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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夫人突然殺過來了 局長紅顏 青豆

有人就笑。唐明遠聽他如些無理,嚴肅地說:“你憑什麼就認定是這家主人乾的?我們正在加緊調查,事情根本就不象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這房子的主人已於7月15日死了,他只有一個哥哥,這個人是個老實本分人,昨天以前一直在家勞動,趙家鎮也沒有人進老城市去,搶你們馬家的錢,打你們馬家的人,他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趙家村人,你們認一下,有誰是昨天到了現場的人。”

馬太和說:“我不管你們政府怎麼調查處理,我的人是趙寶山殺死的,搶我的錢也是他們趙姓人乾的,我就要砸爛他們的家,還要砸爛他親戚的房子,我也要打傷他們的七八個人,才能抵平這件事!”

他邊講邊看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除了幾名公安人員,其餘的都是典型的農民,黑黝黝的,老棒棒的,而且都講一口侗語,而昨天打他的人彷彿都在老城市見到過,他們講一口純正的老城市話,這下,他打屋的底氣就不足了。

唐明遠說:“你們報案稱是趙寶山的親屬帶隊,到你們家進行了打砸搶,現在我們調查,他家沒有什麼親戚在老城市裡,整個老城就只有文山縣趙家鎮的這個哥哥趙青山,你們看一下,昨天這個人去了你們馬家嗎?他就是趙青山。”

人們隨着唐明遠指示的這人次一看,馬姓人都不做聲了。

馬太和昨天是在現場的,他被猛揍了一頓,現在臉上、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如果兇手站在他面前的話,就是爛成了灰,他也是聽得出聲音,認得出人來的。

這趙青山一頭長得不露眉毛不露眼的長頭髮,顯然已經不時髦了。昨天搞他的那些人,留的都是平頭和小分頭,根本沒有一個這樣的土老冒。他仍然走近去問:“你是趙寶山的親兄弟?”

那人看着他,有些膽怯,聲音十分輕地答道:“嗯。”

馬太和說:“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看一看。”

這趙青山卻不做聲也不動彈,呆呆的站在那裡。

唐明遠說:“你有身份證嗎,有就拿出來給他們看一看。沒有就把戶口簿拿來。”

趙青山從身上摸出一張身份證給了唐明遠,唐明遠看了一下,就給了馬太和。

這馬太和一看,這人就是趙青山。無可奈何地把身份證退給了趙青山,如一頭兇猛的獅子被獵人制服住了,僵在那裡,一時不知是進還是退。

唐明遠看到這一情況後,給他下了臺階。對他們說:“把你們的人都叫回去吧,到你們家行兇的人是另外一夥人,他們正是利用了馬家與趙家的矛盾,在這裡面搞了鬼,結果使你們上了當,還浪費了我們的辦案時間。現在只有我們加緊辦案,把這個惡案給偵破了,才能追回你們的損失。如果你們再被別人利用來搗亂,既中了壞人的圈套,又幹擾了我們的辦案。耽誤了偵破時機,你們能夠得到的是什麼?要三思啊!”

馬姓人聽了唐明遠的一席話,一個一個地聳拉下了腦袋,站在原地只是不動。

唐副局長又說:“還站着幹什麼,難道你們還要不聽勸告?誰再亂來,我們立即抓人!”

馬太和也借坡下驢,大聲說:“我們回去。”

馬姓人就自行散開了,原來他們租了輛大客車,外加兩臺小車,來了足足五六十個人。這時客車馬達聲響起來了,客車顛簸着離開了趙家村。

趙青山說:“唐局長,他們打爛了我的房子,您講講怎麼辦呢?”

唐明遠說“我們幫你清理一下,能搬的東西,你搬走算了,沒能搬的東西,你就把它封存好吧。”

房屋架子保住了,瓦也壞得很少,只是門窗差不多全打下來了。趙家的族家人也來幫忙,他們不一會兒就把這一片狼籍收拾乾淨了。

他們也不爲難唐明遠等人,只說現在這個社會怎麼就出了這麼些壞人。他們要留唐副局長吃中飯,唐明遠考慮到還有重案在身,市委馬書記在盯着呢,就推辭了,很快返回了老城市裡。

下午6點鐘,各偵查小組的同志們都回來了,馬上開碰頭會。

查馬家組提供不了明確的線索;查趙寶山的偵破組也沒有什麼情況。

常文傑調查的是龍江區110接處警的情況。他把到龍江分局調查的情況做了彙報:“當時,龍江分局接到了報警,市局也接到了。分局出了警,還帶回來了兩個人問了話,那時,那兩個人正在馬家巷路口打架,說是因爲走路發生了碰撞對罵,纔打的架,問過話後,也沒作什麼處理,教育一下就放了。

現在看來,這件事很可疑,他們也許就是放哨的,見來了警察就搞了個煙霧戰,給我們來了個金蟬脫殼戰術,把我們分局的同志扯回了局裡。那兩人說,是因爲過路相碰而鬥毆起來的,他們互不相識。我認爲這是假話,我們查了他們所交待的姓名,兩個人講的都是假名字,假地址,不過這兩個人的形象,已經被我們的民警認死了,現已布控下去抓人。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林文龍聽了彙報後有些生氣,大聲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

