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鄭氏這些年不如以前了,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愈下,這次的項目還多虧了肖總幫忙。”鄭老眸色深了一深,他看着何千夏,關心的說:“千夏,鄭氏與肖氏一向沒有業務往來,也不能說有何交情,但這一次肖氏幫了鄭氏,實在是讓我有些疑惑。”
“所以,你在宴會上的時候與他談話的時候,帶了幾許戒備?”何千夏那一刻明顯感覺到鄭老有些深沉,有些戒備。
鄭老深看了一眼何千夏,眼中對於何千夏的察言觀色略有欣賞:“是的,但也不排除一點,那就是肖總知道你與我的關係,所以幫了鄭氏也不一定。”
真的是如此嗎?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爲什麼之前沒有聽肖墨寒提及一二?
何千夏的心掀起了小小的波浪,這邊,鄭老的話又響了起來:“剛剛說的話,是往好的方面想的,但若是往壞的方面想,那就是我所擔心的,當年的肖氏滅亡,鄭戩天亦是有着脫不了的干係,如果肖墨寒記仇,那這次的項目他只要從中做些手腳,那鄭氏原本就處於下坡路的局面,便會更加的岌岌可危。”
鄭戩天?
當年的肖氏滅亡鄭戩天也參與其中了嗎?
聯想起之前鄭戩天一連串的怪異,他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是何千夏所不知道的?
“當年的肖氏是有人泄露了肖氏機密,再加上背後有人操作股市,製造新聞,導致肖氏股價一夜之間變成廢紙,我知道,我母親當年做過的事,可是,鄭戩天又做了什麼?”
“鄭戩天落井下石,不但對於肖氏沒有幫助一點,反而是使勁踩了一腳。”鄭戩天更是細細的與何千夏說了一番當時的情況。
原來,當時的鄭戩天可謂是落井下石,那個時候的肖氏與鄭氏是有商業來往的,肖氏出現狀況以後,鄭氏在鄭戩天的領導下很快的撤資,導致肖氏資金鍊更加癱瘓,落敗的更快。
所以,這就是今晚,即使肖氏在很多年以後沒有與鄭氏來往以後,幫助了鄭氏,鄭老卻是擔心,甚至戒備的緣故。
而肖墨寒今晚的態度,那麼的怪異,那麼才深沉,也就是這個緣故?
他是在計劃
着什麼,在盤算着什麼嗎?
是想報復鄭家,報復鄭氏?
何千夏的心都亂了,原先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鄭老是自己的舅舅,她該怎麼想,怎麼做?
這些,都暫且放在一邊。
現在,更加讓何千夏疑惑的是:“那爲什麼鄭戩天害怕見到我?僅僅只是因爲當年與我母親的仇恨恩怨嗎?還是有着其他的故事?”
鄭老搖頭:“千夏,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但這點,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好吧,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下子接受不過來,先容我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吧。”
何千夏的話中帶了道別的意味,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喊鄭老一句舅舅,但心底對於鄭老卻是有了幾分感情。
至少,鄭老對於母親有歉疚,再加上當年的鄭老沒有強大的資本,弱弱,無法庇佑母親,那不能怪他。
但即使如此,何千夏一時間也無法改口,脣邊生澀,喊不出這句舅舅來。
而鄭老也沒有強求何千夏,只是囑咐她:“千夏,我知道你與肖墨寒的關係,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凡事多留個心眼。”
“好,我會的。”轉身,何千夏邁開了腳步。
她要去找肖墨寒,或許有些疑惑,在他那裡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而回到宴會大廳,沒有見到肖墨寒,倒是見到了顧亦凡。
顧亦凡站在那裡,欣長的身影,英俊的輪廓,在他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得過分的優雅。
當視線裡見到何千夏走進大廳的身影之時,兩人的視線相撞。
顧亦凡深深的看着何千夏,彷彿那雙眸子裡演繹過許多複雜的情緒,但最後落幕的是冷漠,暗淡。
何千夏看着顧亦凡,她知道,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邁着步伐,她走進顧亦凡;“亦凡,你怎麼會與肖老夫人在一起的?”
“畫。”一個字,從他嘴裡說出。
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惜字如金。
何千夏的脣邊勾起一抹笑,卻是帶了幾許諷刺的笑,不知是在諷刺他,還是諷刺自己:“僅僅是因爲如此嗎
?”
聽言,他英俊的臉頰倏然湊近了她幾分,問她:“那你以爲是什麼原因呢?”
對於這樣拉近的距離,何千夏明顯有了幾分不自然,但她卻是沒有躲開,反脣道:“我記得你說過,從此以後我們只是陌生人,而這句話也就代表了你會有你的幸福。”
她的話是猜測,也是在再次告訴他,他的幸福不會是她,希望他找到屬於他的幸福,而不是繼續糾纏。
“我的幸福是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帶了幾許哀涼:“不能與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何來的幸福?”
何千夏的心一頓,然道他根本從來就沒有死心,而是要繼續糾纏?
“明明都已經說過的話語,然道你是在告訴我,你出爾反爾嗎?”既然早已對他絕情,早已扼殺了他對於自己的這份感情,那麼到現在就不能半點心軟,否則只會傷害了更多的人。
“我顧亦凡從來不會言而無信。”顧亦凡重新站定,將兩人的距離又拉了開來,保持正常的間距,他開口:“不過,我記得我說的話是,從此以後我們只是陌生人,而陌生人之間會繼續發生點什麼,這就不是誰能夠控制的了。”
他的話,是帶着一種文字的遊戲。
他們從此以後是陌生人,但做了陌生人也能再變爲朋友,或者敵人,這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誰能肯定一切?
雙眸倏然看向顧亦凡,卻見他拿着手中的酒杯,優雅而不給何千夏留一點餘地的離開了。
他,不再向以前那般期待她給予一個機會,也不再是說了什麼等待着她回答。
而是,說了,做了,直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不會再顧忌她。
脣邊,一抹苦笑侵染,苦澀不已。
何千夏沒有叫住顧亦凡,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而二樓,肖墨寒站在這裡,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樓下兩人那一瞬姿勢的親近,讓他原本英俊的五官染上無數冷漠。
旁邊,徐晚琴凝着這一幕,一抹譏諷的笑意出口:“你看看,這就是你所愛的女人,與她母親一樣,根本就不是什麼純情的女人,朝三暮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