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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一腳踢開她辦公室門 局長紅顏 青豆

黃建明心裡不服,“你她媽的這不是在說老子麼,你老馬比老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是人家是書記,他是副書記,人在屋檐下,他也沒有說什麼,只好裝聾作啞,將不愉快窩藏在心裡。

他不想放棄到手的嚴小姐,散會後,馬上給她打了電話:“秀秀,今天你有空了嗎?下班後,能不能回到花花世界的家中來一趟,我們安排一下今後如何協調生活的事。”

可是嚴君秀卻說:“黃書記啊,你也知道,我現在十分的忙呀,實在抽不出時間回來啊。”

現在她在富豪已經有了一個寬大豪華的辦公室兼休息室,也有了一臺新的豪華小轎車,回不回花花世界都無所謂了。

黃建明不知道她已有了新車難,對她說:“秀秀,你想買一臺新車,是不是?告訴你吧,錢我已經備齊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車好麼?”

她心動了一下,便問道:“你準備了多少錢,想幫我買車?”

他急忙說:“一百萬啦。”

她想了想卻說:“算了吧,前些天我已買了一臺奧迪車了,當然有兩臺車好是好,可我不想讓它佔車位,算了吧,這筆錢算我幫你省下了。”

黃建明一聽她這樣說,急了:“秀秀,是不是我對你已經沒有用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幫了你那麼多忙,你怎麼一點也不念舊情呢?儲海波是比我年輕標緻,可是他的女人堆山似海,我對你情有獨鍾,願爲你赴湯蹈火。

你想想張夢鄉案發當時,那怕身敗名裂,我也拼命地將你保了下來,你就不記我黃建明的一點好處了麼?我真的好思你啊,這些天我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心裡只有你啊。”

她說:“黃書記,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相信你對我有情有誼。我與儲總真的沒有任何瓜葛,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真的是太忙了,兩個酒店新開業,全是我一個人在打理,你不能理解麼?”

黃建明見她對自己還有那麼一絲情誼存在,於是說:“這些天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發瘋了,你日夜都再忙,我又幫不上你的忙,你連與我見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心裡想你,想你,你知道麼?”

她說:“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我也永遠記得你對我的恩情,只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適,我過去一直對你說過,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們不能做夫妻,長期維持的關係,相互之間都會十分的累,現在我又有這麼多事脫不開身,你不能怨我,你應該理解我纔對啊。”

黃建明做着哭腔說:“你就不能抽出一點時間來看看我,給我一點安慰嗎?我好失落啊。”

她卻說:“黃書記,你那麼優秀,那麼高的政治地位,圍在你身邊的女人莫說成百上千,總不至於讓你感到寂寞吧?我希望你放過我,忘記我,我們各自開始新的生活吧。”

黃建明說:“小嚴啦,你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吧,就算是要分手,你也要給我一次分手的機會呀。”她大聲說:“好吧,等我有了時間,再約你。”

黃建明聽到她竟然已關了手機,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你她孃的,你一得了好處就想甩掉老子,太不講情面、太狠毒了吧,當初是誰幫你在這老城城裡打下基礎的,又是誰幫你在這裡落腳生根的,一轉身就想將老子一腳踢開,沒有那麼容易!”

他冷笑一聲,心裡想,你不與我好,我讓你開不成店。他越想越生氣,下來喊上司機就去了富豪。他直接上了總經理辦公室,新來的保安不認識黃副書記,把他攔在了門外,問道:“先生,你找誰?”

他大聲說:“我是市委副書記黃建明,找你們儲總、嚴總。”

保安說:“我們老總不在這裡,他們正在開會。”

他竟然不讓黃書記進去。黃建明兇惡地看着他說:“瞎了你的狗眼,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市委副書記,進你一個小小的酒店經理室也要報告麼?”

