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寧濤就看見了停在大門一側停車位上的巴博斯G500越野車,他坐過兩次,那是白婧的座駕。還有白婧,她站在大門外,一襲白色的V領禮服,長腿細腰,氣質超凡。
她身後的大門用的全部是上好的大理石建材料,好幾米高,就像是凱旋門,很是大氣。
青追向白婧走去,她一身青色的長裙,清美絕倫的臉龐,完美的九頭身身材,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冷氣質,她與白婧在一起便頓時成了一道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景。
“姐姐。”青追叫了一聲,眼眸中滿是親切與歡喜。對她來說,白婧和寧濤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重要的人。
“妹妹。”白婧的臉上也滿是笑容,她將青追摟在了懷中。
寧濤也走了過去,但沒有打攪姐妹倆的擁抱。
這時李曉峰和辛之羽從大門裡面走了出來。
李曉峰和辛之羽依舊是西裝革履,身姿筆挺,還戴了胸花,渾身都散發着貴族的氣息。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白婧和青追的身上,風度翩翩,笑容迷人,卻對站在白婧和青追身邊的寧濤視而不見。
“你們姐妹倆真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子一樣,白婧,自從認識了你,其他的女人在我眼裡就便都是胭脂水粉了。”辛之羽說,雖然說的是恭維的話,可從他的嘴裡出來卻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給人一種很自然的感覺。這話也說得很巧妙,等於是向白婧表明他的愛慕之心。
白婧只是笑了笑,“之羽,你的嘴巴是抹了油了嗎?幾年前我或許還會被你這番話打動,可我現在已經過了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年紀了。”
寧濤心裡想笑,幾年前,起碼是兩百年前吧?不過他面上卻沒有絲毫笑意流露出來,很平靜。
“青小姐,說來你也許不相信,昨晚一別,我竟然夢見了你。”李曉峰凝視着青追的眼睛,那眼神的溫度似乎能將雪融化。
青追淡淡地道:“是嗎?”
李曉峰的臉上保持着風度翩翩的笑容,“當然是真的,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待會兒我說給你聽。”
青追說道:“抱歉,我沒興趣。還有,如果你真的夢見我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李曉峰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只是轉瞬即逝的變化,他又笑着說道:“那我們可以聊別的,我們會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男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越難追到手的女人就越是要追。那些一知道他的身份就主動粘上來的女人,他反而沒有興趣。青追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將她征服!
白婧將脣湊到了青追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青追點了點頭,眼神也有點變化。
寧濤並沒有聽見白婧對青追耳語了一句什麼,可他能看出來白婧是在叮囑青追什麼。
辛之羽和李曉峰的視線這才移到寧濤的身上。
辛之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寧醫生,你肩頭上挎着的是藥箱嗎?”
寧濤說道:“的確是藥箱。”
辛之羽笑道:“寧醫生還真是一個敬業的人,出席這樣的宴會居然也帶着藥箱。不過,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賓客會有什麼突然的健康問題,因爲榮華府有私人醫生,而且是官城最好的醫生。”
這話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可聽在耳朵裡卻能讓人不舒服。
寧濤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可說不一定,我總是帶着我的藥箱,有時候醫人,有時候渡人。”
“渡人?什麼意思?”辛之羽好奇地道。
寧濤卻沒有解釋。
白婧說道:“之羽,我們就在這裡聊嗎?”
辛之羽淡然一笑,“請跟我來。”
寧濤跟在青追和白婧的後面進了大門,順着一條林蔭籠罩的路向一片建築走去。榮華府裡沒有樓房,全是古式建築,而且是真正的古時候的建築,瓦片、牆磚、木料全都是貨真價實的古物。一座座古建築錯落有致的分佈在面積巨大的莊園之中,佈局精妙,宛如皇家園林。
辛之羽一邊走一邊介紹,“家父就愛淘這些古建築,榮華府的古建築都是從全國各地買來的,拆掉之後運回來重建。家裡的這些古建築,家父前後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重建完成,花費了好幾億。老爺子就這麼點愛好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只能支持,前不久還跑了一趟雲省的一個邊遠山村看了一座老祠堂,老爺子要是喜歡的話,我就買下來,拆回來再搬到這裡重建。”
李曉峰笑着說道:“辛伯父大概是想退休了吧,辛兄,你可要做好接班的準備了。辛伯父操勞了大半輩子,是該退下來抱孫子享清福了。”
辛之羽呵呵笑道:“我家老爺子都給我下最後通牒了,我什麼時候把媳婦兒帶回家,他就什麼時候把宏圖集團交給我打理。”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看了白婧一眼。
白婧微微一笑,很傾城。
辛之羽怦然心動,眼神熱切。
寧濤心中一聲嘆息,蛇妖魅惑人的手段一點都不輸狐狸精,與青追在一起的時候他尚有被撩得心猿意馬的時候,恨不得與她那什麼。他這個修真醫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辛之羽?
