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兩天陳昭就親自打來電話說要在N市最大的酒店擺酒賠罪,歐東揚接了電話只是隨口應了兩句,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歐東揚掛上電話給林雨桐和林路說的時候,林路己經是完全接受的表情,倒是林雨桐還是一臉氣憤的模樣,不過又沒拗住林路說不在意,也就算了。

“爸,我想吃清蒸魚。”到中午吃飯時間,林路說着。他現在是病號,有隨意點菜的權利。“我去買。”林雨桐連忙起身,卻又想起來道:“你頭上的傷還沒好,還是先不要吃海類了。”“呃……排骨,我想吃排骨。”林路迅速說着。

“嗯,我知道了。”林雨桐拿上錢包直奔菜場。

現在他們住在楚原的一幛別墅,本來歐東揚剛來的時候楚原就說讓他們借住的。只是本來歐東揚想着就住幾天就走,住酒店更方便一點。只是現在鬧成這樣,就是這次事件解決了林雨桐估計也不想立即走,歐東揚就把別野借了來。

林雨桐帶上門出去,林路看看門關緊了,這才走向正看報紙的歐東揚,神情卻很緊張,只是在旁邊站着也不說話。

歐東揚放下報紙笑道:“小路有事?”

“呃……”林路有點吱唔。

“你爸去買菜了,還要一會纔回來,坐下說。”歐東揚笑着道,林路特意支林雨桐出去他豈能看不出來,其實這兩天林路都是一副有話要說卻張不開嘴的模樣。

林路在歐東揚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深吸口氣,這才道:“歐叔叔,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那個陳昭的情人我可能見過。就是去年十一月的時候,我跟林白,就我一個寢室的好兄弟,他是報考的L大,我們兩個一起到學校報了名之後,就想放鬆一下,到酒吧混了一晚上。”

其實大半年前的一段往事他能記那麼清楚,主要是那個美男當晚說的實在太讓他印象深刻,後來他跟林白還討論過,那個美男接下來會怎麼樣。雖然說惹了這麼一個無妄之災,但是現在聽到美男跑路了,林路還挺高興,早該跑了。

“這還真巧。”歐東揚倒是不顯得太意外。

林路又道:“是真巧,那時候我們彼此也不認識,他當時也是喝多了,跟我們訴苦水說,他情人老是出軌對不起他。我跟林白就出主意,既然他對不起你,你跟他分了就算了,他好像說分不掉之類的話,後來我們出了個主意,讓他走了。”

“那你們給他出主意讓他去哪了嗎?”歐東揚問了一句。

林路搖搖頭,道:“他只是說他那情人勢力好像挺大的,怕甩不掉。我們就給他說,讓他卡上的錢換成現金,手機也不要,然後買張火車票走的遠遠的,到了新地方定下來之後重新辦假身份證,重新開始。”

“沒想到事情的原由還真在你。”歐東揚這次倒顯得有些意外了。

“萍水相逢遇上了,隨口開解兩句出了個點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惹來這樣的麻煩。”林路有些懊惱的說着。

歐東揚反倒是勸林路道:“其實這也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只是說了自己的看法,最終決定的是他的情人。”

“只是……陳昭可不像是那麼明白事理的人……”林路說的有些吱唔。只看陳昭綁架他那個架式也知道,林白要是落他手裡,保證沒命。

歐東揚笑了起來,看向林路道:“小路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那個朋友也保下來?”林路神情顯得有些尷尬,要是他只想保自己哪裡用的着這麼爲難的跟歐東揚開口。前幾天歐東揚己經表明態度了,陳昭就是知道他出的主意,估計也不敢怎麼樣,但是林白會怎麼樣就真的不好說了。

歐東揚卻拍拍林路的肩膀笑道:“我跟外人介紹的時候都說了,你是我兒子,父子之間說話不用這麼客氣。”

林路笑的時候神情更是不自在,話當然可以這樣說,但事真不能這樣做。是兒子,跟當是兒子是兩碼事,林路這點道理還是懂的。歐東揚肯保他,那完全是衝着林雨桐,現在自己開口讓歐東揚也拉自己兄弟一把,真是不情之情。歐東揚肯幫那是他人好,不願意也完全是情理之中。

歐東揚停了一下卻問:“當時你在俱樂部的時候就說不追究陳昭,也是因爲你這個朋友?”林路想了一下才認真的道:“就是不扯牽着林白,我也沒打算追究,理由就是那天我說的。現在吃虧,以後也許能佔大便宜。”

“小路真是懂事了。”歐東揚笑着又道:“不過你跟這個林白是?”

“我和他一個宿舍住了四年,跟親兄弟似的。”林路說着。

歐東揚想了一下才道:“其實要是哪天方便你也可以帶他到家裡來吃吃飯,你知道的我跟你爸爸都不反對。”

林路忍不住撫額,再次道:“我們真的只是兄弟,很鐵很鐵那種。”

“我知道了。”歐東揚瞭解。繼續正題,卻是問林路:“那這件事依你的意思想怎麼辦?”林路想了一下才道:“我想的是陳昭請客賠罪那天,把林白也叫上,當着你跟楚原的面把這件事說開了。就說只是遇上,但當時醉了說過什麼並不太記得。”

他剛到N市就被陳昭抓住,找到林白也是早晚的事,瞞是瞞不過去,讓林白放棄學業跑路實在太可惜了,而且林白早說過他考研也只有這一次機會。既然瞞不過去了,那還不如光明正大的現身說明白,那以後陳昭再想找林白麻煩,總要過腦子想想這樣會不會得罪歐東揚。

歐東揚卻是看看林路,停一下才道:“就照你的方法辦。”

