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變化太快,瞬息間驚呆了全部的人。老狗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伸手從地面上拿起一團東西,鮮紅把這團東西染紅,繼而消散。這一刻修爲較高的幾個人,才能看個清楚,原來老狗拿起的是一柄透明的刀。
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也都有底牌。老狗的底牌就是這個,一柄透明無色的短刀。
剛纔一刀刺在西西里斯的關節上,測試出了鎧甲的防禦度,老狗的心中已經有了應對。被摔在地上後,老狗看似狼狽,但卻沒有失去章法,並且在瞬息間抽出了透明長刀。
看着老狗握住一柄刀衝向西西里斯,其實他握住的是兩柄刀。衝進西西里斯的懷抱裡後,短刀再一次刺入西西里斯的傷口,暴怒的西西里斯抓向了老狗。卻沒有注意老狗的另一隻手,透明的短刀在近距離中,貼着盔甲的縫隙切開西西里斯的頭顱。
決定生死,決定勝負的就在一瞬。老狗撿起被扔掉的短刀,而後單手抓起西西里斯的頭顱,望着對面的十字軍,張口發出一聲充滿野性的怒吼。覺醒維京人上古血脈的戰士如何?擁有堅固板甲的戰士又如何?有着近乎不會枯竭蠻力的傢伙還能如何?
不一樣被自己斬掉了腦袋,成爲了高臺上的死士!
老狗這一刻周身上下洋溢出森然的霸氣,好似絕世神兵般鋒芒畢露。一雙眼睛發出刀芒的寒意,原本還喧囂的十字軍,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頃刻間他們感覺自己就是被老狗拎在手裡的人頭。
“廢物!廢物!”約翰遜感覺自己的胸腔都快要氣炸了,光腦立刻推選出另一個人選,約翰遜重重的頭。從十字軍裡跑出來一百二十個土性異能的進化者,在另一邊修建出了同樣土質高臺。而後從十字軍裡走出來了一個柔柔弱弱的身影。
纖弱的男子披着藍色的天鵝絨披風,帶着黑色的禮帽。走在壯碩的十字軍中,是那麼的纖弱,又是那麼的弱不禁風。白皙的皮膚上有着殷紅色的嘴脣,脣紋邊叼着一朵盛開的玫瑰。碧綠色的根莖上長滿尖刺。映襯他白皙的皮膚,還有鮮紅的玫瑰花瓣,一時間是如此的詭異。
修長的身形下是兩條長長的腿,黑色的馬靴長到膝蓋下,輕靈而不厚重。邁着標準的步子,一步步的走上土臺,脫掉藍色的天鵝絨披風,一身血紅色的練功服,腰畔繫着一把修長的花劍。劍柄上綴着髓石,在陽光中熠熠生輝,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好像是鋒利的劍刃。
“玫瑰劍手!”站在隊列前面的萬磁王感覺自己的呼吸粗重,小跑到華揚的身邊,爲他介紹說:“這個是教廷的玫瑰劍手,出劍的速度非常快。每次出劍前他們都會挑落一朵嘴角的玫瑰花瓣,沒有人能在全部玫瑰花瓣掉落前活着。”
“這麼牛掰?”鄒小強嘿嘿一笑。認真的打量臺上面的玫瑰劍手,而後認真的問:“如果他把玫瑰花瓣都挑落了。還沒有解決對手怎麼辦?”
“這?”萬磁王無語了!望着黑臉的鄒小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後腦袋短路,低聲的說:“也許他兜裡還有第二朵玫瑰花吧!”
“哈哈哈!”鄒小強笑的暢快,就連一旁的華揚的都忍俊不禁,兜裡還有第二朵玫瑰花。萬磁王真是太有才了,太有才了!
