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長手猿首領把一隻毛茸茸的手放在胡藝身上時,原本意識似乎已經模糊不清的胡藝赫然驚醒了,望着眼前的長手猿,她駭得驚聲尖叫。只是她的尖利的叫聲似乎更刺激着這隻長手猿。而此時慌張無比的胡藝居然想起了先前的秦宇,其實,如若讓她在長手猿和秦宇間選擇的話,她肯定會選擇秦宇,儘管她內心中把秦宇恨得入骨。
胡藝尖利的叫聲在秦宇耳中環繞着,不過他卻是仿如未聞。
有時候對敵人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那隻長手猿首領弄出一番大動作的時候,秦宇趁着嘈雜的聲音不停響着的當兒悄悄潛出內凹的洞壁,然後施展着風系魔法朝着洞口奔去,儘管他小心翼翼的不弄出任何聲響,但是那輕輕的涌動的風還是讓那隻長手猿產生了警覺,只是,就在長手猿首領停下手中動作,然後轉回頭張望的時候,所能看到也只是秦宇的背影而已了。
長手猿不禁大怒。
“嗷、嗷、嗷”的聲音居然震得土洞上的泥土紛紛掉落。
而在大聲嚎叫的同時,它也朝着已經快要到達洞口的秦宇狂笨而去。
在長手猿首領嚎叫的同時,洞外的幾隻長手猿也紛紛迴應了起來。
秦宇沒想到自己如此小心的情況下長手猿首領居然能那麼快發現他的蹤跡,還好,讓他有些心安的是,洞外的那些雜亂的腳步聲表明長手猿似乎沒有守在洞口。
秦宇的身影快速的從洞中狂奔而出,而就在他剛剛閃身出洞口的時候,幾隻利爪赫然從他兩旁朝着他飛速襲來,那尖利的閃着寒光的利爪讓人不寒而慄,秦宇相信它們要是劈在自己身上絕對可以抓掉幾塊肉。
“嘶啦”幾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儘管秦宇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儘管兩邊的長手猿離他還有那麼幾步的距離,但是它們居然還能把他身上的衣服抓爛,可以想象他們瞬間的爆發力有多麼強悍,這不禁讓秦宇驚出一身冷汗。
秦宇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身上是不是受傷,就已經心有餘悸的從長手猿的夾縫中衝了出來。
衝出了長手猿的夾擊後,秦宇忐忑不安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因爲他已經安全了,以長手猿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果然,在秦宇狂飛那麼一陣時間後便徹底的把幾隻長手猿甩在身後,而從他身後依然隔空傳來的長手猿的怒吼聲表明了它們是如何的憤怒。確實,它們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它們的眼皮底下躲藏那麼久。
逃出了長手猿追擊的秦宇纔有空檢查自己剛纔是不是被長手猿傷到了,不過秦宇很快心安了,因爲那兩隻長手猿的爪子只不過在他身上留下了幾道輕微的抓痕罷了。
才進去神秘魔法結界大半天就經歷了那麼多場戰鬥,這讓秦宇不禁有些苦笑起來,不過好在他不但進入魔法結界前準備了大量的法晶,而且還搜刮到了不少法晶石,所以此時法晶石的儲藏量還是足夠他使用的。如若按老師總結出來的以往進入魔法結界的學生平均消耗法晶石的量來準備的話,此時的他恐怕早已經是彈盡糧絕了。
隨後,找準了方向的秦宇又繼續向前飛去。
在又經歷了幾場不大不小的和魔獸的戰鬥後,秦宇距離通道交接處的地點已經不遠了。
好在這幾次碰到的魔獸不太棘手,不過,儘管如此,還是讓秦宇耗費掉不少精力和時間。
太陽已經漸漸西沉,整個通道的場景在夕陽的照射下泛着詭異的金黃色,而秦宇就是在這樣的情景裡施展着風系魔法飛行。
在離秦宇不遠處的一個光禿禿的石山上正有着一場戰鬥在上演。
這是一個光禿禿的石山,除了石頭以外便再沒有其他無生命的東西存在。