“還是寧醫生活得自在。”李曉峰說道:“寧醫生,你大概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
寧濤隨口說了一句,“怎麼說?”
李曉峰輕笑了一聲,“你就經營一個小診所,哪有我和辛兄的這樣的壓力,好幾千人要吃飯啊,你永遠體會不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責任和負擔。”
寧濤笑了笑,“我那診所可比你們兩家的公司大多了,也更難經營。”
李曉峰和辛之羽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一秒鐘後兩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寧醫生你真幽默。”李曉峰並不掩飾他嘴角的一絲輕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的診所恐怕得市值上百億吧?”
辛之羽輕哼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可從他鼻孔裡冒出來的聲音卻有着同樣的輕蔑和不屑。
寧濤淡然一笑,並不在乎,他也不屑跟李曉峰和辛之羽解釋什麼。
幾十億的家族資產和家族公司?這在普通人的眼裡自然是望塵莫及的財富、權利和社會地位,可在他這個天外診所主人的眼裡真不算什麼。他走的是替天行道的修真之路,無上的價值,不可估量的未來!
寧濤“脾氣好”,青追卻皺起了眉頭,不悅地道:“你們笑什麼?”
李曉峰跟着就說道:“青小姐,抱歉,失禮了,只是寧醫生實在是太幽默了。”
辛之羽忍得很辛苦纔沒笑出來。
白婧擡肘,輕輕碰了一下青追的腰,青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也不說話了。
寧濤看在眼裡,心裡暗暗地道:“白婧這是在提醒青追不要得罪李曉峰和辛之羽,以她的身份她完全沒有必要討好這兩個富家公子,除非她有什麼目的,可那會是什麼呢?”
這是一個對大腦不太友好的問題,青追還好說點,畢竟是個單純的蛇妖,可白婧卻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蛇妖,比青追複雜一百倍,她的心思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猜到的?
青追的一句帶着情緒的話讓辛之羽和李曉峰消停了一點,不再從寧濤的身上找優越感。兩人將話題聊到了這段時間牽動全球神經的貿易爭端上,還有國內半導體行業面臨的機遇與挑戰。
寧濤對兩人的話題興趣淡淡,他跟在白婧和青追的後面向一座古建築走去。
那座建築看上去很像是舊時候某個大官的客廳,雕花的木門都有好幾扇,看上去很是大氣。有幾個人站在門下的臺階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就衣着和氣質而言,不難猜出那男人和女人的身份,那男人是辛之羽的父親辛長江,那女人是辛之羽的母親硃紅琴。
辛長江已經略顯老態,鬢角斑白。硃紅琴看上去卻一點都不顯老,外貌年齡與那些四十出頭的女人相差無幾,衣着得體,標準的貴婦氣質。
辛之羽加快了腳步。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停下了腳步,掏出了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範鏵熒的電話號碼,他忽然想起了範鏵熒去美國之前拜託他的事情。
寧濤劃開了接聽鍵,“鏵熒兄,是我,什麼事?”
範鏵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聽上去很着急,“寧老弟,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寧濤說道:“我在官城,榮華府。”
範鏵熒似乎感到很意外,“你在辛長江的家裡?”
寧濤說道:“對,我陪朋友來參加辛家的飯局,你有事就直說吧,自己人不用客氣。”
“就上次拜託你的事情,有一個身份很特殊的病人需要你出馬。”範鏵熒說。
寧濤說道:“病人在哪?”
範鏵熒說道:“我們剛到港島,正準備飛山城,還好我打電話問了你,不然就飛空了。”
“我沒通行證,如果着急的話,你可以帶病人來官城。”寧濤說。
範鏵熒說道:“好的,你在辛家別走,我們馬上過來。”
“這麼着急,病人得的是什麼病?”寧濤問了一句。
“見面再說。”範鏵熒說了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收起手機,然後向那座大殿式的古建築走去,他的心裡忍不住要去想範鏵熒從美國帶回來的病人是個什麼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