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冰冷、恐懼和孤獨潮水一般襲來,這一次前有青追,後有青追。兩個女人,兩份愛的能量,一前一後就像是兩股溫泉一樣注入進了寧濤的身體。
山洪得以平息,驚濤怒浪恢復平靜。籠罩世界的黑暗漸漸消散,兩縷陽光穿透黑暗的雲層照射下來,帶來溫暖,帶來安寧。
寧濤的心裡再感覺不到孤獨,他的內心無比的愉悅和滿足,充滿了愛。這段時間,他因爲吸入惡氣而受到的侵蝕也減輕了一些。雖然只是一點點,但他卻能感覺到,就像是身體和靈魂的炎症得到了消炎藥的治療,正在好轉。
寧濤的心中一動,心裡暗暗地道:“《你的經》不就是我的經嗎?它一句一句浮現,因爲我的機遇和自身的情況而產生經文!不同的階段,不同的情況,不同的經文!”
人生其實就是一場修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機遇,經過和結果也不會相同。
世間絕無一片相同之葉,更何況是人?
可那些誦經者,古往今來,誦的都是別人的經,不是自己的經,又有幾人能領悟那些經書的真諦,得道成仙亦或者神?
這也許就是行天道,修天道的一個特色。唸經,那也是念自己的經,不是某個宗教,某個神佛的經。
還有,《你的經》上的每一句都有兩個面,一面對內,一面對外,都擁有其特有的法力。
第一句,神鐘敲響。對內,正神魂,固道心,邪魅不能侵。對外,掃蕩怪力妖力,秋風掃落葉!
第二句,情爲何物。對內,鞏固道基,明白自己是誰,自己的責任是什麼,要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父母恩情要記住,但也要懂得取捨。要修天道,豈能爲情所困?要明白父母有父母的命運,自己也有自己的命運。對外,亂人情緒和法力。
第三句,天道寂寞。對內,明白天道的艱難,要有面對世界末日只剩下自己一人也要堅持的決心。一人之力無法勝天,要相信愛的存在,方能經歷風雨見光明。
這愛,也是“私人訂製”,他的心裡裝着兩個女人,一個是江好,一個是青追。之前,青追沒來的時候,僅是江好摟着他助他念經,可始終差那麼一點不能成功。青追來了,他的愛也就圓滿了,這第三句的坎也就邁過去了。
這三句的對內,寧濤的理解大致是這樣的,對外就不清楚了,他只在峨眉派破劍陣的時候用過一次,那也是藉助第三句的洪水滔天般的法力熄滅劍陣的法火。不過,以後多用幾次,答案就會自己浮現出來。
“哈哈!我好像邁過去了!”一番思考琢磨之後,寧濤激動得笑出了聲來。
“成功啦?”江好的聲音。
“寧哥哥,我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青追的聲音,話到此處突然截止。她在寧濤的正面,她能感受到的江好感受不到,而那是一個讓人臉紅的話題。
果然,江好跟着就說道:“除了什麼?”
青追有些羞窘地道:“有點熱,好姐姐,要不你降一下溫?”
不等江好說句話,寧濤就從兩個女人中間爬了起來,伸手拿過放在牀尾的小藥箱,打開並從裡面拿出了獸皮經卷《你的經》。
江好和青追也爬了起來,兩顆腦袋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了寧濤的左右臂膀上,好奇地看着寧濤手中的獸皮經卷。
《你的經》打開,古老的獸皮上浮現出了第四句經文: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這算什麼經文?”江好好奇地道。
青追乾脆唸了出來:“靈嬰將世間,是鬼還是仙……沒反應啊,寧哥哥你念試試?”
寧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唸誦道:“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噗!”
一個“仙”字音剛從口中飛出,寧濤的泥丸宮就發生了一次“地震”,他的籃球那麼大的內丹險些爆裂,由此而產生的痛苦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果然是一句比一句難!
念第三句的時候,他還只是感到孤獨和恐懼,可這第四句直接讓他吐血!
“你沒事吧?”江好被嚇壞了,伸手抱住了寧濤。
青追也被嚇壞了,着急地道:“寧哥哥,你別嚇我啊?你怎麼啦?”