第一,給馬姓人安排尋找在場人的任務,叫他們花一段時間,滿街滿市的去找,一發現情況就要他們報警,能抓住幾個嫌疑對象就好辦了。

第二,要追回被龍江分局帶回來問了話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肯定是同夥。”

林局長態度嚴肅,大家都認真的聽着、記錄着。他繼續說道:“第三,向全社會發布重獎,舉報有價值線索的協查通報,懸賞10000元徵求線索。

第四,將7.15案和9.10案合併偵查,兩個案件,毫無疑問有重要聯繫。你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因爲沒有其他線索,大家也只好同意了林文龍的意見,馬上安排民警連夜查找去了。

市公安局的幾條措施和偵破方向,在研究決定後不久,就由紅幫安插在市公安局的內線給傳到紅幫指揮中心去了。

他們連夜召開了隊長會議,採取了相應的對策。

第一,參與了一線作戰的隊員馬上全部改頭換面理一次頭髮,要求完全改變原來的髮型和服飾;

第二,幾位捉人的隊員和2名被區分局捉過的隊員馬上潛伏起來,誰暴露身份,誰就將受到最嚴勵的懲處;

第三,重申獎罰連坐紀律,萬一本人被抓,一定要死守秘密;

第四,加強和政府的聯絡,瞭解形勢,調整策略,力爭紅幫運作平穩無事,確保全體利益不受損失。正義與邪惡之間的一場艱難的陣地戰就這樣拉開了帷幕,劍撥弩張了。

時間一天一天地流失,但所有重大案件的偵破工作,一直處在迷霧之中。

馬姓因爲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沒了林局長的保證書,那答應先期支付的2萬元錢,竟沒有人來領,這多少給林局長解了一個不小不大的圍。

但馬姓人並沒有因此而罷休,他們不斷的上-訪,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視,市委領導直接過問案件的查處經過來,每有一點什麼動靜,都必須向他們彙報。

越是案件壓頭,越是忙亂之中,問題也越是來了。被打傷的那十來個角色,組織了馬姓族人拿着住院日清催款單,天天到市政府去鬧事,要求市政府出錢,把市領導搞得焦頭爛額,見了他們就躲。

正需全力破案時,三講教育又抓得很兇。必須每段有方案,每段有總結,每段有會議,每級有討論,做好這些扯淡工作,照樣得集中隊伍,其他一切工作都得放下來。

老百姓不斷的上-訪、告狀,引起了市人大的關注,又來了個人大評議公安工作,他們也要出成績,於是馬上監督公安機關改變工作作風,加強辦案力度,限期破案。

殊不知,正是這些動作,卻實實在在干擾了辦案,使公安機關無法集中精力警力破案,客觀上破壞了公安機關的辦案連繼性,耽誤了時機,貽誤了戰機。

這無盡的工作讓市公安局的一部分人,特別是刑警們累得連睡覺的時間幾乎都沒有了。這樣一來,林文龍、唐明遠等人的壓力也相當大。

林文龍已經有好些天不到太平路新巷303室去了。他利用吃飯,上廁所的時間給巧巧打電話,討論案件的有關情況。

巧巧說:“你們的案子這麼難辦,是因爲你們沒有了解我們老城市的社會結構情況,我也比較關心這些案件,但沒有什麼證據。雖已掌握了一些線索,只不過是道聽途說,我正在寫一本書,暫時名叫《窄路相逢》吧,就寫你們怎麼偵查破案的。到時候,你們的案子破了,我的書也就寫成了。”

林文龍說:“你是不是查到了一些什麼線索?”

她笑了笑說:“市裡發生了這麼多案子,我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一些議論的,暫時不能告訴你。”

林文龍關心地說:“你別胡鬧,又生出什麼事來,這段時間我很忙,很少有時間陪你,就由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巧巧說:“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林文龍說好呢,他想不到,自己在事業上又找到了一個知心朋友,這是上天的恩賜吧,有了這一份感情的支持,他有了充沛的精力。

公安工作確實面臨着從來沒有過的壓力,三講教育、市委市政府會議、市領導被圍攻、隊伍整頓、人大評議、線索落實,他都兢兢業業地幹,大家發現,林局長比以前更忙更難過了。

其實他內心深處也時常出現這公安局長當得真沒意思的感覺,這樣的心情和他接到任命書時,已是大相徑庭了。面對人大代表的無理指責,他身心疲憊,真想辭職不幹了。

但他想人民期望社會治安工作搞好,即是信任自己。馬玉新、唐仁標不時也找他談談心,並沒有責怪公安機關辦案不力,還說有困難找他們。市領導倒是十分的賞識他,沒有指責和批評他個人,領導的理解與支持,使他努力地做了下來。

從南下回來,一晃就是20多天過去了,因爲工作的緣故,林局長與易豔相處得較多,生理與心理倒不曾十分壓抑。

這天,林文龍突然想起三個星期過去了,自己竟一次也還沒有回過省城,他曾答應自己家的女人,二個星期一定回家去一趟的,真是案件任務壓頭、時光匆匆呀,他只好笑了笑,在辦公室給白若雪打了個電話。

