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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屠界...
作爲茅山道如今在下界的大本營。
黃屠界,經過數年時間的改造,早已經變得和當年不同。
首先是入侵的赤幽小世界,已經被法陣隔開,大範圍的入侵已經不可能了,只有零星的鬼怪,能依靠陣法漏洞形成的鬼洞,從鬼界入侵現實。
這種小規模入侵,對普通人來說非常兇險。
但是對茅山道而言,這種小規模的鬼怪入侵,不但能轉移矛盾,還能讓普通人自發的環繞在茅山身邊。
有個成語叫養寇自重。
意思是製造一個敵人,使自己的地位變得重要。
鬼洞雖然不是茅山製造的,可它的存在,卻奠定了茅山的統治地位與重要性。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黃屠界的中心界域,有一座大城。
現如今,此城已經被改爲茅山城,變成了茅山在黃屠界的中心樞紐。
走進城中。
張恆四處看看。
此時的茅山經過數年發展,已經有門人數千。
毫不誇張的說。
未來的茅山有能力在每一個縣鎮,甚至是鄉村建立道觀,駐派茅山道士。
到那個時候,信仰將走進人們的生活,就像歐美人從出生,成年,結婚,生子,到死亡,都離不開牧師一樣。
對茅山的信仰,也會成爲人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更有甚者。
茅山是****的宗教國度。
雖然術有專攻,
不太可能用道士直接治理地方。
但是在本質上,茅山道就是王權的象徵,上到丞相,下到地方官員,都是由茅山篩選與任命的。
“師兄,天上飛的是什麼啊?”
“是飛艇,茅山飛艇。”
張恆拉着趙蕊的手,帶着她走在城中。
民國位面的茅山,來到黃屠界後,也帶來了民國時期的科學技術。
無線電臺與飛艇的出現,讓天南地北緊密相連。
蒸汽機的運用,讓工廠的效率成百上千的提升。
以前的黃屠界,是科技不顯的古代世界。
現如今,就像衆人習慣了茅山一樣,他們還要習慣讓科技走進自己的生活。
“阿恆,你出關了。”
茅山城的中心。
道觀林立,殿宇連綿。
其中有一宮,名爲請神宮,是茅山請神一脈的所在地。
張恆作爲徐真人的弟子。
回來後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跟師傅請安。
只是和修爲大漲的張恆不同。
當年,張恆入道時徐真人是築基境後期。
一晃八年過去了,張恆已經晉升合道境,徐真人也不過堪堪達到返虛境後期,修爲已經被他甩在了後面。
這也是難免的。
徐真人沒有張恆那麼多的緣法,也沒有那麼多的惡鬥,修行速度當然不會像他那麼快。
哪怕有他的支持,提供靈藥,妖丹來輔助修行,慢了也不止一星半點。
“師父,這是趙蕊,我從外面帶回來的,她天生特異,具有清靈之瞳,是修道的好苗子,我準備將她引薦給摘星師叔,未來接替我,成爲茅山七十一代弟子中的中流砥柱。”
張恆將趙蕊叫上來,叮囑道:“這是我的師父徐真人,你要叫師伯。”
“師伯...”
趙蕊卻生生的叫了一聲。
“好,好。”
徐真人先是應下。
隨後忍不住與張恆說道:“接替你是什麼意思,你這修爲...”
張恆含笑點頭:“弟子已經晉升合道境,下一步,便是爲飛昇做準備了,不出意外的話,十年內我必然飛昇。”
“飛昇啊!”
徐真人露出激動之色。
自劉伯溫斬龍後,天地間四百年,茅山再無飛昇之人。
如果張恆飛昇的話。
他將是四百年內的第一個飛昇者,意義重大。
“你這修爲...”
激動過後。
徐真人又面露難色:“漲的也太快了吧,你師叔摘星道人,號稱有真仙之資,現如今也不過返虛境圓滿,距離突破尚有一步之遙,你反倒是合道境了,這速度。”
張恆笑道:“弟子有弟子的緣法。”
說完再道:“摘星師叔有真仙之資,可您別忘了,祖師說我有天仙之資,這真仙與天仙怎麼能比,所以我的修行速度比摘星師叔快也是正常的。”
徐真人無話可說。
因爲張恆身上的奇蹟太多了。
黃屠界是張恆發現的,讓茅山躲過了末法時代。
黃天術的傳承也是張恆弄來的,爲茅山殿宇內添了一座南華祖師大殿。
前不久,更是帶來了能凝聚乙木精華的樹姥姥,還有百年結一果,充實底蘊的雷火果樹。
有時候徐真人都在想。
自己何德何能,能有一位這樣的弟子,這是祖師殿冒青煙了呀。
“十年飛昇!”
