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不是戲我的毛火吧 局長紅顏 青豆
只有那幾個——多多少少還有點官模官樣的副主任、那些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員,只要一開口,就被羣衆扭住,不管你求饒還是喊冤,也無法脫身,吃飽那憤怒的老百姓一頓老拳腳棒再說!政府辦副主任陳志忠被打成了重傷,幾十個民警也被打成了輕傷,不得不住進了醫院。
市裡發生了羣衆暴動,好不容易進了趟省城的公安局長林文龍,不得不趕快從省裡趕了回來。他那一套意見,竟然四兩剝千斤,當即神奇般化解了這場看似不可能化解的矛盾。
爲了鞏固成效,市裡要求公安機關儘快破案,可是張夢鄉已杳無音信,他的部屬也做了鳥獸散,林局長一時那裡拿得出,讓領導與羣衆都滿意的結果。
當然公安機關的任務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回來,把相關事件說清楚。可是這些人,雖然不可能與張夢鄉一起逃到國外去了,可他們已逃之夭夭、藏匿散佈於全國各地,要把他們挖出來,又談何容易。
這樣以來,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骨幹分子,也成了公安機關通緝的對象。黃建明的嚴君秀自然便在其中。
***的黃建明,明明把她藏舊匿在花花世界的別墅裡,就是不向公安機關透露半點信息。老百姓這邊,天天組織小規模的隊伍到市委市政府走動,打探虛實;公安機關這邊,易豔與她的部下在分局的配合下,正在抓緊追捕嫌疑犯;林局長知道事關全市穩定大局,他與易支的接觸與交流,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多了起來。
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就算是公安機關再努力,也差不多是白搭,幾天下來張夢鄉的影子也沒有發現,找到了他公司的幾個員工,又不是關鍵人物,狗屁作用也沒有,更別說能追回來一文錢的損失了。
林局長讓分局派了一個警隊,對市委大院進行24小時的保護,其他事也就無可奈何了。過了兩天後,林局長收到了一封私人信件,他心裡一直期待的那個特情一號的信息,果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又出現了。
他撕開信封,扯出信件一看,竟然真的就是特情一號發來的第四號信息:“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開發部經理嚴小姐的那臺黃色寶馬,現在正放在城內花花花世界的小區內,她並沒有外逃,而是與市委副書記黃建明同志生活在一起。欲找嚴小姐,秘密跟蹤黃建明即可。”
林文龍一絲一毫也不懷疑,這封信的來歷與信息的準確度了。他當即打電話給易豔說:“小易,你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嗎?我現在手上有一條重要信息,需要你安排人員加以落實。”
她說:“我正在辦公室,馬上就過您那兒來。”
林文龍看了看這封由特情一號寫來的情報,依然簡明扼要,電腦打印,不留痕跡。他心想,如果是張長沙做的,那他根本就沒必要費這些手腳,一個電話就報告了,應該不是他,那麼這個神秘的特情一號是誰呢?
林局長依然有了一份強烈的好奇心。
這時易豔過來敲門了,她在外面喊了一句林局長。林文龍說了聲請進,她便推門進來了,走近他的辦公桌邊,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問道:“林局長,您有什麼吩咐?”
林局長也不喊她坐,只是對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便說:“據我掌握的線人報告,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開發部經理,嚴小姐的那臺黃色寶馬,現在正停放在城內花花花世界的小區內,說明她並沒有外逃。
據可靠消息稱,她正與市委副書記黃建明同志生活在一起。”
易豔聽了林局長的話,她怔住了,不知如何說話。嚴小姐與黃書記生活在一起?這是不天方夜譚麼?
林局長看着她驚詫不已,對她點了點頭,給了她一些鼓勵:“你現在派人去落實一下這輛車的情況,並派人秘密跟蹤黃建明,今晚要想辦法把那個嚴小姐抓獲歸案。”
她這才深信局長不是與她開玩笑,便點頭說了聲可以,準備走人。林局長卻關心地問道:“小易,你那些人手好用嗎?”
