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速度並不慢,不如說馬匹的速度在沒有重物後也快了很多,只是倆個小時不到,電臺裡就傳來先一步探路的武裝直升機發的信息,他們已經發現了程家本家所在地了。
按照之前問的說法,即便是整個本家,也不過一千餘人,通過直升機傳來的圖片,沈付看到,房屋修建在山上的平緩之地上,斜坡被開出了一道道的梯田,唯一能夠上山的路就只有一條被掛在山壁上的藤繩梯,馬匹和貨物只能夠綁在木板上由人用繩子拉上去。
也只有這種地勢險要的地方,才能夠抵禦卡巴內二十餘年。
不過,裝甲車也上不去,只能夠呆在山腳下,雖然也無需留人看守,卡巴內不會對鋼鐵感興趣的。
很快,車隊就到了山腳下,看着眼前蔓延而上的藤梯,沈付想了想,決定自己帶着這輛裝甲車直接上去,通過手中平板上的照片,沈付選了一個看起來最大的房屋前邊的院子。
瞬間,整輛裝甲車消失在原處,直接出現在那個庭院之中。
“哐當!”
一個正擔着水捅的壯漢猛地看見眼前憑空冒出一個龐然大物,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愣了一會兒,才大聲喊着老爺連滾帶爬的跑進屋子。
“這......這是。”
外面的雞飛狗跳不說,車裡的幾人也是一臉震撼,方纔還在山腳下,毫無察覺的,就直接來到了主家的庭院裡?
“仙家手段,果然是奇妙無比。”
老者用手捋了捋自己長長的鬍子,藉此掩飾自己的震驚,但是無神的雙眼和喃喃自語卻暴露了心緒,就連上車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的分家大小姐,也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沈付,好似怕他責怪之前的不敬。
“好了,你們下車解釋一下吧。”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拿着木棍鐮刀之類的,遠遠的不敢靠近,沈付直接打開了裝甲車後面的門,讓這三位先下去解釋解釋。
而後面的倆架直升機,也從天邊靠近,低空飛行,螺旋槳的聲音在這些人心中好似怪鳥的鳴叫,又是引起了一陣陣騷動。
“三叔,秀兒?”
同樣呆在人羣中,一個手中同樣拿着木棍,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男子從人羣中擠出來,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從這個“怪物”的肚子裡出來的是自己的女兒。
“阿爹!”
程秀兒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爹爹,遠遠的叫了一聲,小步跑過去,程安也扶着老者慢慢的走過去,直到女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位中年男子才反應過來,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秀兒,還有三叔,你們不是應該傍晚左右纔會到嗎?爲什麼會現在就出現在這裡,其他的人呢?”
這位分家的家主,穿的衣服也只是普通的布衣,只是比起其餘的人滿是補丁的衣服,要更加乾淨整潔些而已,臉上也沒有養尊處優的樣子,照樣滿是勞動的印記。
“大喜事,大喜事啊,家主,快隨我去拜見仙人。”
老者掙開程安的攙扶,直接幾步走到這位還一臉懵逼的家主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朝着沈付的位置拉過去。
“仙人?等下,三叔。”
雖然想先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的三叔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也不敢對這位家族裡年紀最大的老人用力制止,只得順着拉扯走到了裝甲車的面前。
“這......這位是。”
雖然有些被車內的裝飾所正震撼,但是當他看清沈付的相貌,又有些猶豫了,仙人會是看起來這麼年輕的嗎?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仙人跪下磕個頭。”
老者有些不爭氣的踹了他一腳,雖然平日裡對這個家主還是很是尊敬,但是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小時候也沒少踹。
“無需如此。”
沈付擡了擡收制止了這位的下跪,他自己也不過二十餘歲,讓這樣一個年長的給他下跪還是會很不自在的。
“我們雖並非是此世中人,但也沒有仙人那般神通廣大,下跪就免了。”
仔細的端詳了下這位分家家住的外貌特徵以及行爲舉止,沈付還是比較滿意的,沒有如同日之本一些武士一樣的肥頭大耳,也沒有狂傲嬌縱,甚至對於身邊的老者頗爲敬重。
“不,既然三叔有言,各位乃是仙人,那自然是要下跪的。”
只是很短的時間裡,這位家主就已經反應過來了,三叔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久經風霜,從來沒有做過毫無道理的事情,更何況天上飛着的大鳥也足以說明,眼前之人的不平凡。
這個時候沈付才從這人的神態中看出些身爲一家之主的果斷,直接雙膝一曲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磕了個頭。
一種難言的情緒涌上來,想要制止,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張了張嘴,才發現他已經磕完了頭。
......
算了,就衝這一個響頭,我盡我所能保你一家平安。
從車上走下來,旁邊的軍人走上去扶着他起來,沈付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那邊的程安和程秀兒已經被一羣人圍着,想必也是在詢問他們的身份。
只是一小會兒,一位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人,穿着乾淨整潔的灰袍從人羣中走過來,身後還跟着好幾個護衛打扮的人。
“大同府程家當代家主,程元白,恭迎仙人。”
抖了抖長袍,和後面的人一起,也直接跪了下來。
沈付這才發現,仙人這個身份比想象中的更加好用,突然出來的巨大事物,和在天上飛行的大鳥,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不如說,這些人從心裡渴望他們是這樣的身份。
“都起來吧。”
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起來,作爲現代人,一羣人跪在眼前還是很不習慣。
“謝仙人。”
“你是程家的主家家主?”
沈付看向那個爲首的男子,他的年紀要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回仙人的話,正是在下,家父在倆年前的一次貨物交易時收到血僵的襲擊,轉變爲半僵人也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