徐真人唸叨了兩句,有些不放心:“飛昇之劫不比其他,你修道不過七八年,如果十年後便要飛昇的話,加起來的修煉時間也不過十多年,會不會太冒險了?”
老辣老辣。
修士越老,修爲越高。
在徐真人看來,張恆還是太年輕了,雖然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弟子很厲害。
可一晃的功夫,張恆便要飛昇了,聽起來還是有些不真實。
“師尊放心,我已有萬全之策。”
張恆掐訣唸咒,將飛天台拋了出去。
飛天台見風便長。
很快化爲了三丈法臺,上面充斥着一種說不清的道韻。
“師尊且看,此寶名爲飛天台,專爲飛昇而存在。”
“修士於臺上渡劫,若是渡不過,此臺便會護住神魂,給予渡劫修士轉修散仙的一線生機。”
張恆將飛天台交與徐真人:“此爲宗門重寶,以後門人弟子飛昇最是靠它。”
“散仙!”
徐真人雖然也知道飛天台是好寶貝。
但是心中依然有顧慮,搖頭道:“若是我的話,能做散仙,鬼仙,便已經是極好了,可你不同,你不成真仙,都對不起自身的緣法,依我看,還是穩一穩吧,也別說什麼十年飛昇了,二十年,三十後再飛昇也不晚嘛。”
張恆張開雙手轉了一圈:“師父你看我這身衣服。”
徐真人定睛一看。
只見張恆的法衣閃閃神光,甚是不俗。
“此爲無相天衣,穿之可減雷火之傷。”
“飛昇三劫中,雷劫與火劫最是兇險,雷打火燒,稍有不慎便要化爲飛灰。”
“但是有這件法衣就不同了。”
“雷火降下,威力便要減去三成,若是有七分把握去渡天劫,再加這三成可就是十成。”
張恆本就是玩雷的高手。
所謂雷火相隨。
雷玩明白了,觸類旁通,火自然也會精通一二。
“天下間還有這等法衣?”
徐真人也沒想到張恆跟個聚寶童子一樣。
每次見,都能拿出不同的寶貝來,忍不住讚歎道:“你果然有緣法。”
說完。
徐真人又有些沒底氣:“雷火之劫,只是前二,雖說雷打火燒,兇險莫名,可這兇險是在明處,而第三劫,是爲心魔劫,兇險是在暗處,你如何渡它?”
張恆沉默不語。
心魔劫,有心魔二字,面對的應該是虛幻與內心。
他出道至今,沒做過違背良心之事,道心也沒有任何缺憾。
再加上修習夢術與變幻之術。
心魔劫,應該對他造成不了太大影響。
只是想是這樣想。
張恆沒渡過心魔劫,也不敢說的太滿。
“人最怕的是狂妄自大,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是好事。”
徐真人想了想,開口道:“三山符籙中,龍虎山的底蘊最是充足,其中有一件寶物名爲龍虎玉佩,抵擋心魔最是上佳。”
“你如果渡劫,可由宗門出面,往龍虎山走一趟。”
“以你的貢獻,還有三家的關係,想來借龍虎玉佩一用也不算太難。”
張恆一聽。
這就是有宗門的好處了,因爲不需要你面面俱到,宗門會爲你彌補短板。
換成散修。
這會估計就該想着如何殺上龍虎山,強取龍虎玉佩一用了。
當然,這也是一種辦法。
但是用過之後,飛昇上界,下面丟掉的場子,上面肯定要找回來,這就是所謂的打了小的,來了老了。
現在。
張恆也是體制內的一員。
遇到魔道巨寇,也能喊一句:“我是茅山真傳弟子,我家祖師是大茅君,又從南華仙人與陳摶老祖處習得道法,殺了我,諸位祖師不會你干休,定會追溯而來。”
一聽這話。
等閒之輩就不敢動他了。
中午。
陪着師傅徐真人吃了頓午飯。
下午,張恆又去拜會了諸位祖師。
臨了,又往觀星宮去了一趟,見了摘星道人。
“師叔...”
