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聖女,就這麼···輸了?”
“不是輸,是認輸。”
“有什麼區別嗎?”
“那可是聖女啊,竟然就這樣···”
看客們竊竊私語,一時間,好奇心暴漲。
“無知!”
但也有知情人冷笑一聲:“爾等曉得什麼?萬花聖地當今聖女與衆不同,其參賽本就是遊玩興致,萬花聖地也從未想過靠她拿什麼排名!”
“這位兄臺,你說話便好好說話,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些過了吧?”
“呵。”
對方卻是冷笑一聲。
一旁,有人認出此人身份,連忙低聲喝道:“不可胡言,那是豔陽魔君,一個自詡喜歡太陽,卻又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此人實力強橫,知曉諸多隱秘,尋常勢力根本奈何不得他!”
豔陽魔君詫異:“咦?倒是有眼睛明亮之人,竟能認出我身份。”
“不錯,本尊便是豔陽魔君。”
“那···敢問魔君。”有人頭鐵,或是篤定在這三聖城內,哪怕是豔陽魔君也不敢亂來,追問道:“爲何有此一言?”
“爲何?”
豔陽魔君看周遭一大片修士盡皆看向自己,眼中滿滿都是愚蠢的求知慾,頓時格外滿足:“罷了,既然爾等誠心誠意發問,本尊,便告訴爾等。”
“當代萬花聖女,身份很是不凡,乃是仙武大陸惟一的純血真龍!”
“什麼,純血真龍?”
“這不可能!”
“純血真龍一族早已舉族飛昇,至少有數十上百萬了,仙武大陸怎麼可能還有純血真龍?”
衆人驚呼陣陣,都覺得這不可能。
“可笑!”豔陽魔君嗤笑一聲:“爾等曉得個什麼?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你們知道的,只是那些上位者想讓你們知道的而已。”
“與井底之蛙一般無異。”
“而身爲真龍,萬花聖女如今不過是幼年期,甚至還差一些才能跨入成長期,如今根本不是其強勢期,又何須在乎排名?”
“不過是爲了調理心情、前來玩耍而已!”
“這···”
“這倒是可以理解,可爲何要來參賽?就算魔君所言是真,她的確是幼年期真龍,可就此認輸也未免太過丟臉。”
“是啊,聖地顏面何存?”
“不合理,還不如不參加。”
“不參加,至少不代表輸,完全可以用其他理由忽悠過去。”
“的確如此啊。”
衆人都表示不解。
“愚蠢。”豔陽魔君怪笑着,好似一個骷髏在嘎嘎作響:“她認輸與否、她排名如何,真會對聖地造成多大影響麼?”
“莫說是現在,哪怕她第一輪便被人擊敗又如何?誰敢言萬花聖地如何?誰又敢因此而瞧不起萬花聖地?”
“是你麼?是你?還是你?”
“其餘聖地都不敢,爾等卻在此哇哇叫,當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是一個排名而已,對天驕而言,或許重要,可對聖地而言,也就僅僅只是天驕榜排名。”
“換句話說···”
“什麼排名,什麼所謂的顏面?有實力者,根本不在乎。”
“至少對萬花聖地而言,這位聖女的心情,遠比什麼狗屁排名和所謂的顏面更爲重要。”
“你們···”
“還不明白麼?”
轟!
人羣中頓時爆發激烈爭論。
有人認爲豔陽魔君太過想當然,也有人認爲所言有理。
但小龍女卻全然不在乎這些。
不是不想贏,而是真贏不了。
“你們這些林凡的徒弟啊,一個比一個變態的。”
“非要打,真會變成烤龍。”
她攤手,英氣十足的小臉上滿是無奈:“我感覺你們比我更不是人。”
“話倒也不能這麼說。”王騰哭笑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萬花聖地若是拿不到什麼好名次,真沒關係嗎?”
“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吧?”小龍女估摸着道:“譬如之後長老或是師尊他們與其他聖地高層碰頭,或許會被陰陽怪氣的嘀咕幾句?”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吧?”
“除此之外,我倒是想不出有其他什麼影響,何況,我只代表自己嘛,我們聖地又沒全軍覆沒,我那些個師姐妹,其實很強的。”
“我想,拿一個前二十,應該問題不大。”
“我這個聖女比較廢,但是序列弟子拿個前二十···也足夠了。”
“我看懸。”龍傲嬌幽幽吐槽:“十一個聖子、聖女,姑且算佔據二十四強中的十一位,而且大概是相對靠前的十一位。”
“剩下的,還有你身邊這些人。”
“你確定你那些個師姐師妹,一定能拿下一個前二十名額?”