“謝歐叔叔。”林路起身說着,又道:“我跟林白聯絡一下。”

“去吧。”歐東揚說着。

吃了飯林路第一件事就是打車去了林白學校,直衝到林白的宿舍,林白正啃着方便麪,看他過來道:“前幾天突然打電話爲了什麼事,那麼神神秘秘的。”

林路卻指指自己的頭道:“看到沒,被人打的,差點腦震盪。”

林白這纔看到他頭上的紗布,趕緊問:“纔剛來N市,你這是惹誰了。”“不是我,是我們。”林路苦笑着,把事情前因後果說完,林白就張大嘴傻在那裡。後來反應過來,突然抓住林路的胳膊認真的道:“我這條命你幫我撿回了一半,以後刀山火海我都不會皺眉頭。”

林路卻是笑了起來,推開林白道:“別那麼文藝了,歐叔叔雖然答應讓你跟我們一起過去,但也要想想怎麼套詞讓陳昭不再找麻煩。你是好運沒撞上,他是完全當自己是土皇帝,弄死條人命估計不算什麼。”

林白卻還是拍拍林路的肩膀,這是啥人情他清楚,所謂過命交情就是這樣來的。

到陳昭請客那天,林白也是早早換好西裝先到了林路住處,很認真的向歐東揚鞠躬道:“真是太感謝歐先生了。”

歐東揚卻是上下打量着林白,林白外型很不錯,英俊帥氣,陽光有朝氣,今天怕失禮還特意把最好的一套西裝拿出來套身上,這樣站出來更是個陽光帥小夥。但更能入歐東揚眼的是,林白的氣勢很好,即使是歐東樊跟他比,都少幾分氣量。

“你是小路的朋友,也別太客氣,再者你也沒做錯什麼。”歐東揚說着,又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

陳昭說要請客賠罪選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地方,四個人被侍者引着進門的時候,除了歐東揚之外,其他三林多少隻是大廳佈局就是多少有些愣住了。歐東揚只是牽着林雨桐往裡面走,只是剛到電梯,就見那邊電梯門開,楚原跟着一位年輕男子走出來。那年輕男子的年齡看起來跟楚原差不多,個子不高,但長的很漂亮,要不是他一身西裝,林路都能弄錯他的xing別。

看到歐東揚過來,那位先年輕男子笑着迎了上來道:“算着歐叔叔要過來,我和楚原就下來迎了。”

歐東揚卻顯得有些驚喜道:“這不是程律嗎,前幾天去看你爸的時候,你爸還說你在歐州留學,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的飛機。”程律笑着道,又看向林雨桐,笑着半行禮道:“林先生好。”林雨桐只是笑笑,有點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合適。歐東揚卻是摟着林雨桐的腰對程律笑笑,又指指林路和林白道:“這是林路、林白,你們年齡相仿,有時間就一起出來玩。”程律笑着道:“兩位林先生好。”卻開始上下打量着兩人,尤其看到林白時候,似乎有點點驚訝。

“程先生好。”林路笑着打招。

楚原在旁邊道:“人到齊了,上去吧。”

到頂樓之後,陳昭早到了,今天的陳昭跟那天看起來有些醉酒後的陳昭比,更有幾分精明。看到歐東揚跟林雨桐一起過來就先笑着對林雨桐道:“那天真是太對不起,今天能賞臉過來真是我的榮幸。”

林雨桐臉色雖然還有點不好看,但是林路都說沒什麼,再者人家請客賠罪歐東揚也同意,就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來。

一行人坐下,歐東揚卻是爲陳昭介紹林白:“這是林白,上次沒遇上。”“原來也是位林先生。”陳昭笑着。

“陳先生好。”林白笑打着招呼,心裡卻是萬分感激歐東揚,也可以說沾了姓氏的光。但是歐東揚就這樣一句,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林雨桐另一個兒子,也就是他的另一個兒子。

陳昭先道歉請罪,後來幾個人談起N市形勢,林路聽着很聽天書似的。酒過三巡之後,林白先挑起話題道:“小路回去之後跟我說了陳先生的事,不知道李先生失蹤是什麼時候。”“去年十一月半的時候。”陳昭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搶着說着。

林白一臉意外的說道:“那還真是巧,十一月是研究生報名,我跟小路正巧也過來報考學校。不知道陳先生身上有沒有李先生的照片,也許真遇上過也說不定。”

幾句話說的陳昭狂喜起來,幾乎是立即的從西裝裡面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擺到林路與林白麪前,幾乎是一臉哀求的道:“請兩位好好想想。”

兩人不禁看過去,是兩個人親親熱熱抱一起的合影。其中一個是陳昭不錯,另一個斯文美男李星華正是那天兩人在酒吧遇上那個失憶美男。

看了半天林路卻有點吱唔的道:“這位李先生我好像真有見過。”

“在哪,他在哪?”陳昭問着。

林白有些抱歉的道:“應該就是陳先生所知道的,在酒吧見的那一次。”“那他說了什麼,有沒有要去哪?”陳昭急切的問。

林路搖頭道:“好像沒有,那時候我們喝得都有點醉,這位李先生好像一直在抱怨過的不如意。我和林白就勸了他兩句,也沒說什麼。”

“你好好想想。”陳昭急的快要吼了出來。

林路擡眼看向陳昭,很不客氣的道:“這己經是大半年的事,而且當時我們都喝醉了,幾個喝醉一起發酒瘋時說的瘋話誰能記得住。”

幾句話堵的陳昭說不出話來,林白卻是一臉歉意的道:“我們能明白陳先生着急的心情,只是真的太久了,也請你體諒。”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陳昭說不出話來。

林白笑着又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我們要是想起什麼來,一定馬上告訴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