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入戲

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7入戲 易看

“阿嚏!”

擦完鼻涕的紙拋進紙簍裡,夏唯大張着胳膊摔回牀上,張着嘴像蛤蟆一樣喘着氣。

重感冒,簡直難受死了。

腦袋昏昏漲漲的,想睡,又睡不着。

不光是鼻子不通氣鬧得,還因爲被感冒攪得混亂的腦回路里一直飄着昨天半夜十二點半包睿打過來的那通電話。

煩躁的翻身,又擦了一回鼻涕,夏唯摸過牀頭上那塊流雲百福玉佩貼在額頭貼了一下,再摔回牀上的時候卻又轉手把涼沁沁的玉佩當成燙手山芋似的甩到了牀上。

夏勳端着湯藥進來,打眼看見的就是夏唯這幅恨不得把自己回爐重造的德行。

藥碗放在牀頭,躬身摸了下夏唯的額頭,確認自家寶貝弟弟不是燒傻了之後,夏勳坐到牀邊,拽着夏唯的手放在大腿上,左手搓着夏唯那乾燥的手心,右手拾起那塊玉佩:“接雲觀的辟邪玉?哪兒弄來的?”

“別提了……”翻身抱住夏勳的腰,在夏勳腰側撒嬌似的蹭了蹭臉,夏唯苦逼兮兮的哼哼,“麻煩死了。”

“嗯?”

“昨天……”習慣了用夏小少爺的方式撒嬌,卻依舊不習慣有事兒找大哥,夏唯從牀上坐起來,擦完鼻涕,揉了揉紅的鼻頭,“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大哥今天咋沒去上班?”

“在家也一樣……”掀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搬運到夏唯房間裡的筆記本電腦,點開視頻會議,在等待連通的那陣功夫,夏勳寵溺地揉了揉夏唯的頭頂,“別擺那副死德性了,去把藥喝了,喝完裹好被子躺好。”

“不管你在外邊又惹了什麼禍,解決不了的時候記得跟大哥說。”

“大哥……”夏唯僵着嘴角瞄了一眼光看着嘴裡就已經開始苦的藥湯子,旋即堆了滿臉的感動,“你對我真好。”

夏勳挑眉睨夏唯:“嘴巴抹蜜了?”

“不,”夏唯鼻頭頂着紙巾,滿眼誠摯,“這是自肺腑的感動。”

寶貝弟弟終於知道他的好了,夏勳很受用,但並未被蠱惑,手掌按着夏唯的頭頂,把他的臉轉向了藥碗方向。

別開目光,假裝看不見藥碗,夏唯舔着臉沒話找話:“大哥,你突然來二哥家辦公,該不是特意過來陪我的吧?”

“嗯。”夏勳聽着下屬的彙報,暫時屏蔽了麥,承認的理所當然,“你哪次生病我沒來陪你?怎麼就這次話這麼多,嗯?”

“我這不是長大了,覺得過意不去了麼?”

“用不着。”不悅地皺了下眉,夏勳黑着臉給撞在槍口上的下屬下了幾個慘無人道的命令,稍微舒心之後,竭力控制着語調命令夏唯,“不要拖延時間,喝藥。”

看着夏勳極力控制火氣的冷硬側臉,夏唯心裡暖的都要化了。

有家人疼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很不錯到讓他沉迷。

握住夏勳的手,淘氣地撓了撓手心,在夏勳擡眼看向他時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夏唯說:“大哥,我怕苦。”

“你啊……”按下召喚傭人的電鈴,夏勳把夏唯拖到懷裡,氣惱又無奈地揉吧了兩把,“幺蛾子一身一身的。”

喝了藥,居然覺得並不像印象裡那麼苦。

就着夏勳的手一口吃了兩個廚房王嬸漬的梅子,夏唯摸了一個塞進夏勳嘴裡,夏勳倒也不嫌棄他又是擦鼻涕又是揉鼻頭的手,面不改色地吃完又挑眉示意夏唯再喂一個。

拿着梅子送到夏勳嘴裡,夏唯啞着嗓子咧嘴笑:“你也不怕我傳給你感冒。”

“傳給我你就好了。”又是如此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之後夏勳先生又道,“可見是長大了,從小你感冒都要撲過來咬我嘴脣,不把病毒過給我絕不肯罷休,這次居然開始擔心會把病毒過給大哥了……”

滿是縱容的語氣頓了頓,夏勳滿眼懷疑地審視夏唯,“幺兒,是不是這次的禍闖的太大了?”

“……”夏小少爺的歷史到底有多黑啊?!

夏唯因爲重感冒在家裡足足養了一個多星期,夏勳夏焱兩人輪流陪他,陪到最後夏唯逐漸在溫情裡捋到了真相——大哥、二哥的終極作用就是在他生病期間看着他不讓他出去鬼混並盯着他按時吃藥啊!