“額···!”
小龍女猛然一拍腦門兒:“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看來,那隻能爭奪前三十咯!”
“···”
蕭靈兒等人面面相覷。
話說···
他們這麼看得起自己一行嗎?
好似必然能進前二十似的。
“到我了。”
丫丫突然開口。
衆人這才發現,她即將登臺。
而對手是···
“咦?!”
衆人皆凝神:“情報中有他!”
“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石昊雙目放光。
“還不到二十四強之戰,竟然提前對上了麼?!”火雲兒皺眉。
“師姐,當心!”秦雨倒吸一口涼氣。
徐鳳來砸着嘴:“到目前以來,咱們攬月宗之人所遇到最強的對手!”
“?”龍傲嬌眉頭一挑:“你這話是何意?”
“我不是人吶?!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徐鳳來:“···,你們那不是沒打嗎?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呵。”
“修行之人,需要嚴謹!”她撇嘴:“何況,區區一個江流兒,如何能與本姑娘匹敵?”
“最強者,從來都是本姑娘。”
她的言行舉止,看似都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若仔細去看,便會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然悄然坐直了身體,已然全神貫注。
“聖子麼?”
丫丫戴上面具,輕聲道:“倒是不錯。”
“提前會會這等存在也不錯。”
“若勝,萬事大吉,若敗,也可讓諸位師兄弟、姐妹提前瞭解這個層次的天驕是何等實力,早做準備。”
“我···去也。”
她一步邁出,身形一個閃爍,便出現在擂臺之上。
“攬月宗,狠人。”
她再度自報家門。
江流兒緩緩登臺,不疾不徐,氣度非凡。
他面色柔和,氣質儒雅,若一介書生,反倒不像是修士,看不出半點好勇鬥狠之意。
一襲長衫,半黑半白,好似從中一刀,將人切成了兩半。
修長的身段在這般服裝裝飾之下,多少顯得有些神秘。
“黑白學府,江流兒。”
他輕輕拱手:“此前,學府弟子承蒙攬月宗出手相助,在下先行謝過。”
“?”
江流兒行動與話語,讓衆人一時間都有些吃驚。
“···?”
“一個聖子,竟然將姿態放的如此之低?”
“這還是聖子嗎?爲何無論怎麼看,都更像是一介書生,甚至是···腐儒?”
“哈。”
有黑白學府弟子朗笑道:“誰告訴你們,身爲聖子、身爲真正的蓋世天驕,便要高高在上、隨時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最拽的模樣?”
“行爲從來不代表實力。”
“而禮數,是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我黑白學府以‘學’立派,學以致用,豈會是那等妄自尊大的狂妄之輩?”
“不錯,莫要將我黑白學府之人,與其他聖地之人相提並論。”
衆人眨巴着眼,不吭聲了。
只是···
他們心中卻多有不爽。
更有天魔殿之人嗤笑一聲:“自命不凡的蠢貨罷了。”
“不兇狠一些,旁人如何會怕你?”
有黑白學府弟子回懟:“我家聖子便是如此彬彬有禮,從不見半點兇狠,此刻,他就在站在那裡,你不怕嗎?”
“這···”
那天魔殿弟子頓時麻了。
草泥馬。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我一個普通親傳弟子,來看熱鬧的而已,你讓我說不怕你家聖子?
那特麼萬一之後記恨我,要收拾我怎麼辦?
對方笑了:“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如此說來,你所言有誤。”
“無需兇狠,同樣可爲。”
“牙尖嘴利!”他不爽,卻又無法反駁,只能罵道:“說不過你們這些只會耍嘴皮子的腐儒,羞與爾等爲伍。”
“呵呵。”
對方卻只是輕笑一聲,根本不去爭辯。
但這一聲輕笑,卻反倒讓他更爲難受。
而其餘臺下看客,早已激動萬分。
“終於看到了,這等層次的大戰!”
“江流兒此前對手,都是輕鬆拿下,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
“狠人也不差,早已威名遠揚,且之前表現極爲亮眼,他們這一組,必然是排在前列的存在。”
“此番,狠人應當能逼出江流兒部分實力,這場大戰,註定極爲精彩!”