他將那保安重重地推開,一腳就將過來他與儲少紅經常幽會的總經理室的大門踢開了。

黃建明冷笑一聲,那保安聽說他是市委副書記,不敢再阻攔,癡呆地看着他擡起一腳,把總經理室的門踢開了。

那門本來就沒有鎖,當然一腳上去便猛地向後,砰地撞到了牆壁上,又反彈了回來。

黃建明說話時,嚴君秀已知道他過來了,此時她與儲海波正在總經理室談工作,而且這總經理室不只有他們兩人,真的還有兩個更加神秘的大人物也在裡面。他們聽到咚地一聲,門猛烈地開了又反彈了過去,四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黃建明再次將門推開,他站在門口朝裡看,發現裡面有四個腦袋八隻眼睛,正高度驚詫地注視着他。那四張驚愕的面孔,他都認得,一個是嚴君秀,一個是儲海波,一個是省公安廳副廳長陳萬能,另一個是省紀委副書記劉宏德!

很顯然,他們正在進行調查談話。黃建明這時知道自己一時興起,闖下大禍了,那一份尷尬真的無法形容,不是有沒有地縫鑽下去的問題,而是真的沒臉活了的問題。

他反應還算快,也不說什麼轉身就走。可是劉副書記卻發話了:“黃建明同志,你這是公開向我們省委調查組叫板,是不是?你既然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就走,太不合情理了吧。有什麼事讓你如此粗暴、火冒三丈?”

黃建明節節巴巴地說:“對、對不起,不不、不是的,保安攔着我,不讓進,我生氣了,想、想不到劉、劉書記在辦事,打擾您了。”

他的腳已如注了鉛,擡不動,也邁不進這一道門。可是人家省紀委副書記有請,他又不能不進去,這是一份多麼的尷尬與難堪啊。

陳副廳長對儲海波與嚴君秀說:“不好意思,麻煩兩位老總迴避一下,我們借用一下你們的辦公室,與黃書記談談。老黃,你進來吧。”

黃建明這才紅着一個關公似的臉,顫顫萎萎、要死不活地走了進去,就像舊公堂被殺威棒嚇傻了的二百五。劉宏德看着他冷冷地說:“你老黃好威風啊,難怪人家說你平時耀武揚威,我還不相信,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耀武揚威法,今天親眼所見,你是給我們開眼界了,也不用站着了,你坐下來吧。”

黃建明心想,是啊,老子怕什麼,你劉宏德、陳萬能能把老子吃了麼?老子能敗在你們手裡麼?這時,黃建明內心反映過來了,他盯着劉宏德說:“劉書記,請問一下,你們這是要對我黃某人進行立案審查呢,還是要進行雙規制裁?”

劉宏德也雜,他看着黃建明說:“你黃建明心裡清楚,你是怒火中燒,打上門來的,不是組織上請你過來的。現在你來了,我們總不能把你也打回去吧。可是有來無往非禮也,你先坐下來,我們總不至於真的還要與你打一架吧。”

陳萬能與劉宏德看着他,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莫明其妙地笑了。

黃建明故意笑得很大聲、很開朗,可他並不釋懷,心裡盤算着,劉宏德與陳萬能這麼鬼鬼祟祟地下來,搞什麼名堂呢?是不是來查老子的?還是查馬玉新的?或者是查我們這一個團隊的?是不是儲少良那個卵崽頂不住了?老子要小心一點纔是啊。

他微笑着坐到了沙發上,抱拳說:“劉書記、陳廳長,對不起,都說不打不相識,今天黃某人是驚動兩位了,還請多多包函。”

劉宏德看着黃建明坐了下來,他心裡也在想,省委並沒有對黃建明做出立案查處的決定,也沒有決定對他進行黨紀方面的雙規審查,這次下來,也只是就儲少良的情況,進一步做些覈實。突然與他談什麼呢?是談談他的問題,還是談些無關的事情?