219年6月2號。

感冒初愈的夏唯先生終於從名爲“兄弟愛”的牢籠裡脫困而出,得到夏勳bss的釋放令後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了藍晨娛樂。

新人培訓馬上滿三個月,知道夏唯主動來了公司後,夏焱直接把預備去新人訓練室找包睿的夏唯提溜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一大半都是上輩子的老熟人,投資管理部總監,財務總監,專門負責新人培訓的負責人,推广部主管,藝人經紀部總監及幾個名氣不一的經紀人……

顯然,這是預備瓜分新人了。

“e11!蔄妮姐!”

蔄妮是藍晨娛樂名下的金牌經紀人,當時升任藝人經紀部總監後把手裡的藝人6續轉給了其他經紀人,只留下了影帝周博和樂壇天后任可馨兩個。

蔄妮今年三十七歲,獨身,典型的不婚主義女強人,除了工作關係外,她跟周博私交也不錯,最爲重要的是蔄妮一直以來與夏家小少爺也很是友好。

可以說,蔄妮是周博和夏家小少爺兩人朋友圈子裡的唯一一個交集。

脣角掛着溫煦的笑,夏唯快步走到蔄妮身邊,熟練地用着夏家小少爺的腔調跟蔄妮打了聲招呼,並在夏焱話讓他坐到他身邊之前在蔄妮身邊落了座。

年近四十的女人,皮膚還嫩的跟水滑豆腐似的,夏唯嘖嘖兩聲:“蔄妮姐,每次看見你都覺得你在變年輕,你這簡直就是逆生長啊!”

“少貧!”蔄妮睨了夏唯一眼,指節敲敲辦公室小妹送過來的資料,“趕緊看看吧,好歹你也是咱們的副總裁,臨時抱佛腳也比一問三不知強,要不然bss起火來可沒人能救的了你……”

“你看咱bss的目光,嘖!”

“快別演了,真假!”夏唯笑着翻開資料,粗略地看了幾眼,“這是要瓜分新人吧?蔄妮姐打算帶幾個?”

“我都多少年沒帶新人了,一個都沒想帶,你還問我打算帶幾個?”

“當幫我忙唄……”彎起眼尾嘴角,夏唯對着蔄妮毫不吝嗇地釋放魅力色誘,“你也知道我那點兒能耐,你不幫我我怎麼跟我家二哥交差呦!”

“受不了你,居然釋放美人計!”蔄妮誇張地捂心臟,“我又一次被夏公子的魅力征服了,快說說,bss給你下的什麼任務?”

“這批新人,最少紅三個。”

“紅的標準?”

“紅的標準是進樂壇要封天王天后,進影壇得摘下影帝影后桂冠……”夏焱替夏唯回答了蔄妮的問題之後,敲着桌子似笑非笑,“蔄妮,夏唯,請你們會議結束之後再抽風……”

“到時候你們願意怎麼演,就怎麼演。”

敢無視他坐到別人身邊?勇氣可嘉。

無視掉自家幺弟聽他說完標準後投射過來的譴責視線,夏焱心情舒暢地宣佈:“好了,現在開會。”

不管會前怎麼無組織無紀律,一旦會議開始,藍晨娛樂的會議便是高效率、高節奏的代名詞。

對照着培訓成績,藝人經紀總監粗略給出各個新人的大體定位及初步展路線,推广部給出相應的推廣策略,財務部結合投資管理部的意見給出前期經費大體額度,會議進行到最後,新鮮出爐的“新星計劃”初稿便帶着打印機的熱度擺在夏唯和夏焱眼前了。

關於新人相關事宜,夏焱說到做到,即便看了計劃初稿也依然保持着放手姿態,未置一詞。

所以,一經夏唯點頭確認初稿通過,藝人經紀總監蔄妮便立馬領着幾個經紀人就地對這批新人進行了初步瓜分。

一張張簡歷攤在桌子上,培訓室那些未來的星哥星姐們此時就像是菜市場上的蘿蔔白菜似的,被幾個經紀人百般挑剔之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躺進了各個經紀人的菜籃子。