她靦腆地說:“我們支隊人手不多,大家還算齊心的。”
林局長語氣平和而認真地說:“跟蹤黃書記的事既不能公開,也不能泄密,否則這次行動會招來麻煩,你去安排吧,隨時把行動的結果告訴我。”
她這才堅定地說了聲是,然後向局長鞠了個躬,轉身輕快地走出了局長辦公室。林文龍看這個小個子女人如此禮貌、謹慎、乖巧,一份暢快之意在心頭由然而生。
他點了點頭,心裡卻不知她能否辦成這事,有點懷疑,也只得安心等待着她的消息。
易豔接到林局長的指令,得知嚴君秀就隱藏在花花世界小區裡,於是帶上兩手下,去了城西的花花世界。
這裡屬於新建的高檔開發小區,由於正在建設當中,小區還沒能圍成院落,仍處於四通八達的狀況。易支隊長他們下車步行,對區域內的每一個停車位、車庫都仔細搜索,真的在十二棟前面的花壇邊,發現了這臺用防水車罩掩蓋遮蔽着的黃色小車。
易豔當即對她的兩位部下說;“這臺車正是嫌疑人嚴君秀的,你們兩的任務就是盯住這臺車,只要它的主人一出現,立即施使抓捕。”
然後將車已查到,在花花世界十二棟旁停着的消息,電話報告了林局長。林文龍得知她已派兩民警盯住這臺車,便對她說:“你親自出馬是好事,黃書記的電話我們已讓技偵部門上了監聽手段,只要嚴小姐一與他聯繫,我們就可以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人在哪裡,他現在還在市委上班,你們可派人到市委盯梢,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她堅定地說了聲是,便掛了電話,執行任務去了。
黃建明利用儲少紅侄子之死,紮紮實實與嚴小姐過了幾天恩愛的情侶生活。易豔他們支隊盯他梢的這天下午,東源市來了一幫領導,過來考察老城市的招商引資工作,因爲他們聽說張夢鄉非法集資幾個億,捲款跑了。
他們那邊房地產開發也有幾十個億的集資現象,他們也怕老闆跑了,就過來吸取經驗教訓。黃建明的大學同班學友劉文敏,在那邊當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市長,她的到來,自然而然就有了黃建明的做陪;東源市的公安局長劉安全也來了,林文龍理所當然也被喊去陪了客人。
他到了老城大酒店以後,發現黃建明在場,當即打電話讓易豔的人馬撤走了。他知道,今晚一時半會兒,黃建明不可能與嚴小姐在一起。
易豔卻報告說:“林局長,我們已查到嚴君秀的住址,她住在花花世界的十二棟402號。只要她一出現,我們就立即施使抓捕行動。”
林局長說:“好的,你們要注意安全。”
老城市夏日的黃昏,很快就來臨了,太陽的熱力讓位給了人們的活力,整座城市場進入了一種神秘而又亢奮的狀態中。東源老城兩市的領導們,齊集在老城大酒店的紅玫瑰大包廂內,這裡燈火通明、唐皇燦爛、金壁輝煌、氣氛熱火。
官員們推杯把盞、推波助瀾、掀風鼓浪,把兩地官員的斗酒宴會推進了。
黃建明自然少不了向劉文敏敬酒,暢言這些年來他們同學的奮鬥、生存、發達狀態。看着黃建明的得意之態,林文龍也沒有點破他與嚴小姐的情況。老城市的弟兄們當然是要盡地主之誼的,林文龍也一一敬了與劉副市長一同來的東源市的各位領導。
大家其樂融融,這張夢鄉捲款逃跑,也給弟兄們製造了一個難得的相互斗酒取樂的機會。
當黃建明與林文龍陪東源市的官員們,大吃大喝之時,易豔與她的行動組可不敢怠慢,他們守望在黃建明的這一套密室的樓下,任蚊蟲叮咬,看着進進出出的行人,盯着四樓的燈亮起來。
嚴小姐這些天感受到了越來越緊張的氣氛,黃建明讓她換了手機卡、停了車,告訴她公安機關已將他們公司的所有中層股幹,都做了嫌疑犯在通緝時,她就知道在老城市生活十分危險了,但她捨不得放棄這套房子,這臺車,一時也無法處置.
於是她抱着僥倖心理,躺在了家中,沒有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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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402房門窗緊閉,易支隊長決定不到周圍去打草驚蛇,這裡都是一些新搬來的住房戶,他們也許根本不知對面住了誰,她判斷嚴小姐的車還在,人也應該也還在老城市裡。
從開發商那裡進行秘密調查,知道了黃建明的這套房子後,她採取了守株待兔的辦法,準備抓捕嚴小姐。到了天黑之時,易豔與蹲點的民警發現402房的窗口,閃出了燈亮,知道房屋內有人,她與兩部下太興奮了,快速上到四樓,來到了嚴小姐的房門前。易豔示意兩男民警站到了房門兩邊,她親自上前按響了嚴小姐的門鈴。
這兩天秀秀成了驚弓之鳥,聽到有人敲門,她來到門邊從貓眼朝外看了看,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個子女人,便開了條門縫警惕地問道:“你找誰?”
易豔微笑着說:“我是你樓下的住戶,我家廚房牆壁都漏透了,你開門讓我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廚房漏水了?”
陳小姐見她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小個子女人,根本不把她往警察的身份上想,嘴上說沒有啊,門卻被她自己從裡面打開了。
易豔微笑着走了進去,而她身後突然跟着進來了兩個精壯的男人,讓嚴君秀始料不及,她馬上明白,事情終於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神情緊張起來。易豔看着她說:“我們是市公安局經濟案件偵察支隊的民警,你是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開發部經理嚴君秀吧,你們公司涉嫌非法集資案,請你配合我們到公安機關接受調查。”
並掏出警官證向她明示了自己的身份。她看着身高僅一米五的易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易支讓一個民警到她房內查看了一遍,民警過來報告,房屋內沒有別的人,另一個民警看着嚴小姐說走吧。
她聽到男民警喊小個子女人易支隊長,知道眼前的她是一名領導,她無可奈何地看着易豔說:“我準備一下,換套衣服可以嗎?”
