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明朗步步緊逼。
劉樺節節敗退。
不應該是這樣的,劉樺記得,王明朗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不是這樣的,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對,是從那次她接着婆婆的名頭讓廣電封殺顧繁的時候改變的。
而後,瑤珍也被送了出去。
她嫁入王家這麼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看看她得到了什麼?除了頂着一個王家兒媳的名頭,她就連鉅商貴婦都不如。
她惦記王明朗的公司又如何?劉樺就不信老爺子會一直讓王明朗經營這家娛樂公司,日後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給她。
就當是她在王家真麼多年的報酬了。
王家人要是知道劉樺所想,絕對會呵呵她一臉,王家是什麼樣的家族,劉樺的孃家又是什麼樣的家族,如果不是她頂着王家兒媳的名頭,劉家能夠如今的地位?王家兒媳這四個字,比任何金銀珠寶的價值都要多多了,她竟然還不知足。
再說,她在王家的這些年,王家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家裡雖然不像富商之家那般富有,但從劉樺櫃子裡的那些名牌就能看出,王家絕對支付得起她所有的吃穿用度。
這樣,難道還不夠?
簡直是人心不古蛇吞象。
想要傳媒?想要插手傳媒?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夠了!”王建山用柺杖大力的敲打着地面,劉樺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相比於劉樺的貪婪與算計,王建山更不能容忍王家唯一的子孫與娛樂圈裡的人扯上關係。
“明朗,跟我去書房。”
王建山起身,褪去了匡甄宓攙扶的手,拄着柺杖轉身向着樓梯走去。
王明朗掃了一眼已經退無可退的劉樺,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轉頭對匡甄宓與王崇遠說道:“奶奶,爸,不必擔心。”
其實,這句話他只是說給王崇遠聽的——放心,我不會透露顧繁的身份。
王崇遠與王明朗十分了解老爺子的脾氣,倔強、頑固、食古不化,他若知道自己的外孫女是娛樂圈的明星,非得把房樑挑起來不可,不管老爺子認不認安妮姑姑,他都不會允許身上流着王家血脈的人去當戲子。
在老爺子的眼裡,如今的娛樂圈明星就是戲子。
如果老爺子真的出面干預,顧繁的演藝之路怕是就平坦不了,更有可能會就此斷送,所以只有等顧繁真正制霸娛樂圈的時候,老爺子纔會奈她不得,待到那時,王明朗一定會讓顧繁光明正大的叫他一聲表哥。
書房內,寂靜的就連一根銀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王建山不說話,王明朗也乾脆裝起了啞巴閉口不言。這樣壓抑的氣氛不知持續了多久,最終還是老爺子憋不下去了。
他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暴脾氣,現在雖然比以前要好的多,但脾氣秉性卻是改不了的。
“說,給我原原本本的說清楚了,你個這個小明星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建山質問着,說的時候還不解氣的拍打着桌面,王明朗坐在與王建山相對的椅子上,只覺得面前的書桌一顫一顫的,他都替老爺子的手疼。
王明朗卻是覺得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本來就是一個不實的報道。
但爺爺竟然問了,他要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怕也是不行的,索性,王明朗就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真沒什麼?”
王建山在聽到有墨家與成家人在場後,心裡大致已經有了定奪,看來明朗與那個小演員真的沒有什麼,但他終覺得有些奇怪,不管是明朗還是崇遠,似乎對於那個小演員都不是一般的維護,如果說明朗是年輕人的喜歡,那麼崇遠呢?總不會也是喜歡吧!
王建山只是想着,卻沒有問出口,他更像相信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只是錯覺罷了。
“真的沒有。”王明朗再一次強調。
報紙只不過是不入流的小報,之所以能流入王家出現在爺爺的面前,不過是劉樺的小手段罷了,她是個蠢的,野心不小,腦子卻不夠用,簡直就是豬隊友。
王明朗不敢說自己掌控着京都的整個娛樂圈,但卻沒有多少人敢公開的與他作對,這個小報王明朗之前還真沒有留意過,現在看來,他是要找人查一查這個小報後背之人是誰了。
看看他們是純粹的用他與顧繁的緋聞博取眼球,還是真的有所圖謀。
王建山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後,揮手將王明朗趕走了,王明朗走後,王建山拿起了書桌上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給我查一查顧繁這個人,仔仔細細的查!”
