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傷害了肖傑,這不該。
肖傑是無辜的,她不該利用肖傑。
但,今晚她是要對肖傑坦白一切的,不想再欺騙他,利用他。
而眸子擡起,何千夏看着肖墨寒,出口的是那般冷然:“你憑什麼管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或許所有人都可以對我諷刺嘲諷,指手畫腳,但獨獨你肖墨寒沒有資格,因爲是你先傷害我,所以,我纔想報復你的,五年前如此,五年後更是如此。”
肖墨寒背手而立,他高大的身影在走廊間拉的欣長,冰冷:“你報復我有萬千種辦法,但你不該利用肖傑。”
“哈哈。”何千夏冷笑:“如若我利用別的東西來報復你,或許你根本不在意,再者,我亦無法利用其它來成功的報復你,所以,我便選擇用你最親的人來報復你,這樣,你便會陷入痛苦中,陷入無奈中,這樣,不是最好的報復方式麼?”
“肖傑是無辜的!!”
“那又如何?爲了報復你,即使搭上再多的無辜者,我亦不顧。”
何千夏笑在臉上,心中,卻是在流淚。
她不是這樣的,心中對於肖傑的愧疚更深了。
只是,在肖墨寒面前,她不會表現出半點來。
“爲什麼?”
剎那間,一道歇斯底里的聲音傳出來,是走廊的盡頭,這聲音的來源者,正是肖傑。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看着何千夏。
眸中,充滿了萬般的悲痛欲絕。
還有,滿滿的恨意。
何千夏身子猛然一僵,她看到了肖傑,轉眸間,卻見肖墨寒脣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我說出一些話語,然後,故意讓肖傑聽到,以此達到你的目的,是吧?”
肖傑的出現,定然不是偶然。
所以,便是肖墨寒的一手安排。
而肖墨寒剛剛便是激起何千夏說出這些話,不管是氣話,還是實話,他都要讓何千夏說出,讓肖傑聽到。
沒有什麼比何千夏親口說出來,更有說服力。
這樣,讓肖傑失望,從而離開何千夏。
如此,二人分離是肖墨寒要的結果。
肖墨寒凝着何千夏,沒有說話,而肖傑的步伐重如千斤般,一步一步的朝着何千夏走近。
彷彿,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一點,便更窒息一點。
終究,在相隔着何千夏幾步遠的距離,肖傑停了下來,他道:“何千夏,告訴我,你剛剛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你當真是利用了我,從來沒有愛過我?”
何千夏心如刀割,她怎不知肖傑對於她的心。
原本,今夜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兩人心平氣和的談開,那樣想必肖傑會比較容易接受些。
但,事情終究是這樣發展了。
是朝着惡性發展……
何千夏不想再欺騙肖傑,她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真的,我因爲恨你哥哥,所以,便利用你來對付他,以此達到報復他的目的,肖傑,對不起。”
“不要說什麼對不起。”肖傑突然嘶吼起來:“何千夏
,你以爲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一切嗎?我對你那麼好,但你卻傷害我那麼深,你真是狠毒。”
自從認識以來,他便對她呵護有加,從未大聲說過一句話。
而這一次,她見到了他的狼狽,他的嘶吼,他的歇斯底里。
千言萬語,她早已說不出半句,只是從喉嚨間哽咽出三個字:“對不起!!”
肖傑的眸,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
重新浮現出來的,是萬般的恨。
他猛然揚起手,何千夏驚了一驚,卻沒有躲閃。
承受這一巴掌,算是還他的,是該她受的。
只是,肖傑的手沒有甩下來,他擡腿便猛然跑了出去。
後面,何千夏想要追上去,她擔心肖傑這樣的情緒會出事:“肖傑……!”
“站住。”肖墨寒冷冷相喝:“何千夏,你沒有資格去追他。”
何千夏的腿,僵硬在半空中。
但下一秒,她卻沒有顧及肖墨寒的話語,欲再次追上前去。
只是,她的步伐比不上肖墨寒的速度,他幾步便上前拽住了她,將她狠狠拉入懷中。
何千夏又氣又窘:“放……放開我!”
因爲是在走廊,擔心被人看見,那蒼白的臉頰因怒火而泛紅,眼眸瞠得圓滾滾的,帶着怒意,冷意。
肖墨寒不加理會,只是那涼薄的脣隱隱揚起:“還記得之前我們說過的話嗎?”
她擡頭:“什麼?”
“彼此折磨……!”他冷冷一笑。
“你……放開我。”何千夏瞪大眼,瞪着男人的手,氣得掙扎扭動:“肖墨寒,把你的手拿開!”
