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破陣是什麼?”李照疑惑地望着荊勇問道:“我軍發動了攻擊,對方損失慘重,這怎麼就不是破陣了?”
“你根本沒有進入對方的軍陣。”荊勇怒視李照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呢?”李照鄙視地看了看荊勇說道:“誰規定破陣必須要衝到陣裡?”
“歷來破陣都是如此,你這不算數!”
荊勇覺得自己若是不這麼說,那他這個以軍陣聞名天下的名將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你可真搞笑!”李照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神色,說道:“按照你的說法,大家打仗應該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看誰先死?就算有辦法直接攻破敵人的都城,我也不能用,必須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打過去?”
“還天下名將呢?簡直迂腐……”
“你……”荊勇用顫抖的手指指着李照,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李照的話。心中一時間堵得厲害。
“別你啊,我的……”李照揮了揮手,看着荊勇說道:“還是先宣佈結果吧。香還燃着呢,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身爲裁判,你這樣做合適嗎?就不怕天下人鄙視你嗎?”
“我……”荊勇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一張老臉氣得通紅。
“算了。”李照見荊勇話都說不清楚,立馬轉身看向皺眉思索的樑童說道:“他不行了,將軍能宣佈結果了嗎?你若不宣佈,徐濂那邊可不會結束啊!”
李照可不想將貴重的火油大量浪費在這裡。
樑童回過神來,纔看到徐濂那邊已經做好了再次進攻的準備。
看了看李照,樑童深吸一口氣,急忙翻身上馬奔向戰場。
鄙視地瞥了一眼金庸,李照扭頭看向徐若煙說道:“你看,這麼安全的機會,你居然把我拽走了,害得我少了一次耍帥的機會。”
徐若煙看了看李照,尷尬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你昨天臨時想出來的法子居然這麼有效果啊。”
旁邊荊勇聽到徐若煙的話,雙眼頓時瞪得更大了。
昨天臨時想出來的法子,如此輕而易舉地毀掉了傳說中的玄襄六陣?!
“其實我也沒想到啊!”李照聳了聳肩,無辜道:“主要還是錢龍把趙斐吹得太厲害了,結果卻是不堪一擊。”
隨着樑童宣佈比賽結果,陷入愣神中的趙斐回過神來。看了看遠處燃燒着的香,此時距離開戰,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啊!
“殿下不必介懷,徐濂用的是那個特別訓練出來的大武雄兵營,我們用的卻是普通士兵。這樣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千鴻見趙斐的神色不太好看,急忙出聲安慰。
“蠢貨!”趙斐側目望着千鴻,沉聲道:“你以爲忘憂軍面對這樣的火焰就能討得好?別人能將那種碳罐送上半空,那能不能將石頭送上半空?他們的弓箭能射到百米開外,這樣的攻擊傷不到忘憂軍?”
千鴻聞言急忙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我該慶幸……”趙斐扭頭望向站在荊勇旁邊的李照,深吸一口氣說道:“慶幸沒有讓忘憂軍直上。”
“那,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在千鴻想來,接下來該他們破陣,即便趙斐本就沒打算贏,但是也不能輸得太難看吧。
趙斐皺着眉頭想了片刻,然後纔開口說道:“讓龐源做好準備,率領500忘憂軍破陣。”
趙斐作爲一代天驕,自然也有他的傲氣,他可不願意輸的太慘。
另一邊,李照終於說服徐若煙讓他來指揮戰鬥,只是徐若煙卻堅持要跟在李照身邊。
“我現在很厲害的,你來就是拖我後腿啊!”李照瞪着眼睛看着徐若煙。
“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嗎?”徐若煙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李照的話。
“我給你說……”
“主上!”錢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李照的話,“趙斐派出了忘憂軍!”
李照和徐若煙聽到這話,視線瞬間落在了百米開完的大梁軍隊之上。看着對面身穿赤色鎧甲的500騎兵,李照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說道:“全是騎兵?!”
“龐源?!”
徐若煙咬牙切齒地望着站在忘憂軍前面的龐源。
“暗算徐霖將軍的人?”李照愣了一下後,扭頭看向徐濂問道。
“是的。”徐濂的神色也有些不好看,不過他可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殿下,這個龐源的武藝很強。要不,你還是在一旁觀戰吧?”
徐濂有些擔心李照的安慰。
“呵呵……”李照笑了笑,說道:“若是我站在中軍,還要害怕那個龐源,豈不是在說大武雄兵營不堪一擊?”
李照的話音落下,四周兵士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憤慨之色,但是他們並沒有說任何話,全都憋着一口氣。
李照見狀笑了笑,擡頭看着徐濂說道:“讓騎兵去休息,換更多的弓手上來,按第二套方案部署。”
徐濂見李照沒有離開的意思,也只好閉上了嘴巴,下去安排。
銀華要塞的城牆上,謝曉飛看着旁邊的衆人問道:“你們說李照會擺出一個什麼陣法呢?”
“他能用匪夷所思的方式破掉趙斐的玄襄六陣,想來這次也會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皋虘的眼中露出了極爲感興趣的神色。
“李兄,你的皇兄懂陣法嗎?”孫曉生扭頭望着李奕問道。
李奕看着孫曉生笑了笑,說道:“三皇兄自然是動陣法的。此前我給徐將軍獻上一上古陣法之時,皇兄剛好在場。結果他一眼就看出了那陣法的缺陷。”
“這麼厲害?!”孫曉生驚了一下,說道:“是什麼陣法啊?”
李奕聞言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能被李兄看上的上古陣法,那自然是曾經大方異彩的存在,不曾想李照殿下居然能一眼看出其中破綻。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了。”皋虘看了看沉默的李奕,笑着說道。
“不管李照殿下會佈下什麼陣法,反正我就是知道,他贏定了。”司馬荒搖頭晃腦地說道:“我今晚一定要拉着他好好喝上一杯,向他請教一下如何才能做到‘浪子回頭’!”
衆人聽到司馬荒的話,紛紛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司馬荒在大魏也是出了名的紈絝。平日所作所爲比之以往的李照也是不遑多讓,剛纔那番話也是臭味相投的一種體現吧。
銀華要塞上在討論着,如樑童,荊勇,趙斐等人也皺着眉頭關注着雄兵營地變化。特別是雄兵營的軍陣中那十多個黑布遮掩的四輪板車,更是讓衆人好奇。
“他們到底在幹嘛?”
荊勇有些惱火地望着雄兵營,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鐘,但是衆人只看到雄兵營以方陣的形式不時的整體移動一下。根本沒看出他們有佈陣的跡象。
“你去詢問一下李照殿下,看他們何時開始佈陣?”樑童也有些看不過去,就忙讓身邊的士兵去詢問一番。
那士兵接令急忙策馬衝了過去,只是他剛剛動身,徐濂便直接策馬出陣將他攔在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何事?”徐濂皺着眉頭望着傳令兵。
“樑將軍差我來詢問一下,你們何時開始佈陣?”傳令兵不敢怠慢,急忙道出來意。
“你去回稟樑將軍,我們正在佈陣,稍等片刻,便能完成。”
徐濂說完便擋在那裡看着傳令兵。
傳令兵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遠處的雄兵營後一臉狐疑地回到了樑童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