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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喜歡她那精靈般的眼睛 局長紅顏 青豆

他喝了一口茶說,那一天不會遠了,主持正義,爲被害人昭雪伸冤,是我們公安的職責,我說過,不破該案我就自動下崗的。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了笑說,只要你們盡職盡責、盡心盡力了,就是沒能破案,我也不怪你們。我之所以進到華峰集團來,說白了也是爲了報殺父之仇來的。我現在知道是儲海天殺了我的親人,我等你們公安機關把案子做完了再行動。如果法律懲處不了他,我發誓一定要爲我父母報仇,不滿你說,我這個女兒身,就準備獻給替我殺了儲海天的人。

林文龍吃驚地看着她說,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理解,但你若真的要這樣去做,我認爲則大可不必。人生的價值不只是爲了報仇,何況我們這個社會是一個法制社會,如果你請人出面去殺儲海天,你有沒有想過,同樣也會製造出又一個人間悲劇?太多的復仇案件,並不能做得天衣無縫啊。

她義無反顧地說,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報了殺父之仇,我的人生價值也就實現了。我被捉、被關、被殺都無所謂了。

林文龍有點失望地對她說,我想不到,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竟然是白讀了。生命的價值就只是爲了家人而活着,爲了幫親人報仇而活着嗎?你就是這樣珍惜珍重你自己的生命的麼?仇恨佔據了你心靈的一切嗎?從外表上看,你是一個開朗的人,你怎麼會是這麼狹隘的人呢?

室內十分地安靜,她大聲反發問道,你要我怎麼樣?難道說你要我看着我的仇人消遙法外,而心安理得、裝聾作啞、裝着沒看見嗎?你做得到,我做不到!

林文龍笑了一聲說,你不要激動,我不要求你怎麼樣,也不要你裝聾作啞,我看你花一般的少女,你父親爲你留下了鉅額財富,你難道不應該好好活着嗎,我認爲,你父親也不想你用極端與魯莽的方式,去爲他們報仇吧。

再說你的親人已去,你再爲他們做什麼,也改變不了無法挽回他們生命這一殘酷的現實。報仇,只不過是活着的人的一種求得心理平衡的衝動。我不是說你的仇不用報了,而是說仇要報,但它並不是你人生的全部,何況我們這個社會,還有伸張正義的司法體系,你得依法行事,我看你如果真的這麼決定了的話,將一生的幸福押在報仇上,真的十分危險。

她大膽地看着他說,做爲一個公安局長,如果你都幫不了我的話,你讓我怎麼去相信這個社會的法律體系?這個仇你讓我怎麼報?

林局長笑了笑,看着她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這個案子,公安機關還在辦理之中,你現在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就得了。儲海天,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你就等着瞧吧。

她也看着他說,林局長,你放心,我當然盼着你們公安機關,將我的仇人繩之以法呢,我不會亂來一氣的。

林局長聽她這樣一說,也就放了心,與她談起了當前的生活及工作情況。這時林局長的電話響了,是程局長打來的,林局長,那四個人終於找到了,但出了點情況,在竹子溪圍捕中,被我們的人開槍打傷了一個。

林局長站起身來問道,我們這邊沒有人受傷吧?

程局長說,我們的人沒事。

林局長看了曾麗美一眼說,小曾,不好意思,我們公安配合國安行動出了點事,傷了個人,我得走了。有什麼事的話,下次聯繫吧。

曾美女也站了起來,她大方而又深情地說,林局長,很高興你能賞臉,肯與我談了這麼多真心話,你說得對,我都記在心裡了,我聽你的,好好地工作、生活,也期盼你一如既往地關照我父親的案子,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林局長說,我們也是朋友了吧,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她送了他出來,林局長,你好走。他說了聲謝謝,與她握了握手,便走向了電梯。

林文龍走向電梯,心裡好笑,孤男寡女的大好時光,老子卻與你個無緣無故的妹妹,來清談什麼正義與法律,竟然還一相情願地充當起了她的人生導師,真是傻不拉及的僞君子啊,耽誤了這大半天,害得老子藉機說謊,才得以逃脫了出來。

想着剛纔美人手掌的細膩,今夜我與誰共眠,王巧雲?王雅芝?她卻告訴我誰幫她殺了儲海天,她就是誰的人,這麼說老子真的還能嚐個鮮?心裡有了一種說不明的齷齪,讓他樂陶陶醉熏熏的了。

進到了電梯內,沒有別人,只他一個人,看看手機時間,已是深夜十點,正是夏天夜生活進入濃烈之際,他強烈地感到了那份孤獨。想起宋麗娜帶領她姨媽來時,王雅芝那些酸刻的話,知道又是幾天不理睬她了,於是一走出電梯,便給她打了電話,小王,你現在在哪裡?

她接了電話,只聽得她陰陽怪氣地說,你還記得問問我在哪裡啊,我與別人在新華天喝茶。

他哼地冷笑一聲說,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氣啊,我心裡都不知是啥滋味了,你不方便就算了。

林局長掛了電話,走出大廳來到了他的車子邊。這時電話又響起來了,他以爲是王雅芝的電話,看了一下竟然是常文傑的,馬上接了問,常支啊,有什麼事?