“千夏,別妄想掙扎,有些東西是上天註定的,就好像這命運,將你我牽連在了一起,不管是愛還是恨,都彼此交集着,就像你的身體,天生就適合我。”看着她,肖墨寒意味深長地說着,俊龐掠過一絲冷冷的邪氣。
她倒抽口氣,他掠奪的眸光太駭人,像頭狂獅鎖定了獵物般,而她,就是他的獵物。
心,莫名顫抖,在他的眼神下,她心慌了。
而他,卻在此時放開她。
一得到自由,何千夏胡亂地攏緊衣服,迅速轉身,只是還沒來得及跑,一雙大手就摟住她的腰。
“啊!”她來不及反應,已被抱起。“放開我--”
她開口怒斥,身體掙扎着。
肖墨寒鼻翼冷哼,不把她的掙扎放在眼裡,一手穩穩地扣住她,薄脣在她耳畔低語:“既然你我要彼此折磨,那就折磨到骨髓你,這樣,便誰也忘記不了誰了。”
他的話讓她停止掙扎,脣邊顫抖着弧度,說不出話來。
“啊!”何千夏像是出點一般,張開口,卻還來不及罵人,他已迅速抱起她,朝着他的專屬休息室大步走去。
這突來的動作讓她驚駭,雙手下意識地緊緊環住他的頸項,就伯不小心掉了下去:“肖墨寒,我現在的身份是你弟弟的女友,你就不怕公司人看到,傳出什麼不利於肖氏的流言嗎?”
“怕?”肖墨寒冷笑,萬般肆意:“我肖墨寒需要怕嗎?
”
何千夏突然沉默了。
倏爾她道:“如若你只是把我當成一件工具,慾望的工具,那你便拿去好了,如若你還有半點在意我,便放開我,讓我離去。”
很多時候,她覺得累了。
很累,很累。
報復,什麼時候是個頭?
而這樣的報復,彼此折磨,是痛快,還是痛苦呢?
所以,她想離開了,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
“放你離去?”肖墨寒突然笑了,笑的那般狠厲:“放開你,好讓你繼續去傷害肖傑嗎?”
何千夏眸中閃過一抹憂傷。
肖墨寒不屑去欣賞半分,他又道:“何千夏,別妄想了,我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
“每一次都是如此,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以雙手支撐起身子,冷漠的臉頰帶着複雜的情緒,是痛苦,是傷痕,是難受,也是失望,絕望……
然而,他這麼看着她,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憐憫之心,只是這麼冷然的看着她。
即使,將她甩在了牀上,他也沒有立刻掠奪她,只是風雨欲來。
而耳邊聽着她口中所說的強迫二字,他的面色如罩寒霜,目光在幽暗的光線中,顯得更加幽深,像是能夠吃人一樣。
何千夏的面色則慘白如死灰,眸底漸漸浮現出霧氣,在兩人的對視下,不爭氣的,那雨霧漸漸清晰……
“肖墨寒,認識你或許是一種錯……”
有一種近乎哽咽的聲音從她喉嚨間溢出來,是帶着濃濃的酸澀之意,長長的睫毛在室內的光線下倒映下來,形成兩排剪影。
原本,這樣的弧度是至關美麗的。
然而,浮現在她臉頰上的盡是傷心欲絕,還有一絲近乎一絲的蒼白之色。
看入深邃的眸中,讓肖墨寒只覺得異常的刺眼。
下一瞬,他微微挑脣,一聲冷笑宛如地獄使者般傳出來:“即使是錯也是天註定,從五年前我們的緣分便已經註定了,不管是緣,還是孽緣,這輩子,你我註定了都要相識,相知,從相恨到相愛,再從相愛到相恨。”
一切的一切,爲何會這樣惡劣的發展下去?
原本,是因爲一場意外相遇,雖然那場意外是人爲的安排,是處心積慮的安排,但終究是讓他們遇見了。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清純青澀得讓他忍不住去品嚐,就好像看着樹枝上掛着的蘋果,明明還是青色的,並未生成成熟的紅,然而卻透着青澀的光芒,透着比成熟更爲誘人的光芒。
讓他,一味的衝動……
事後,他以爲自己忘記了她,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越往後,他發現腦海中她的身影越發的浮現。
終究,他忍不住再度開車去那裡尋找她。
甚至,派人查找她的資料。
但,一切都如同流水,流過去便再無跡可尋。
她離開了那裡,就好像失蹤了一般,再也無跡可尋。
或許,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想得到,想法,想念也是如此,一開始的想,就好像毒癮,變得越發的深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