“說來···你們注意到他們兩人的修爲了麼?都是第八境以上啊!”開口之人嘆息一聲:“年紀輕輕,皆不到五十歲,狠人甚至還不到三十歲···也就二十左右?便已然有第八境修爲,老夫活了幾萬年,卻也僅僅在不久之前勉強跨入第八境,這···”
“你要這麼一說,那我更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這···”
一番話,直接將衆人都整自閉了。
馬德,這麼一比,自己簡直是蠢材中的蠢材,廢材中的廢材啊!
但曾幾何時,在自己的‘家鄉’,自己還被譽爲XX年來第一天驕來着···
就離譜。
“哈,咱們這些人,便莫要庸人自擾了。”
“就是就是,我們是什麼玩意兒?也配跟他們比?”
“也對,莫要胡思亂想,看比賽吧。”
“如此精彩的比賽,斷不可錯過呀!”
“···”
······
臺上。
丫丫拱手回禮:“我宗與貴府乃是合作關係,之前既然遇上了,便順手而爲,僅此而已。”
“聖子無需多想,也不必留手。”
“我很想見識聖子級蓋世天驕的實力,認識我們之間的差距,還請全力以赴。”
“那是自然。”
江流兒點頭,儒雅笑着:“此乃最基本的尊重。”
“那麼,得罪了。”
“請!”
“好。”
丫丫嚴陣以待。
雖然她不弱,但面對這等級別的對手,卻也絲毫不可大意。
江流兒神情逐漸嚴肅,緩緩擡起潔白細嫩修長的右手,中指指尖迭在食指指尖之上,好似捏着一枚看不見的棋子。
“天下如棋。”
他開口。
右臂緩緩落下,虛空落子。
噠!
分明什麼都沒有,卻有棋子落在玉盤一般的清脆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虛空棋盤一閃而逝。
“白子耀眼,若恆星亙古不變。”
江流兒擡手,面帶笑意道:“狠人姑娘,請。”
丫丫沉默。
她感到了壓力。
只是一個‘起手式’而已,但她卻在剎那間感到天地大勢盡皆壓迫而來,而自身,宛若塵埃一般渺小。
在左前方不遠處,更是有一個‘恆星’在閃耀!
在這恆星面前,自己更是渺小無比。
可若仔細去看,那哪裡是什麼恆星?分明是一枚棋子,一枚···白子!
在那一枚棋子面前,自己竟如此微不足道?
丫丫緩緩收回目光,抵擋不斷壓迫而來那天地大勢的同時,自語道:“專注真我,自身唯一,囊括諸天偉力在自身中,將無窮偉力根植於自身的血肉臟腑筋骨中。任諸世無量紀元逝去,唯真身如一,長固不滅。”
“我雖然還做不到這種程度,但···”
“這天地棋局,卻也無法亂我道心。”
“唯我獨尊術!”
她沒有急着出手。
或者說,兩人都沒急着出手。
但同時,二者都已出手。
這並非是拳腳拼搏,而是大勢比拼,是‘意境’對決。
甚至比肉身、術法對決更加兇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一旦道心崩潰,想要恢復,那便是難上加難,甚至終生無望。
但,丫丫無懼。
她明心見性,以唯我獨尊術,讓這天地棋局之內,原本無比渺小的自己,瞬間變的格外高大。
哪怕是面對恆星,亦是絲毫無懼,半步不退!
“咦?”
江流兒詫異。
“好精妙的手段,好強的信念,若天上天下,唯你獨尊?”
“既如此···”
“便得罪了。”
他再度擡手,落子。
輕描淡寫、不見半點疲憊。
一顆、又一顆白子落下,如同數顆恆星成掎角之勢將丫丫包圍。
一、二、三、四!
四顆恆星分據東南西北。
本以能與‘恆星’一較高低的丫丫頓時陷入劣勢。
也就是此刻,江流兒再度落子。
那是第五枚‘白子’!
直衝丫丫而來,好似要將她壓在恆星之下煉化、磨滅、萬劫不復!
但丫丫依舊沒動。
她就站在這棋盤之內,縱然被封堵了‘四口氣’,卻依舊目光灼灼、風華絕代,並以自身才情,冷眼相對天下大勢。
“善弈者謀勢,不善弈者,謀子。”
江流兒輕語:“狠人姑娘,當心。”
丫丫不語。
緊盯着那急速落下,好似要將自己砸成肉泥的烈日,目中,有神光在閃爍。
“我看到了。”
她低語:“道的載體。”
“以自身領悟道則,以天地大勢爲棋局,以勢壓人,以道韻碾壓。”
“不過···”
“我能破它。”
她點出一指,直面蒼穹。
“斬道訣!”
