。
見秦君逸蹙着眉搖了搖頭,這位一直在尋找姒族聖物的柳東川柳先生才緩緩開了口,一字一句的說道:“封情絲,上古女族的聖物封情絲!”
“封情……絲?”
秦君逸聞言一愣,他從未聽說過這樣一個名字、這樣一種東西。
不過“封情絲”這三個字倒是與這鐲子裡那根收放自如的銀絲頗爲貼切——細若無物、堅韌如鋼、可斷金石,真真正正是一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絲”線呢。
“對,封情絲……”柳東川握着烏金鐲描繪圖的手緊了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又繼續說道:“封情絲、玄鐵卷、鎮魂鏡,爲上古女族姒族的三大聖物。
相傳千萬年前,創造了世間萬物的神女飛昇。神女消失之前,在人間遺落了自己的九滴血脈,幻化成了九大女族。這九大女族便是南秦與北齊所在九州大陸的起源。
然世間紛亂、人心不古,對神女的敬畏之心日益淡泊。在一次又一次的鬥爭與殘殺中,除了姒族,其他八族皆消亡崩裂,逐漸形成了現在南秦北齊劃江而治的社會秩序。
姒族是神女一族僅剩的一支。上千年的避世而居,讓他們在世人的貪婪慾望之中得到保全。卻也完全隱沒了這支女族的蹤跡,沒有人知道她們長什麼樣、藏在哪裡、以什麼爲生。甚至各國的歷史中,連記載姒女之族的文字也沒有幾筆。
東川找了這麼多年,只知道玄鐵卷流落在了外世。不曾想,這三大聖物之一的封情絲竟然也現了世!”
柳東川一陣感嘆,卻讓秦君逸緊緊的皺了眉頭,心中浮起異常沉悶的感覺。
他從自己這位幕僚的口中聽出了“封情絲”的神秘莫測。能與他所尋找的“玄鐵卷”併爲姒族三大聖物之一,這封情絲又怎會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銀絲那樣簡單?!
“據說封情絲認主,非姒族後裔不能駕馭。找到了封情絲的所在,說不定就能順着線索找到傳說中的姒族中人……”
柳東川說的是一段關於上古女族的秘辛,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也是他這些年走南闖北、尋找玄鐵卷時偶然得知。
無從考證,更無法親眼所見,對此他也是將信將疑。之所以說與羿王殿下,不過是想多一份找到玄鐵卷的把握罷了。
上古女族、神力通天,柳東川說的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如果真的將姒族的秘密公佈於衆,怕是會像神武秘陵般,引得世人爲之瘋狂吧。
屆時,他還如何尋得到玄鐵卷和鎮魂鏡?又如何能帶阿瞳回到那個闊別已久的世界?!
各有心思,秦君逸也不記得後來柳東川還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封情絲”“姒族後裔”“秘辛”這幾個詞輪番碾壓過他的心口,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本以爲她是武林中人,最多是衝着西陵九星圖和神武秘陵,這個在江湖中鬧的沸沸揚揚的藏寶圖而來,如今得知了“封情絲”的來歷,瞬間又覺得自己想的太過簡單。
如果真的只是江湖中人,自己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弟爲何又要冒着生命危險獨自闖入、宣誓他的志在必得呢?!
姒族……那究竟是怎樣一個不爲人知的神秘之族?
而你……究竟又有着什麼驚世駭俗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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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皇子墜樓不治的消息傳的很快。不過兩個時辰,羿王府、靖陽王府,包括在宮中插了眼線的各大世家均知道了豫和宮發生的事情。
只是秦君璃手上的消息是來自劉餘年,比旁人要詳盡可靠許多。也幸得靖陽王府在宮中的消息渠道沒有通過燕雀樓。
用了整整一個半月時間,纔將燕回留在靖陽王府和君家的勢力拔除乾淨。雖然是有些元氣大傷,不過尚在可控的範圍之內,總比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再追悔莫及、感嘆用人不淑要好上許多。
劉餘年遞出來的消息只是陳述事實,在最後加了兩個字:有異。
說的自然是十七皇子的死有問題。
可秦君璃着實有些想不通,年僅五歲,心智未全的十七皇子到底是擋了誰的路,纔會被人迫不及待的在大年初三,就用這樣的方法除掉。
家族無權、生母無勢,祺嬪也一直安分守己,沒有什麼野心。
對方非得用死亡的方式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那隻能是十七皇子無意間看到了什麼,亦或是聽到了什麼。
只是豫和宮妃嬪衆多,尚春殿又位置不顯,不比那萬秀宮引人注目。就算劉餘年看出了什麼不對勁,想要從中找到小皇子被人殺害的痕跡,怕是也不會太容易。
這十七皇子,怕是要白死了……
就着炭盆,燒掉劉餘年遞出的消息,秦君璃忽然想到那個又將自己弄的一身傷的女人,眼中迸出一股難以消退的怒意。
竟然揹着自己同秦君逸來往,還爲了他不要命的往斷心崖下跳!這個女人,當真是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嗎?!
想着“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摔了衣袖作勢就要出門。
剛提氣飛過濯青院的院牆,便見那個叫做“雲澈”的離宗弟子貼身跟了上來。秦君璃冷着臉立在牆頭,出也不是,入也不是。
無念山的弟子倒是聽話的很,如果他們宗主也能這般,就真真讓人省心不少了!
靖陽王殿下一個冰冷的眼神甩過來,雲澈不比前洲,自是做不到無動於衷,只好硬着頭皮開了口:“宗主令沒撤前,雲澈都必須跟在殿下身邊,保證殿下的安全。”
看着眼前的雲澈,想着她送來的雲諸、雲崖和雲恩,秦君璃的臉色堪堪緩了緩,剛想從牆上躍下,卻見自己的暗衛前洲,從竹林之外飄忽而入,瞬間到了自己眼前。
“羿王府的人動手了!”
立在牆頭的人聞言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君逸,昌裕王府你也敢下手,真是嫌日子過的太清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