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用這種目光看他，可南宮曜凌卻突然感覺雙目刺痛的難受，連同心臟也跟着疼了起來。
他記得不知在哪裡聽過這樣一句話，我不喜歡別人向我道歉，因爲別人一道歉，那就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南宮曜凌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他恨極了她這種愧疚的目光，那目光，刺的他的心地一陣陣地生疼。
但他卻微笑着看向她：“既然要上樓去，剛剛乾嘛還要下來？”
夏小暖聞聲，被他問的整個人一愣。
而下一秒，臉色一寸寸變白。
既然要上樓去，幹嘛還要下來？
他的意思，不就是……真的很討厭她？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卻脣角彎起一抹冷笑，轉身。
“等一下。”
夏小暖見他要走，連忙上前走了兩步，再次叫住他。
南宮曜凌深吸一口氣，轉身。
這一次，他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換成是一抹痛恨、或者說，恨不得衝上來掐死她的目光。
“南宮曜凌……你……還要不要我？”夏小暖毫不畏懼地凝視着他，喃喃問道。
男人高大的身軀瞬間僵住。
她和他只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卻像是幾千米之外望過來一樣。
兩人之間，似乎隔了千山萬水。
她的眼中帶着一絲絲無助和祈求，又帶着一點點可憐。
男人目光變得深邃，他複雜地凝視着她，看着她這個樣子，彷彿能夠聽到自己心裡某樣東西一陣陣坍塌的聲音。
這兩天，他也曾問自己。
哪怕，他一開始就知道小暖懷的孩子是司徒湮的，他會怎麼做？他會離開她嗎？會放手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可是，正如那天他所說的，如果她懷的是司徒湮的孩子，他的確，是不會讓這個孩子生出來的。
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去給別的男人生孩子呢？
然而後來他又想了想，如果小暖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如果她拼命保護這個孩子，他會怎麼做呢？
後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她是否懷過司徒湮的孩子，無論，她是否曾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他恐怕都無法對她放手。
可是，他在乎的卻不只是這個。
而是，她爲什麼不早一點把這件事告訴他？難道，她就真的那麼不相信他嗎？
他最在乎的，還是她的心啊。
還是，她根本就是一個心計頗深的女人，他和她在一起那麼久，都沒能真正瞭解過她。
而此刻，他看着夏小暖，卻突然感覺，眼前的女人……
很可怕。
她偷走了他的心，還要霸道地讓他臣服於她，還要讓他在這種情況下，立即做出選擇。
她總說他霸道，自我。
可是，她又何償不是呢？他們兩個，說到底，都是一樣的人罷了！
或許這一切正是天意吧，他南宮曜凌註定會和這個女人糾纏下去，不死不休。
他捏緊拳手，手關節發出一陣響聲。
他注視着她，想要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