此時,就在這樣的一個平常根本看不到生命的石山上,赫然有着十來道人影,只是這些人卻根本不在休息,而是在和石山下的七、八隻魔獸對戰着。雙方你來我往,集中在半山腰的一條石路上進行着消耗戰。從場面上來看,雙方似乎都勢均力敵的樣子。
這些學生有大半是水系魔法協會的魔法師,還有幾人是火系魔法師,只有一人是風系魔法師,只是此時的他們都是一副愁眉苦臉情緒焦躁的樣子。
而在石山的較高處又站着兩人,其中一個稍微猥瑣的小胖子赫然是幾次三番想拜秦宇爲師的馬偉。
看着眼前的形式,馬偉一臉焦急的對着一名看起來似乎比在場學生都成熟的人道,“怎麼辦,劉學長?如若按照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我們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更何況,從剛纔的統計來看,我們所攜帶的法晶石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只怕三天時間未到,我們就在這羣魔獸的圍攻下彈盡糧絕,更別提去尋找什麼藥草了。”
這名劉學長姓劉名長生,是風系魔法師,儘管他實力也不怎麼樣,也不過是介於二級初期和中期之間,根本比在場的學生高不了多少,不過憑着其稍顯成熟的性格以及穩重的作用,儼然成爲這一羣十來多名學生的首領。
“馬偉,你不要着急,你去跟堅守各處的同學說叫他們堅持住,很快會有其他同學來救我們的。”居高臨下的劉長生冷靜的審時度勢道。
“真的嗎?”聽着劉長生如此說,馬偉緊皺着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
“恩,我剛剛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學生在那觀察了好久,後面他又急忙行去,看來是去幫我們搬救兵的。”劉長生繼續道。
聽着劉長生的話,馬偉又高興地道,“好勒,我馬上去和他們說,堅持住我們就有救了。”說完滿臉喜色地朝着下方那些學生急急行去。
看着馬偉高興的樣子,劉長生不禁把眉頭皺得更緊了,剛纔他只不過說個謊罷了,只是他明白,如果不說謊的話,恐怕會更讓下面那些學生情緒更急躁,恐怕到時還未等魔獸攻上來他們就自亂陣腳了。如若給他們一個希望弄不好會撐到三天之後也不一定。要知道下面這些學生中的有些人平日裡殺雞都怕,又如何能經得起這樣的大陣仗。
其實劉長生哪裡看到什麼援兵,要說真看到,也不過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前看到一名被一隻長手猿擄掠走的學生罷了,不過由於距離較遠,他卻看不清被擄掠走的是何人,不過看不清歸看不清,讓他更擔心的是,從這個情況來看,其餘幾批學生的處境看來也是不秒呀。
想想幾個小時前從通道交接處分離的他們是如何的興奮,是如何的想幹出一番大事業尋到夢寐以求的藥草,只是,纔沒過多久,他們便陷入了這樣的困境。其實,他們一百多人從三號通道前進時便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魔獸,不過人多勢衆的他們很快便把那些魔獸幹掉。看着那麼容易被幹掉的魔獸他們頓時麻痹大意起來,於是經過商量,經過徵求每位同學後,他們一百多號人便分爲了八個組,他們這個組原來有二十個人。八個組中只有三個組繼續往三層方向前進,意圖在三層中得到更爲珍貴的藥草。而他們剩下的這五組都打算在二層中分開,然後在二層廣闊的土地中尋找到足夠的藥草後再深入三層中碰碰運氣。之所以先打算在二層尋找藥草,是因爲三層的魔獸比二層厲害得多,所以沒那個資本和實力的他們就打起了先賺個夠的主意。
爲了更容易尋找藥草,他們五個小組自然是分了開來。