常文傑報告說,林局長,我的線人說,儲海天已從泰國那邊回來了。他今天應該回到老城市了。

林局長興奮地說,好的,這條線索十分重要,你馬上派人查清他的具體落腳點,力爭儘快將其抓獲歸案。

常支說,好的,我們這就派人去查。

林局長一聽說儲海天回來了,心裡竟然像被點燃了一般。心想,徐海天,你終於回來了;儲少良,你這個老狐狸想不到吧,再狡猾也逃不脫老子獵人的手心。你倆父子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王雅芝的電話這時終於打進來了,他高興地大聲說,美女啊,你現在有空了啊?我正在回市局的路上,要我到新華天來接你嗎?

王雅芝在那邊笑嘻嘻地對他說,我在辦公室,你直接回市局來就行了。

林局長有些愛憐而又責備地說,你這個角色,這個時候竟然還在騙我,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她撒嬌道,誰怕你啊,你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他美滋滋地對着手機打了個響吻,便關機發動了車子。林局長開車進入市公安局院子時,整座院子內已是無聲無息,靜悄悄的,只有數以萬計的小飛蟲在熱戀着無情的路燈,橫衝亂撞,不知疲憊。

黑夜那幽暗的角落裡,彷彿有無數的幽靈,在那裡窺視人間秘密。林局長去停好車,輕鬆飄逸地來到了辦公大樓內。

他見二樓的過道里果真亮着燈,便直接走到了政治部宣教科的門口,停了下來。他還沒有敲門,那門已從裡面開了,他的臉色如獲重獎般燦爛開來,眼晴直直地盯着她。

她微笑着地對他說,你是不是來找我算賬的?我等着你呢。

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一步走進去,猛地把她抱進自己懷中,是的,你今天對我形成了嚴重威脅!說完卻將她吻住了。

辦公樓裡靜得出奇,她卻掙脫了他的擁抱。他笑問道,你不是等着我來算賬嗎,你怕了麼?

她做了個鬼臉說,是的,你的膽子大,進來門都不關,我怕了你!

他也做了個怪臉說,這個時候,整棟辦公樓裡就只有我們倆,我們把辦公樓揎翻都沒事,你到底怕誰呀?

她甜甜地低聲說道,我知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門開着,萬一突然來人了,看你怎麼說得清楚!

他佩服地說,那也是。

她依然十分細聲地說,我只想到真正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去,你喝了多少酒啊。

他隨手把門關上了,再次上前輕巧地把她攬進了懷裡,盯着她的眼睛,將那熱血噴涌的,直往她的間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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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突然受到他那堅定而陽鋼的聖物來衝撞,她全身上下轟地被點燃了,雖然心花怒放,臉上卻有些羞澀,他是強健的,今宵怡情爛漫,她有了那份少有的美妙感覺。

王雅芝的辦公室內,桌子、櫃子、凳子堆得嚴嚴實實的,林局長環視了一眼,他也認爲在這種雜亂的地方,做那麼美好的情事,真的不是舒適之所,於是放開了她說,你這裡這麼亂,還是到我那裡去吧。

她已不再說話,嫣嫣地隨林局長走出了辦公室。林文龍心裡突然想起了曾麗美,要是今晚我摟住的是她,那會是一份什麼樣的感覺?我喜歡她什麼?是不是喜歡她有錢,是個富婆。她哪裡有王雅芝這麼風情萬鍾、風光無限,我不要得隴望蜀了。

我又喜歡王雅芝什麼呢?今天在她開門的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喜歡她那一雙帶着靈性、帶着憂鬱、深不見底的清亮的眼睛!是的,我這一輩子也讀不完她這雙深觸靈魂的眼睛。他走在前面,禁不住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竟然裝成了一個面無表情的酷美人!他忍不住笑了一聲,堅定地走在了過道上。

來到了林局長的房間,他看着她說,你洗澡了嗎?

她點了點頭,他笑着邊脫去上衣邊說,你先到去吧,我還得去淋個澡,我渾身都是臭氣。

她嫣然一笑,輕輕走進裡間去了,林局長則進了他那個特別的洗漱間。當他洗完澡赤膊走出來時,看到她已乖如小貓小狗般地躺在了席夢思上。

他邊擦拭身上的水珠,邊走過去坐到了牀邊,她坐了起來看着他,樣子已是萬分嫵媚。他丟開浴巾,把她擁入懷中。她輕聲地對他說,也許這兩天我大姨媽就要來了,我真的好想要啊。

他在那裡不急不慢地施着工,有點不理解地說,你大姨媽要來看你啊,與我們沒有關係吧。

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笑着說,傻瓜,我是說我要來月經了,心裡好想要你猛烈一點!