許久未見。
摘星道人還是老樣子,整天閒不住。
張恆去的時候他正在研究飛艇,看樣子是準備進行改進。
“阿恆來了。”
看到張恆,摘星道人頭也不擡的說道:“你快來幫我看看,我準備將五雷法陣烙印在飛艇上,將飛艇變成移動的五雷大陣,你看看有沒有搞頭。”
“五雷陣!”
張恆吃了一驚。
摘星道人果然很有想法,這是要發開戰爭兵器的節奏啊。
不過話說回來了。
茅山在黃屠界沒有對手,有沒有必要搞這東西。
“我是這樣想的。”
“飛艇懸空時間長,而且足夠大。”
“如果能烙印上五雷陣的話,由十名弟子操控法陣,就能飛在天上誅殺強敵了。”
“你也知道,一般人根本不會飛行法,或者沒辦法飛得太高。”
“飛艇呢,有幾千米的滯空能力,從九天之上降下雷霆,你能打到他,他卻打不到你,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摘星道人興致勃勃的說道:“甚至不止是五雷陣,風行陣加速,金光陣護體,能加的都給它加上,只要加持的法陣足夠多,脆弱的飛艇,也能變成堅固的空中要塞,不但我們可以用,上界道統那邊也能用。”
聽到這話。
張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
畫面上,疊加着無數陣法的巨型飛艇,隨着茅山道征戰四方。
萬米,十萬米的戰爭飛艇。
主炮一次射擊,就能擊毀一座小千世界的大陸架。
“能不能行?”
張恆有些懷疑。
不過他還是沒打擊摘星道人的積極性,反而上前幫着看了看,補充道:“飛艇不能太單一,要分工明確,有的飛艇注重重點打擊,有的飛艇要注重防禦,有的飛艇要注重速度與隱身能力,有的飛艇要負責大範圍羣攻。”
摘星道人一聽,點頭道:“就是這樣,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又鼓搗起來。
結果他這一忙,就把張恆給忙忘了。
張恆領着趙蕊站在旁邊看了一個時辰,張恆還好,沉得住氣。
趙蕊終究是小孩子,等了又等,忍不住與張恆說道:“師兄,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師父嗎?”
“你別看摘星師叔看着尋常。”
“實際上,他除了是道士以外,還是個發明家,有一顆充滿求知慾望的心,永遠都在探索知識的道路上。”
說出了別人可能不信。
自從張恆說過牛頓和萬有引力之後,摘星道人就對現代科學有了興趣。
甚至他還乘坐飛艇遠赴歐洲,見到了愛因斯坦和發明家愛迪生,並受到了一定影響,開始着手科學修仙。
當然。
摘星道人的科學修仙項目,目前還只是初創。
沒有成體系的理論與實踐,以後會成什麼樣更不可知。
不過不管怎麼說。
這種創新精神都是值得肯定的,保不準還真能讓他整出點花樣來。
“師父,什麼師父?”
聽到張恆二人的對話。
摘星道人從專注中醒來,一臉的問號:“阿恆,你有在搞什麼鬼,我很忙的。”
“師叔,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您的大名,肯定在茅山志上有濃厚一筆。”
“像您這樣的人,要是沒有傳人就太可惜了,怎麼也得有個人傳承您的衣鉢不是。”
張恆一邊說,一邊將趙蕊拉過來:“這個小丫頭叫趙蕊, 今年十二歲,聰明好學,而且具有特殊體質,實在是傳承您衣鉢的不二之選啊。”
“傳人?”
“給我安排的?”
摘星道人有些懵。
看了看張恆,又看了看趙蕊,遲疑道:“能行嗎?我沒教過徒弟啊,教徒弟跟自己修行是兩碼事,林九你也看到了,一世英名差點毀在徒弟手上。”
張恆笑道:“凡事都有個開頭,您沒教過弟子,又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頓了頓。
張恆又道:“讓趙蕊拜您爲師這件事,不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祖師那邊也都同意了,您整日閒雲野鶴一樣,也該加加擔子了。”
摘星道人楞了一下,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我算是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