只是分開後沒多久的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原以爲分離後也能輕易幹掉的魔獸突然就便得很難對付起來,隨後他們才明白這是火力不夠的原因。原來上百號人集中施展魔法對付那麼幾隻魔獸當然是手到擒來瞬間秒殺,但是在人數一分散之後,原本只攻擊一次的魔獸便煙消雲散的魔獸現在集中攻擊一次也只是勉強讓它們受重傷而已。這還是以多打少的情況,如若是在人數均等的時候立即讓他們手忙腳亂,要知道這些學生根本就沒經過什麼大陣仗,期待他們能冷靜能臨危不亂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更糟糕的是,他們在到達十號通道路口沒多久後居然被一批二十來只魔獸圍了起來,一瞬間的交手居然讓得幾名學生受傷了,這驟然的鉅變頓時讓得他們手忙腳亂起來。不過好在他冷靜,在遭到圍攻的同時發現了這個可以暫時安身不受到圍攻的石山,然後他便指揮一干學生拼死衝上了這座石山,最後才得以形成了眼前這個勢均力敵的局面。
不過這也不過是暫時看起來如此了,如若再有學生受傷,軍心再不穩定,法晶石的消耗又過大的話那更是要命,到時候他們就只能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人眼前的魔獸宰割了。而更讓他心驚的是,這一羣魔獸居然很有組織很有紀律,居然有一隻形態明顯和其他魔獸不同的魔獸在進行着指揮,儘管比巴塞爾王國那些軍隊要差些,但是比他們這些學生不知道好上多少倍。當然,這還不算什麼,還有更讓他駭得半死的是,這羣魔獸在這座石山前被它們擊殺掉半數之後,在明白了彼此間火力的差距後,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兩個像傘狀一樣的植物頂住了他們的魔法攻擊,這可是一種他沒見過的儘管很薄但是魔法卻根本沒法把它們擊穿的植物。
這可是一種逆天的植物啊,如果這衆植物傳到大陸上的話,他相信魔法師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從次更是變成如書生一般的書呆子了。
這兩把傘狀植物一出現,立即讓形勢發生了根本性轉變,原本以爲憑藉地形優勢可以把這羣魔獸一網打盡的學生們立即又焉了下來,因爲他們發現眼前的兩把如傘狀的植物居然怎麼使用魔法攻擊都無法攻破,這樣的情勢無疑是很打擊人的。
而那些魔獸就憑藉着這兩把傘狀植物一步步逼近,不過好在它們只有兩把,護了正面護不了側面,所以看出這個弱點的他很快讓幾名魔法師在側面攻擊,才得以把它們擊退,才形成了這樣勢均力敵的局面。可是從場面來看,吃虧的可是他們啊,那些魔獸根本不消耗什麼體力,而他們消耗的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法晶石。
不過好在這處石山跟前只有一條通道,而通道兩邊是高高的石壁,就是這樣一道天險讓得他們暫時得到喘息。這還得益於這些魔獸不會飛,如果眼前這些魔獸會飛的話,恐怕他們早就一命嗚呼了。他們也曾經想過從後山逃跑,不過這無疑會讓人作用留守通道的犧牲,不過這犧牲不一定換來剩下期餘學生的逃生,所以這個想法很快被大家否決。所以,在劉長生的建議下,他們只能做出一致的決定,那就是在這裡死守,然後期望別人來搭救。
望着這一片廣闊的大地,想着剛纔被幾隻長手猿擄掠走的那名學生,劉長生不禁一陣嘆氣,看來是別指望能有人來搭救了。雖然做爲風系魔法師的他可以御風逃走,但有情有義的他不到關鍵時刻怎麼會丟棄大家而獨自逃跑呢。
他們面隊的是一羣他們叫不出名稱的魔獸。這一羣魔獸長得有些像熊,一身棕色的皮毛,只是體形沒有一般熊那麼大,而它們跟熊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它們有一條短小的無、毛的尾巴。儘管這一條尾巴讓它們看上去是如此的滑稽,但是卻絲毫沒有降低他們的攻擊力。而更怪異的是,那隻看起來是首領的魔獸居然在個頭上比其它同類魔獸還要小上一號,儘管它們的面目是那麼的一致。