他向她解釋自己這一段時間不回家的理由,白若雪也只得犧牲自己的利益了。別人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自己是無端嫁個公安人員,一年半截守空房;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爲離人照落花。

她想起問君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張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真有些後悔了。但愁歸愁,悔歸悔,一時無法了卻心頭的孤寂。

案件再怎麼急也是沒有用的,工作千頭萬緒,其他工作也不能荒廢了。於是爲了搞好迎接奧運會的召開,市公安局組織了一次四防大檢查大整頓。於是公安機關對全市的各單位、各服務場所、店鋪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全市也打出了許多標語口號,大造聲勢。

市委還組織公檢法在悉尼奧運會召開的第一天上午,搞了一次嚴打行動,公捕公判了一批嚴重刑事犯罪分子。80名犯罪嫌疑人被公開刑事拘留或公開逮捕,46名犯罪分子被判刑。其中殺人犯張葉林、販賣毒品犯馬太生、林光有三名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老城市的嚴打風聲一緊,犯罪現象也就少了些,市委指示,9.10特大搶劫案的偵破工作不能停下來,市公安局也就一直沒有間斷該案的偵辦進度。

當天晚上因爲有悉尼奧運會的召開,林文龍放了弟兄們的一個晚上的假,讓大家回去好好洗個澡,看看奧運會的開幕式。

他自己也早早地回到了太平路的303室。巧巧知道林文龍要回家來吃晚飯,特地爲他準備了烏雞燉肚條,這是老城市老百姓家經常做的一道主菜。

老城烏雞口感很好,是補身體的佳品,這肚條、烏雞一起參和着燉,口味確實更鮮嫩。

他們早早地吃了飯,開了電視,收看了奧運會的開幕式盛況。

坐在沙發上,林文龍和巧巧兒談起了9.10案件和今天的公捕公判大會,談到了死刑犯張葉林、馬太生、林光有的情況。

林文龍說:“張葉林殺人一案,本來有三個兇手的,一審三人都判了死刑,不知二審怎麼就只殺了他一個人。”

巧巧說:“現在送錢可以改判,收買假證也可以改判,誰知道這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林文龍說:“上次我們市局破了個特大跨國販毒案,本來抓了7名主犯的,不知怎麼也只判了2名死刑。”

巧巧說:“這些問題確實講不清楚,馬江南老婆被搶10萬元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林文龍說:“哪裡這麼容易就破得了的,我們已搞了這麼多天,就是沒有什麼辦法。”

巧巧說:“你們下力氣查一查出租屋、暫住人口吧,也許從這裡可以得到一些線索。”

林文龍本來就很累,坐下來後,就打起了合欠。巧巧推着他去洗澡。林文龍也就去了洗澡間。看了悉尼奧運會開幕式後,他們就到那拳擊臺快快地例行了公式後,真的休息了。

第二天下午剛上班,林文龍的手機響了,他打開一看,原來是妻子白若雪趕到老城市來了。這時剛下火車,因爲她是第一次來老城市,她要林文龍去火車站接她。

林文龍對她的到來感到有些驚訝。是不是自己的那點破事被她知道了?是不是王雅芝出賣了我?應該不可能吧?哪麼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呢?如果要爛門的話,我應該怎麼辦呢?他頭腦中飛快地思考着應對之策。

他大聲對她說:“你在出站門口等我,我開一臺三菱警車來接你。”

便下來喊了辦公室的小吳,開了市局11號車,趕往了市火車站。

白若雪是那種身材高大結實,體態典雅華貴,神情端張清秀,舉止高雅大方的女人,雖然快40歲的人了,但她豐腴**而又不臃腫拖拉的身材,配上那高級面料製作精良的上白下粉裙裝,站在老城市火車站的出口處,十分顯眼,確確實實如鶴立雞羣一般。

她提着一個黃綠二色背提兩用皮包,剛好在出站道口立着。林文龍的車就停在了前面10米處。

林文龍一下車,她就發現了他,他們對視着微笑了。

身邊人流如梭,林文龍心懷忐忑,想從女人的臉上查看到相關信息,可是她只有歡欣的微笑。

她神采飛揚地走了近來,林文龍試探地開玩笑說:“我還以爲是哪裡來的貴婦人呢,想不到是本局長大人的夫人來了。歡迎,歡迎,請夫人上車。”

他一隻手做了請上車的動作,一隻手接了白若雪手中的提包。

白處長說:“我還以爲你被別人綁架了呢,沒有辦法,我只好親自來看看情況是否屬實了。”

林文龍看女人的臉色,猜測自己是安全的,不會有什麼事故發生,就給女人做了個鬼臉說:“你怕是跑到老城市來查我的崗來了,不過我還是十分歡迎夫人到來的。”

他打開了後面的車門,把她的提包丟進了車內。女人先上了車內,林文龍也跟着上了後坐,與她並排坐在一起。

司機小吳看到局長林文龍的老婆如此風彩照人,竟有點不敢正視,喊了一聲嫂子你好,替局長關好車門,然後開車出了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