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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朱莉聲色俱厲的質問,喬亨利漫不經心的理了理手腕的衣袖,灰色豎紋的西裝筆挺的線條彰顯出穿衣者的良好品位,相比於朱莉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喬亨利卻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他對朱莉的耐心,就像是被拉鬆的猴皮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斷掉,不過喬亨利這人,一不強迫姑娘,二說話算話,朱莉這件事說到底是他的錯,若非如此,喬亨利根本不會抽出自己寶貴的時間跟她廢話。
“你如果一直是這個態度,那麼門就在你身後。”外界對於花花公子犯錯的接受度遠遠超過對一個謙謙君子,所以喬亨利並不擔心這件事傳出去後對自己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因爲不擔心,所以他更從容,在先決條件上朱莉根本就無法跟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談判,所以喬亨利有恃無恐。
朱莉死死地攥住雙手,任由尖銳的指甲刺入手心嬌嫩的肌膚,她的體內就像是有有一股熱油在狠狠煎炸着五臟六腑的同時,又被一團火狠狠地灼燒着,火與熱油交融而產生一股氣,這股氣在她的體內肆意流竄,朱莉只有通過發現來將其發泄出來,而現在,喬亨利竟然讓她忍住這股氣,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忍住唯一的後果,就是當氣積壓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徹底爆炸,將她自己炸成粉末。
但朱莉卻不得不在喬亨利玩味而冷冽的目光下,屈從於他。
朱莉的手心在往下流着血。
她緩慢的重新坐回沙發上,輕顫的紅脣似是壓抑着沉重的枷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亨利看了她一眼,聲音平淡,“事已至此,不可挽回,這部電影的女主角你就不要想了。”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朱莉任由手心的血抵在腿上,她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喬亨利,擴張的瞳孔與充血的眼睛就像是困獸最後掙扎吼叫時,多流露出的不甘與憤怒。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喬亨利違背自己的原則,非要如此對她不可。
喬亨利抿了抿嘴,將身邊的文件推到朱莉面前,“這是視像公司後半年即將啓動的幾部電影,這裡面的女主角你隨意挑選,就當我給你的補償。”
喬亨利到底是沒有回答朱莉的問話。
朱莉看着喬亨利,死死地看着。
喬亨利眉角微皺,“怎麼,你是打算放棄這個機會,什麼都不想得到了嗎?”
朱莉咬着紅脣,無力的垂下了雙手。
她能做什麼?將文件甩他一眼然後揚長而去?不,如果她那樣做了,纔是真正的傻瓜。
朱莉伸手,拿過文件。
她的手輕撫着文件上的塑料膜,遲疑翻開。不可否認,喬亨利帶給她這幾部電影都是極好的。
“我需要一些時間,做出選擇。”朱莉合上文件,擡頭對着喬亨利說道。
喬亨利笑着打了個響指,“我就知道,能爬到如今地位的你,一定是個聰明的姑娘。”
“你有一個禮拜的考慮時間,哦對了。”喬亨利指了指自己的頭,“如果你還想讓我對你留有餘情,有些事情就不需要讓媒體朋友們知道了。”
喬亨利一直在笑,但朱莉還是在他那雙淺褐色的眼眸中看見了警告。
“我知道了。”
朱莉低頭妥協,他們這些明星在光鮮亮麗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人轄制,喬亨利是她不能惹也惹不起的存在。
朱莉拿着文件站起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喬亨利,“我能問一下是誰獲得了凱麗娜這個角色嗎?”
“你總會知道的!”
“如果我現在就想知道呢?”
喬亨利沉默,半響開口,“顧繁!”
朱莉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顧繁?沒想到兜兜轉轉,到最後那個角色還是落到了她的手裡,朱莉看着喬亨利,諷刺一笑,“看來還是她技高一籌。”
喬亨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拿起酒杯,蕩了蕩杯中美酒,“給你一個善意的忠告,我是商人,商人逐利。”
朱莉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解,她終是沒有再說什麼,摔門而出。
喬亨利一口乾盡酒杯中的酒,品嚐着一口灌下去後,味道在味蕾上爆開的那種感覺。
朱莉將染血的文件扔在副駕駛位上,她坐在車裡,呆呆的看着空擋的地下停車場,陰暗的四周,只能偶爾響起的引擎聲以及腳步上。
她不敢說自己有多麼的瞭解喬亨利,但有一點她卻是知道的,喬亨利從不會將一個蘋果許給兩個人,也就是說,無論她多麼喜歡顧繁,都不會在答應自己,並且既成事實後,在推翻之前所有的一切。
我是商人,商人逐利!
她再次想起臨走時,喬亨利意味深長的話。
所以,顧繁之所以能夠重新得到凱麗娜的角色,是因爲她能讓喬亨利得到更多?
