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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一波又一波,包睿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初一十五忘了上香最近纔會這麼不順了。

反正總不能是夏唯嫌他的心臟太過強壯了,故意尋了法子來消遣他的,夏唯不會這麼無聊。

費盡心思裝醉,又盡心盡意地製造了一頓堪稱融洽的晚餐,好不容易安撫住了疑心氾濫的人,誰知還沒等他的神經徹底鬆下來,夏唯便又不緊不慢地往他心底丟了顆深水魚雷。

鬆了的弦瞬間重新繃緊,好在有面癱神技打掩護纔沒至於當場失態。

佯裝着從容自若,包睿目光盯着自己的電腦側過身,快速在夏唯嘴角啄了一口:“別鬧。”

包睿想把剛纔那句逐客令不鹹不淡地定義成玩笑話,另一位當事人卻偏不如他的願。

夏唯慵懶地靠着牀頭,沒躲,眉宇間也沒有被偷吻的厭惡,甚至是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劉哥,麻煩你備車,送包睿去公司宿舍。”

疏離,冰冷,嘲諷,包睿從沒見過夏唯這麼笑。

那抹笑看似溫和,卻直接凍住了包睿咀嚼在嘴裡的所有言辭。

他看的出夏唯是真的怒了,在找出根源之前他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慢條斯理地換了衣服,包睿收拾好自己的電腦,坐在牀沿上點了根兒煙:“不用,我自己開車走。”

沒爭論,沒挽留,夏唯只對着包睿的背影發出了一聲冷笑。

除非腦子進水,包睿纔會半夜去宿舍上趕着等人嘲笑。

想着心事,開車回了悅海莊園,臨離開前夏唯那聲冷笑便像是陰魂一般,始終盤亙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更要命的是,竟然百思未能得其解。

一遍一遍回想晚上的細節,最終還是手機郵箱裡的新郵件提示音提醒了他,夏唯的反常,似乎是在一聲提示音之後。

半夜電話給老爺子手下的技術帝,拜託他黑了夏唯的電腦,複製一份郵件給他。

在等結果的空當裡,包睿用贏稷的身份給範睢發了一條信息——老婆突然翻臉不要我了,煩悶,求安慰。

【from範羈他爲什麼跟你翻臉?

【to範羈不知道,但願不是紅杏出牆。

【from贏稷】不知道,但願不是紅杏出牆。

夏唯盯着手機屏幕冷笑,心底莫名竄起一股子邪火,突然死機的電腦成了擊碎他良好涵養的最後一顆石子。

價值萬金的手機冷不丁化成一條優美的弧線,砸在了牆角的明代大瓷瓶上。

丟開莫名死機的筆記本電腦,夏唯面無表情地跳下牀,赤着腳踩着溫熱的地板穿過做了客廳的堂屋,直接推開夏焱房間的門,掠奪了夏焱的電腦。

彼時,夏焱正在苦逼地熟悉大哥夏勳新丟給他的工作,冷不丁被打斷本想發火,可擡頭看見夏唯的臉色,低頭看見夏唯的腳之後,火氣立馬就變了味:“幺兒,大冷天的,你敢給我連鞋也不穿就滿地跑?包睿是死的啊?”

“……”面無表情地看了夏焱一眼,緩緩扯起嘴角,夏唯順着夏焱的力道坐到夏焱腿上,腳懸空,“二哥,以後再別跟我提包睿。”

“嗯?”夏唯皺眉盯了夏唯一瞬,微微眯起眼,“他欺負你了?”

“他不敢。”爲二哥夏焱的護犢子莞爾失笑,夏唯漫不經心地晃晃電腦,“我的電腦突然死機了,二哥電腦借我用一小時,我看幾封郵件。”

“我工作還要用……”沒去揭穿夏唯的口是心非,夏焱抽回夏唯懷裡的本兒,揚起下巴點點桌上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那裡邊有一臺新的,你拿去用吧。”

“哦對了,把包裝盒和裡邊的卡片給我留下,只准拿電腦啊。”

夏唯雖然很八卦,但是他沒有在夏焱眼皮子底下偷看“致柯正”卡片的膽子,耐着心癢,老老實實地拿了電腦,趿拉着夏焱的拖鞋回了房間。

想來電腦是二哥準備送給柯正玩遊戲用的,速度很快。

夏唯爬上牀,開機,開郵箱,重新調出了那份令他近乎失控的郵件,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一句一句地摳着措辭,一張一張地看着照片,一幀一幀地辨別着視頻資料。