鄒小強目光爍爍的望着華揚,一時間讓華揚感覺到他如同實質的戰意。這一下華揚可是爲了難。鄒小強並不是最佳的人選,看着玫瑰劍手腰畔的花劍,華揚覺得讓王光明變身機器人出戰。能夠取得壓倒性的勝利,而現在戰意昂揚的鄒小強,一下打亂了華揚的全盤計劃,在這種情況下,華揚只能選擇同意。
一身黑壯的鄒小強,沒有鎧甲,沒有盾牌,只是粗野加粗獷的拎着一幅鏈錘。大模大樣的,好似個大猩猩般走上了擂臺。
一邊是舉止高雅,柔弱芊美的玫瑰劍手。一邊是粗俗魯敢,大大咧咧的黑壯猩猩。光登臺一個亮相就給大家造成了別樣的衝擊。
對面的玫瑰劍手,眼中全是不屑,高傲的叼着玫瑰,修長的手指搭在花劍的劍柄之上。看似漫不經心的站立,其實裡面卻蘊含着別樣的殺機。
鄒小強渾不在意,久經沙場的老匹夫,有着自己的戰爭智慧。從身上解下一層層的鐵鏈,手掌轉動錘頭,雙眼中閃過挑釁與不屑:“嬌滴滴的小個子,經得起老子一錘嗎?”
話音剛落,對面的玫瑰劍手動了,在地面上留下一行殘影,速度太快,戴在頭上的帽子,滾落在了地上。耀眼的花劍從腰間出竅,鋒利的劍尖劃破嘴角的玫瑰花瓣,刺向了鄒小強。
“來得好!”鄒小強掄起錘頭砸了過去,嗡!錘頭打在玫瑰劍手身軀的殘影上,打空了!
就在鄒小強錯愕的瞬間,半空中的花劍化爲一耀眼的繁星,直接刺向了鄒小強的胸膛,撲哧!直接洞穿了鄒小強的心臟。
刷!如同雷電般迅捷的一擊,玫瑰劍手立刻縱身側步,單手握着花劍,任由上面的鮮血崩落。聽着身後十字軍們發出如同海浪般的歡呼!
是自己太強了嗎?不!玫瑰劍手眼中閃過鄙夷,望着對面被秒殺的敵人,嘴角升騰出一絲的嘲諷,是敵人太弱了!
怎麼會!華揚驚詫了!想不到鄒小強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更想不到看似芊軟柔弱的花劍居然有如此的攻擊力,這只是第一朵玫瑰花瓣啊!一下就重創了鄒小強。
同時華揚的心中升騰出一絲的僥倖,好在現在場面上的是鄒小強,雖然被刺了胸,但卻不致命,他有着變態的防禦力與自愈能力。如果換上王光明,變形後的重型礦車。恐怕經受不起如此敏捷又有如此猛烈攻擊力。
呆呆愣愣的鄒小強,雙目都失去焦距,第一擊自己就被打中,如果不是喪屍化的身體,他早就已經死了!呆愣愣的望着還在往外流黑血的傷口,鄒小強的臉上升騰出一絲的嗔怒。張口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
冷不丁被這樣吼了一嗓子,嚇得對面的玫瑰劍手往後倒退一步,雙眼爍爍的盯着本該死去的鄒小強,沒有人能夠在心臟破損的情況下活下去,哪怕他是進化者也不成!
而事實卻超過了常規,本該死去的鄒小強,心臟上的傷口逐漸的癒合,被激出野性的鄒小強,伸長脖子再一次發出一聲抑揚頓挫的怒吼。隨手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彪悍而且有棱角的腱子肉暴露在空氣中。
張揚而霸氣,不忿而不甘的鄒小強,圓瞪着自己的眼睛,對着玫瑰劍手露出冷白的牙齒,邁開了大步衝了過去,手中的鏈錘舞動,帶着風雷呼嘯直接打向玫瑰劍手。
刷!又打空了!擊出音爆的鏈錘砸在玫瑰劍手的殘影上,咬着玫瑰的劍手。再一次出劍,劍尖上挑着第二朵玫瑰。撲哧一聲刺入鄒小強的喉管,而後迅速的退到一邊,望着站立在那邊的鄒小強,玫瑰劍手相信這一擊能要他的性命。
結果又是出人意料,本該死亡的鄒小強,又活蹦亂跳的衝過來。又給了玫瑰劍手驚詫。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在這個世界沒有不死的物種,哪怕是強大的喪屍,只要被打爆了腦袋,也難逃死亡的厄運。
玫瑰劍手依託自己靈巧的步伐,詭異的速度。圍着鄒小強不停出劍。而吃過兩次虧的鄒小強,怎麼還會再吃第三次虧,他是把身軀煉成了不死身,但是他沒有把腦袋也煉成不死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鄒小強狼狽無比的左躲右閃。一時間看似狼狽,險象環生,卻也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鄒小強還在咬牙苦等,等着最後的機會。
嘭!又一擊鄒小強後退七步,周身傷痕累累,除了腦袋完好無損,其他的地方都在往外滴血。好似個被瘋狗撕咬過的布娃娃般,千瘡百孔。
原本雲淡風輕的玫瑰劍手,這一刻已經氣喘吁吁,滴血的長劍上,穿着一排的玫瑰花瓣,嘴角便叼着的根莖上,還有一片玫瑰花瓣,這一劍刺出之後,如果不能要了對方的性命,玫瑰劍手真不知道還應該怎麼辦!
