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肖墨寒不再多看何千夏一眼,他側目看向身後的助理,寒如冰霜的命令聲涼薄的至脣間溢出來:“應急部員工的職責是什麼?”
“就是在需要的時候,協助任何一個部門完成工作。”身後的助理恭敬有加的回答。
而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概況了許多。
“那現在,就勞煩何文員將咖啡送至總監辦公室。”
冷冷的聲音傳出,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更是威脅:“如果何文員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麼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公司了。”
他的話,讓人聽在耳畔,瞬間有些緩不過起來。
而說完這句話,落在何千夏眼眸的是男人高姿態的背影,讓她的拳頭攥了起來,只差一點就咯吱咯吱的響了。
天涯海角,他都跟了過來,當真是費了一番心思。
“看來某人的勾引功夫也不怎麼樣嘛,費盡心機,得到的卻是要被趕出公司的境地。”剛剛吃了癟的劉倩倩看到這一幕,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脣動了動,牽動出盡數的諷刺。
“劉倩倩,收起你的狐媚爪子,真下賤,自己送上門來被冷冷的擋了回去,還舔着臉來諷刺別人,就沒見過這世上有比你劉倩倩還不要臉的女人。”對於劉倩倩的諷刺,顧曉依自然是不依,爲何千夏打着抱不平。
“你說誰不要臉呢?”聽着顧曉依的話語,劉倩倩一個激動就要衝上來,卻被旁邊的同事拉住:“你們都少說一句吧,別到時候被抓了典型,被訓斥不說,還要被扣工資。”
緊接着,又有幾個同事相勸。
就這樣,這火藥味十足的一幕才又消停了下來。
顧曉依看向何千夏,剛剛的一幕,明顯看得出來肖墨寒是故意針對於何千夏的。
難道正如和何千夏所說,他來到這裡,正在的目的只是爲了要報復?
思及此,顧曉依看了一眼何千夏,其實不管肖墨寒的目的何在,想必何千夏面對着肖墨寒,已然便是一種尖銳的疼痛了吧?
若是說肖墨寒到來的時候,何千夏大可離開這裡,離開這家公司。
可,到時候他就不糾纏着她了嗎?
顧曉依握了握何千夏的手,讓何千夏放輕鬆。
何千夏站在那裡,她的想法雖然沒有與顧曉依說,但是大體一致,離開公司,離開這裡固然是清淨,但來到這座城市,她原本圖的不就是清淨麼?
只是,他依舊來了……
肖墨寒的故意刁難,何千夏脣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的爲難在理。
畢竟,所謂應急部,那就是應需求而工作。
深吸了口氣,何千夏投給顧曉依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去了茶水間。
當咖啡端在手上以後,何千夏才慢慢的朝着總監辦公室走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了一點。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恨無奈,更是無語。
“咚咚咚……!”
伴隨着三聲禮貌的敲門聲,何千夏站在了總監辦公室門口。
“進來。”
裡面,傳來男人低沉而賦有磁性的聲音。
攤手,她推開了門,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視線揚起,卻發現此時的歐景榮正幽冷的看着她,一動也不動,那眼神,更是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讓人看不透半點。
“總監,您的咖啡。”體會了之前他的故意爲難,何千夏走至肖墨寒的面前,將咖啡遞過去,想快點完事好走人。
只是,肖墨寒看着何千夏,卻沒有接過咖啡的意思。
那兩瓣性感的薄脣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這怪異的表情,讓何千夏的心一顫,她剛想要把咖啡直接放在辦公桌上,卻見男人的脣動了動。
他劍眉輕挑,開口:“這是什麼咖啡?”
“藍山!”男人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何千夏心知不好,怕是他又要說什麼,故意找茬了。
果然,下一瞬,肖墨寒那墨染的桃花眼涼淡的掃視了一眼何千夏,他開口,命令她:“去換一杯哥倫比亞。”
對於他的針對,她面色微怒,回他:“味道大相徑庭,何必這麼挑剔?”
黑眸,掃過何千夏。
落在她性感的套裝上,故意多看了幾眼。
隨即,薄脣輕揚,一抹譏諷的笑意勾起:“品牌不同,味道總歸是有區別的,就像何文員的着裝,與之前相比,現在就容易讓人誤會多了。”
他的話語含着兩層意思,即是說咖啡,又在說何千夏這前後衣服的不同,前面是那麼的保守,後面確是那麼的性感。
有着……勾引他的趨向。
何千夏語塞,剛想要解釋,卻又將要出口的話語給嚥了下去。
有的時候,在某些人眼裡,解釋就是掩飾,她何必自討沒趣?