馬偉帶過去的消息很快讓那些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的學生重新煥發出了戰鬥力,聽着他們瞬間亢奮的聲音,劉長生不禁打起了一絲精神,然後朝着下方的那羣學生走去。
正面要有三名學生在防守,而兩側每邊至少需要兩名學生防守,然後需要兩名學生做機動,一邊防守的學生在出現意外時能隨時頂着,而剩下的學生需要休息,他們可是累了差不多一天,而且他們是魔法師,體力根本比不上那些魔獸,如果不及時休息的話,恐怕還未等那些魔獸攻上來自己都累垮了。
他們現在只剩下十七了,有三人已經在魔獸突然襲擊時隕落了,除去防守的九人外還有八人,八人中有兩人有些輕傷,都是在退守石山時受的傷,不過問題不大,塗上些藥就解決問題了,而另一人受的傷較重,那是在魔獸開頭的襲擊中劉長生拼着性命救下來的。
除去劉長生外,其餘七人都是一臉較爲焦急地看着那些離他們十來米,堅守在前沿的學生。
聽着劉長生從上面走下來的腳步聲,這羣原本一直朝着前方張望的學生頓時轉頭朝他看來,然後一個男生趕緊朝着他喊道,“劉學長,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同學發現我們的處境然後來救我們了?”
儘管馬偉剛剛纔宣傳過劉長生的假消息,但此時此地的這些學生還是更願意相信事情的見證人,其實也不過是他們在心裡尋求安慰了。
“大家不要着急,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劉長生坐了下來,然後微笑道,儘管這是個假消息,但他還是鎮定自若的說了出來,因爲他知道,如果連他都不能鎮定了,那麼剩下的學生們肯定也就慌了。
劉長生的鎮定自若的微笑讓大家焦急的心情又有了那麼一絲舒緩,有些人甚至彷彿看到了獲救的曙光一般,有些學生還情不自禁地跑到前方去探頭張望。
“劉學長,你看到誰了,是不是張朝風他們呢?”先前那男生如此說道,他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爲張朝風那一組在分別前離他們最近,而且關係和他們也是最好的。
“恩,雖然距離較遠,但是我敢確定是談子飛那傢伙,他躲在這些魔獸後面偷偷觀望了那麼一陣子呢。”儘管一些都是虛言,但劉長生卻說得活靈活現,彷彿有如親眼見到一般。
“談子飛麼,那個會風系魔法的傢伙挺機靈的,想來不會把我們給拋棄的。”一個學生道。
“他敢,他要敢不理我們以後我回去就不和他玩了。”一個好象和談子飛很熟的男學生說道。
聽着劉長生帶下來的好消息,這羣學生頓時打開了話匣子,久違不見的笑容也不時在他們臉上閃現。
“張學長,謝謝你了。”就在學生們的焦點不再集中在劉長生臉上的時候,一個似乎有些嬌羞的女孩的聲音在劉長生身邊響起。
劉長生轉臉望去,卻見那女孩臉上飛起了一朵一閃而逝的紅雲。
“陳姑娘,謝什麼謝呢。”劉長生淡淡地道。
這名姓陳名揚揚的女孩正是劉長生拼死從魔獸手中救過來的那名學生。
“傷口好多了沒?”頓了頓劉長生又接着說道。
“呃,不痛了。”陳揚揚小聲說道。
蒙得利比大陸上的創傷藥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就在劉長生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十幾米外的正在往魔獸身後使勁張望的一名學生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的指着遠處激動的說道,“真……真的有人來了。”
誰?誰來了?真的有人來了?劉長生一顆心激動得狂跳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隨口編造的美麗的謊言居然成爲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