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測算完。
就直接離開了欽天監。
讓很多人感覺震驚。
“吳至大人,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去呀?”
“我感覺要有大事發生,咱們是不是應該跟上去纔好?”
“不知道,大人沒有和咱們說,估計是不想讓咱們跟上去吧,那咱們現在跟上去合適嗎?”
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有些躊躇不前。
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決定。
阮虹香非常糾結的看了看吳至的背影,咬咬牙。
她絕對不想忤逆吳至大人的意思。
但是如果吳至是要做,非常危險的事情的話。
她必須要跟在身邊。
所以。
她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要跟上去。
正準備跟上。
少監面色凝重,突然伸手從背後把她給拉住。
“你先等等,我已經有了一些推測。”
“你先等我說完,再決定你要不要去。”
“我覺得這次的問題比較嚴重,你去了之後,很可能要白白搭上一條命。”
“少祭酒大人,爲什麼沒有和咱們說話。”
“無非就是因爲害怕牽連到咱們,這就恰恰說明他知道這一次出去危險非常高。”
一邊說着,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凝重進來。
眼神非常的深邃。
聲音還帶着一些低沉。
平心而論,他是真的想要衝上前面去。
阻止吳至接下來想要做的行動。
但是他知道,吳至不會輕而易舉的被他說動。
要是能說動的話,吳至也就不是吳至了。
所以他非常的無奈。
但也因此,感覺到了豪氣干雲。
這個世界,正因爲有了吳至這樣,能夠發光發熱的光明使者。
才能照見光明。
他們的世界,從前是一片灰暗的。
如果沒有一個像吳至的人,這樣的人,時時刻刻挺在前面。
爲他們去遮風擋雨,做他們的精神典範。
那麼可能他們也已經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所以他熱淚盈眶,雙眼迷離。
但是唯獨沒有說出阻止的話。
“你們看他離開的方向,似乎目標是朝着監察院而去。”
“監察院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勾當?我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少祭酒大人剛剛向天道,詢問什麼問題,我不知道。”
“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算到了有關,監察院的做的事情。”
“以無知大人那麼正義,那麼正氣凜然的人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監察院這種毒瘤存在。”
“所以他現在外出,只有可能爲了一件事情。”
根據現有的一些微妙線索,他很快推測出。
吳至肯定是算到了一些什麼,正在朝着檢察院而去。
大家都知道,吳至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氣。
肯定是通過窺測天機。
瞭解到了一些有關呂閥的事情。
“呂閥,爲什麼會是呂閥呀?”
“單獨就只有呂閥這一家,是最最難以解決的,其他家都還好說。”
“如果是其他家的話,我們根本就無所畏懼,哪怕是得罪一家,起碼我們能夠保護到吳至大人,安全的走出那個檢察院。”
“可沒想到吳至大人的目標,竟然是呂閥。”
“完了,完了,這些年呂閥那羣狗雜種到底在做一些什麼勾當?就算不用猜也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以無知大人那個疾惡如仇性格,他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糟了,糟了。我們該怎麼辦?”
整個欽天監上下議論紛紛。
沸騰如潮水一般。
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吳至。
但同時,也爲自己沒有力量去做些什麼,感到特別的悲哀和難過。
他們纔剛剛看到一點兒希望。
難道現在,就在他們眼前,這份希望就要被抹除掉嗎?
爲什麼呀?
這不公平!
大家都有一些退縮。
這一點,無論是少監,還是兩位金筆判官。
大家全都能瞭解。
也能理解。
他們這些人,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意義。
而不應該就這樣白白的送掉性命。
他們無法確定,大離王朝,到底還有多少人惦記着自己的王朝。
所以不知道朝廷中,到底有哪些人,是他們大離王朝真正的中堅力量、骨幹力量。
萬一他們這一去。
他們死了是小。
但假如說大離王朝因此而完蛋,失去了真正的守護者,失去了他們,這些爲之努力去續命,努力去拼搏的人。
又該怎麼辦呢?
他們當然可以死,但是不能白白的送死。
他們的死亡,必須是有意義的。
可如果現在去監察院的話,他們幾乎相當於送人頭。
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這樣的死,太不值得了。
如果只有他們自己的話,他們不怕死。
他們絕對要衝在吳至大人的前面。
不讓吳至大人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現在情況是不一樣的。
去找監察院清算……
那個地方的水深不見底,基本上就是有去無回的。
他們只要跑過去,幾乎就是必死的結局。
不僅無法救了吳至,而且他們還會白給。
這樣的事情,他們實在不願意去做。
真的不是因爲他們怕死。
阮虹香很有自知之明。
她沒有這個資格,去教訓別人。
所以她只能做好自己。
她大踏步離去。
主動跟隨。
欽天監中留下了她淡淡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不是懦夫,你們想要死得其所。”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就繼續隱忍吧,隱忍到你們認爲能夠爆發的時候。”
“但是這一次監察院,我肯定是要陪吳至大人一起闖的。”
“就算沒有辦法寶寶護住吳至大人的性命,至少我也能跟着吳至大人一起死。”
“這纔是我的,死得其所。”
金毛和豹頭,沉寂多年的血氣。
再度上涌。
他們劇烈的呼吸了一下。
只感覺體內,洶涌澎湃的血氣直衝腦海。
他們彷彿想起了……
當年不畏生死,搏命拼殺的日子。
“曾幾何時,我們也是在站場上拼命廝殺的英雄,也曾爲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也許我的血液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涼了,但是現在我能夠肯定的是,我的血液是沸騰的,是滾燙的。”
“死有何懼?”
“能夠和吳至大人死在一起,我認爲這也是我的,死得其所。”
“正如無知大人說的那樣,有一死,輕如鴻毛;有一死,重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