組織上還沒有決定的事,我不能找他談,以免打草驚蛇,於是看着他也笑了笑:“我說黃書記,你哪個時候有了這麼大的火氣啊?”

黃建明不得不又進行了一次解釋:“劉書記,真的搞混淆了,不是那麼一回事,我過來找儲總、嚴總,他的保安將我攔住,我一時性起才踢了門,想不到驚了您的大駕!我再次向兩位說聲對不起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就在這富豪擺一桌,正式向兩位省裡來的領導賠個不是。”

陳萬能看着他說:“不是那麼回事就好,我們也不是要敲你黃書記的一餐飯吃,你這一腳下來,把我們劉書記嚇壞了。我還以爲是本拉登的隊伍衝來了,今天就要爲黨的事業獻身了。好在沒有槍響,我們也沒有哪個光榮地去見馬克思,你黃書記就是牛啊。”

他們相互看着,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黃建明對他們說:“兩位領導下來,怎麼不跟市委打個招呼,你們這麼神神秘秘的搞,剛好遇上我黃建明脾氣不好,你看看,你們讓我出醜了。打亂了你們的工作,真的十分抱歉。

這樣吧,你們找我有事嗎?有什麼你們儘管說,儘管問;沒事的話,今天晚飯,無論如何兩位老兄一定要給我黃建明一個面子,我把馬書記、唐市長也請來,真心實意地向兩位領導賠個不是。”

劉宏德說:“黃書記,你莫扯亂談,你們馬書記、唐市長又沒有得罪哪個,讓他們來給我們賠不是,你不是真的要爲難我們兩個嗎?”

陳萬能卻顯得比較輕鬆地說:“我們這次下來,一是爲了覈實儲少良的那些財產問題,他們的酒店再次營業了,我們要做一個財產估算與賬目切割。二是就市公安局上報的副局長人選,進行一下考察,與市委市政府關係不是很大,因此,事先沒有驚動你們。我們想在離開之前,再與市委銜接一下,想不到我們真的還有這份交情,不見面都不行啊。”

黃建明清爽地說:“事情做好了麼?你們有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安排一下。”

劉宏德認真地說:“看來黃書記是個急性子,也是個豪爽之人,既然你有這個美意,我們卻之不恭,不過到了吃飯的時候,剛纔的誤會就不要讓馬書記、唐市長他們知道了,男子漢大丈夫,我們不想雞腸小肚,老提那麼一點點誤會幹什麼?你說是不是。”

黃建明聽了,大聲說:“那感情好,劉書記是給我黃建明的面子!好吧,我去了。”

他站起身來,也不知道該不該與他們兩位握個手,站了幾秒鐘,他看了看對方兩人沒有起身要與他握手之意,他便移步離開了嚴君秀的總經理室。

進到電梯裡,黃建明心裡惡狠狠地罵道:“媽的嚴君秀,你讓老子丟醜丟大了。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他親自下到大堂,對大堂經理說:“我是市委黃建明,今天晚上要在你們這裡訂一桌飯菜,給我安排個好一點的地方。”

那人認得他,便熱情地說:“黃書記啊,你親自來安排啊,好呢,我把富貴廳二號包廂給你們吧,行嗎?”

這時,黃建明的心情高興了,他肯定地說了行。

然後給馬玉新、唐仁標打電話,彙報了省紀委劉副書記與公安廳的陳萬能下來,調查儲少良、張長沙、馮少華、黃先成的情況。並將已在富豪大酒店訂了晚飯的事,也講了。省裡的紀委書記、副書記下到哪裡,與省委書記下來了一個樣,都是皇帝的欽差那個檔次。

現在下面的官員,哪個裡沒夾着一包屎,上面的紀委就是官員們的太上皇,得罪了他們就是給自己挖墳墓、找麻煩,如果不想自己的政治生命短路,就算是孃老子死在空中,也可以不管,但上面紀委來的人,那一定是要敬奉的。何況下來的還是一個副書記。

馬書記、唐市長當然二話沒說,放下手頭工作,喊上市委紀委書記劉健、紀委副書記林德民,徑直朝富豪大酒店趕了過去。

黃建明一直在一樓大廳裡候着,他們見面後,他告訴馬書記等人說:“省紀委的劉副書記與公安的陳副廳長,還在五樓的總經理室。”

馬書記點頭說好,一行人乘坐電梯上樓去了。他們出了電梯,來到了506室的門口,馬書記人還沒進門,在門外便大聲地問道:“劉書記、陳廳長,你們什麼時候下來的呀?”