得到什麼?
喬亨利對同一個女人永遠只有三分鐘的熱度,朱莉並不相信讓喬亨利做出如今選擇的原因是那所謂的愛情。
朱莉自嘲的笑了笑,現在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反正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她就算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她甚至不能就這件事情說些什麼。
視像公司,當瓦爾特告訴斯皮爾頓,公司與朱莉解約重用顧繁的時候,斯皮爾頓只以爲這是一個讓人不甚愉快的小玩笑。
“瓦爾特,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斯皮爾頓這幾天一直處於易怒的狀態,使得很多人都不敢湊上前來觸黴頭,奧德里奇說,現在的斯皮爾頓就像是更年期的婦女,莫名其妙的發火,莫名其妙的沉默,但你卻只能忍着順着,誰讓這是個病呢。
瓦爾特被斯皮爾頓眼裡竄涌的怒火嚇得夠嗆,他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道:“斯皮爾頓,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顧繁明天就會來公司簽約,不信,不信你去問斯坦尼先生。”
瓦爾特說的真切,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斯皮爾頓覺得,他應該真的不會無聊到跟自己說這樣的笑話,“你說什麼?這是真的?”
相同後,斯皮爾頓一把抓住了瓦爾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
瓦爾特只覺得頭皮發麻,連連點頭,“真的真的,這事我能騙你嗎?”我還想活呢,他在心裡吐槽道。
斯皮爾頓高興壞了,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個被醫生宣佈患有癌症晚期的患者突然被告知,之前是醫生診斷錯了,他根本就沒有病,更不會死一樣,差點就喜極而泣了。
他本來已經放棄了,已經認命了,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還會出現轉機。
“瓦爾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斯皮爾頓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會讓公司做出這樣的決定。
瓦爾特聳了聳肩,“我只是聽說,喬亨利支付了違約金。”說實話,就連瓦爾特都有些懵逼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喬亨利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難道是他也得了更年期綜合徵?一會兒一個主意?
瓦爾特嘆了口氣,拍了拍斯皮爾頓的肩膀,“無論如何,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管他到底是因爲什麼呢。”如果真要較真,那就完了。
斯皮爾頓遲疑的點了點頭,瓦爾特說得對,不過喬亨利是怎麼想的,不管顧繁是怎麼做的,結局是他想要的,不會好了嗎。
斯皮爾頓的更年期立馬好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胃口也不難受了,吃嘛嘛香身體倍棒,看誰都是笑臉盈盈,春光明媚的就像拋去了現實的苟且,擁抱住了詩和遠方。
埃德里奇看着眼疼,他就不能休整休整臉上的鬍子然後再笑嗎?
轉天,顧繁前往視像公司簽訂了合約,斯坦尼看了她好幾眼,他不明白,這位東方姑娘到底有什麼魅力竟能讓斯皮爾頓爲了她懊惱不已,讓喬亨利寧願賠償違約金也要同朱莉節約。
顧繁並不在意斯坦尼的打量,禮貌的道別。
在電影開機之前,顧繁飛回了京都,連接錄製了三期好聲音,沈瑩幾人並沒有任何意見,反而示意顧繁如果後期忙碌,可以在多錄製幾集。
顧繁對沈瑩幾人表示了由衷的感謝,想了想,在飛回m國之前又錄製了兩期。好聲音每個禮拜六在黃金時間準點播出,顧繁一口氣錄製了五期,也就是說,在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都不需要再飛回國內。
而跑男在這個時候正好處於一季結束,下一季還未開始的狀態,顧繁倒是不用急着錄製這檔節目。
四月初,視像公司正式發佈了電影凱麗娜的相關信息,並公佈了電影主要角色的扮演者姓名以及海報,顧繁飾演凱麗娜的消息如龍捲風般席捲了全球。在官方公佈的劇照中,顧繁的臉完全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東方特色。她像極了一個歐洲人。
開機發佈會上,顧繁坐在斯皮爾頓的右手邊,接受着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的訪問。
“斯皮爾頓導演,到底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決定要啓用一個亞洲演員呢?是爲了打開華夏的市場嗎?”