看着這個身體幾乎裸露的妖媚女人,她點了點頭,與她一起去了她的臥室。
嚴小姐進了臥室卻準備給黃建明打電話,易豔馬上把她的手機奪了過來關了,對她說:“嚴小姐,你拿兩件長衣服褲子跟我們走吧,現在,你暫時不能打電話。”
嚴君秀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小個子女人手腳也這麼利索,語言這樣果斷,被她的氣勢震懾了,也不敢爲難她,只得拿了兩件衣服便走出了臥室。易豔在下樓時將嚴君秀已被抓到的消息,馬上電話報告給了林局長,他們帶她一起去了市公安局經偵支隊。
審問進展的並不是順利,嚴小姐並沒有積極地回答民警的提問,關於她是怎麼認識張夢鄉的,張夢鄉是哪裡人,過來在加拿大做什麼,在加拿大什麼地方有產業,住哪裡等等只要涉及到張夢鄉的問題,她有時說不知道,有時甘脆不開口,拒絕回答民警的提問。
問她公司的錢是怎麼管理、怎麼開支、怎麼被轉移走的,她一概都說不知道,她說自己只是開發部的經理,沒有資格過問財務管理;問她分得了多少錢、物、財產,她說她只按月領到屬於她的工資,她沒有從張夢鄉手裡得到任何財物。
易豔他們當然不可能相信她,一時對她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將其辦了刑事拘留手續,將她投進了第二看守所。
嚴小姐在關進看守所前,終於得到允許,給黃建明打了個電話,她告訴他自己已被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刑事拘留。黃建明早已與東源市的弟兄們吃完了飯,這時正在東方紅歌廳,與他的老同學劉文敏擁抱着在舞池裡慢舞述舊,享受着那份意外的溫情與友情。
接到秀秀的電話說,她已被抓被關,頓時嚇得六神無主,連忙過去問林文龍:“林局長,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開發部經理小嚴,是我的一個朋友,她真的不瞭解張夢鄉的情況,怎麼對她也要刑事拘留?”
林局長詳裝不知情:“黃書記,那個嚴小姐被公安機關抓獲了嗎?她可是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開發部經理啊,那麼多集資款差不多就是經過她的手,進入他們公司的啊。”
黃建明幾乎有點生氣地說:“拿錢的是張夢鄉,她只是一個打工妹而已!”
林局長卻笑着說:“黃書記,事情總查得清楚吧,你說她沒事就好,我也巴不得,可我聽說她與張夢鄉一起,都是從加拿大過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說要不要查清楚呢。
這個查處方案,不是市委決定的麼?”
自從陳小董失蹤以後,林局長馬上召開了局黨委會,對案件的偵破工作進一步做了安排。案件到了如此明朗的地步,市公安局對陳小董當即發出了通緝令,懸賞10000元,向社會廣泛徵求捉拿、提供發現抓獲陳的線索。
常文傑與楊玉清已把查找陳小董做爲自己當前的首要工作職責,相同的事業心,相同的責任感,讓他們成了一對絕佳的工作搭檔。
爲了懲惡揚善,爲了一方安寧,他們不分白天黑夜地查找線索,從陳小董失蹤那一天開始,他倆吃了晚飯後仍然要出來轉悠轉悠,在這座城市到處打探、查詢陳小董的下落,直到天空的星星已慢慢地隱去,寂靜的黑夜在緩緩地消退,他們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不得不回家休息。
第一次出來的那天晚上,常文傑問楊玉清:“你是哪一年參加工作的?”
楊玉清說:“我是1990年大學畢業分進檢察院來的。你呢?”
常文傑說:“我是1991年從公專分派到公安機關工作的。”
他倆東一句西一句的談着各自的情況,相互之間增進了瞭解,也拉近了兩人心靈之間的距離。一個小警官與一個小檢察官的戰鬥羣體,因爲鄭秋成死亡案,就這樣意外而又牢固地結成了。他們一路走來,思考着陳小董失蹤的原因,問題到底發生在哪一個環節上呢?
常文傑對身邊的楊玉清仍有些懷疑,對當天自己與他進入陳小董的辦公室後的每一個細節,都認真進行了回憶。楊玉清應該沒有任何機會給陳小董通風報信呀,他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線,他連手機都沒有帶在身上。
難道他在我們採取行動之前,就通知了陳小董嗎?那麼他們應該先轉移證據,不可能將槍支還留在辦公室呀。是不是我們要查他辦公室時,他雖然得到了情報,卻已經來不及轉移證據?陳小董見事已敗露,只得愴惶逃跑了?
那麼,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是楊玉清嗎?他真的是那羣腐敗分子安置在我們公安的臥底嗎?他又是怎樣將情報送出去的呢?除了他還有誰呢?是林局長泄漏了機密麼?我只向他彙報了當時的情況啊。
楊玉清對陳小董可能逃脫是有心理準備的,但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一個環節上。他並沒有懷疑常文傑,他也思考了他們倆當天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
他想起當時常文傑只向他們局長打過電話,彙報了他們的情況,除此之外,直到天亮他們採取行動措施,陳小董應該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當這兩個小人物正在不遺餘力地查找線索時,其實市委馬書記比他們還要關注鄭秋仁被殺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