柔和的燈光下,夏唯面無表情,臉色蒼白,因爲過度用力手背上微微隆起了三道筋骨。

沒人知道他是在回顧資料裡的細節,還是在尋找其間的漏洞,或是在辨別資料的真僞,更沒人知道他心裡是不是存着一絲替包睿開脫的念頭。

2o18年12月23日,包睿以粉絲身份,匿名寄給影帝周博一塊玉佩。

2o19年3月2日,包睿自東海兒童福利院拿到周博的生辰八字,連夜返回東籬。

2o19年4月31日,包睿突然以新人身份,插班入藍晨娛樂新人培訓班。

2o19年5月3日,包睿託夏焱出面,拿回當初送給周博的玉佩。

……

2o19年6月7日,包睿在藍晨大廈門口靜等一小時,最終與夏唯偶遇。

2o19年7月31日,包睿下午1點開始,在濃香咖啡館坐到下午五點,直到夏唯離開後才離開。

……

2o19年9月14日,包睿接了養父包倪電話後,故意喝了榴蓮果汁,引起夏唯內疚。

……

2o19年9月2o日,包睿以愈傷靈及孕安口服液討好夏唯及夏勳。

……

2o19年9月23日,包睿提前候在帕蘭朵外,製造偶遇。

……

2o19年12月31日,包睿扶夏唯開房,第二天早上離開,離開時出了酒店大門之後突然放慢了腳步。【另附錦江城監控錄像】

2o2o年1月1日,包睿與尚氏集團總裁尚澈見面。

……

粗略地掃完後面的幾行字,夏唯迫不及待地翻出了12月31號和1月1號兩天的監控錄像。

錄像,自然不會是房間裡的錄像,但光是樓道里的錄像也儘夠夏唯把事情看個分明瞭。

31號的錄像裡,包睿毫無醉態。

1號的錄像裡,包睿在樓道里走路的姿態沒有半點被人強上了之後的不適,簡直稱得上是步伐輕盈了。

可笑的是,他真的一直以爲他酒後把包睿亂了,從沒懷疑過包睿會在這種事上騙他,自己家的錦江城,他竟然想都沒想過調監控錄像來看。

夏唯陰沉着臉翻看着包睿的個人資料,縱是包睿對他有千般體貼,也不得不懷疑包睿是不是懷揣着對夏氏的惡意來刻意接近他的了。

包睿的養父是包氏藥業董事長包東昇的長子包倪,包倪在國外的結婚證上,伴侶的名字卻是尚氏集團總裁尚澈。

尚氏與夏氏的關係,向來是競爭多於合作的。

夏唯自嘲地彎起脣角——他竟然當真認認真真地和包睿嘗試着交往了,真是一個傻逼。

這份資料夏唯在看,包睿也在看,夏唯看出了一肚子怒火,包睿也看得眼底結了冰。

包睿惱的不是夏唯讓人查他,他惱的是這份明顯經過專業處理的資料。

資料裡的事情沒有半分虛假,但是經過巧妙的用詞和刪減之後,他就直接成了滿懷惡意成心去接近夏唯的人了。

不僅如此,前邊那些條目堆在一起簡直就是在暗示夏唯,是他包睿用邪術害的周博啊。

而且,害了周博還不算,轉過臉就又算計上了夏唯,甚至是夏氏。

如果夏唯信了這份資料……

包睿無力地後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如果夏唯信了這份資料,之前的努力白費了不說,恐怕我這輩子都休想再跟他發生點什麼了啊。”

“真狠。”

完全沒有出乎包睿的意料,第二天他打給夏唯的電話全部轉到了夏唯的助理董志成那裡。

隨後,技術帝打包給他的,夏唯的最新郵件也證明——夏唯不信他了。

夏唯又另請了人重新開始調查古昱了。

古昱沒能籤進藍晨又如何?

只要那人有心,完全能再處理一份資料出來,讓夏唯相信,他之前以贏稷的身份提供給夏唯的那些資料大部分都是杜撰的。

甚至是讓夏唯相信古昱的“苦衷”,甚至是“無辜”。

古昱沒簽藍晨,但並未終止與藍晨的合作,新影片《問天》的男一號就給了之前合作過的新人江城。

而且,最近古昱與夏唯接觸頻繁,兩人的合照多次上了娛樂八卦雜誌。

甚至有些膽大的雜誌社,已經開始在八卦新聞裡隱晦地揣測古昱爲夏唯的新歡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但,他暫時無能爲力。

包睿不是沒去找過夏唯,可惜,每次堵人都落了空。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每天訂一束紫色鳶尾送到夏唯的辦公室,可每天他都能在垃圾桶裡看見那掛着水珠兒的花。

在茶水間外聽見夏唯的秘書閒磨牙的時候說《君臣》的拍攝許可證還沒下來,包睿有心去跟夏唯說:“別急,許可證的事兒我可以幫忙。”卻也知道他現在壓根兒就見不着夏唯。

更何況,就算能見着了,如果他提這事兒,一準兒得着的也只是夏唯的幾句冷嘲熱諷。

誰讓他是尚氏的第一繼承人呢?

誰讓尚氏總裁他爹是坐在頂端的頭一號人物呢?

誰讓他尚媽和夏勳那倆貨就喜歡把生意當樂子來搶呢?

他真是……

冤死了,也恨死了。

幕後那隻最大的黑手是誰他心裡多少有數,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想法子跟夏唯見面纔好。

找夏勳去跟夏唯解釋?讓夏勳跟夏唯說其實夏勳跟他尚媽挺惺惺相惜的?

那簡直是做夢一樣,他敢打包票,夏勳那廝肯定十分樂意看見他被刁難刁難。

而且,就算夏勳真的肯了,這恐怕也只是治標的東西。

惹夏唯翻臉的根本十有八/九是在他的“欺騙”上,早知如此那天晚上就該對自己個兒再狠一點……

面無表情地接受了夏唯秘書的同情目光,包睿咬了根菸,直到走到了安全樓梯的樓梯間裡,這纔打着火,給古昱掛了個電話:“古導,能不能把夏唯在《無盡仙緣》裡的鏡頭剪一份兒給我?”

“你也知道我倆掰了,我想留一份做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