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香雁心思通明,立即領悟到陳羽的意圖,踏步向前,邪笑道:“孬種,豬狗不如的雷音聖子,我們先比劃比劃,爲英武無敵的陳公子預熱預熱!”
“也好!”雷音聖子冷冷道:“垃圾就是垃圾,本聖子今日就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雷音宗一位長老立即飛上前,密語道:“公子,我們實力佔優,足以輕易碾壓他們,何須這麼麻煩?”
雷音聖子劍眉一挑,淡淡道:“既然能輕易碾壓他們,那和他們一戰又如何?你無需多說,我主意已定。”
雷音聖子戰意一發,整個人如魔神附體,殺戮森森。
“轟!”穆香雁率先出手,施展《種魔經》大殺術“心魔生劫術”,八道心魔飛身而起,朝雷音聖子殺去。
雷音聖子臉色冷峻,全身魔氣滔天,也一化二、二化四,化成四尊一模一樣的自己。每尊自己各持一柄法器,分別是雙鐗、雙鉤、雙刺、雙戈。
每一件兵器都是寶器初品的無上殺伐之器,並非虛影凝聚,而是實實在在的寶器。這四套兵器,無不凌厲異常,是殺人聖兵。
但奇怪的是,作爲第一殺伐之器的劍,卻並未出現在雷音聖子手中。
“轟轟轟!”
兩人瞬間交織一起,上來就是殺招,頓時天空崩滅,大地塌陷,方圓數十里,全是兩人的戰場,驚世駭俗。
陳羽飄然遠遁,與雷雲宗衆高手一起出現在遠處一座山峰上。而雷音宗的衆多絕世強者也在另一邊山頭,時時刻刻注視着他們的動靜,生怕他們逃走。
陳羽盤膝而坐,再次取出一枚七彩無花葉含入口中,煉化起來。無數大道法則從靈液之中流淌出來,流到陳羽四肢百骸之中,改變着他的肉身,洗滌着每一顆如塵埃般的原子。
“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爲天,何爲道?敢問蒼天,何爲道,何以證道?”陳羽內心一片片叩問着頭頂青天。
他的命運被迷霧遮擋,若看不清“道”,兩個月後,便要身死道消,塵歸塵土歸土,再次墜落輪迴。
就在一個時辰前,與雷音宗堂主一戰中,生死剎那間,突然頓悟,觸摸到了傳說中的劍道,於茫茫劍道中,尋覓到了一式永恆的劍式。
這一招便是“刺劍式”,是世間劍道的化身,凝成一式,刺破一切虛妄,刺破一切真實。
但這是屬於劍的“道”,而不是他的“大道”。
陳羽的肉身再次滾燙炙熱起來,彷彿有無窮的火焰在焚燒在他的肉身。七彩無花葉,吞吐日月精華,吸納地心之氣,是三氣造化的結果。蘊含這天地間最爲本源的三種先天精氣。
一道道天道規則,就蘊育在這三氣之中。此時被陳羽煉化,在經脈之中流轉,不斷洗涮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座臟腑,每一個竅穴。
他要在這生死剎那,撥開雲霧,觸摸大道的痕跡。
周圍十餘人最初的目光都集中在遠處激戰的穆香雁和雷音聖子身上,漸漸發現陳羽的詭異變化,又分了一絲心神關注着這個神秘的青年。
但漸漸地,衆人便發現這片虛空彷彿有地火在熊熊燃燒,把這片虛空點燃,令周身炙熱難耐。
進而,衆人神色驚恐,紛紛遠遁,飛出數百丈,不可思議望着盤坐在一塊青色巨石上的陳羽。
“天啦,他的肉身怎能承受得了如此駭人的熱量?”
“不錯,你們看,他坐下的那塊青石,在漸漸融化。”
陳羽巍然不動,整個人燃燒似火,刺亮了虛空。
體內,七彩無花葉蘊含的天道法則,洗涮着肉身臟腑,恢復着原本耗損殆盡的真氣和魂絲。
突然,陳羽睜開眸子,精氣四射,望着交戰的遠方,喃喃道:“大道爲何如此苦澀難悟?這枚七彩無花葉並未助我悟道,只是恢復了我的真氣和魂絲。不過,也好,我又恢復了一戰之力。”
陳羽不理會遠處激戰的兩人,再次取出一枚七彩無花葉,含入口中,再次煉化起來。
沼澤之東,一輪紅日漸漸升起……
陳羽盤坐的巨大青石此刻已經消融了小半,仍還在急速融化着。以陳羽爲中心,方圓一里,都被無形之火籠罩其中,萬物無生,一片焦土。
沼澤之西,晚霞滿天,已到了傍晚……
陳羽取出第四枚七彩無花葉,再次沉寂下去。
雷雲宗的衆宿命強者此刻已飛往了另一座山頭,遠遠看着渾身燃燒的陳羽,無不神色震驚。而另一座山頭上,雷音宗的一位宿命強者驚詫之下,激飛而至,尚未接近陳羽百丈內,便慘叫一聲,化爲齏粉。
這一變故,令雷音宗數百強者臉色大變,不斷有絕世強者飛射而來,想要一探究竟,但都被炙熱的虛空震退,難以進入陳羽百丈之內……
“一個亙古境的螻蟻,怎麼可能抵擋得了如此炙熱的溫度?”一位雷音宗的大長老,望着陳羽這片虛空,神色震驚。
“天道有九重,地心有九層,萬物起於一,而極於九,九是數之極,是大道之極。地火有九等,末等爲九幽之火。此子身上燃燒的無形之火,顯然已經勝過了九幽之火!他的肉身怎能承受得了比九幽之火還要厲害的溫度?”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眼神炙熱盯着陳羽。
深夜,陳羽所坐的青石徹底融化成溶液,不復存在。緊接着小山也開始融化,溶液交織成河,從山頂奔流而下,流入沼澤之中。
陳羽再次睜開眸子,精氣內斂,清澈無痕。
磅礴的力量在體內洶涌咆哮,不斷攀升,最終停在一千八百萬鈞上下,不再增加。
陳羽喃喃自語道:“四枚七彩無花葉的積累,終於令金烏之氣達到了圓滿。地心之氣早在數月前已經圓滿,如今地心之氣與金烏之氣交融結合,再次演化出了新的精氣,我的力量突破到五倍大衍之數了。別人在亙古境四盤只有三百多萬鈞的力量,我卻有一千八百萬鈞的力量!這就是我能碾壓同級,越級挑戰的原因所在。”
“可惜,這‘天道’實在太難領悟了,我還是沒有觸摸到我的‘道’。”
陳羽舉目眺望遠處,看向穆香雁和雷音聖子交戰的地方,沉吟道:“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