問話的記者望着斯皮爾頓,餘光卻掃了一眼他身邊,輕言淺笑的顧繁,她這話看似沒有什麼問題,細思下來,卻到處透着對顧繁的輕視以及諷刺,她這是在說,顧繁之所以能得到這個角色,無非是導演出自利益考量,這個角色是隻要是亞洲演員就可以,是她與不是她,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斯皮爾頓冷冷的看了一眼問話的記者,“我之所以啓用顧繁,是因爲她是我至今爲止見過的最有天分的演員之一,她飾演的凱麗娜,就像是小說裡的人物活過來的了一般,我根本就找不到比她更適合凱麗娜這個角色的演員了。”
“至於你的問題,我覺得十分荒謬,按照你的意思,電影啓用非本國的演員都屬於要擴展海外市場了是嗎?那你怎麼不去問理查德爲什麼要用啓用泰國演員,爲什麼不去問老佛爺爲什麼要選擇一個亞裔當壓場模特,爲什麼不去問查爾斯王子爲什麼要去一個f國姑娘。”
“我不知道你是初出茅廬的記者還是真的不瞭解我,我斯皮爾頓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耍手段上位搶角色的人,我所用的演員,都是真正適合這個角色並且有演技,你這麼問我,我可以理解成這是你對我的侮辱嗎?”
斯皮爾頓的質問讓記者有些下不來臺,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引起斯皮爾頓如此的不滿,聽他話裡話外似乎意有所指,記者不敢在說什麼,只得燦燦的笑了笑,“斯皮爾頓導演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斯皮爾頓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記者見在斯皮爾頓這討不到半天好處,只好調轉槍口,“顧繁,你對於斯皮爾頓導演稱讚你是他見過的最有天分的演員說法,有什麼想要說的話嗎?”
顧繁深深地看了記者一眼,她墨色的眸低閃過一抹如實的寒霜,轉而消散在空中,她嘴角上揚,從始至終面帶微笑,“這位記者的耳朵可能有點失聰,斯皮爾頓導演明明說的是其中之一,怎麼到你這就變成唯一了呢,耳朵不好其實不是什麼大病,但若是腦子出了問題,那可就要及其去看了,免得耽誤了。”
顧繁的話惹得衆人噗呲一笑,這人,說話也忒損了點。
“至於斯皮爾頓導演對我的稱讚,我愧不敢當,在我們華夏有句話,千里馬易尋,而伯樂難尋。有天賦的演員不在少數,而我比他們幸運的是,找到了斯皮爾頓導演這個知人善用的伯樂,在這裡,我想鄭重的感謝斯皮爾頓導演,沒有他的肯定,我不可能得到凱麗娜這麼好的角色,導演,謝謝。”
說着,顧繁在衆目睽睽之下站起身,面對斯皮爾頓深深鞠躬。
臺下的記者面紅耳赤,恨不得從上臺刮花顧繁的那張臉,她竟然敢諷刺自己耳聾腦子有病,簡直是豈有此理。
“顧繁,我要求你現在立馬向我道歉。”記者指着顧繁,憤怒的大吼出聲。
對斯皮爾頓導演表示感謝後,顧繁自顧自的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啄着一抹淡笑,面對記者的突然發難,她眨了眨眼,捲翹的長睫輕顫,眼中懵懂的疑問讓她現在的樣子萌到了極點。
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爲什麼?我說錯了什麼嗎?”顧繁紅脣微張,一臉無辜的看着記者。
記者差點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銀牙,她大力的攥着話筒,似乎怕自己失去理智的將話筒扔在她的臉上,“我要你立馬像我道歉,否則我就告你誹謗!”
顧繁笑,轉頭問斯皮爾頓,“斯皮爾頓導演,我剛纔說錯了什麼嗎?”
斯皮爾頓看了記者一眼,搖頭,“並沒有。”
顧繁嗯了聲,“這位記者,你看,就連導演都覺得我沒有說錯話,那麼我又爲什麼要像你道歉呢?難道你不是因爲耳朵沒聽清楚導演的話,腦子沒整明白導演的意思所以纔會轉達錯的嗎?如果不是?那麼剛剛你是故意說錯話的嗎?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就不是你要追究我誹謗的問題了,而是我要追究你的欺詐行爲了。”
斯皮爾頓差點給顧繁的這番話鼓掌喝彩,瞧這話說得,簡直是將人往死路上逼啊!
記者差點氣炸了,她就沒有見到過這麼狡詐無恥的明星,“欺詐?你未免太誇大其詞了!”
顧繁依舊在笑,“那麼你說我誹謗,是不是也太誇大其詞了呢?”
臥槽,問的好!
臺下的華夏記者在心中暗暗喝彩,讓你這個傻逼跳出來找茬,也不打聽打聽顧繁在華夏的名頭——蠍子的尾巴,毒蛇的牙,三鹿的奶粉,顧繁的嘴!你說你招誰不好,竟然招惹華夏四大毒物之首,活該你下不來臺!
記者被氣得臉色大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比調色盤還顏色多變,她站在原地瞪着顧繁,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顧繁早就被剝皮抽筋了。
“如果這位記者沒有什麼想問的,就不要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斯皮爾頓開口說話,在記者的身上重重的補了一刀。堪稱暴擊!
記者瞬間被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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