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煙商會的練丹室裡,錢心怡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秦宇的每一個動作,她的眼神裡充滿了驚訝,她可是見過很多中級煉丹師的人,就連高級煉丹師她也見過不少,但是,她可從沒見過眼前的這種情況。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太熟練了,好像他曾經在化脈丹上面滲淫過幾年功夫一般,可是他纔是十八九歲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啊。錢心怡在心中感嘆着,她第一次感到了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在她心中,她已經把秦宇看成是在煉丹史上的絕無僅有的天才。
就算是天才也有着自己成功的訣竅,心中如此想着的她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忙碌中的秦宇,她希望能從中找到捷徑。
其實,她哪裡知道,在煉製成化脈丹之前,秦宇早在幻境的練丹室中練習過了多少次,要不然,他哪裡會有着那麼熟練的動作,當然,這也跟他的體質有關,如果不是他的特殊的體質支撐着,如果他是一般魔法師,早就累得趴下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錢心怡除了這樣的驚訝之外,同樣驚訝於秦宇的耐力,他難道就不覺得累嗎?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她從未見秦宇休息。
當然,除此之外,秦宇煉製丹藥的成功率也同樣是讓錢心怡彷彿是看到新大陸一般。天,難道他是高級魔法師嗎,不,他一定是聖魔法師,要不然怎麼可能有着那麼高的成功率,整整百分之三十啊,錢心怡所見過的那些高級煉丹師最高的成功率也不過是百分之十七罷了,而且還只是偶爾出現而已。
只是,有這麼年輕的聖魔法師麼?錢心怡知道,當然沒有。她這一天晚上的驚訝彷彿把她一生的驚訝都用光了一般。
看着錢心怡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劉子壽露出了深表同情的神色,要知道前兩天他同樣受到秦宇這樣超乎常人的打擊啊,好在他看得多了,已經麻木到習慣了。
只是,錢心怡實在看不出秦宇的動作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嗯,唯一不同的是秦宇的動作沒那麼好看,說實在話,那些受過高等級教育的中級魔法師、高級魔法師的動作比秦宇好看優雅得多了,只是,他們優雅得體的動作似乎根本就沒有秦宇那麼有效果。
唯一讓錢心怡覺得秦宇和別人有所不同的是,劉子壽提到秦宇有一盒神奇的有着煉製過程的影像帶,但劉子壽卻說他自己照着那盒煉製也沒能達到秦宇那樣的效果,劉子壽的話讓錢心怡有些失望,不過,爲了讓自己死心,在一眼不眨觀察秦宇但卻發現沒有看出任何不同之後,她咬了咬牙,問了秦宇要那盒影像帶,然後一頭扎進對自己來說似乎還很陌生的境界。
不過研究了一晚上的錢心怡卻是有些失望,因爲她除了發現那盒影像帶的煉製過程似乎真的像劉子壽所有的那樣和大陸上的那些煉製過程不同之外,她根本就沒有研究出什麼個所以然來,當然,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了些許進步,因爲神秘影像帶中的煉製過程實在太詳細了,詳細到不想學到東西都難。
當秦宇結束煉丹走出練丹室,錢心怡看着秦宇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疲倦的身影時不免又是感嘆萬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爲什麼前面這個傢伙如此有精神,而自己單單研究那盒影像帶而已就如此精神疲憊呢?
錢心怡就是這樣拖着有些疲憊的腦袋回到房間的,當她打開門走進房間時,滿腦子依舊是煉製過程中的那些步驟和講解,她根本就沒注意到沙發上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錢詩柔。
反倒是錢詩柔注意到了她,錢詩柔似乎有些緊張地上前對她說,“表姐你回來了?”