寧濤直挺挺地倒在了牀上,鮮血從嘴角不斷地冒出來。
江好進寧濤緊緊抱住,一邊說道:“青追,快快快,你也抱着阿濤。”
青追也躺了下去,將寧濤緊緊抱住。
寧濤的心中默唸道:“苦海無有涯,一萍獨飄零。”
陽光在體內世界之中照射下來,晃盪不休的內丹漸漸安定了下來。靈力也快速運轉,治療身體所都到的衝擊。很快,他的感覺好受了一些,可這第四句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再念了。
“寧哥哥,你好些了嗎?”青追關切地道,浩眸裡甚至泛起了淚花。
寧濤心中一片溫暖的感受,他忍不住伸手摟住了青追的腰:“現在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什麼經啊,你以後別念了,你又不是和尚,你念什麼經啊?而且,我和青追兩個抱着你才能念,你這明顯是歪門邪道的經嘛。”江好說。這就是她和青追的區別,她關心緊張寧濤一點都不必青追少,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卻總能感覺到兇巴巴的味道。
寧濤乾脆躺平身子,左手也從江好的纖腰下穿過去,摟着她。
三人就這麼平躺着,寧濤的最終的夢想雖然沒有實現,可左擁右抱的夢想卻是實現了。
一分鐘的靜默之後,寧濤忽然開口說道:“或許……我們把衣服脫了來念經,就能念成功。”
江好和青追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寧濤的臉上。
寧濤一本正經地道:“你們想啊,就像是烤魚,裝在碗裡烤顯然沒有直接架在火上烤來得快,而且口感也沒有直接烤好。”
江好笑着說道:“你是不是還想抹點奶油或者香辣醬?”
寧濤還是一本正經:“我說的是認真的,不開玩笑。”
青追心軟,扭扭捏捏地道:“好吧,我脫了抱着你,你再念經。”
寧濤情真意切地道:“你們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江好笑着說道:“有什麼不好報答的,以身相許不就得了嗎。”
寧濤點了點頭,他能拿得出手的不就是以身相許嗎?
青追還真就爬了起來,伸手去脫伸手的天寶旗袍。
旗袍撩起來,雪白的大腿露出來。
寧濤眼熱熱地看着青追,如果是漆黑的夜裡,他的眼睛絕對比得上哮天犬的眼睛,兩眼綠幽幽的光。
卻就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響,寧濤整個人都被凍在了一塊冰中。
人世間的有些美夢做做就好。
你要是當真了,那你就輸了。
晚七點,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三裡坡的一家高檔餐廳門前。
一大片目光就像是被磁鐵吸住的釘子,嗖嗖嗖就飛了過來,黏在了寧濤、青追和江好的身上。
男人看青追和江好,女人看寧濤,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一種驚豔的感受。不過,轉眼就變了味道。
“那傻逼是誰啊,騎一輛電瓶車居然載那麼漂亮兩個妞?”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現在真有願意坐在電瓶車上笑也不願意坐在寶馬裡哭的女人?”
幾個有紋身的青年走向了剛剛停好車的寧濤,還有站在寧濤身邊等他的江好和青追。
“嘿!美女,我們哥幾個請你們喝一杯怎麼樣?”一個梳着倒背頭的青年很自信地道。
青追的眼眸頓時掃過了一絲綠芒。
寧濤伸手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幾個青年的眼裡明顯有了嫉妒的神光。
那個倒背頭又說道:“我說美女,交個朋友吧,這一代我們熟,保證你們玩得開開心心。我們都有跑車,待會兒帶你們去遊車河。”
這話,就差說寧濤是騎電瓶車的了。
寧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江好將外套撩了一點起來,露出了插在腰帶上的手槍,還有纏在腰間的充當腰帶的法器海魂刀,面無表情地道:“滾。”
幾個青年被嚇得面無人色,慌慌張張地躲開了。
“林清妤在哪?”江好放下衣服,將槍和刀都遮了起來。
寧濤又伸手摟住了江好的腰:“她說在這裡碰頭的,這會兒應該來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女人就從餐廳裡走了出來。黑色的長裙,水晶質感的高跟鞋,映着燈光閃閃發光,高貴典雅,略帶點冷豔的氣質,不是林清妤是誰?
林清妤直盯盯地看着寧濤,還有被他摟着的江好和青追,烏眸裡難掩悲傷和失落的神光。
當初,她曾幻想過與寧濤在一起,可是現在他卻一手摟着一個女人來赴約,她的感受怎會好?
寧濤想鬆開青追和江好的腰,江好卻垂下手來夾住了他的手。
寧濤尷尬地笑了笑,繼續摟着青追和江好的腰,然後向林清妤走了過去:“清妤,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江好,這位也是我的女朋友青追。”
又是一大片異樣的目光飛投過來,其中不乏想衝上去踹寧濤兩腳的男人。
林清妤的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都認識,真是羨慕你的福氣,祝你們幸福。”
青追和江好微笑致意。
“好了,進來吧,我都安排好了。”林清妤轉身往餐廳裡走去,她不想讓寧濤、青追和江好看見她眼眸裡的淚花。
寧濤這才鬆開青追和江好的腰,領着兩女進了餐廳。
餐廳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客人。
寧濤的視線落在那爲一個客人的臉上,那一剎那間他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一隻五味瓶,各種味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