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午聖仍舊沒理他,全神貫注地看着擋風玻璃前不斷席捲而來的雪花。
順子只好作罷。他躺在車後座上,身體被簡單地綁着,卻有效地制住了他四肢的活動。趙午聖果然是一條老奸巨猾的狐狸。
趙午聖並沒有走大道。即便是開着這輛不在目標範圍內的皮卡,他也沒有掉以輕心,專走一些無人防守的羊腸小道,在新香市各種巷子裡如魚得水的穿梭着。
類似於這樣的全城搜捕,趙午聖也帶隊做過,所以他知道哪些地方最容易被忽視,哪些地方可能埋伏着人手。趙午聖對這座城市極其熟悉,每一條暗巷、每一條小路,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除了有心記憶之外,也是被逼無奈。
幹他這一行的,隨時可能遭到對手的追殺,如若哪天不小心陷入被多人圍堵,他也可以利用這些小道將敵人輕而易舉地甩開。這一條條小路,宛若這座城市的血管。
趙午聖在其中暢快地遊弋着,每一個轉彎,每一個路標,他都無比嫺熟。
順子的四肢被綁着,但眼睛沒有被蒙,嘴巴也沒有被堵。他嘆了口氣說道:“一開始我以爲你在亂開,現在看來,你似乎是有目的地的。”
“你以爲我沒事幹半夜帶着你瞎轉?”趙午聖終於說話了。
“我倒沒這麼想。”順子說道:“我以爲你會把我帶到哪個偏僻的地方好毀屍滅跡。”
趙午聖沒有說話,他用沉默來向對方表示不屑。車子突然在一個巷子口停下,趙午聖下了車,又將順子拖出來抗在肩上。
順子注意到,巷子口是一間看上去又破又舊的小飯館,門口一盞昏黃的燈泡在風雪中顯得那樣脆弱不堪。
趙午聖扛着順子,就走進了這間飯館之中。飯館內空無一人,幾張隨意擺放的桌子倒是一塵不染,趙午聖將順子扔在一邊,坐在了其中一間凳子之上。
“老徐,老徐!”趙午聖吼道。
“在,在。”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從後堂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