“嘿嘿!”鄒小強露齒一笑,低聲的說:“三十二劍!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刺了我三十二劍!”說着面色激動而猙獰:“你這個王八蛋,三十二劍都沒有刺死我!真是個廢物啊!”
鄒小強說着,微微的眯起眼睛,放肆的把玫瑰劍手上下打量:“只剩下最後一朵玫瑰花瓣了,我有個朋友說,玫瑰劍手的口袋裡還有另一朵玫瑰花,如果有!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很平實的言語,卻有着讓人無法忍耐的侮辱,玫瑰劍手伸長了脖子,感覺自己的靈魂被侮辱了,甚至就連高尚的劍手職業都被自己玷污,盛怒的玫瑰劍手微微的張開嘴巴,拿出玫瑰花,撤去最後一個瓣,而後刺在花劍上,對鄒小強鄭重的行了一個劍禮。他就要刺出每個玫瑰劍手必修的最後一劍。
鄒小強露出滿口的白牙,森然一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自言自語說:“原來你也沒有玫瑰花了!最後一擊,我要打爆你的腦袋。”鄒小強說着就伸長脖子,張口發出一聲劇烈的震鳴,脖頸上的血管一根根的蹦起,原本就黝黑的臉化爲猙獰。
原本就粗壯的身軀,頃刻間膨脹起來。這一刻鄒小強沒有保留,也不需要再保留,不成功就成仁,不管他如是,就連對面的玫瑰劍手也如是。最後一擊了,狹路相逢勇者勝。
“殺!”從未開口的玫瑰劍手,發出一聲短促而犀利的呼喝,手中的花劍一震,上面的玫瑰花瓣往前彪射,漫天飛舞的玫瑰花落瓣繽紛,層層疊疊帶着血腥之氣往鄒小強臉上砸去。
狂化變身的鄒小強,這一刻已經不管不顧,身軀高聳手臂粗壯,手掌上纏着鏈錘揮舞着直拳就往前砸過去。
轟!又一次砸空了!鄒小強的拳速跟不上玫瑰劍手的速度,與此同時鄒小強感覺到一寒星,正在快速的往自己的瞳孔裡逼近。鄒小強並沒有閃避,而後腦袋往後側了側,同時雙臂一崩,原本還鬆弛的鐵鏈,頃刻間緊繃。哐的一聲撞在虛空中。
挺劍前刺的玫瑰劍手,被鄒小強雙臂前的鐵鏈崩到。正要往後閃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緊繃的鐵鏈頃刻間蕩起來,繞在玫瑰劍手身上,鄒小強左手一抖,用力就把玫瑰劍手拉了過來,右手五指成拳,帶着呼嘯的唔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玫瑰劍手的腦袋上。
嘭!在天空往下飄落玫瑰花瓣的時候。一團腦袋被打爆而開,迸射的血液與濺射的腦漿往四處嘣散,剛剛還速度無雙的玫瑰劍手,一下被打成無頭屍。鄒小強伸手捏住蹦飛的髓石,手上的血漬在玫瑰劍手的身上擦了擦。
“你刺了我三十二劍,我還了你一拳。咱們兩清了!”說着收起鏈錘,吹着輕鬆的口哨,旁若無人的走下了高臺。迴歸到了本陣之中。
十字軍們都被驚呆了,雙眼爍爍。努力狂眨,懷疑眼前的這一切不是真的。但事實卻是如此的冰冷而又如此的殘酷。
約翰遜感覺喉嚨開始發癢,開始發乾,他感覺這一切太假,跟他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對面的那羣異教徒。就是一羣的土雞瓦狗,應該在遠征軍的面前簌簌發抖,而後被自己一刀刀的砍死,他們怎麼會反抗呢?他們怎麼能反抗了?
