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堆上浮下潛,雪花一般飄動的符文構成的是一棵樹的形狀。
一棵由符文構成的樹?
寧濤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可它卻又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他的天眼之前。蒼天有眼,不可欺。天眼所見便是真相,是樹那就是樹。
這個星角是樹,那另外四個角又是什麼?
寧濤心念一動,瞬間又移動到了另一隻星角上。
這隻星角上也有一大堆符文上浮下潛,雪花一般飄動。
開天眼,寧濤看仔細了,這是一個不斷起伏的波浪的形狀。
“它像波浪……難道是水?”寧濤心中想着。
他跟着又移動到了第三隻角上,開天眼,看真相。
第三隻星角上也有一大堆符文上浮下潛,但構成的形狀卻一動不動,顯得極其穩固。天眼所見,那是一個岩石的形狀。
隨後,寧濤又去了第四隻星角和第五隻星角。
第四隻星角上是由符文構成的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的形狀。
第五隻星角上是由符文構成的一片土壤的形狀,與那塊岩石的符文堆有些相似,可卻又不同,它更像是一粒粒細沙構成的沙土,雖然靜止不動,但並沒有那塊岩石的穩固感。
混沌五星角,每一角都有符文構成的“真相”。
一一看過,寧濤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混沌五角上的“真相”,其實就是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那樹代表的就是木。
那岩石代表的就是金。
那涌動的波浪代表的就是水。
那泥沙代表的就是土。
那篝火一般燃燒的代表的就是火。
天賜天生牀的“內核”其實就是五行!
“哈哈哈!原來如此!”大笑聲中,寧濤一頭扎進了代表木的符文堆之中,那一大堆上浮下潛,左搖右晃的構成樹的符文與他的元嬰融合,他的元嬰能量體中滿是閃爍的符文。而他離開的時候,卻不曾帶走一個。可就是這一沉浸,這一融合,他已經知曉構成“樹”的所有的符文。
這不是他的記憶力有多驚人,而是這天賜天生牀本來就是他的本命法器,所有的東西都是根據他而衍生出來的,也就等於是他自己的一部分。自己要了解自己,那有什麼困難?
隨後,寧濤又先後進入了水、火、土、金之中,瞭解和掌握相應的符文和法咒……
天賜天生牀上,白婧放棄了,饒恕她口若懸河卻也喚不醒一個“昏睡”的人,而且這個昏睡的人不僅沒有意識,甚至連感覺和反應都沒有。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她縱是有一身的手段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他是故意的。”白婧很鬱悶的樣子,“沒準,他此刻已經附身在一隻螞蟻身上爬到江好那裡去了。”
青追說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夫君是元嬰出竅,他肯定會回來的,倒是你真不害臊,我都替你臉紅……”
“你敢這樣說你姐姐?看我不收拾你!”白婧撲在了青追的背上,伸手去撓她的癢癢。
“咯咯咯……”青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過她也不是任姐欺負,也伸手去撓白婧的癢癢,甚至是去扯白婧的衣服。
白婧豈是吃虧的主,也是又撓又扯,這一來畫面就亂了,很辣眼睛。
卻就在姐妹倆糾纏在一起,畫面演變得不堪入目的時候,寧濤睜開了眼睛。一看之下整個人都不好了,可青龍白蛇卻還沒有發現他,繼續嬉鬧着。
一股靈力注入本命法器,靈力默唸法咒,寧濤的本命法器突然發出了“嗡”的一個鼎鳴之聲。
青龍白蛇這才發現寧濤回來了,兩雙美目直盯盯地看着他,但僅僅一秒鐘後她們的心思和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有清光從天賜天生牀之中釋放出來,那光宛如極地極光一般絢麗,可非常柔和,甚至需要仔細看才能看見。就在那清光之中,有葉芽從木板之中冒出來,快速生長,由芽兒蔓,長出新葉、蓓蕾,然後開出五顏六色的花。
天賜天生牀的混沌空間打開了,隨着法力能量場的擴展,原本小小的天賜天生牀變得又寬又闊,所擴展之處長滿了青草綠葉,開滿了鮮花朵朵,花團錦簇,花香迷人。
就那麼幾下呼吸的時間,原本一張小小的天賜天生牀變成了一張又寬又闊的天然花草牀。青草爲板,鮮花爲褥,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寧濤順手摘了一朵雪白的鮮花,給白婧插在了髮梢間,笑着說道:“阿婧,現在還覺得它小嗎?”