再說了,現在他與她之間,又是何其的複雜?
對於何千夏的窘迫,肖墨寒攤開手,指尖關節有節奏的敲着桌面,玩味的凝着何千夏,享受的欣賞着。
是啊,在她離開A市的時候起,他莫名煩躁。
只因,她再一次的消失了。
這是讓他動怒的,無比怒氣的。
於是,他開始尋找她的蹤跡,肖傑問肖墨寒有沒有何千夏的消息,問了很多次,開始時候肖墨寒的確是沒有,但後面終究是找到了何千夏的所在之處。
但肖墨寒對於肖傑卻是保持了沉默,並沒有透漏出何千夏的半點消息給肖傑。
他,不忍肖傑再度受到傷害。
但還有一點,肖墨寒不知道自己追到這座城市來,又大費周章的收購進入了這家公司是爲什麼。
然道,只是因爲要報復何千夏,僅此而已嗎?
是吧,肖墨寒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但內心深處,其實他是不忍的。
每一次他粗暴的傷害她,羞辱她,其實他的心在顫抖,在疼痛。
但,事情就是這麼一次又一次的發展了……
“既然總監那麼喜歡哥倫比亞,那我現在就去換。”惹不起,她躲。
何千夏走了出去,依着肖墨寒的話,換了一杯哥倫比亞,這才又重新回到了總監辦公室,將咖啡遞上。
這一次,肖墨寒接過了咖啡,放至脣邊,抿了一口。
何千夏見勢,趕緊開口:“總監,那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只
是,她又哪裡能如願?
肖墨寒放下咖啡,隨意的整理着袖邊的金鈕釦,懶洋洋的開口:“何文員就這麼着急離開?”
被叫住,何千夏心中冷了冷,臉上卻是表現得平靜而職業性的開口:“總監日理萬機,我一個小小的文員自然是不敢耽誤分毫的,而身爲公司的一員,自然也要完成好本職工作,怎能隨意耽誤時間呢。”
“是嗎?”他笑,只是,那笑絲毫未及眼底:“如此看來,何文員倒是對工作很盡心盡責了。”
“總監過獎了。”明知眼前的男人非善類,卻不得不面對,只因無法逃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着。
“何文員的盡職盡責,讓本總監很是欣賞。”
莫名的,一句讚賞的話語自男人那薄涼的脣邊溢出。
聽在何千夏的心裡,直直的驚起。
一雙水眸,更是緊張的看向肖墨寒,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此刻的肖墨寒,一反常態。
不,從他進入這家公司的時候起,從他對她做着不認識,一副全然陌生姿態的時候起,她便覺得他不對勁。
或許,這是他換另一種方式來折磨她吧。
肖墨寒也看着何千夏,他顛倒衆生的桃花眼眯起來,笑看何千夏緊張而謹慎的臉蛋,薄脣涼意的掀了掀:“所以,何文員似乎很適合做我的新任秘書。”
秘書?
何千夏直接搖頭拒絕:“總監的秘書自然是要有本事的人才能擔當,而我只不過是個小小文員,怕是入不了總監的眼,到時候效率低下,誤了總監的事就不好了。”
與他在一個公司,何千夏已然覺得十分的尷尬,難受。
更何況,是做他的秘書?
整日的待在他身邊,聽他呼來喝去的,被他爲難,刁難,羞辱?
何千夏脣邊泛起一抹時有時無的笑意,是自嘲吧?
聽着何千夏的回答,肖墨寒的魅眸彎起來,似噙着抹冷然譏諷的笑,伸手,端起桌面上擺放的咖啡:“明明是一樣的咖啡,泡出來的味道卻是極爲不好,看來正如何文員自己所說,碌碌無爲,毫無一點用處。”
聞言,何千夏臉色大變。
羞辱,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剛剛他說的話語分明就是在給她下套,說什麼讓她過來當秘書,明顯是早已料到她會拒絕,然後自貶一番。
如此,他便撿着話語諷刺她。
但爲了不當這個秘書,何千夏是生生忍了下來。
看着何千夏的忍耐,肖墨寒那雙魅眼微微眯了眯:“何文員繼續站在那裡,是想製造機會,讓本總監多注意你一眼嗎?”
話中語意再明顯不過,與外面那些人議論猜測的意思一樣,不留餘地的諷刺着何千夏。
何千夏站在他的對面,聽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氣勢突然竄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是有多迷人,我憑什麼要來製造機會吸引你的注意?”
若是要吸引他,勾引他,她又何必離開A市?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值得去吸引的?
她,只想與他劃清距離。
雖然,心中有着某種情緒在蔓延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