撕拉!
道則匯聚,好似化作一把斬天鍘刀,要將天道都碎之劈開!
轟!
落下的‘恆星’轟然巨震,而後炸裂。
第五子···
就此消散!
“咦?!”
江流兒詫異。
丫丫卻緩緩挺起了胸膛。
“自得師尊賜書以來,我便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
“知曉,我該學的,是什麼法。”
“我所悟者,皆是書中之法,縱然只是皮毛,但現階段,足以!”
如丫丫所言。
她自從看過《遮天蔽日》以來,便一直都在追逐那古往今來才情第一的女子的腳步——狠人女帝。
她所創之法,皆源自書中。
或許與書中有差別,但至少有一定相似之處。
這‘斬道訣’,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
書中狠人女帝所修,乃是更爲強橫、更高層次的斬天道!
斬天道:一種恐怖無邊的無上神術,隸屬吞天魔功禁忌篇的一種秘術。
此術乃是斬天之道,攻伐之力,控制之力,神之力等全面提升,讓一個人可怕到極致。
此術一成,戰力提升一大截,可與吞天魔功本源術合一施展,無所不能,可讓其戰力飆升。
還可以此術直接攻伐,一旦出手,各種彩霞飛出成千上萬縷仙刃,有的爲龍形,有的爲凰形,亂天動地、遇物便斬、觸物便殺!
不過,丫丫如今修爲還不到家,沒那般恐怖,還斬不了‘天道’。
但,斬這江流兒以自身道韻所化之棋子,卻還是能辦到的。
“咦?”
“好強的手段!”
江流兒見獵心喜。
接連落子。
而丫丫玉指也是不斷點出,剎那間,二者僵持。
江流兒不斷落子,丫丫不斷‘清掃’。
萬千道則來回碰撞、抵消···
白子始終無法湊齊五枚。
······
“這···”
“下五子棋嗎?”
攬月宮內,林凡眨巴着眼:“不過,這種對決,我卻也是第一次見,從未經歷過。”
“是極爲寶貴的經驗。”
“不過,在其他人看來,或許就沒什麼意思了。”
“畢竟,意境的碰撞,一般修士很難理解,也根本看不到。”
······
“你果然很強。”
江流兒停手,面帶笑意,不見半點急切。
“你也一樣。”丫丫點頭。
她能感覺到,江流兒是自己所遇到過最強的同代對手,沒有之一。
當然,龍傲嬌屬於自己人,並非對手,所以不算在此列。
“世間萬物,有黑便有白。”
“黑白交替、陰陽交錯。”
江流兒輕聲喃呢的同時擡起左手:“黑子深邃,如長夜蒼茫莫測。”
他再度落子。
但這一次,卻並非是白子。
右手執白、左手執黑。
黑白交替落下,意境之威瞬間暴漲,好似逆亂了陰陽、時空,一切都顛倒了!
甚至,丫丫都好似感到自己在剎那間遭受影響,竟然有一種時空倒流,自己宛若回到了還未入門的凡人時期。
體內,似乎元氣全無。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站在城門前等待哥哥歸來的瘦弱少女。
只能眼睜睜看着黑白二子夾雜着恐怖的陰陽之氣磨滅而來,根本無法抵擋!
“···”
“這,纔是黑白學府的真諦嗎?”
“以天下爲棋盤,以大勢爲子,天上天下,盡在掌控。”
“黑白二子逆亂陰陽。”
“磨滅時空,萬事萬物、無盡強者,都將寂滅。”
“···”
丫丫眸子開合:“時空麼?”
“竟然強到這種程度,那麼···”
“呼!”
她長出一口氣,黑白二子已然近在咫尺,但此刻的她,卻無法抵擋。
“敗了麼?”
“···”
“不!”
“師尊的吩咐尚且未能完成,總不能就只有我···敗在這裡吧?”
“聖子又如何?”
“我···”
“是狠人!”
嗡!
她眸子開合間,有無盡神光璀璨,竟好似再度逆轉時空!
