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林清華和林清妤的身影。
青追抓住了一個正在收拾餐桌的服務生的衣領,兇巴巴地道:“剛纔那兩個人呢?”
那服務生被嚇到了,緊張地道:“離開了,你們剛出門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走、走的後門。”
青追鬆開了那個服務生。
寧濤什麼都沒有問,快步往洗手間走去。
青追緊步跟上,寧濤進了男衛生間,她也跟着進了男衛生間。
寧濤咬破手指,在洗手池的半腰上畫了一隻血鎖。
青追好奇地道:“寧哥哥,我們不是該去追林清華和林清妤嗎?”
寧濤說道:“我們得去陽光孤兒院看看。”
青追頓時明白了過來,眼神冷得可怕:“調虎離山?如果林清華敢對那些孩子和葛明還有蘇雅下手,我殺了他!”
這就是寧濤急匆匆地趕回餐廳的原因,看見那幾個混社會的青年帶着警察過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正常的情況下,混社會的人是不敢跟在大街上隨便亮槍的人對抗的,但他們這樣做了。回到餐廳,林清華和林清妤已經離開,這更是加深了他的擔憂。不爲別的,只因爲陽光孤兒院是他的一根軟肋,而那個地方無人保護!
血鎖打開,一道方便之門出現在了衛生間中,寧濤邁步走了進去,青追也跟着走了進去。
回到天外診所之後,寧濤跟着又打開了通往陽光孤兒院的方便之門。再從方便之門中出來的時候,他和青追已經來到了位於陽光孤兒院的房間之中。
房間裡沒開燈,靜悄悄的。
不只是這個房間,整個孤兒院都靜悄悄的,也看不見有燈光。整個孤兒院好像掉進了靜止的時空裡,就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靜得可怕。
這一點都不正常。
寧濤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狀態,隔着窗簾,一大片五顏六色的先天氣場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他的鼻子也捕捉到了殘留在空氣之中的妖的味道,極其強烈!
青追也沒有閒着,吐出了舌頭,虛空中顫動不休。
寧濤豎起了四根手指,然後指了一下門口左右兩側,窗戶和門板。
青追點了一下頭,她用舌頭偵測過的結果也是這個結果。
突然,寧濤側身撲了過來,抱着青追摔倒在了地上。
突突突……
一顆顆子彈擊碎窗戶和門板射了進來,屋子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碎了一地,被子裡的棉絮胡亂飛舞,牆壁上滿是彈孔,水泥和磚頭碎塊橫飛。
青追的身上雖然有天寶法衣護體,可小腿和頭卻沒有,這也是寧濤將她撲倒在地的原因,他不想她受到半點傷害。
青追只是看了寧濤一眼,烏溜溜的眸子裡滿是感激與情義,沒有語言,可這個眼神已經足夠了。
十幾秒鐘後,彈雨停頓。
寧濤鬆開青追,雙腳在地上一蹬,身體炮彈一般撞在了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的門板上。
轟隆!
門板碎裂,寧濤與門板的碎片一起撞在了一個站在門的武裝分子的身上。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日食之刃切過了那個武裝分子的脖子。
鮮血噴濺,被割喉的武裝分子倒在了地上。
突突突……
不等寧濤的雙腳落地,不知道多少知道打在了他的大腿和背上,還有後腦上。不過他身上的天寶法衣從頭罩到腳,就連襪子也是天寶布製成的天寶襪,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給敵人留下。這樣的彈雨,隨便挨!
嗖!
一把扇子突然從破開的門框裡飛旋出來,一個貼着牆壁站着,對着寧濤開槍的武裝分子的腦袋頓時飛了起來。
不可破扇!
它經過寧濤用靈材合金升級之後,原來的植物纖維已經進化成了靈材合金扇面。別說是切人腦袋,就是切坦克的炮塔都是沒有問題的。
不可破扇在空中飛旋了一圈,又飛回到了青追的手中。她將扇面往臉上一擋,一顆子彈擊中扇面,火星四濺。她的左臂往前一探,蛇爪扎進了另一個武裝分子的胸膛之中。
那個武裝人員穿着防彈背心,可是在青追的蛇爪前就像是紙一樣脆弱。
青追的手一旋,再往後一抽,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頓時被她拽了出來。
那個武裝人員無比驚恐地看着握在青追手中的他的心臟,一秒鐘後仰面倒了下去。
最後一個武分子員哪裡還有戰鬥的勇氣,轉身就跑。
寧濤的右臂一揮,日食之刃脫手飛出,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武裝分子的後腦勺上了,只剩下了一截刀柄在外。他的頭上還戴着防彈頭盔,還有夜視裝置,可惜這些裝備根本就救不了他的命。
這四個武裝分子都是黑火公司的精銳傭兵,卻在幾秒鐘的時間裡被團滅。
不過,戰鬥並沒有結束。
砰!