白婧卻還愣在那裡,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寧濤又從身邊摘了一朵青色的小花給青追插在了髮梢間,笑着說道:“阿追,這花戴在你頭上真漂亮。”
青追一聲嚶嚀,鑽進了他的懷裡。
白婧這纔回過神來,驚訝地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寧濤說道:“這是我的本命法器,它蘊藏着五行的奧秘,我現在動用的就是五行的法力,五行相生便有了這盎然的生機,這些青草和鮮花都是天地靈氣所化,你們可以多吸收吸收。”
青追愣了一下,冒出一句話來:“夫君,你這不是要我們吃草嗎?”
寧濤淡然一笑:“也可以這麼理解。”
白婧忽然一口啃了下去……
吃草就吃草。
窗外夜色,月朗星稀,明月照溝渠。
一個小時後,寧濤從門裡出來,揹着小藥箱往另一個房間走去。他的臉上洋溢着自信而強大的笑容,走路腳步帶風。
蟲二以蟲帝自居,君無戲言,一言九鼎,它給出的診斷誠不欺人。這本命法器讓他找回了自信,碾壓一切妖精的自信。
其實,天賜天生牀內核隱藏的五行混沌空間,一打開其實就是一個他的法力洞天。這個法力洞天由他掌控一切,他要草生,草便生。他要藤開花,藤便開花,他要樹結果,那樹就會結果。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火,火生木。這天地間的萬物都由五行演化而來,這這本命法器所打開的混沌法力洞天裡,他等於是要風就是風,要雨就是雨,翻手雲覆手雨!
也正是這次試用,寧濤也才發現他對天賜天生牀的瞭解其實還只是皮毛,因爲這五行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他根本就沒有可能完全掌握。不過找到了寶藏的門,還打開了門,寶藏裡面有些什麼寶貝,終於一天會弄清楚的。
來到江好的房間門前,寧濤伸手輕輕敲了兩下門。
“誰啊?這麼晚了……”屋子裡傳來了江好的聲音。
她明明知道是誰在敲她的門,卻不免還是要矜持一下。
寧濤輕咳了一聲:“好好,是我。”
一串穿着拖鞋走路的聲音之後,房門打開了,穿着睡裙的江好出現在了門口。身後的燈光透照過來,曲線朦朧,別有一番誘人的水墨山水般的美感。
“你不是去了她們姐妹倆那裡麼?”江好說。
寧濤:“……”
雖然早就承認了對方的存在,也都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潛移默化地成了一家人,可女人就是女人,而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吃醋的女人。
“那法器呢?”江好吃醋,淺嘗即止。
寧濤拍了一下小藥箱:“在藥箱裡。”
江好讓開了路:“那我就放你進來。”
寧濤尷尬地笑了笑,進了屋。
江好關上了房門,跟着寧濤回了屋,又看着寧濤將那張縮小成書本大小的天賜天生牀拿出來。
寧濤一絲靈力注入,靈力默唸法咒,天賜天生從在落下地面的過程裡便嘩啦一下打開,變成了一張1.5米寬,2米長的木牀。這個時候的它沒有長出如茵的青草,也沒有開出五顏六色的鮮花,只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簡易木牀。
不等寧濤招呼,江好便脫了拖鞋爬到了牀上,用手摸摸這裡,摸摸那裡,也用屁股這裡坐一下,那裡坐一下,感受它的感覺。
寧濤也脫了鞋子爬上了牀,笑盈盈地道:“好好,你一直在等我嗎?”
江好給了寧濤一個白眼:“臭美,我纔沒等你呢。”
寧濤湊了過去:“我哪裡臭了,你聞聞。”
“你全身都臭,哈哈……”江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直勾勾地看着寧濤,“媽問我們什麼時候把孫子給她帶回去,我說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你。”
寧濤說道:“我這不正準備努力嗎?”
“你剛纔那對姐妹倆那裡過來,青龍白蛇的,你行不行啊?”江好的眼神裡帶着點質疑的味道。
寧濤受激,就要伸手抓人。
“等等。”江好撐着寧濤,“我主要是想試試你這天賜天生的法器,你都還沒有給我展示。如果就這放大縮小的法術,那也沒什麼稀罕的。”
“那你可別後悔。”寧濤說。
江好撇嘴:“難不成你還能用它收拾我不成?你以爲我怕你嗎,一直以來都是我憐惜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嗡!
天賜天生牀突然一聲鼎鳴,混沌空間打開,房間不是房間,變成了一片汪洋!
江好還沒有回過神來,嘩啦一下就沉入了水中。短暫的驚慌之後,她忽然發現這水不是一般的水,她沒有窒息的感覺,有的只是浸泡在靈泉之中的溫暖而舒服的感受。
她看不見寧濤,可卻又感到寧濤無處不在,甚至每一滴水都是寧濤。
“阿濤,你在哪啊?”江好的心中一片驚訝好奇,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乘風破浪而來……
有些人划船從來不用漿,靠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