而事實就是如此,冰冷而殘酷。本該被擊殺的異教徒,這一刻卻好好的活着,神聖無比的遠征軍卻連敗了兩場。打還是不打?約翰遜躊躇了!如果打再輸了又該怎麼辦?想到這裡約翰遜不由得開始鄙視自己,信奉天主的十字軍,怎麼可能敗給茹毛飲血的異教徒,自己一定是神經衰弱,所以纔會胡思亂想。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後還自欺欺人,自高自大近乎於完美的約翰遜,是不相信自己的失敗,所以他把眼前的失敗歸結於小概率事件。可一可二不可三,第三次十字軍一定能贏。
張天師望着走來的鄒小強,不由得咧開嘴巴哈哈一笑,露出僅有的幾顆牙齒,低聲的問:“打架好玩嗎?”
鄒小強望着張天師說:“沒什麼好玩不好玩的,我看你老是手癢了吧?”
張天師還真了頭,揮起手中玉如意說:“那我就上去打一場。老頭子活了快有一輩子,還沒打過擂臺,當真是人生憾事啊!”說着還對下面的土系進化者說:“你們幾個快些去,把兩個臺子連成一個臺子,老爺子出馬,要上大臺子。”
土系進化者望向華揚,華揚微微的把頭一,示意他們快些去準備。而後和顏悅色的望着張天師,見他神情堅定,便也沒有勸阻。
兩個臺子之間的土地往上升騰,瞬息間就變成了原來十倍大小的格鬥場,老邁的張天師揮動自己的袍袖,搖搖擺擺的走上了擂臺,老邁的他周身乾枯,臉上全都是皺紋,剛一亮相就被周圍的人嘲諷:“這麼老還上臺送死,難道華夏國就沒人了嗎?”
“這一場讓我去吧!我一個回合就能把老東西砍成很多塊!”“……”“……”
“住口!”聽着手下說什麼的都有,約翰遜沉不住氣了,繃着一張臉對後面的人喊:“想死滾遠些,他可是五階巔峰的進化者!”
“五階巔峰……”這幾個字好似擁有魔力一般,如同一柄柄重錘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間,五階巔峰一個只可仰望,不可戰勝的階位。一瞬間如同冰系異能者施展的冰凍術,扼殺了全部的雜音。
死要面子的約翰遜,這一刻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重新審視所謂的鬥將,這一刻卻被約翰遜嗅出濃濃的陰謀。就好似有個人拿着搬磚告訴自己這是豆腐,而後忽悠自己往上撞,一次兩次,三次五次,撞得頭破血流後,那人又換上一枚釘子,讓自己接着撞。
一開始受傷,後來是要命啊!約翰遜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雪白,胸膛一起一伏,肺都快要氣炸了!是自己的智商低?no!是敵人太狡猾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爲自己推卸責任的約翰遜,自然不甘心接受苦澀的失敗,望着高臺上的張天師,約翰遜發覺這就是一個深深的坑,他是不會再被坑着了!
思索通透,念頭通達的約翰遜,挺起了自己的騎士長槍,手指在盔甲上彈了三次,總攻的訊號發了出去。一千兩百萬的十字軍如同潮水般往前噴涌而去。
高臺上的張天師變臉了,高呼:“你們耍賴,說好單挑不羣毆的!”
約翰遜的嘴角含着冷笑:“單挑你妹啊!兄弟們上!”吃過大虧的倔牛,終於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