她跨出一步。
也就是這剎那間,看似稀鬆平常的一步,卻好似踏破無數時空,落在一條虛幻河堤之上。
與此同時,一條河流橫跨虛空出現在這天地棋局之內,宛若連接古今未來。
丫丫站在河流中段。
上游,一個瘦弱小女孩孤零零而立。
中段,如今的丫丫直面黑白二子。
而在視線盡頭,在那長河末段,一道璀璨身影屹立,風華絕代、遺世而獨立!
“這是?!”
江流兒豁然回首,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時間長河?!”
譁!
在場諸多大佬同時起身,尤其是來自各大聖地的長老,更是盡皆變了臉色:“她究竟做了什麼?爲何能引動時間長河!?”
“這並非是做了什麼的問題,而是她憑什麼引動時間長河?”
“時間長河亙古存在,但,縱是高高在上的仙家,也難以引動,除非成爲仙王乃至仙帝,方可腳踏時間長河,觀古今未來。”
“可她···只是第八境修士而已啊!”
“在仙武大陸歷史中,可曾有人引動時間長河、並讓其虛空中顯化,乃至腳踏時間長河,望向未來者?”
“從未出現過!”
在場的聖地長老盡皆匯聚。
三聖城內,數道流光破空。
這些頂尖強者齊聚,但,縱然是他們,此刻也是無法淡定哪怕分毫。
這場面··· шωш▪ Tтkan▪ c o
太驚人了!
一個小姑娘而已,竟然引動時間長河?!
他們爲此失聲,而後驚呼。
臺下觀衆聽聞之後,更是驚駭不已。
“什···什麼?!”
“時間長河?!”
“這···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時間長河!”
“怎麼如此?”
“天啊!”
“時間長河顯化,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竟然有如此恐怖天資?!”
“你他媽是傻子嗎?”
“這是江流兒引動?!”
“若是他所引動,又豈會露出如此驚愕的表情?再則,莫非你沒看到黑白學府那位長老的震驚與錯愕?若是江流兒有此手段,他豈會不知?豈會震驚?!”
“這···倒是有理,可若不是江流兒,便是這個···狠人?!”
“!!!”
“廢話,若不是她,時間長河盡頭那道身影,爲何會是女子?而且,腳踏時間長河的,本就是她啊!”
“···”
衆人皆驚,一時間,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
攬月宮內。
林凡豁然起身,只感覺頭皮發麻。
“這是···”
“什麼鬼?!”
“時間長河顯化,腳踏時間長河凝視未來,與未來的‘狠人大帝’第一次產生交集麼?”
“這!!!”
他突然發現,與弟子們相比自己似乎···並非無敵。
與弟子們相比,自己的確比他們更強,可是,這種手段,自己是真沒有啊!畢竟,自己可沒有什麼未來的‘大帝之身’。
如丫丫,可凝視未來,自己呢?
自己的未來···一片混沌與虛無啊!
“不過···”
“既然連這種手段都被逼出來了,江流兒···敗得不冤。”
在林凡看來,勝負已然沒有懸念。
若只是雙方對戰,誰勝誰負,倒是不好說。
可江流兒偏偏格外重視這一戰,一出手便是黑白學府的真諦、絕學,丫丫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戰鬥,猝不及防之下,也算是被逼入絕境了。
林凡甚至都已經做好丫丫落敗的準備。
卻不曾想···
她直接開‘大’!
“狠人大帝啊。”
“古往今來最有才情的女子,風華絕代、強橫無匹。”
“就是不知,如今的丫丫,所看到的狠人大帝,處於哪個時代、何等境界。”
“···”
狠人大帝一生都是傳奇。
是最有才情,也是古往今來最狠之人。
而她最終的境界···乃是祭道!
“祭道境。”
“嘖,應該並非那個時期的狠人大帝,否則,仙武大陸可扛不住啊。”
“···”
······
黑白二子被磨滅了。
本來裹挾着陰陽之力,要將丫丫的道磨滅。
但結果···
當時間長河出現,當丫丫腳踏時間長河那一刻,黑白二子、陰陽之氣盡皆被磨滅,根本無法影響時間,只是略微靠近,便煙消雲散。
“這就是時間長河嗎?”
江流兒驚歎,他盯着丫丫。
不知爲何。
人,還是那個人。
但此刻的丫丫,卻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就好似一尊無比強橫的大帝站在那裡,誰都無法與之爭鋒,甚至難以直視。
“好強。”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段。”
“但我相信,屬於我的未來,亦會無比璀璨。”
“所以···”
“再戰!”