王建山到底是扛過槍擡過炮殺打過土匪殺過鬼子的人,他要是個蠢貨,也不會成爲開國上將,王明朗與王崇遠刻意想要隱瞞的,他偏偏要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知道顧繁的身份,也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他啊,遠沒有王崇遠與王明朗想象的那麼簡單,姜到底還是老的辣。
這邊,王明朗走出書房後,又進入了另外一個書房。
王家現在一共就住着四口人,加上傭人,也不過五六口。二層樓三百平的別墅,不大,但對於這幾個人而言也着實的不小。
王家如今當家的雖然是王崇遠,但王老爺子卻也不是那種含飴弄孫的老人,他可是閒不住的,端看老爺子書房裡的那些東西就能窺探出一二。
迷你高爾夫,圍棋棋盤,象棋棋盤,圍滿了四面牆的書櫃。
所以王家一共有兩個書房,其實是準備了三個,但自從王明朗選擇從商之後,屬於他的那個書房就被老爺子當成了雜物房。
老爺子明裡說的是不想浪費,其實,他就是跟王明朗賭氣呢。
老小孩老小孩,果不其然。
“瞞過去了?”王明朗一進門,王崇遠見他關好了門,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王明朗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嗯,不過我總覺得爺爺並不完全相信。”
王崇遠放下手裡的筆,合上面前的文件,頭疼的揉了揉的太陽穴,聲音說不出的疲累,“瞞一時是一世。”他當初無能的只能看着妹妹被父親趕出門,如今,他不能在讓父親對顧繁做同樣的事情。
顧繁喜歡演戲,喜歡站在舞臺上,那麼他要做的,就是拼盡全力保住她所喜愛的一切。
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樣多好。
“明朗,王家的孩子不能隨心所欲。”王崇遠嘆了口氣,聲音低沉。
明朗選擇了商,那麼他就要選擇與世家千金聯姻,墨家,成家,元家。他的事業王家做了讓步,那麼他的愛情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王明朗聽懂了父親的潛臺詞,愛情,呵,他早就不奢望了,其實愛情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兩個相愛的人也許還不如兩個志趣相投的人相處起來舒服,一個人愛一個人,愛得深了,便失去了方向。王明朗不想第二次失去人生的方向。
“我知道,爸,放心吧。”王明朗淡淡的道。
王崇遠看着近在咫尺的兒子,低低的嘆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走出來,罷了,他長大了,自己這個父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未來的路到底要怎麼走,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
t市,地下基地。
白色的牆壁透着銀色金屬的光芒,不同於粉刷的白色牆壁,這裡的牆壁更冷,冷得就像是即便在炙熱的火焰在接觸到牆壁的那一刻,都會瞬間凍結一般。
少年坐在簡陋的牀上,看着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男人很酷,很冷,即便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身上都流露着一股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的王者之氣,他高高在上,明明平視着自己,卻讓他忍不住顫慄。
害怕,恐懼,來自靈魂。
少年的眸慢慢泛紅,毫無血色的肌膚上慢慢隆起了排列整齊的綠色小疙瘩,疙瘩越變越大,並且慢慢的就連疙瘩周圍的皮膚都變成了綠色。
他的身子在顫抖,就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自覺發起攻擊姿勢的貓。
墨煜琰饒有興趣的看着慢慢發生變化的少年。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少年身上泛起的疙瘩此時正由圓形轉化成又尖角的菱形,這樣的形態讓墨煜琰想到了一種動物,一種曾經制霸地球又悄然滅種的動物——恐龍。
其實,少年身上的這些疙瘩如果沒有發生餘後的變化的話,更像是鱷魚。
恐龍?墨煜琰記得k37基因藥水並不會讓人又這樣的變化,未知的變化形態?還是他其實是被基因重組了?
“你不必害怕。”
就在少年的臉也逐漸被綠色掩蓋時,墨煜琰突然出聲,他的聲音與他的人一樣,同樣的冷酷,同樣的沒有溫度,但不知怎的,少年恐懼的心卻突然安定了下來,似乎,他說的話便是真理。
少年眨了眨眼,他比那些看起來和善其實兇巴巴的人要好多了。
他想着。
少年臉上的綠色慢慢退去,但身上的菱形突起物依舊沒有收起來。
墨煜琰看着他身上那些泛着有光的菱形,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