劉寵德在房子裡面聽到馬玉新的說話聲音,於是也大聲說:“馬老弟,不見其人,但聞其聲,你好響亮啊。”

馬書記這一干人馬,隨着落音已進到房裡。他們自然是一陣寒暄,市委這邊像扯談一般,打探對方這次下來的目的,再怎麼說,也繞不過要談到儲少良的案子。

劉宏德、陳萬能都不肯多說什麼,只說了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不過馬書記說話風趣,自然還是談笑風生,十分輕鬆地掩飾了過去。

馬書記在上面有線,儲少良的情況他一清二楚,劉宏德他們不說什麼,其實他也不在乎。他們談起了沿海地區地的走私大要案件,談到了牽涉出的福建、廣東、海關、公安部的高層,依然興趣盎然。然後大家一起下到富貴廳,熱熱鬧鬧地安排了桌次入了席。照樣是喝酒、扯淡、說鄙話,不在話下。

嚴小姐從她的總經理室出來以後,心裡有一份擔憂,但她並沒有對儲海波說明——黃建明是爲她而發火的。

他發現黃建明那雙眼睛,對她充滿了仇恨與失望,她自己也不知爲什麼對他沒了興趣。這些天儲海波追她追得特緊,可是她並沒有與他,她知道他在美國還有一位妻子,一個因車禍而癱瘓了的女人,她不想在他們中間製造矛盾與悲劇。

她把自己與黃建明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打電話告訴了仍在北京出差的易豔。

自從易豔帶着任務,與嚴君秀走近以後,嚴小姐發現這個小個子女人身上,有一股凜然的正氣與威嚴,特別是她的學識與膽略,讓她由衷的敬佩,她從她身上得到了一些堅強的力量。於是她把自己與黃建明之間,發生的那些故事講給了她聽。

是她讓她離開黃建明的,是她讓她趕快出來,尋找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真愛生活。

於是她走了出來,挑起了富豪、海天兩大酒店的總經理重任,可是黃建明不想放棄她,她的麻煩降臨了。

乘坐了一整天旅遊車的易豔,剛好回到駐京辦事處,就接到了嚴小姐打來的電話,她以爲是儲少紅的線索有消息了,可是嚴小姐說的卻是,她自己與黃建明之間,依然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事。

易豔告訴她:“這一件事情你不用怕他,公開的對你傷害,他肯定不敢做,但暗地裡傷害那就很難說了,你應該有所防範。

比方說,儘量不單獨出行,進屋、睡覺、出門都要關好房門。實在不行,你可以跟他說明,再這樣糾纏下去,你就要到市紀委去舉報他生活作風不檢點,強迫你做他的。

他要是怕丟官的話,應該不會再敢對你,進行公開的騷擾了。當然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也可以找唐市長、馬書記,或林局長個人求助。”

嚴小姐告訴她說:“省紀委的劉書記下來,調查市委領導與儲少良交往的情況,我當時沒有對他們說出我與黃建明之間的事,我現在真想把這個情況,跟省委調查組的說一說。”

易豔卻說:“你要說當然可以,但一定要在能保護自己的前提下才能說。如果時機不成熟的話,我勸你暫時不要對上面的人說這些事,否則沒有人保護你就麻煩了。”

嚴小姐說:“那好吧,我不說了,我等你回來再說吧。祝你在北京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