林局長哦了一聲,笑着向她那深山澗發起了衝鋒。她真的十分配合,弄得林局長性清高漲,右手摟肩,左手抱屁屁,快馬加鞭、快如閃電,直搗敵軍心窩。只有一個來回,他自己便繳械投了降。

小弟罷了他的工後,林局長有點後悔,他看着她說,你今天是不是報復我才這樣的?你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利害?我一個大男人在你面前已沒有底氣了,我今天輸得好慘啊。

她得勝地笑着說,你英雄呀,難道放了這包騷氣之後,你一點信心也沒有了嗎?

林文龍把雙手枕在自己的的頭下,仰望着天花板,嘆了一口氣說,我不行了,你真的不妒恨我了嗎?你真的不再犯醋勁了嗎?今天你得到了滿足麼?

她用慈母般恩愛的雙手,捧住了他那充滿失落感的臉龐,把自己溼熱的臉蛋,朝他的腦門兒逗了上去。用嘴脣在那裡輕輕地舔了舔,格外柔情地說,今天,我真的好滿足、好性福,謝謝你呢。

林文龍也釋懷地笑了笑,把她再次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對她說,小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對你好了,你會恨我、討厭我嗎?

她默默無言地看着他的臉,巧手在他寬大的胸口細細地畫拉着,品味着這份幸福。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有始就有終,自己只是他的一個秘密,就算是再相愛,你又能給予我什麼?我感覺到了你的好,你又不屬於我,我能恨你麼?她的思想陷入了那份無以自撥的困惑當中。

林文龍知道自己這樣的話題,讓她的思緒產生了波動,便安慰她說,小王,你別傷心,沒有走不過的獨木橋,沒有翻不過的大雪山,只要我們真心的擁有過,就是不能在一起了,相信我們的情誼依然存在。

她對他說,不要說這些了,我心裡很痛。

他說,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我也總是提醒自己,不要辜負了你,可是我現在的人生,彷彿處在了一團亂麻當中,我真的需要你的支持。

她說,你有幾個女人,我一直沒有反對,可是那個宋麗娜,人人都知道她是馬書記的人,你真的是不能碰的。

他着她的臉蛋說,我沒有碰她,我就是有這份色心,也不敢有那份色膽。我知道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歡快地說,你不傻,知道就好。她的心理似乎得到了一份滿足,問道,你總不回去,你讓嫂子總是獨守空房,你就不怕後院起火嗎?

他笑着說,你就是這樣好,一直爲我着想,這個星期六我打算回去。你那一位呢,最近有什麼消息麼?

王雅芝不做聲,她心裡的創傷再一次被他撕開,在慢慢地流血。他見她又不做聲了,便繼續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了?

她不得不說,他已經把我給遺忘了。

他有點不在乎地說,你別傷心,你們那段情感確實隔山隔水,就算不是名存實亡,遠水也解不了近渴、救不了近火。他不安慰你,讓我安慰你吧。

她無奈地笑了笑說,貧嘴,你高興看我的把戲,是麼?

他認真地說,天地良心,我一直希望你幸福呢。

她寬心地說,好吧,我相信你。我想去洗一洗走了。

他看看已到了凌晨時分,做露水夫妻,再濃的情也得分開,於是讓躺在身上的她起來,對她說,聽說儲海天已回到老城市了,我們全局的工作,看樣子馬上就要進入一個高度緊張的艱難階段了。

她卻不以爲然地說,工作總是要做的,生活也總是要過的,你不要以爲天下除了你在擔當大任,就沒有別人了,該怎麼樣它還怎麼樣,地球一直在轉,我勸你放開點,到了哪座山上唱哪支歌吧。

這天深夜,當林文龍與王雅芝正在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裡,議論着他們的情感與工作之時,那些偵控儲海天的隊伍,早已進入了戰鬥的位置。

儲海天已經確切地知道,參與了由他親自策劃出馬的3.04曾家滅門案的劉澤遠、顧方言、王路已命歸西天,已經不可能再出面來指證他的殺人罪了,但這是不是公安偵察部門玩的計謀呢?在妹夫劉富根從省城帶回外甥劉澤遠的骨灰盒時,儲少良就堅信,那三個人是真的死了,於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兒子,他的判斷是,現在萬無一失了。

於是儲海天便從國外回來了。儲少良就是儲少良,他並沒有讓兒子在老城市裡公開露面,而是與他在市郊的林源鎮一個親戚家的養殖場裡先見了面。

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儲少良再謹慎、再狡猾,可他的那幾臺小車早就被相關部門瞭解得一清二楚,不論他是開本田、豐田、奧迪,還是開別克、皇冠、寶馬,相關部門對他的行蹤撒下了天羅地網。

這天下午,儲少良與儲海天在林源鎮會了面的情況,當即被相關人員掌握。儲少良將兒子運回了市裡,安排在了向陽區公安分局長羅會家的、住房旁邊的那套隱蔽的住房裡,也已被他們查知。

這天晚上,他們全家人來這裡會了面,也就在這天深夜,當儲少良與他的女人離去後不久,一個讓所有人感到困惑的事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