一聲悶響。
從劍閣山山坡上射來的一顆子彈擊中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寧濤的胸膛上。
那是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
寧濤的身體身體頓時被掀飛了起來。
青追一個飛撲,伸手攬住了寧濤的腰,將他攔截了下來。
那顆子彈掉在了地上,變形的子彈翠綠,顯然不是一般的子彈。能發射這種子彈的就狙擊步槍也必然不會是一般的狙擊步槍,而是一支經過改造的科技法器!
剛纔門口四個傭兵不過是擺在那裡用來犧牲的旗子,真正致命的殺手是隱藏在山坡中的狙擊手。
可即便如此寧濤卻還是毫髮無損,天寶法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還擁有一定抗法力攻擊的能力。峨眉山的九天劍陣都不能傷他,來自西方的新型槍械法器,怎麼能破他的法衣?
自從製成天寶法衣,寧濤就沒有將它脫下來過。腳下有梯再快,也只能讓他在發現有槍手的情況下躲避子彈的攻擊,像眼前這種黑槍冷槍的攻擊卻是沒法防禦的,畢竟那是子彈啊,普通的手槍射出的子彈的速度都是三百至五百米每秒,精良的步槍更是千米每秒,而經過改造的新型法器槍械,那射速就更恐怖了,每秒幾千米也不是問題。等於是槍手開槍的瞬間,子彈就已經到了身前了,根本就不可能躲掉。
將來,他或許有更多的防禦子彈攻擊的手段,但在現階段他只能依靠天寶法衣。
雙腳落地,青追鬆開寧濤的腰,身影快逾疾風往狙擊手藏身的山坡衝去。
寧濤並沒有叫住她,因爲他的對手在樓上。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天台傳下來。
寧濤縱身一躍,虛空踏兩步,再停頓下來時已經站在了天台上。他背對着山坡的方向,一點都不在乎狙擊手再向他開槍。相反的,他甚至希望那個狙擊手對他開槍,這樣的話青追會更安全,也更容易發現那個狙擊手的位置。
天台上邊沿有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躺着。
站着的是一個白人,一頭金色的短髮,鼻樑很高,眼睛不是白人的碧藍色,而是妖化的綠色。他的身高起碼兩米三,寧濤連肩頭都不到,這樣的身高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而他不僅高,而且極其強壯。雖然是冬天,可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了一塊塊古銅色的肌肉,那些肌肉給人一種鋼鐵一般的質感。
躺着的人是蘇雅,她受傷了,小腹上有一個恐怖的傷口,鮮血正從她的肚子裡流出來,她已經昏迷不醒了。
寧濤的心頭怒火燃燒,可越是這樣危急的關頭,他反而越冷靜。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用英語說道:“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不再傷害我的朋友。”
白人男子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寧濤已經用望術完成了對蘇雅的診斷,結果讓他的心緊張。
“你知道我要什麼,給我,我就離開,你也有時間治療你的朋友,不然她就死。”白人男子說。
寧濤的手一拂,小藥箱攤開,幾根天針從針袋之中跳到了他的手中,那景象就像是被磁鐵吸走了一樣。天針上手,小藥箱又啪一聲關上了。
白人男子的視線一直緊鎖着寧濤,他以爲寧濤會拿出什麼厲害的武器,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整個過程,在他的眼裡,寧濤就像只是開了一下箱子而已。
“看來你並不在乎你的朋友的死活,你選擇了戰鬥。我,阿克修斯,記住我的名字,撒旦問你是誰殺死的時候,你可以告訴他。”白人的聲音裡帶着不屑,無比的自信。
寧濤突然揮手,一根天針嗖一下飛了出去。
阿克修斯的雙拳猛地一撞,虛空震動,一團綠色的妖氣就像是火焰一樣包裹着他的身體。
可是,那根天針並沒有攻擊他,而是一頭紮在了蘇雅的小腹上。
不是天針惡疾,它攜帶的不是惡氣,而是一絲特種靈力。蘇雅的情況已經相當危險了,寧濤是一秒鐘都不敢再多耽擱,只能用這種方式先穩住她的心脈。
阿克修斯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感到被戲耍了,一聲怒吼,擡起一隻腳就踩向了躺在他身邊的蘇雅的腦袋。
他這一腳,要是踩在蘇雅的腦袋上的話,那與用一隻五十磅的大錘去砸一隻西瓜沒有區別。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一瞬間,一道身形貼地飛掠而來,撲在了蘇雅的身上。
轟!
阿克修斯的重腿踩在了寧濤的背上。
寧濤的雙手和雙腳撐着天台,用後背硬擋了這一腳。
嘭!
沉悶的衝擊聲音裡,寧濤的雙臂和雙腿受力往下彎曲。就在那一瞬間,他的頭往蘇雅旁邊的地面上一撞,騰出雙手一摟,藉着頭部撞地的衝擊力,抱着蘇雅滾開了。
阿克修斯的重腿重重地踩在了天台上,天台震動,鋼筋混凝土上竟露出了條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