江流兒不愧於黑白學府聖子。
縱然見到此等景象也不曾露怯,更不曾直接認輸,他強勢出手,這一次,不再落子,而是動用其他絕學與丫丫爭鋒。
打出了屬於他江流兒的絕世風采!
“你的確很強。”
“但···我有不能輸的理由。”
丫丫開口。
與此同時,時間長河目所能及的盡頭,那好似背對蒼生的狠人緩緩扭頭,只是一個側臉、一個回眸。
嗡!
丫丫所遭受的影響瞬間消失,實力在剎那間恢復巔峰,乃至···超越巔峰!
“一念花開。”
一朵仙葩綻放。
從中,走出丫丫的靈身。
但這個靈身的氣息,卻比她本尊還要強橫一大截。
江流兒足夠強橫,與靈身爆發激烈大戰,風采照人。
可···
見到未來狠人大帝背影,感悟其一縷氣息的丫丫,此刻,卻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威。
短暫交手後,江流兒咳血爆退。
黑白學府聖子江流兒···敗!
“嘶!”
臺下,不知多少抽冷氣的聲音傳來。
高處,衆第九境強者齊聚一堂,但此刻,卻是每個人都呲牙咧嘴,難以淡定。
“好強!”
“此女···”
“有些過於逆天了。”
“此等實力,當真是···”
“佩服、佩服啊!”
“唉。”黑白學府帶隊長老長嘆一聲:“妖孽,這是真正的妖孽,江流兒敗的不冤。”
天魔殿長老眉頭深深皺起:“竟能引動時間長河,得未來強者相助,這···不知是秘法,還是神通?”
“若是秘法~~~”
其餘第九境強者不着痕跡退後了一步。
馬德,真不要臉。
是秘法,你就準備找機會搶是吧?
是,而且不止你一人有這種想法,可問題在於,你特麼不能說出來啊。
自己心裡知道、盤算不就行了?
你一說出來,可就···
嗯,我們不認識他。
“諸位。”
三聖城一位副城主擡手:“莫要忘記,此地,乃是三聖城。”
天魔殿長老眸子低垂:“呵呵,自然知曉。”
可是~
難道他們還能在三聖城內不出不成?
“晦氣。”
萬花聖地大長老瞥了天魔殿這位長老一眼,不用多想都知道他絕對沒憋好屁,但攬月宗可是聖母看上之人,豈容你天魔殿胡來?
······
“我敗了。”
江流兒拱手:“狠人···我記住你了,當真是厲害。”
“心服口服。”
“但我相信,此乃一時之成敗,將來有機會,我會再向你討教。”
“並證明屬於我的未來。”
“等你來戰。”丫丫點頭。
如今的她,似乎更冷了。
時間長河早已隱去。
可留下的話題、衆人的驚呼聲,卻是經久不衰。
甚至···
這都還只是開始!
······
“攬月宗,好一個攬月宗。”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宗門,竟有如此天驕!”
“引動時間長河,仙武大陸古往今來第一人啊!”
“據說,在上界,也只有那些最爲頂尖的仙王、仙帝,纔有可能腳踏時間長河逆流而上,沒想到···”
“太驚人了,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剛踏入煉氣期的小傢伙,輕鬆秒了第九境巔峰···這差距,真是···”
“!!!”
震驚。
衆人皆震驚於丫丫的實力,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她那難以理解的天賦。
時間長河,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
芸芸衆生,不成仙王,終究無法超脫時間長河。
說到底,不過是時間長河之中的一朵浪花、一滴毫不起眼的水流罷了。
甚至,哪怕成爲仙王,也未必能從中超脫。
此等‘河流’,竟然被一個第八修士引動、顯現於世,乃至腳踏時間長河凝視未來···
“這到底···是何等天賦啊?!”
“···”
······
“該死!”
“狠人?”
“攬月宗,該死啊!!!”
人羣中,唐武無比惱怒,心中更是暗恨不已。
“好一個攬月宗!藏有如此秘法,竟然不傳於我,當初,還讓人誆騙於我,說什麼雲霄谷更適合本神王。”
“可他區區一個雲霄谷,除摩雲捆仙藤之外,還有什麼?”
“若是讓本神王成爲攬月宗親傳,學會那些強橫秘術,再加上本神王的武魂修煉體系,成聖做祖有何難?”
“甚至,只要讓本神王成爲宗主,便可帶領攬月宗扶搖直上、雞犬升天。”
“可你們!!!”
