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毅的眉峰深深皺起,肖墨寒不耐的開口:“當年虧欠你的,我早已加倍補償給了你,你最好懂得知足,不要再來糾纏我,不然,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你不會的,我瞭解你,甚至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
那邊傳來肯定的聲音,是一種斷定,言語間,並不對肖墨寒的話語所撼動半分,開口,是給的期限:“我在洛杉磯等你,晚上見。”
“嘟嘟嘟……!”
不等他答話,那邊已然掛掉了電話,手機暴怒的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傳來“嘭”的一聲響,劃出絲絲怒氣。
握緊的拳頭,青筋暴漏,更是狠狠砸在辦公桌上,染上了血色的痕跡,只是,依舊發泄不了那份傷感中的怒氣,卻也透着塵封的回憶,是抹不去的過去。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
響聲傳了出去,葉藍溪敲門而入,她走進裡面,看到一向喜怒不言語色的肖墨寒,這一瞬全然掩飾不了的那份怒氣,升騰在空氣中,手機亦是狠狠摔落在地,帶着暴怒的痕跡。
心中不免驚了一下,蹲下身子,她撿起了摔落在地的手機,如果不是手機的質量極好,恐怕以這樣的力度,早已是四分五裂。
恭敬的,葉藍溪將手機遞迴辦公桌上擺放好,視線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肖墨寒,當看到他拳頭間落下的血跡時,臉色劃過一抹慌亂,開口:“總裁,我去叫醫生過來爲您包紮。”
“不用了。”
肖墨寒冷冷的擺了擺手,他沒有看一眼走進來的秘書葉藍溪,只是平復了下過於激動的情緒,挑脣,儼然全是命令:“叫文森進來。”
“可是,您的手?”葉藍溪不免有些擔憂。
“照我的話去做。”
冷冷的聲音瀰漫在辦公室裡,讓人感到一股窒息,葉藍溪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照着他的命令退了出去,通知了文森。
幾分鐘以後,文森帶着醫生走了進來:“總裁。”
伸手,文森示意醫生去爲肖墨寒包紮傷口,剛剛他聽了葉藍溪的描述,雖然聽得肖墨寒說不必叫醫生,他卻也是擅自做主的叫來了醫生。
待着肖墨寒身邊這麼多年,難得見他有着這麼暴怒的一面,如若有,怕也就是那件事了。
坐在總裁椅上,肖墨寒沒有拒絕醫生的包紮,也沒有怪罪文森的擅自做主,只是抿了抿脣,此時的情緒已然徹底的淡定了下來,他開口:“準備飛機,晚上跟我去一趟洛杉磯。”
“是,總裁。”文森聽到肖墨寒如此命令,心中瞭然,脣邊亦是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嘆息。
待醫生包紮好以後,肖墨寒命其退了下去,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他一人,落下傷感的氣息。
今晚原本要回老宅的,只是,現在事情有變故,不能回去了。
伸手,肖墨寒撥通了老宅的電話,裡面響了三聲以後,傳來宋涓的聲音:“少爺!”
“宋姨,麻煩你告訴母親一下,我今晚臨時有事走不開,怕是回不去了。”肖墨寒嘆了口氣,每次打電話回去,都是宋涓接聽,他的號碼顯示在那裡,卻從未見母親親自接聽過。
“好,我會轉告老夫人。”
沉默了幾
秒,肖墨寒脣邊劃過一抹譏笑,卻依舊存在着星點期待:“母親呢?”
“少爺,老婦人午睡了。”那邊,是宋涓遲疑了一秒以後的回答。
“那我掛了。”母親從來不喜歡接聽他的電話,就好像對他的疏離感一樣,從未親熱過半分。
凝在脣邊的那抹冷笑更深了,是一抹孤涼。
****************
葉藍溪下班便給何千夏打了個電話,將白天在肖墨寒辦公室看到的那一幕,簡單的告訴了何千夏。
原本,兩人也好久沒聚了,何千夏便約了葉藍溪來到西餐廳一起用餐。
“千夏,說實話,那一幕是我在他身邊做秘書以來,第一次看見,當時看到他流血的手,我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葉藍溪舀了勺杯子中的布丁遞入脣中,那抹冰涼沁入脣瓣,彷彿遺留着之前那一幕的涼意。
何千夏切着牛排的手停滯了下來,秀麗的眉毛緊鎖,她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肖墨寒如此暴怒,甚至於失控的砸了手機,捶傷了手。
沉默間,葉藍溪突然看向何千夏,帶着震驚的開口:“千夏,不會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導致他大發脾氣吧?”