“嗯。”錢心怡有氣無力道。
“那個……那個秦宇他回來了沒有呢?”錢詩柔問道。
“回來了。”腦中依然環繞着那些煉製過程的錢心怡一頭倒在了牀上。
看着自己表姐如此樣子,心中緊張的錢詩柔不禁皺起了眉頭,原本打算等秦心怡回來再跟她仔細商量對策的她知道只能自己思考了。
去還是不去?在錢心怡回來之前,她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自然越來越覺得緊張,她感覺自己就像她媽媽所說的那樣,就像呆在深閨中待嫁的姑娘一般。
去,現在就去,她的腦海中騰地閃過這樣的想法。她本來就不是猶豫的人,而她之前之所以糾結,根本就是因爲時間未到,而答案會揭曉,擔憂答案會是如何的那種緊張地心情自然而然的讓她糾結起來。
咬了咬自己的嘴脣,錢詩柔竄出了房門,然後來到了秦宇的房間門口,他們所住的本來就是一條過道上面的緊挨在一起的房間,房間與房間之間不過是僅隔着一道牆罷了。
“叩叩叩”,只猶豫了那麼片刻,錢詩柔便輕輕地在秦宇的門上敲了起來。
“誰啊。”
房間裡面傳來這樣的聲音,而話音一落,秦宇的房門便打了開來,而隨後秦宇的身體便顯露在錢詩柔的眼前。
秦宇上身裸露,他剛剛脫掉上衣想洗個澡,聽到有人敲門就直接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他怎麼想都沒想到站在門外敲門的居然是錢詩柔。
看着秦宇裸露的上身,錢詩柔白皙的小臉頓時通紅起來,就連她自己都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她本來並不是害羞的女孩子,只是,在這一刻,在看到秦宇那古銅色的肌膚時,她不由得感到自己心跳加快。
錢詩柔瞬間通紅的臉讓得秦宇覺得有些奇怪,他本能的覺得眼前的錢詩柔有些跟以前不一樣,只是不一樣在哪裡他卻根本弄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有些茫然道,“大小姐,那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沒……”錢詩柔張口便吐出這樣一個字,隨後想起自己來是有事情的她趕緊改口道,“有,有事。”
“那進來說吧。”秦宇讓開了身體說道,錢盟給了他很多幫助,他自然不會連一點面子都不給錢詩柔。
聽着秦宇如此說,錢詩柔才低着頭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她就像心中拽着一隻小兔子一般,而走到房間裡面時,她卻是依舊站着,而且身體還背對着秦宇。
看着做事風格明顯和平常不同的錢詩柔,秦宇自然更是奇怪,不過人家進來就是客人,更何況是錢盟的大小姐,所以他便開口說道,“錢大小姐,牀上和沙發你隨便坐。”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終於,錢詩柔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難道自己不穿衣服讓對方覺得尷尬了嗎?秦宇真覺得意外,因爲他覺得身爲戰士的錢詩柔如果連男孩子的上身都不好意思看的話,她怎麼可能在戰士上面走得那麼遠,更何況在大裂縫底下,她似乎連什麼都看到了,當下他便奇道,“不是吧?”
聽着秦宇如此說,錢詩柔沒想到秦宇居然不照她的話做,而且還居然想問個爲什麼,她不禁狠狠不已,“叫你穿就穿。”不過大小姐脾氣上來的她卻是把什麼害羞都拋到了腦後,因爲說完之後她就立即轉過身子來,當然,她的臉依然通紅得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錢詩柔前後的反差讓秦宇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人家都轉過身來了,他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穿衣服的必要,當下他便道,“現在穿上了等下還要脫,那多麻煩。”
“你要幹嘛?”聽着秦宇如此說,錢詩柔不禁一臉警惕地看着秦宇,她似乎忘記了,她是一名戰士,而秦宇是魔法師,在武力上魔法師根本就沒辦法比得過戰士。
看着錢詩柔如此樣子,秦宇立即明白她會錯了意,當下他不禁苦笑道,“我意思是說,等下你出去之後我還要脫掉衣服,那該多麻煩。”
聽着秦宇解釋,錢詩柔不禁鬆了一口氣。
“你到底有什麼事呢?”看着錢詩柔半天不提先前的事,秦宇不禁問道。
“我……我想問你一點事。”提到這件事,錢詩柔似乎又有些緊張起來。
“問吧。”錢詩柔的樣子讓得秦宇還真想知道她究竟想說些什麼。
“嗯,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一個弟弟或是哥哥?”錢詩柔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問這幹嘛?”秦宇覺得奇怪。
“我只是好奇……嗯……好奇。”錢詩柔吞吞吐吐的。
看着錢詩柔的表情,秦宇突然想到了今天錢詩柔的異常,對了,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該怎麼回答呢?秦宇沉思着,如果說沒有,那錢詩柔或許就把現在的自己和在錢盟時的自己聯繫起來,這樣一來錢詩柔必定能發現什麼。而如果說有,那正好可以順水推舟,讓錢詩柔不再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不過想想自己本來就是爺爺*的一個孤兒,說自己什麼也不清楚也是正好奇道順水推舟的目的,更何況這樣還不容易讓錢詩柔產生懷疑。
如此想着的秦宇便答道,“我從小就生長在帕斯塔城的貧民區,自我懂事以來爺爺就說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所以,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着親兄弟姐妹。”
說道這裡,秦宇不禁有些黯然,因爲實情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