“該死。”
“都該死啊。”
“他日之辱,萬千仇恨,難以善了!”
“爾等···”
“必死無疑!”
這一刻,唐神王眼珠子都紅了。
尼瑪啊!
攬月宗天驕衆多?衆人皆驚?
驚你大爺!
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攬月宗底蘊深厚,有各種無敵法、無敵術讓他們修煉麼?
若是換了本神王,不得比他們強十倍、百倍?!
可惜,偏偏這狗日的攬月宗當初誆騙自己去了雲霄谷···
之前還未曾察覺,甚至還真覺得雲霄谷比攬月宗更強、更適合自己。
可現在回頭來看,他雲霄谷是個錘子啊?!
而自己有如今的下場、落得如此局面,是拜誰所賜?
攬月宗!
完全都他媽是因爲攬月宗。
這一切,都是攬月宗害的。
若林凡收自己爲徒,將所有無敵術、無敵法都傳給自己,自己豈會站在攬月宗對立面?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日,你們對本神王愛答不理,如今,你們卻已經高攀不起。”
“等死吧!”
“都等死吧!”
“···”
······
“如何?”
丫丫迴歸。
龍傲嬌抱着膀子:“本姑娘說過,差距的確存在,但卻未必是你等與聖地天驕,如今,可信了?”
“···”
“僥倖而已。”丫丫取下面具,恢復活潑。
“莫要跟蕭靈兒學這些,實力便是實力,什麼僥倖?”龍傲嬌無力吐槽。
蕭靈兒:“···我是真的僥倖。”
“啊對對對,你是僥倖。”龍傲嬌翻着白眼。
神他媽僥倖。
我信你個鬼。
“咳。”
蕭靈兒撓頭,火雲兒卻剛好開口,爲她解圍:“靈兒,該你了。”
“啊?哦!”
“對,該我了!”
她登臺,可片刻後,她眨巴着眼,有些錯愕。
“你···”
“怎麼有些眼熟?”
對面。
唐神王麪皮狂抖:“夠了!”
“蕭靈兒,你還要裝到幾時?”
臺下。
龍傲嬌也眨巴着眼:“咦?”
“這人還真有點眼熟。”
“他誰啊?”
衆人面面相覷。
劍子也跟着道:“的確有點眼熟。”
王騰點頭:“我看他也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想不起來。”
“不過,咱們既然都覺得眼熟,那應該是匆匆見過一面纔是,哦,也可能見過他爹什麼的,可能他與他爹長的挺像。”
龍傲嬌恍然:“應當就是如此了。”
“也不知他爹是誰,是否被本姑娘斬了。”
“···”
都是修士,且到了如今的境界,聽力何其之好?
龍傲嬌等人的交流,又未曾刻意壓低聲音,再加上擂臺與他們所在之處相隔不遠,因此,他們的交談,被唐神王一字不落、聽的清清楚楚。
而這些話語···
就如同一把把尖刀,瘋狂刺入唐神王體內,而且還專門捅的最薄弱、最疼痛之處。
讓唐神王痛不欲生,雙目幾乎要噴出實質性的火焰來。
“你···”
“你們!!!”
“好好好,當真是好的很吶!”
“竟然提前串通好了,故作不識···如此羞辱本神王!”
“蕭靈兒,今日,本神王便要你死!!!”
“你可敢與本神王生死一戰?”
“打生打死!”
“···”
蕭靈兒更懵了。
“不是,這位兄臺,你究竟是誰?”
“我們···認識嗎?”
“何故說我等羞辱於你,還提前串通?這···未免有些奇怪了,完全是無稽之談啊。”
打生打死?
她倒是無懼。
但總要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吧?
之前那李羨仙是將蕭靈兒整怕了。
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結果給自己和攬月宗帶來那麼多麻煩,今日若是不搞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就算弄死他···也不穩妥啊!
誰知道之後會不會跳出來個什麼張羨仙、王羨仙的要爲眼前之人復仇?
“所以···”
“師尊果然是高瞻遠矚,厲害。”
這一刻,蕭靈兒不由想到林凡所立下的那些門規。
譬如斬草除根、超度一條龍方面的門規,簡直不要太有用。
謹慎使得萬年船。
不結仇則已,一旦結仇···
就得弄清楚對方是否還有什麼後手、是否還有‘人’。
如果有···
一旦結了仇,必須得都給他弄死。