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形勢很危急,但就像前面遇到危險時的那樣,秦宇依然保持着足夠的冷靜。
他停在七樓梯子的扶手邊,一雙眼睛仔細地觀察着四周的情形,他要在這裡想出可以脫身的方法。
那些鎧甲毀壞危樓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近,危樓的顫動幅度越來越大,每一秒秦宇所在的地方似乎都有坍塌的可能。
秦宇的眼睛停在了樓梯的最低端,那裡再往下就是地下室,對了,地下室,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秦宇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當下他毫不猶豫朝着那裡激射而去。
危樓的地下室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堅固,這主要是因爲當初建立這些樓房的時候,巴塞爾王國正處在戰爭階段,爲了讓民衆能在戰爭到來時能有躲藏的地方,建造者特地建了地下室,並用了一些特殊材料,以便讓它們更有抗壓性。
秦宇施展着風系魔法朝着地下室激射而去,而在這個時候,頭頂的墜落物越來越多了,大多數都是一些磚頭,少數是一些鐵棍和木頭,但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它們擊中秦宇的話,勢必會讓身在半空中的失去平衡,然後掉落到搖搖欲墜的危樓底部,到那時候生死或許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握的。
在這生死一刻,秦宇平時所練就的超強的風系魔法起到了作用,急停轉向、一百八十度翻轉、借力穿行,每一個技術動作都被他用到淋漓盡致,但這些動作卻是讓得他的身體的負荷直線上升,如果不是修煉百步汗戲時練就的身體的強悍,恐怕雜物還未擊中他的時候,他就的身體就已經因爲頂不住巨大的反作用力而崩潰。
遠遠看去,他就像一隻蝴蝶在花叢中飛舞一般,姿勢優美,而那些空中掉落的雜物卻變成了忖託他美麗的存在。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是多麼危險,而且要想躲過這些如下雨般的雜物,全都靠平時的努力。
近了,近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地下室的鐵門,秦宇心中一陣欣喜,因爲一旦進入鐵門,危險就會暫時消失。
只是,就當秦宇以爲自己可以成功進入那扇鐵門的時候,一陣疼痛突然如潮水般襲擊着他的身體,而在這一瞬間,身在半空中的他猛然失去了平衡,然後如同斷線般的風箏朝着地上砸去。
秦宇心中一陣苦笑,他沒想到潮水般的疼痛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來臨,罷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從秦宇脫掉鎧甲到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幾分鐘,原本疼痛會在一分鐘之內來到的,但這一次明顯遲了幾分鐘,疼痛沒有如約而至讓秦宇欣喜無比,他還以爲疼痛不會再次出現,哪知道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遲來的疼痛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而且,他還感到,這次的疼痛明顯比以前還要劇烈得多,它們不但猛烈地衝擊着大腦,還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切割着自己身體上的肉,那種疼痛是秦宇無法忍受的,而更要命的是,疼痛越是劇烈他反而卻是越清醒,彷彿這些疼痛就專門是爲了折磨他一般。
而在秦宇失控的這短短的時間裡,兩塊殘缺的磚頭也已經先後的擊中了他的身體,有一塊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還好,正是這塊磚頭讓他失去了意識,而這個時候他剛好撞到了地面。
完了,秦宇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他可以想像,在不多久以後,他將會被天空中掉落下來的東西砸成肉醬。
“咣噹”
在秦宇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聽到了這樣一道響聲。
在另一棟危樓上一直注意着前面情況的歐陽立有些意外,因爲在那棟危樓完全倒塌的時候他居然沒發現秦宇從中逃竄的身影,難不成他已經在裡面被壓成了肉醬?恩,應該是這樣沒錯,他一個小小的魔法師又怎麼能逃出這樣危險的境地呢,死了也好,雖然沒有得到他身上的如煙商會的貴賓卡來耀武揚威一下,但也算是了卻了心中的願望。他已經確定在危樓變成如此模樣的情況下秦宇已經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心念及此,歐陽立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笑容,早知道自己會這樣決斷,那就不用讓冷叔派那麼多人來了。
不過他這個想法剛一出來,便看到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殺入了這個狹小的巷子周圍,儘管對方身着衣服的樣式和顏色不是自己家族特有的,但歐陽立自然一下子就認出那是自己人,雖然八十號人來這裡基本上是白來了,但是看着自己家族如此規模的勢力,歐陽立臉上不禁露出一分得意之色,大有整個帕斯塔城捨我其誰的氣勢。
就連一旁的王超都一臉驚訝之色,同時心裡面慶幸自己選對了主子。
只是,就在歐陽立得意之色還未消退的時候,他突然驚訝的發現不遠處居然同樣有一羣二十多號人浩浩蕩蕩朝着這裡走來,雖然那羣人的人數沒有自己這一方的多,但一旦雙方衝突起來,後果也將會是非常嚴重的。雖然歐陽立並未看出對方的身份,但整個帕斯塔城能出動這樣行動整齊的隊伍,恐怕也就那幾個大勢力,所以歐陽立想也不用想便猜測對方是如煙商會的人。
只是,如煙商會的人怎麼知道自己一方在這裡襲擊秦宇呢,爲了不被如煙商會發現,歐陽立早就派人密切注視如煙商會的一舉一動。
“這是什麼情況?”看到這樣情形的王超也是愣住了。
不單是他們,就連在136巷子樓頂上的諸葛神棍也呆住了,原本看到危樓全部倒塌之後他以爲好事已經結束,哪知道在這時候居然又出現了浩浩蕩蕩的兩撥人,這兩撥人來這裡幹嘛,就是爲了拆樓而來,不,諸葛神棍立馬否定了自己這樣的觀點,他的直覺告訴他,兩方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衝突起來,因爲他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殺氣。當然,殺氣他其實是看不到的,他只不過看到他們所有人臉上那種凶神惡煞的表情罷了。
只有來挑事或者找事的人臉上纔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先前這幾人幹嘛要暴力攻擊這座危樓,後面這些人氣勢洶洶而來到底又是爲了什麼,他們是不是一定會爆發衝突呢?諸葛神棍腦子裡閃過各種各樣的疑問。當然,在腦中思考着的當兒他手中的動作自然是一直未有停頓,這可是百年難得有一遇的機會啊,試想在這百年中,在帕斯塔城禁令森嚴,治安好得前所未有的情況下,有誰能錄製到這樣的場面,又有誰能親眼這樣大規模衝突的場面。
可以說,只有我諸葛神棍,諸葛神棍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氣。他可以想像,明天,當這則新聞在帕斯塔城影像臺播放之後,將會產生怎樣的轟動,到時候,他諸葛神棍將會成爲影像臺最紅的紅人,恩,將來有一天,臺張的位置也將會是我的。諸葛神棍一雙眼睛猛然閃亮起來。
此時,如果不是生怕那些高大的堅硬的鎧甲會把他壓成粉末,他甚至會毫不猶豫地帶着他心中的那些疑問到現在去採訪,有什麼比事情的真相更能調動觀衆們的興致呢。當然,生怕小命會嗚呼哀哉的他還是明智地選擇呆在了原地,雖然事情真相暫時瞭解不了,但也可以通過疑問來挑起觀衆的好奇心嘛。
諸葛神棍小心翼翼地調動着影像水晶球,以便它能錄下整個鏡頭,原本他陶醉於其中的狂風現在已經變成了讓他厭惡非常的東西,“我草啊,你這風就不能冷靜點。”欣喜的諸葛神棍不時罵罵咧咧。
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嗎?諸葛神棍的好奇心同樣被調動到了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