最終,蔄妮的菜籃子裡躺了五顆蘿蔔白菜——包睿,江城,李弈白,範哲涵和翁廷旭。

範哲涵和翁廷旭是以組合的模式簽約進的藍晨,蔄妮看中了他們的音色和才華。

李弈白培訓成績全優,蔄妮有意重點培養,直贊他越周博不是夢。

李弈白固然優秀,但也不排除是他與周博極度相似的氣質才令蔄妮對他格外青眼的可能性。

周博只差一步便能在國際影壇封帝,卻因突然意外身亡成了永久的遺憾,同時亦碎了蔄妮帶出國際影帝的夢。

帶出國際影帝是每一個經紀人的夢想,蔄妮更是以此爲夙願。

她將全部賭注都壓在了周博身上,卻天有不測風雲。

友人逝世,夢想的載體破碎,蔄妮不會自怨自艾,更不會因爲周博的意外而放棄自己的夢想,反而變得更家迫切與執着。

所以說,並不是夏唯的美人計當真如此高能,而是蔄妮本身就預備重新物色人選,重新養成她的國際影帝。

她選中的人選便是李弈白。

範哲涵和翁廷旭纔是蔄妮給夏唯那一場美人計的面子。

至於江城,那是之前結束“交易”時夏唯許給江城的,蔄妮牢實狠敲了夏唯一番之後才勉強應下了江城這個添頭。

而包睿,是一直坐在旁邊旁觀的夏焱突然點名下的命令,蔄妮不敢挑戰夏焱的權威,所以只能掐着脖子認了。

否則就以包睿那各項成績全部在及格線上下徘徊的成績,蔄妮沒直接提議公司跟他解約,那都是蔄妮看在包睿那張還不錯的顏的面子上了。

即便再有效率,會議結束時也近午了。

開會時已經撓了下夏焱bss的蛇尾巴,夏唯自知分寸,不敢繼續撩撥豎起鱗片的二哥,乖乖地主動約了夏焱一塊兒共進午餐,雖然只是公司食堂。

上午散會前便已經敲定,下午一點由夏唯在新人結業會上給結業的新人們致祝賀(n)詞。

吃完午飯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四分,僅僅三十六分鐘的時間,夏唯卻等不及地摸去了藝人休息室——找包睿。

藍晨娛樂給新人提供的休息室是雙人間,不出夏唯預料,包睿的室友果然是李弈白。

象徵性地敲了敲門,推開虛掩着的房門,打眼看見包睿微不可查的翹着嘴角,神情柔和地與李弈白交談的樣子,夏唯莫名有些鬧心:“嘖!打擾一下。”

包睿擡頭對上夏唯的視線,眼底的湖水瞬間凝結成了冰:“夏總。”

“夏總過來找阿睿?”目光在夏唯和包睿之間掃了個來回,李弈白不想做鬧彆扭的“小兩口”之間的炮灰,笑着開念買東西遁咒語,“剛好我要去買冷飲,夏總喝什麼?”

夏唯不客氣的選了冰咖啡,巴不得李弈白先閃,畢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點有損他的光輝形象。

儘管形象早就碎成了渣,還是要細心呵護一下的。

大概是不想李弈白在這旁聽那些有的沒的,包睿也沉默着任由李弈白借買東西遁走了。

李弈白離開時體貼地替二人帶上了房門。

一道門板圈出一個獨立的空間,包睿那張精緻的面癱臉上再不見絲毫僞裝,盡是**裸的燥氣與嫌惡。

夏唯把手插進口袋裡,攥住已然被體溫染得溫熱的玉佩,不緊不慢地走到包睿對面,坐在李弈白牀上,沉默了片刻之後,掏出玉佩遞向包睿:“喏,你的玉佩,不知……”

“你不是說你沒拿?”

嗖然眯起的眼彰顯着包睿的憤怒,夏唯看着對方眼底翻涌着的強烈情緒,心底無端冒起一抹邪火,卻又用迷人的笑容慵懶的姿態將其完美地鉗制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我確實沒拿,可誰又知道他是怎麼跑到我衣服裡去的?”

玉是好玉,與前世一個粉絲送給他的玉如出一轍,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包睿家廚房陽臺西北角看見它時手賤的把它揣進口袋裡。

本來只是覺得玉放在廚房裡難免糟蹋了,打算揣出去給包睿,讓他好好收着的。

誰知道包睿會半路把他趕出家門?

誰又能預知包睿會半夜打電話給他只爲找這塊玉?

當時着燒,腦子昏昏沉沉地,想的全是消瘦悲傷的古昱,被從悲傷的夢裡吵醒的夏唯自然沒什麼好話,並信誓旦旦地否認自己拿了這塊玉佩。

“我也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這塊玉在我這兒的,後來被大哥二哥圈在家裡一直沒得着機會把他還你……”自己不怎麼佔理,也不想跟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的人孩子似的置氣,夏唯耐着性子解釋着原由,起身坐到了包睿身邊。

玉佩物歸原主,從包睿襯衣口袋處收回手的瞬間擡眼對上包睿那含怒帶諷的譏誚神情,夏唯嘴角泛起一抹慵懶至極的笑,毫無壓力地用食指指尖慢吞吞地托住包睿的下巴微微上擡,“喏,玉都還你了,咱就別上演美人含剎了成嗎?”

“美人,給爺笑一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