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真在樓上站了一會兒,家裡的老傭人芬姨上來喊她吃晚飯。鑑於對着賀鈞遠那張臉吃飯,她會消化不良,葉真真委婉拒絕,老傭人說要送她下去,她答應了。走到樓下,芬姨突然開口就說:“少爺,真真小姐想留下來吃飯。”
葉真真除了張着嘴巴,默默吐槽主僕一樣奸詐,簡直是石化了。以至於怎麼入座拿起勺子都忘了。
賀鈞遠會做很好的牛排,火候正好,醬汁美味。可是他本人偏愛中餐,每次在家吃飯,桌上一色都是我大天朝的特色小菜。其實葉真真很喜歡老芬姨做的菜,就是對着賀鈞遠,偶爾會食不知味。
戳了戳瓷白碗裡的營養粥,葉真真是真不想暴殄天物,浪費糧食,可她又實在吃不下。偷偷擡眼看了看對面的人,他姿態優雅,目不斜視,舉手投足都和丈量好了似的。要是他現在面前坐的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位女士,譬如叫方沁的那位,可能他臉上還會帶着微笑,更加優雅高貴,還有……溫柔。
“賀老闆。”
她放下勺子,手捧住水杯。對面的人聞言,輕擡眉毛,看了她一眼。
“我那天跑出去,被人認出來了,凌寒只是幫我解圍。至於跳舞,我是有跳,但絕對沒有貼身火辣,那是角度問題。馮北旻,你知道他喜歡太平公主,我這種偉岸型,不是他的菜。”
“所以是你對馮北旻有意思而不是他對你有企圖?”
他放下筷子。
葉真真嗆了一下,忙放下水杯:“我沒有!”
他嘴皮子一揚。葉真真就有點兒惱火,勉強剋制着,她說:“我和他早就認識了,你也知道。我們偶然碰到見個面而已,我已經和你解釋,你還想怎麼樣?公平點!賀鈞遠,我可沒天天追着你問你和你的前女友幾天通一回電話,幾天見一次面!”
“的確,你甚至大方到要讓出這個位置來成全我們。”
“是你讓我別來的!”
她一下火起來,手掌拍在桌面上,“蹭”的站了起來。
賀鈞遠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只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對他完全沒有任何衝擊力。他兩手往椅子扶手上輕輕一搭,墨色的眸子冰水般凝結在她惱火的臉上。明明是她在高處,卻像是她被俯視一般。葉真真連着吸了兩口氣,推開椅子就道:“我吃飽了!”
手腕上一暖,他拉住她:“我還沒吃飽。”
“你要人陪找你的方沁白薇白一峰去,真把我當牀伴?我名字上頭冠賀的!不陪你睡,你的錢也該我花!”
她忽然理直氣壯起來,賀鈞遠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會說話了,嗯?”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我也是人,耐性會告罄。今天不伺候!”
說罷就要走。賀鈞遠忽然起身,側身攔截只在瞬間,葉真真腰上一緊,正要開口罵人,他低頭含住她的脣,吻了下來。
她得承認,這個男人吻技一流,再牢固的銅牆鐵壁都會被他柔化。可是他這高超的技巧又是因爲誰,是誰陪着他進步的?想到這裡葉真真就惱火,更加惱火,她放低姿態,察覺到他因她如此而放鬆警惕,她牙齒一碰,咬住他的脣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