“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千夏低下眉目,她深深的疑惑。
一陣無話,何千夏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望向葉藍溪:“藍溪,你呢,都老大不小了,有沒有揹着我找了男人啊?”
“什麼老大不小的,我和你一樣大,23歲,正直青春好年齡,找另一半還早着很呢。”葉藍溪跌怪一聲,切了塊牛排優雅的放進了脣瓣間。
“那你老實說,有沒有心儀的對象?”何千夏看向葉藍溪,緊盯着她問,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有。”葉藍溪眸中劃過一抹深深的愛意,濃濃的,她毫不掩飾其中感情,是一抹憧憬的弧度。
“是誰?”何千夏驚喜的問她:“我認識嗎?”
“哎呀,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等以後有譜了,我再告訴你。”葉藍溪搪塞了過去,她心中複雜一片,並不想多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你不想說,我就不逼你了,不過到時候成事了,你可不許再瞞着我。”
“恩。”葉藍溪點了點頭,斂下的睫毛,讓人看不清其中深意。
兩人用過晚餐以後,又一起逛了會街,這才分開。
何千夏駕着車朝着住處駛去,心中回憶起之前葉藍溪所說的那些話,思緒了幾秒,她撥通了肖墨寒的電話。
只是,迴應的卻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再撥,亦是同樣的結局。
他關機了,在做什麼呢?
***************************
從洛杉磯飛走已經是次日了。
而因爲原本就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所以肖墨寒沒有直接回A市,而是去了別的地方辦事。
從洛杉磯離開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極爲煩躁的,那裡,因爲一些人,一些事,一些過往的回憶,經歷是他所不想滯留的。
雖心情糟糕到
了極點,但一向自制力極好的他還是將情緒收發的很好,畢竟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他撇開了來,對着公事上是秉着嚴謹的態度,這也就是他能夠成功的一部分原因。
出差一個星期,兩部手機,一部是辦公用的,開着機,一部是私人手機,從那天來到洛杉磯以後,肖墨寒便沒有再開機。
因爲工作繁忙,再加上心情多多少少的影響,他也沒有聯繫何千夏,等到工作結尾以後,他準備乘上了返回A市的飛機。
卻倏然,頓了頓。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來。
一個星期沒有聯繫,倒是有些想她了。
長長的手指,撥通了何千夏的電話。
原本以爲,電話的那端會傳來她溫柔的聲音,等候着他給她打去的電話,卻不料,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耳邊,傳來的事冰冷的關機聲。
好看的薄脣勾了勾,墨染的眼眸中隱匿着異色流光,深邃,難以揣度。
向來,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們,各個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只爲了等他一個電話。
然而,她似乎是例外。
一個星期未見,也不曾聯繫,她竟然關機了,而不是守候在電話旁邊,等着他的來電。
她,此時在做什麼?
在哪裡?
剛毅的眉峰整了整,未曾偏頭半分,只是那滿帶着命令的語氣傳出:“查清何千夏此時在哪裡,在做什麼,並且,替我聯繫到她。”
“是。”
站在身後的文森心中點了點頭,恭敬受命。
然而,心中卻是詫異了一下。
什麼時候總裁也會這麼關心一個女人了?
轉身,肖墨寒走進了豪華套房裡,沒有立刻前往機場。
高大的身子坐了下來,昂藏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接過保鏢恭敬遞過來的紅酒,淺魅抿了一口。
姿勢優雅而略帶着幾分慵懶之意,還有,潛藏着絲絲迫切。
一時間找不到何千夏,他便越是想聯繫到她。
或許,這就是人的複雜心理,如若你想見就能立即見到,反而不會有太多驚喜,反之,則更牽引着他的心。
但,即使如此,他也是個有耐心的人,倚靠在沙發上,等待着。
“總裁,聯繫到何小姐了。”文森敲門而入:“她現在在F市……”
“立即接通她的電話。”勾脣,肖墨寒直接命令。
“是。”文森彎下腰,將電話接通,然後恭敬的將聽筒遞給了肖墨寒,繼而退了出去,等候在門外。
“手機爲何關機了?”
幾許不悅的話語自他薄脣傳出,透着強勢的味道,讓人不敢小視。
“你的手機不也同樣關機了嗎?”那邊,何千夏抿了抿脣,秀美皺起,耳邊迴盪着他剛剛詢問的話語,聲音中帶着明顯的不高興,她問他:“你生氣了?”
“你說呢?”
肖墨寒挑脣,反問她,三個字簡單,卻概況了他的情緒,的確是不悅的。
“明明是你先關機,卻反過來來質問我。”何千夏的脣邊溢出幾許無奈,充斥着苦澀的意味:“你真霸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